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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法術(shù)的記憶還沒有成功抽取出來,得留下它。 回想著在元一記憶中看到的木靈續(xù)脈訣,謝孤懸試著運轉(zhuǎn),和之前在小飛仙境的洞府中發(fā)現(xiàn)的玉簡只有細節(jié)處不一樣。 不過運轉(zhuǎn)了一圈后,他就停了下來,沒有通天神樹的濃郁木氣,還真的無法修煉。 師兄說他最短三個月后就會出關(guān)。 三個月而已,不長。 他等得起。 * 半個月后,東流城。 無論夜里還是白天,這里人來人往始終不絕,甚至夜里燈火輝煌的樣子,更顯得人多嘈雜。 身著黑衣的元嬰修士走進城中,滿臉都是戾氣。 元嬰巔峰的實力,足以讓不少人都知道他不好惹。 燈光照亮了他充滿戾氣的臉,若是沈修瑾和謝孤懸在場,定能認出這人就是小飛仙境中那個元嬰修士。 松昆這大半月來都不順心,而每每想到在小飛仙境栽到一個金丹期修士手里,還折了兩個手下,就越發(fā)暴躁。 他朝地下坊市入口走去。 路過街邊攤位時,不時就有目光落在他身上。 攤主為了賣東西,也有不少會主動攬客的。 不是沒有過被人看的經(jīng)歷,那幾人的目光很淡,仿佛只是在看路過的人,和看其他人沒有不同。 可直覺讓松昆覺得不對。 他停下腳步,眼神在周圍快速轉(zhuǎn)了一圈,心下警惕起來。 暗暗做好了迎敵的準備,可那幾人始終沒動,依舊坐在攤位上,目光看向其他人,有兩個還拉起客來,他又逐漸疑惑。 心中依舊在戒備,他朝前走,可心里已經(jīng)對今晚要赴的約產(chǎn)生了警惕。 “松兄,這是要去哪里?” 在他再次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要離開的時候,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倚靠在不遠處的墻上,聲音古井無波。 “于兄,你在這里。” 握緊了腰間佩刀,松昆已知來者不善,今日的約,怕是個陷阱。 卸了面具的男人古板著一張臉,往這邊走了一步。 “松兄別來無恙。”他說著,卻同樣握緊了手里的劍。 “于兄,我與你并無仇怨。” 松昆見勢不對,眼睛微瞇起來。 對方也是元嬰巔峰,若是真打起來,誰輸誰贏也不見得。 “是無仇怨。” 姓于的修士點頭應(yīng)著,可他說完后便出了劍。 “那你這是為何?” 松昆厲聲問道,接住了那一劍。 “為財。” 這個回答讓他更為惱火,刀劍相撞在一起,便問那人:“你我認識五年,我未曾有絲毫對不住你的地方。” “凌云閣給的太多了。” 姓于的修士答完這句,并無隱瞞。 松昆咬牙切齒,卻再沒了下話,也是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姓于的,泄出了化神期氣息。 對方明顯突破了,即便只是化神初期,也足以讓他心驚,進入飛仙境之前,姓于的還和他一樣,只是元嬰巔峰,還未尋到突破之法。 東流城守衛(wèi)夜里更加懈怠,兩人過了幾招,在這里不能御空,逃都不好逃,松昆虛晃一招,得了空子就飛快逃出城外。 而追殺他的人,則不慌不忙趕了上去。 第32章 陰雨綿綿, 天色暗沉沉的,這雨已經(jīng)下了一整天,風(fēng)一吹帶著冷意。 靈鶴殿內(nèi), 謝孤懸躺在床上, 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他也確實虛弱。 昨日從識海中驅(qū)趕元一殘魂,神魂與之纏斗,還是他第一次這樣動手, 加之又想煉化那抹殘魂,消耗靈力太多, 牽動了體內(nèi)舊傷。 靈鶴殿里的人早已熟悉他三天兩頭病倒臥床。 “師娘。” 謝孤懸看著坐在床邊的人, 軟軟喊了聲, 眼里是帶著暖意的笑。 何情原本還因為他不愛惜身體而生氣, 這下聽到自己小徒弟這樣軟糯依賴的聲音,那點氣立刻就消了。 “懸兒乖, 這幾日就安心養(yǎng)著,師娘這就讓靈鶴殿閉門,不見客了。” 何情連聲音都是溫柔的,見謝孤懸還在笑, 她不由得也笑了。 謝孤懸從小就這樣,犯了錯不敢說什么, 就喊她然后對她笑,分明是在撒嬌。 雖說從小就是病秧子,可到底因為宗主徒弟的身份, 謝孤懸一旦病倒, 云嵐宗內(nèi)的峰頭和各個長老弟子, 不說每個,起碼病倒幾次后都沒來的,也會來看望看望。 云嵐宗地界不算小,若是來的人每個都見,謝孤懸病還沒養(yǎng)好,又得倒下,所以在宗主和宗主夫人的示意下,他常常閉門不見客,這樣提前說了也好,等到病好之后,再接待來看他的人。 “懸兒,下午我就讓人來送東西,你安心養(yǎng)傷,回去了我讓你幾個師兄師姐到外面也去找,這幾日他們該回來的也都回來了,你四師兄也該出關(guān)了。” 何情從腕上玉鐲中取出五個藥盒,都是些上好的天階藥材,主滋養(yǎng)經(jīng)脈的,這么多年,她差人去找的藥材,大多都是這種。 “師娘。” 謝孤懸撐起身子,伸手就抱了過去。 被他抱著的何情心中更軟,摸了摸他腦袋。 她的懸兒最乖,也越看越好看。 小徒弟在她身邊待的時間,比女兒都要長,又憐惜他從小就沒了父母,何情將他當成了小兒子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