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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吊墜還在我這里江簡簡簡(2)

    安清雅朝著付杭笑了笑,算是安慰。

    因為在她認識付杭之前她并不知道付杭經歷過什么,在她眼里面前的這個男人,曾經很溫暖,很想讓人靠近。但是相處久了就會發現,無論怎么努力,怎么靠近都沒辦法了解到這個人的內心,或者說那個人壓根就不愿意把自己的內心交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安清雅的錯覺,她總覺得付杭蜷縮在自己的世界里,活的很自我,也意外的很封閉。他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屏幕上那般光鮮亮麗的男子,但私下里卻像是一個活在陰影里的人,一輩子被囚住了,孤孤單單的瑟縮在自己的角落里。

    在剩下的時間里,付杭沒有多說什么,安清雅也并沒有多問,兩個都是明白人,說得再多,表示再多的歉意,有些事情也都過去了,畢竟有些話就算說出來也無濟于事,反而可能形成心結。

    結束這次見面的時候,付杭同安清雅商量了一下財產分配,以及公關稿的處理問題。安清雅到時候會把公關稿直接發給李衾處理,付杭也不用擔心什么。只是他沒想到,直到最后那個女人都在問他,這樣突然爆出離婚對他的事業會不會有影響。

    付杭聽到她這個提問的時候,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顧及你自己吧,如果鄭辭人真的挺好的就嫁了吧,這幾年委屈你了。以后好好過。

    安清雅愣了一下,然后隨之回給付杭一個溫暖的笑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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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杭通知李衾過來接他時,安清雅已經走了,付杭一個人坐在咖啡館里百無聊賴的刷著微博。今天早上剛做完的采訪,下午的預熱視頻就已經剪輯好發布了。

    專業的營銷手段大多數是為了博人眼球的,付杭也就沒有細看,仔細想了想自己回答的話,可能除了最后那個問題其余的也就說不上來哪里有回答失誤的點。

    再說,他那句話本來就是用來耍導演組的一個托詞,怎么說都一樣,當然曖昧不明的暗示其實更好,比如就像他今天回答的那樣。

    娛樂圈付杭少說也混了這四五來年了,看清了這些導演組的手腳、剪輯的手段、背后投資商的暗箱cao作,這些事情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而今天主持人問的哪幾個感情問題,也不過只是因為熱搜的出現,想借他的熱搜話題帶帶流量,這種事情付杭經歷過很多次。只是今天問道感情問題時,不知道腦子怎么突然像抽了一下,就是莫名想要懟回去。

    付杭有些失笑,感覺自己還越活越回去了,一點心煩意亂都有點忍不了。

    付杭轉過去看了看熱搜榜單,前十的排名里,跟他有關的占了兩,大抵是安清雅那邊買了熱搜,反正關于她和鄭辭的熱搜已經下去了,倒是付杭這邊因為那段預熱視頻,又重新上了榜單,而標題就是那句#不是每次心動都有結果#。

    付杭看著熱搜界面,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半天也不知道說句什么。

    因為底下評論里,清一色都在說付杭癡情的,要不然就是說安清雅不識抬舉,放著付杭不要非要出軌的。

    付杭看了一下,想著要不要給安清雅解釋什么,可這句話他說了就是說了,只不過不是對安清雅說的。到底這話是什么意思付杭自己心里清楚,安清雅心里也清楚,解釋起來怪麻煩的,也就沒發消息去解釋,況且這事兒,鄭辭如果真的在意安清雅的名聲應該不會不處理,所以付杭也就懶得再管什么。

    能用借的刀殺個人,何樂不為。

    過了半晌,李衾開車來了,等付杭上車后,開口第一句話就是,熱搜看了嗎?

    付杭坐在副駕駛上系上安全帶,自然知道李衾指的是什么,采訪的時候感覺導演組那邊借我的熱度炒流量,是把我炒煩了,順口就給他送了個坑過去。

    你那是坑?分明是送禮,李衾嘆了口氣,調轉車頭,跟你這樣說,到時候離婚聲明出來,還指不定你是被罵還是被夸呢。你現在先給自己立了個癡男的flag,之后要是被打臉,想好怎么辦了么?

    付杭沒說話,看了眼后座才注意到什么,你怎么把伯爵帶過來了?

