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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謝孤懸性子嬌嬌氣氣,身子也嬌氣,這養著養著,都快把兒子當成女兒一樣疼寵,舍不得他做這個做那個。 “好了,師娘先走了,你師父那里還忙著。” 何情讓他躺下,自己起身離開了靈鶴殿,也沒讓人送。 房間里只剩謝孤懸一人,他看著關上的房門,眼里還有淡淡笑意。 師娘待他極好,連嬋兒師姐都說過,師娘更疼他些。 剛才將通天神樹和木靈續脈訣的事情告訴了師娘,只說自己是因為著急,在密室修煉,結果因為太急,靈力消耗太多,反而牽扯到了傷勢。 至于將通天神樹交給師兄的事情,師娘并未說什么,只是有些責怪他不愛惜身體,聽到他想要帶木氣的藥材時,立刻就答應了。 他并沒有說元一殘魂的事情,原本還想讓師父幫忙,將木靈續脈訣重新推演一遍,但是他在元一記憶中看到了最初的口訣,也就無需再麻煩師父。 三個月雖短,可過了一夜,謝孤懸還是有些忍不住,想要盡早將修復經脈提上日程。 就算沒有通天神樹,只能恢復些微,那也足夠了,元一殘魂還待煉化。 他修為太低,龍骨傘雖說可以助他將殘魂封印,可若是時間太長,那抹殘魂畢竟不是他自己的,會被已經認主的龍威逐漸磨滅,迷心鎖魂幻術還有九陰絕殺大陣還沒從殘魂中抽取出來,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 半月后。 天色剛擦黑,彎月懸掛在天上。 云嵐宗地界外,再往前半里,就會觸動護山大陣。 一雙眼睛隱在林中陰影處,悄然隱蔽著。 松昆心中全是憋屈火氣,也不知是哪個孫子,竟在凌云閣下了懸賞令,要他的腦袋。 凌云閣是修真界第一殺手閣,價格昂貴。 所以被追殺的這三日,他思來想去,也只有在秘境里那個云嵐宗宗主徒弟,還有那個姓沈的修士,能做到這一點,這兩人師父都是云嵐宗內有頭有臉的,手里的靈石自然不會少。 姓于的已經突破至化神初期,幸而他知曉對方一些底細,才能從追殺中一路奔逃到這里。 夜幕降臨,云嵐宗值夜弟子陸續下山巡視。 空中依舊有人御劍,從護山大陣穿過,這里只是外圍,還可以御空,只有尚未學會御空的低階弟子會步行回來。 但夜里低階弟子出門的很少,云嵐宗境地雖說安全,但出了云嵐宗地界之后,路上會有妖獸出沒,一般低階弟子,都趕在白日早早回來了,但還有會有人趕不及,只能夜里趕路。 松昆運氣并不好,沒有等到任何一個天黑后回來的低階弟子。 在看到那支巡查的隊伍后,領頭的是個元嬰期,其余只是金丹,他咬咬牙,只能鋌而走險了。 “誰?” 一聲呵斥從隊伍最末的弟子口中傳出,其余人也都紛紛看向了樹林。 “一階火蹄兔,你倆去解決了。” 領頭的元嬰期神識探到林中,發現是個藏匿在樹洞中,結果不小心發出聲響的火蹄兔,眾人一下便放松下來,最開始聽見動靜的弟子,還有些不好意思,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聽到吩咐,隊伍最末的兩名弟子就朝樹林中走去。 遠離了隊伍,沒有領頭師兄的看管,又只是捉一只兔子,他倆明顯放松下來,還說笑了幾句。 走進林子里,還沒到火蹄兔藏身的樹洞,一陣極為輕淡的煙霧飄過,兩人立刻警惕起來,但在下一刻,一聲悶哼,右邊的弟子被一把刀從后面穿過腹部,身后有人捂著他的嘴,沒有發出聲音。 旁邊弟子在同一時刻被條金色困靈鎖捆住,兩人悄無聲息死在了林中。 松昆一擊得手,摘了其中一個弟子的腰間玉牌,在樹林邊看向不遠處巡視的隊伍,趁他們離這里越來越遠,瞬間就沖向了護山大陣。 若是沒保命的手段,他也不會在化神期修士的追殺下逃了三天。 他不敢耽誤,但這樣毫不掩飾,還是立刻被元嬰期弟子發現了。 “誰!” 那人帶著隊伍立刻過來,神識已探查到穿過護山大陣的人與剛才兩個弟子的氣息完全不同,元嬰巔峰。 “外敵闖入!” “你們去找他們,切記小心。” 元嬰期弟子追上去的同時,傳音給了其他人。 一道符箓從他手中沖天而起,炸開的同時在空中化為數道,如流星一般朝云嵐宗各處快速飛去。 符箓在空中炸開,聲音引起不少夜巡弟子抬頭看,便知道有外敵闖入。 云嵐宗立刻戒備起來,不少地方重新亮起燈火。 符箓第一個到的地方,就是宗主峰。 這里是云嵐宗主峰,自然也該第一個得到消息,守夜的弟子紛紛警惕起來,不敢懈怠。 而靈鶴殿里,蕭元徵坐在大堂中已經等了快一刻鐘,謝孤懸就是沒出來。 他臉色很不好看,這半個月里,謝孤懸和沈修瑾的事情他聽了太多,甚至還有什么定情信物都傳了出來。 幾次都想找謝孤懸問問,靈鶴殿都閉門不見客,今日終于聽到謝孤懸好了,這才打著看望的名義過來。 在聽到殿外聲響后,蕭元徵還沒讓人去問怎么回事,一道傳訊符歪歪斜斜就從里面飛了出來。 靈力波動一看就是謝孤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