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背著莫辰逸走到了石階之上,燕回也算細(xì)心,石階的側(cè)對面就擺了一堆新的干衣服,而且,再往里走幾米,還放了一堆干柴,遠(yuǎn)離干柴,有一鐵盒子,盒子里全都是火折子! 指著眼面前的一堆干柴,我回頭望著背上的莫辰逸“這……能用么?” “……”莫辰逸挑了挑眉,帶著幾分笑意,反問我“你說呢?” “應(yīng)該能用吧,都到這了……燕回總不會這么坑自已人吧。”有些不確信地看著那些干衣服。 “其實……莫某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莫辰逸頭發(fā)上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到我胸口上……怪難受的“你把那干柴拿過來。” 依言將干柴遞給他,莫辰逸在鼻子下聞了聞,確定可以用了,我這才松了一口氣,找了塊大一點木柴,堆高了讓莫辰逸當(dāng)?shù)首訉⒕椭茫@才忙著生起了火。 暖黃色的火光不由地讓我想起了那一夜雨水中的燭光,所有的疲憊在那一瞬間通通消失了一般,心里寧靜的猶如潔靜的玉石,如同很多次順利完成任務(wù)一樣,總之,我很高興自已還能活著去見他們…… 火光打在莫辰逸的臉上,時閃時爍,時明時暗,潮濕的衣服被褪盡了,莫辰逸的小腹…… “收起你的目光。”莫辰逸頭也沒抬,雖然一旁堆著無數(shù)干衣服,但他的手中還是烘烤著我那件潮濕的黑衣,杏目在火光的照耀下似乎變的多情了不少。 半晌沒有動靜,莫辰逸狐疑地抬頭看了離玨一眼,見對方似乎沒聽到自已說話一樣,只得無奈地?fù)u了搖頭。 燒火的木柴跳到手上,臂上被燙了一下,我一驚,大腦才恢復(fù)了清明,剛才……我好像看到莫辰逸的嘴巴動了動“你剛說什么了?” “莫某說……玨帝的眼睛往哪里看?” 我一時窘迫地不知道看哪里才好,立刻站起身來,想解釋什么,話到嘴邊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莫辰逸杏目微挑,用目光催促我趕緊說話。 四目相對,聽著干柴燃燒出噼里啪啦地聲音…… 干柴烈火,難道就是這種情景? 雖然才剛喝了不少的水,可我感覺我又渴了,口腔中干的要命。 “我……” 莫辰逸別過臉,揚了揚手中的衣服,打斷了我的話,輕聲道“你的衣服……糊了。” 斷了就是斷了,胸腔中那種想要說些什么的沖動一下子就沒了,若不是莫辰逸,我真不知道自已會說出些什么。 跟莫辰逸在一起,老有種被牽了鼻子的錯覺。 我“噢”了一聲,無比郁悶地抓起一根柴往火堆里塞去“糊了就糊了,燒了得了。” 莫辰逸點了點頭,當(dāng)真就做勢要將半濕未濕的衣服扔火里,未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將衣服丟到一旁,遠(yuǎn)離火堆。 把玩著黑龍玉,輕點著指尖,道了句“還不到時候!” 還不是時候?什么還不到時候?難道…… 就在我為這句話聯(lián)想萬分,心跳加速的時候,莫辰逸又接了一句“這種衣服燒了會起煙,引人來不好。” 我張著嘴巴,半晌不知道怎樣接話。 莫辰逸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是吧!” 我很郁悶!我非常郁悶! 從來不知道自已會是那么先入為主,假想連篇的人,手中的木柴一根又一根地丟到火里,根根都從中間給折斷了。 莫辰逸心情很好的樣子,雖然唇邊的弧度并不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我看得出來,那張與平時沒什么兩樣的臉,其實……是在微笑著的,就連他的杏目,也少了幾分清冷,染上了如火光一般地淡淡的微暖。 這樣的莫辰逸……是不一樣的! 走到那堆干衣服面前,找了兩套還看得成的,我沒到齒輪后,換了一身干走出來…… 手覆在莫辰逸光滑的腰間,如果要幫他換衣服,非得脫了褻褲不可! 正遲疑著,莫辰逸的手便已經(jīng)按到了我的手背上“莫某自已可以!” “可……”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掃到了他的腿上。 莫辰逸微微皺了皺眉頭“在玨帝眼里,莫某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么?” “當(dāng)然不是!”綠寒公子,這樣的人是怎樣也無法與普通二字連在一起的,我怕莫辰逸誤會,更怕他想起燁兒“我真的沒有覺得你與……” “莫某知道!”的確是我多想了,那個人是莫辰逸,如謫仙一般的存在,我反倒被他安慰了“玨帝不用自責(zé),莫某不會認(rèn)命,也不會去怪任何人。” “莫辰逸……” 揚了揚手中的衣服,莫辰逸的意思很明顯…… 我只好背過身去“穿好了你叫我。” 有人! 這寬闊一片的地方,連個躲藏的地也找不到,匕首很快地被握到了手中,本來我第一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先下手為強(qiáng),可鬼始神差地,我卻首先攔在了莫辰逸身前,擋住了他的整個身軀…… 事后,突然覺得不妥,再怎么說莫辰逸也是一個男的,又不是養(yǎng)在深閨中女子,就算光著身子被人看到了又會怎樣? 