    李衾沒理他,自顧自的繼續道:跟你說正事呢,別轉移話題。這次的事情還沒完,離婚聲明沒發表出來之前,什么都說不準。而且你們離婚一年來,你也沒少帶著安清雅出席一些重要場合,代言肯定是會掉一兩個的,而粉絲那邊什么態度還不清楚。這條視頻一出,你想想要不要去跟安清雅解釋一下什么?免得誤會。

    付杭沒看她,倒是把車后座伸過來的那雙狗爪子默默拍掉了,淡淡道,熱搜那邊,鄭辭為了安清雅會處理的,那條熱搜過不了多久就會撤下來,可能到時候導演組那邊視頻也不會發。都是營銷手段而已,上了熱搜也就上了,安清雅也應該明白我那句話是什么意思,解不解釋無所謂的。

    李衾看了眼后視鏡里那條蠢狗,嘆了口氣,這種事情付杭一向比她看得開、有預見性。她沒有理由再說什么。

    老太太要你回去的,伯爵一條狗留在你公寓里也不是個事兒,我最近也沒空遛它。你帶它去本宅那邊住幾天,這兩天的公告我都跟你推了,你放松一下,兩天之后《天問》的發布會我來接你,尹導跟你約好了的,李衾可能是怕付杭誤會,解釋道,老太太給我打的電話,我沒辦法。

    付杭沒應聲,轉過頭看了眼后座上那條蠢得要死的哈士奇,淡淡的點了點頭,過了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何渠晟可能過段時間回國。

    李衾沒說話,本想聽著付杭有沒有后話,可過了半晌都不見人吭聲,緩緩道,所以呢?

    付杭像是沒聽到她的提問那般,只是側著身子像是在車座椅旁撈什么東西。李衾用余光看著他,過了半天才看清付杭掏出來的是個有些舊了的磨牙棒,之后便見付杭隨手將那東西往后座一扔,不用想就知道,伯爵一定朝著那個磨牙棒撲過去了。

    李衾有些汗顏,只好又出聲道,你如果自己想得清楚最好,那我就不說什么。你要是想不清楚,那我也沒辦法,多摔幾次總會記得疼的。

    付杭偏頭看向車窗外,夜間的路燈有些晃眼,街道旁所有的景物都在往后退,從車窗縫隙里吹進來的微風中夾雜著路邊燒烤的味兒以及路邊攤人聲的嘈雜。

    城市好像從來都是這般,自那人走后就一直沒變過,不顧及任何人的情感變化,也同樣不顧及任何世事沉浮。

    這大概就是幸福的人總是相似的,但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付杭就在剛準備開口回答什么的時候,就聽到李衾突然來了句,但是付杭啊,有的時候別摔了,不值得。

    付杭抬眼看了眼李衾,輕聲應了,我其實想過如果沒有何渠晟我會是什么樣子,后來想了想,發現我想不出什么。我這個人過得挺隨便的,你也知道,當初安清雅愿意跟我結婚我就解了,愿意離我就離了,所以生活也就那樣個東西,無所謂的。

    李衾沒回他,因為在她余光里,付杭的神情中透露著深深的淡然,以至于她把那句到嘴邊的扯淡又給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李衾以前注意過,曾經的付杭無論什么時候只要提到何渠晟,眼里都是一股深深的哀愁,而現在卻反倒不一樣了。兜兜轉轉這么久,付杭給人的感覺有點像在繞圈子,繞了這么久又回到遠點,真的是好生無語。

    作者有話要說:

    小安:你看我的眼睛里沒有愛情。

    何弱雞:那沒事,他看我的眼睛里有就行。

    付懂事:滾。

    第三章

    如果你問在李衾的眼中,何渠晟是個什么樣的人?李衾可能只會回答兩個字:人渣。至于如果問為什么這么評價,李衾大概會這么回答:

    給你打個比方,有個人給你一個巴掌又賞你一個甜棗,每次對你好之后就解釋自己是受人所托,弄得你覺得他好像喜歡你又好像不那么喜歡你。最可氣的就是明知道你喜歡他,還親吻你撫摸你,每次都在你最需要的時候過來幫你,惹得你心動之后又拍拍屁股走人,最后出國之前留下一句lsquo;等我rsquo;,可轉眼一年就跟別的女人交往。你說這要擱在你身上你怎么想?

