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相親去?
“怎么,就許你雪送炭?以后不許去,給我好好捶捶。”他抖抖腿,讓她繼續。 “沒吃飯,沒勁。”冉糖白他一眼,換了便裝,準備去樓下吃點飯。 去放包的時候,他放在桌上的一疊件掉了下來,冉糖順手撿的時候,看到了其一份上,有偌大幾個字…… 匆匆掃過上面的字,冉糖快轉頭看他。 他躺在沙發上,暮光透過敞開的玻璃門,落在他的身上,他雙腿交疊著,報紙擋著他的臉,看不到月亮正在輕輕咬他的拖鞋,也看不到冉糖驚愕的眼神。 他要收購沈駱安的公司,這是逼到人家無路可退! “放好,別動我的文件。”他放下報紙,深遂的目光看過來。 冉糖給他把件疊好,猶豫一下,輕聲說:“黎穆寒,你的事業很成功了,不必再擴張了吧?” “誰會嫌自己的錢少?反正他要轉讓,我買和別人買,有什么區別。” 他淡淡地說著,又低眼看報去了,也不知道報上有什么好看,還是那一版,那幾個新聞。驀的,他的手機又響了,他接聽的聲音又開朗又輕松,一掃往日的陰郁之氣,還用手指輕輕沖著冉糖揮了揮,意為讓她先避一下。 冉糖過去把小月亮抱起來,把他被抓花臉的拖鞋擺好,轉身出去。 林耀和秦方說笑著,正從電梯出來,見她抱著月亮站在門口,便笑著過來,和她打招呼。 冉糖微笑著點點頭,抱著月亮走開。 “嗨,夫人,咖啡,謝謝。”秦方大大咧咧沖她搖手指,大步走進房間。 “我不用。”林耀也轉頭沖她一笑。 冉糖過去鎖好月亮,煮好咖啡,才走出整理間,就聽到房間里傳來了爽朗的笑聲,隨即是林耀嬌媚的聲音。 “穆寒,我已經接洽過了,晚上就能見面,就看你這里的時間安排,九點怎么樣?” “可以。” 黎穆寒的聲音聽上去很輕松呢,冉糖端著咖啡進來,正看到林耀正給黎穆寒整理衣服,他換上了一身黑色條紋的襯衣,沉穩大氣,正對著鏡子整理袖扣,秦方在一邊打電話,利落地收著那疊件。 見她進來,林耀也沒停下手里的動作,利落地給黎穆寒撫平肩頭,動作嫻熟流暢,一看就常做這事。 冉糖咖啡給秦方,抱著雙臂在一邊看著黎穆寒。 “怎么?”黎穆寒從鏡子里看她,薄唇輕輕一勾,淡淡地一句,眸色漸柔。 冉糖笑了笑,輕聲問他:“相親去?” 這時候林耀才看了她一眼,走到一邊,去和秦方一起收拾資料。 “談點事,你早點睡。”黎穆寒走過來,一手勾著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親吻了一下,又貼到她的耳邊說:“你不許喝咖啡,腦子里暈糊成那樣還喝咖啡,我讓小給你訂了一些牛奶,你喝了再睡。” “嗯。”她輕輕一聲,站著沒動。 那三人走到門口,黎穆寒又折返回來,俯在她的耳邊說:“冉冉,件你看就看到了,不許透出一點口風,否則我會生氣。” 冉糖雙手從他領上往下滑,拂了拂,推開他。他這回是頭也不回地走了,林耀出去的時候,扭頭看了她一眼,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轉過頭,跟上了黎穆寒的腳步。 她知道,在工作上面,黎穆寒從來沒有排斥過林耀。林耀和秦方一起,是他的左膀右臂,工作能力是不容置疑的。在此之前,林耀也從未越過二人曾經約定好的界限,另外,培養得力的助手,彼此配合默契,這得花很長的時間,還得對方真的忠心為你才行,這就是黎穆寒這么多年來一直讓林耀留在自己的團隊里的原因。 冉糖倒不擔心黎穆寒對林耀有什么心思,若林耀可以拿下黎穆寒,那么,每天被他蹂躪的人就不是她,而是林耀了。當然,可能在林耀看來,那個才不叫蹂躪,叫寵幸。 女人把姿態放得那樣低,到底是太難看了點。 冉糖搖搖頭,突然間就不想討厭林耀了,反而有些同情她。一愛一等就是這么多年,姿態低到這樣的地步,還換不來黎先生的心,黎先生確實夠薄情!但愿他這種薄情,某日不要落在她的身上。 整個樓層靜了,冉糖鎖了門,下樓吃飯。 一個人的晚餐很好應付,下了碗面,加上一個雞蛋就對付過去。附近有家不錯的書店,冉糖決定去那里呆一會兒,看看有什么收獲。 如果說錦市是正在奔跑的人,那么這一片商業區就是一顆正處于浮華動搖的心臟,這血管的每一根毛細血管都充滿迷幻色彩,書店就絢爛的一片綠葉,力量不大,卻奮力搖動出一縷清風。 冉糖愛極了這種安靜。 本來顧客就少,在這晚上就更少,幾個小孩子坐在書架邊看童話。