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手中抱著一大團(tuán)東西。 光線太暗,我并不能看清楚那人的手中的東西,不過,從他的腳步聲聽來,那人應(yīng)該是不沒有任何武功的。 沒有半分大意,我更加緊張地提防著那人! 那人手中拿了一根木棍,一步一步,走的異常小心,待火光將他的臉照亮后,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晴一片白濁,眼白多的嚇人! 竟……竟然是盲人! 除子木棍,那人手里還抱了一團(tuán)……被子。 我回過頭的時候,莫辰逸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他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同時,我看見他的手朝著墻壁摸去,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塊,棱角分明的大石子。 那人雖看不見東西,但還是能感覺到火光的溫暖,走到火堆面前便停了下來“呃……咿……” 聽著他咿咿呀呀地聲音,我驟驚,不僅是個盲人,還是個啞巴? “怎么回事?”莫辰逸淡淡地開口。 那人一聽莫辰逸的聲音,有些惶恐地連退了好幾步,手中被子也掉了到了地上。 “你別急。”莫辰逸清冷的嗓音帶著淡淡地冷漠“他死了,燕先生不得以才讓我來。” 聽莫辰逸這樣說,那人惶恐的表情這才平復(fù)了過來,片刻后又被悲傷取代,彎著腰,將那掉在地上的背子重新?lián)炝似饋恚偷侥揭菔种小?/br> 之后又比劃著什么,大意是問那個人是如何死的…… 那人的手勢與聾啞人的手勢相差不多,大體我也還能看得懂,不得不說,莫辰逸很厲害,他句句話都在試探,可又句句不著痕跡,讓人不知不覺就把底給他泄露了出來。 那人名叫福伯,以前來這里與外界通信的人是福伯的兒子,燕回是他們一家的恩人…… 福伯告訴莫辰逸,房間已經(jīng)不能用了,地下結(jié)構(gòu)被燕先生改了,他和這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結(jié)構(gòu)圖。 他告訴莫辰逸,在新的房間沒有搭好時,只好委屈莫辰逸在這里將就一晚了。 “不了,福伯,出了點事,我必須立刻離開,少主和百里世子等著回復(fù)。” 福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摸索著來到齒輪那里…… 不知他動了哪里,我們所在那塊地立刻開始下陷,雖然不時地有些土灰掉下,但整個過程,還是一點聲音也沒有,真不知道燕回是怎樣做到的。 待頭頂上沒有灰塵落下時,我們所處的空間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 “想不到電梯也能弄的這么大規(guī)模。” 話音剛落,又是一個與福伯一樣的盲啞人走來,將我們帶到了一個池子面前,池子中掛了無數(shù)的石子、骨頭之類的東西。 莫辰逸指了指其中的一塊,拉過我的手,在我手中一筆一筆地寫了個“毀”字,又撕下一塊白色的衣襟,讓那白布取代那石子的位置。 跟本不可能讓你有時間能在這里走動走動,這一切剛一完…… 不知道那電梯是怎樣走的,以什么為能源,待我回過神時,我與莫辰逸已經(jīng)離開了,頭頂上還掛著那幾顆夜明珠擺的北斗七星,瀑布地水漬打到臉上,一片清涼…… 莫辰逸坐著的地上還有那塊由我堆高了讓莫辰逸當(dāng)?shù)首佑玫哪静瘛?/br> 俯下身子敲了敲地面“怎么可能?” 照理說,那木柴既然也跟著過來了,地面應(yīng)該是空心的才對。 四周看了看,果然是先前的那洞口,就連被那輪椅也還好好地擺在那里。 “不愧是天機(jī)老人的弟子。”莫辰逸看著面前無聲地瀑布“機(jī)關(guān)術(shù)數(shù),比起燕回,莫某果真自愧不如!” 重新回到輪椅中,我看見莫辰逸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也罷,雖探不得梅江的地底還有什么秘密,但燕回這次也總算白廢了心機(jī)。” 那石子和骨頭便是燕回他們的信息交換,這些東西,就算不小心被別人得到,若不知道其實的含意,跟垃圾沒什么區(qū)別,而盲啞人可以防止信息泄露到外界,不過,任燕回再怎樣高明,也還是讓莫辰逸鉆了個空隙。 “再過兩日便是風(fēng)兒的生辰,玨帝若愿意便與莫某一同至夢華,若不愿,便先離開吧,兩個時辰后,紫依與藍(lán)意必會找到莫某。” “……”夢華一行,本是與夜琴一同到的,可現(xiàn)在…… 摸著手上的戒指,心里微微有些酸澀。 他和燁兒……還好么? “玨帝?” 深吸了一口氣,推著輪椅遠(yuǎn)離瀑布,我輕聲道“一起吧!反正我也一個人。” “好,一起吧!”(未完待續(xù)。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