    反正這事如果擱在李衾身上,李衾覺得自己絕對會把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然后拎著汽油去找那人。用李衾的話來說是大不了同歸于盡,十八年之后又是一個好漢。

    可遇到這種事的人不是她,而是付杭,好巧不好付杭遇見的是何渠晟。

    當年的付杭有多喜歡何渠晟呢?大概就是那種我見眾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的那種感覺,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看看,那顆心臟為了他到底是有多努力的在跳動。

    可在李衾看來,何渠晟好像從來沒有把那當一回事兒,他依舊在忙他的事情,依舊在聽從老太太的話照顧好付杭,依舊在每次付杭犯錯出事時替他背鍋,依舊弄得付杭患得患失。

    何渠晟到底喜不喜歡付杭,李衾不知道,反正付杭是很努力很努力的愛過何渠晟的,愛到骨子里和呼吸里,以至于可能病入膏肓了連他自己本人都察覺不出來。

    只是李衾并不懂付杭喜歡何渠晟什么,喜歡他的親吻還是撫摸,又或者是毫無顧忌的包容?李衾曾就這個問題問過付杭。付杭當時是笑著回答的。

    付杭說,可能愛情就是不講道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喜歡他,或者只是看對眼了?又或者其他什么?反正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愛情就是你看一個人的時候覺得他身上有星星,而現在我覺得何渠晟身上的星星超閃的。

    少年的笑顏和曾經那些過往歷歷在目,讓李衾有些不愿意相信付杭那句無所謂的,或者說,她寧可相信付杭的追求依舊是何渠晟,而不是那句無所謂,寧可相信付杭只是因為傷得太深了才寧愿當鴕鳥都不去面對。

    因為從某種角度來說,不愛何渠晟的付杭可能是不完美的,就如同現在付杭給她的感覺一樣,雖然能動好歹算個活人但總感覺眼睛里缺著些對生活別樣的向往。

    想到這兒,李衾看了看付杭的表情,徒然覺得若是還能從那雙淡然眼睛里看出哀愁,大概就只有幻覺這一種可能了,于是只好自嘲地笑了笑,轉而對付杭道,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我可不希望當年壓死駱駝的最后一個根稻草再來一次。

    付杭這次回答的很快,眼底卻像是蒙上了一層暗紗,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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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杭回到家時,迎接他的是家里干了十幾年的老保姆,老保姆一見他回來就熱情的迎了上來,小杭你回來了?要吃飯嗎?何先生和何夫人今晚有晚宴都出去了,你想吃什么?張姨給你做。

    付杭笑了笑,蹲下身來把剛下車就竄出去了的伯爵叫了回來,然后接過李衾從后備箱里遞給他的行李箱道,不用了張姨,我今天有點累,能直接去休息嗎?

    張姨好似沒聽到一般,伸著頭像是想透過玻璃從車后座看出個人來,付杭自然是知道她在看什么,又出聲道,笨笨沒跟我一起回來,他在許媽那兒。

    張姨的臉上表情有那么一瞬間的尷尬,卻又轉瞬即逝的擺出另外一副神情,我也是沒辦法,是夫人要我看看的。夫人想見見孫子,這你也是知道的。

    付杭沒說話,反倒是一旁的李衾道,那我先回去了?兩天之后我來接你。

    我自己去吧,付杭道,估計最遲明天清雅的協議就會發到你郵箱了,記得看。

    好,那有什么事兒微信聯系。李衾說。

    嗯,早點回去吧,麻煩了。

    付杭朝著李衾揮了揮手,就直接拖著行李箱往家里走,邊走邊問張姨,我今天晚上睡哪兒?

    張姨愣了一下,才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夫人通知我們的時候挺晚了,不知道你要回來,而且都在忙老爺的八十大壽,家里傭人都忙著準備去了,你的房間一直沒清出來。

    我知道了,那我住我哥那間吧。付杭笑了笑,進了家門之后便輕車熟路的提著行李箱上了樓,張姨也沒再招呼他,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到底有沒有傭人,會不會打掃這件事兒付杭自己心知肚明。何家本宅是個坐落于近郊別墅群里的一幢三層別墅,小時候付杭來時這里大大小小傭人近十個,不可能都空不出一雙手來為他整理房間。反倒是何渠晟的屋子,一年都難得回來住一次的人,他的房間倒一直都是干干凈凈的。

    付杭進了房間后就直接反手把門關上,隨手把行李箱一放,然后把自己扔上床,也不顧伯爵在他床邊扒他的褲腳。

    別鬧了,付杭把臉悶在枕頭里,我挺累的,你就老老實實待在房間里好不好?

    嗷嗚。伯爵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應了,反正付杭也不想管它。他今天跑了幾個公告,實在是有點累。

    況且他也實在不怎么想回這個本宅,畢竟每次回來都會和老太太斗嘴,而且也免不得下頭傭人們的嘲諷。

    付杭是十歲左右跟著老太太改嫁來的何家,那時候付杭還意識不到老太太帶著他嫁進了一個什么樣的人家,他只知道比起母親突然的改嫁,他更在意三個月前父親的意外身亡。

    直到長大之后他才明白何家在這座城市里或者是這個國內是一個什么樣的概念,可知道之后他就越發同老太太疏遠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