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靠在架子邊正看得入神。 冉糖想找財會方面的書看,那報表什么的她看得頭昏腦漲。一排排找過去,居然讓她看到魏嘉。 “嗨!”她走過去,輕輕地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 “冉糖。”魏嘉抬頭,淡藍色的雙瞳里快閃過一抹亮光。 “真巧。”冉糖看他手里拿的書,是一本頗有名的歷史暢銷書。 “你喜歡國的歷史?”她也順手拿了一本下來,輕聲問他。 魏嘉點點頭,笑著說:“是小迪晚上想聽故事。” “許毅那里,還沒消息嗎?”冉糖抬頭看他,小聲問。 “沒有。”魏嘉搖頭。 “但愿很快就有好消息吧,許毅找人很厲害。”冉糖安慰他。 魏嘉笑笑,指著書店外的露天咖啡廳說:“去坐坐?” “好。”冉糖抿唇笑,挑了自己的書,和他一起過去。 陽傘擺著五張小桌,有藤椅,也有吊椅,每一桌都有一盞落地的燈,柔柔亮亮地照到那片小天地上,確實是繁囂都市里難得的一隅靜地。 “摩鐵?”魏嘉坐下,微笑著問她。 “那個……我喝檸檬水吧。”冉糖正要點頭,想到了黎先生的“關心”,便點了杯檸檬水。 魏嘉把買好的書打開,安靜地翻看著。 冉糖還以為他會和自己聊些什么,沒想到他還真是來看書的。她喝了一口水,也翻開水看。誨澀的數據只在她腦子里奔騰了一小會兒,她就無法看下去了。 魏嘉察覺到她的浮躁,抬眼看她,視線又轉去她手邊放的書上,沉吟一會,低聲說: “冉糖,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喜歡做什么?擅長做什么?” “我?”冉糖還真的被問住了,在過去的近一年時間里,她像陀螺一樣,只要能賺錢,她什么都愿意去做,哪還有資格去想適合和不適合,愛好和不愛好。本身在我們這世界上,能從事自己愛好的工作,并且能以這愛好養活自己的人,少之又少,大都是在為了生計奔波,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當年的夢,早已遺落在歲月的海里。 得,說得這樣藝,以前冉糖的夢就是當個好太太,現在她的夢是當個女強人。偏偏世事弄人,她想當太太的時候,命運的手指狠狠戳了她一下,把她戳下了地獄,等她好容易爬起來,能當太太了,她又拼命地想工作。 “你應該想一想。”魏嘉指自己的腦袋,笑著看她。 冉糖一手撐在桌上,沉靜地看著魏嘉,每回看到魏嘉,都能讓她回到那個安靜的自我上來。這是她不愿意疏遠魏嘉的原因,魏嘉不急燥,不浮華,他很沉穩。 “嗯,一步一步來,我現在就想把我的公司干好。”冉糖終于笑了笑,低下頭繼續看書,一面咬著吸管吸檸檬水,一面小聲說:“這個對我來說是有點難,一天不會,就兩天,兩天不會就三天,總能學會,只要不放棄,我總要對得起你這樣信任我們rj的大客戶。” 魏嘉的眼神閃了閃,把書放開,饒有興致地看著冉糖,“冉糖,你總能給人一種很新鮮的感覺。” “是嗎?”冉糖抬頭看他,莞爾一笑。 “嗯,時間不早了,我送回去吧。”魏嘉抬腕看表,溫和地說。 “我自己走過去就行。”冉糖指頤美心的方向。 魏嘉笑了笑,站了起來,“一起過去,我的車就停在那邊的停車場。” 冉糖這才站起來,收好了東西,和他一起往馬路對面走。走上高高的天橋,車河就從轎下淌過。他們是一前一后走著的,冉糖跟在他的身后,扭頭看頤美心的頂樓,他還沒回來,一個人呆在上面實在是無趣。 一陣晚風拂過來,把她的長發吹得遮住了眼睛,她抬手捋捋,手里的書滑掉了,啪地一聲,落在地上。 兩個人同時去撿,額頭砰地一下撞在一起,都往后仰去,魏嘉趕緊拉住了她的手指,指尖觸到的時候,冉糖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似乎有人正在盯著她。 她快轉頭,只見一個人影正匆匆往天橋臺階下面退,那人穿著黑衣,戴著帽子,身形稍胖,跑得倒挺快的!冉糖只來得及看到那黑帽子黑衣角閃了閃,便看不到他了。 她狐疑地張望了一會兒,想到了她和沈駱安被人偷偷拍下的情形,難道又有人跟著她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