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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卓不以為然,“那聞宿父女都已斷絕關(guān)系二十多年,他會為了一個向嘉彥,求北周皇室發(fā)兵攻城?瘋了么?再說了,就算他瘋了,總不能北周皇帝也跟著發(fā)瘋吧?” “這個自然不會。可若皇上答應北周一些條件,比如……割地或者給他足夠多的財物,難保他不會同意陪皇上上演這么一出戲。到那時,皇上一道圣旨,昭告天下此戰(zhàn)起于太師,不僅理所應當?shù)厥樟吮敝苓吘车谋鴻?quán),太師失掉民心,恐怕會因此功虧一簣。” 嚴曦分析的頭頭是道。符卓愈聽眉頭皺的愈深,這個藺容宸如今狗急跳墻,說不定真會為了對付他,引狼入室,自己跑去通敵賣國。就算向嘉彥曾是他的得力臣子,如今也沒什么用了,死之前還能被他利用一番,這根本就是藺容宸會做的事。 符卓信了十之八九,問道:“嚴大人以為如何?” 嚴曦道:“只要大人保住向嘉彥不死,讓他隔三差五寄封家書回去,應當便無事。” 符卓悔不當初,他怎么就將這么個燙手的山芋接到自己手中,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建議向嘉彥去北周,再隨便找個理由,誣陷他與北周勾結(jié),試圖謀反,不就萬事大吉了么? 嚴曦離開太師府沒多久,黃景春到了。 符卓問了選秀之事,黃景春怕他誤會,解釋道:“太師放心,若非皇上下旨,百官中,但凡年滿十五,且未有婚配的女子必須參選秀女,下官決計不會讓婉兒入宮的,就算他被選中,侍奉君側(cè),那也是要處處以怡妃娘娘為先的。” “當真?”符卓不冷不熱道。 “這個自然。”黃景春抹了抹臉上并不存在的汗,“太師可莫要中了皇上的挑撥離間之計。” 連黃景春都知道這是挑撥離間之計,符卓如何會不知?但不得不承認,這一招挑撥離間用的極好,至少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是完完全全的信任黃景春了。 嚴曦說的不錯,只要藺容宸寵著黃婉,她便有封后的可能,到時候黃景春一躍成為國丈,還會愿意跟著他冒著生命危險造反嗎?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知道怎么選擇。 他如今只有兩條路走,要么加快速度,在此之前舉事,要么就想辦法對付黃婉,讓她無法坐上后位,若能被打入冷宮,就更好了……實在不行,便連同黃景春一起除掉。 符卓撫著扳指道:“采礦的事如何了?” 黃景春道:“一切順利。不過,十月份大雪封山,礦場會全部停工。半個月前訂了一批矛槍槊戟……只等籌夠金子。” 符卓道:“訂了多少?” 黃景春回道:“五千。到明年春天即可錢貨兩訖。” “追加一萬。待兵器交接完,即刻舉事。” 夜長夢多,他現(xiàn)在不僅要防著藺容宸,還得防著黃景春倒戈,實在心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yǎng)液哦~ 第63章 巧逢故人 符卓有此打算, 心情平復了不少,不再似剛才那般焦慮。 他把向嘉彥之事簡單的重復了一遍,黃景春也同意嚴曦的看法, “延丹目前最有可能登上儲君之位的是五皇子, 聽聞他亦深得延丹王的喜歡, 況且他手中兵權(quán)不少,太師若能跟他合作, 舉事之時, 他說不定會幫忙。” 符卓頷首, “這件事容老夫想想。” 黃景春道:“自秋獵回來之后, 靜王便日日早朝, 看來皇上已解開心結(jié),太師需多加提防。” “老夫之前覺得靜王是個怕事的軟柿子,如今看來,倒也不是。”每每見他在朝堂上為百姓民生之事,口若懸河,一針見血, 他就頭疼的緊。 黃景春道:“下官覺得,無論如何, 我們得有兩手準備, 實在不行, 到時候……”他比了個殺人的動作。 符卓點點頭,叫來魏劭,吩咐他訓練一批殺手, 以備不時之需。 黃景春又道:“太師盡管放心,下官絕不會背叛您。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可還都在太師手中。” 符卓的臉色終于不再黑如鍋貼。就算黃景春有反水之心,也沒那個膽子,他總不能不顧全家老小的性命吧? 思來想去,符卓覺得還是得進宮再見胡青青一面,他雖不喜這個外甥女,但如今看來,還是得靠她對付黃婉。 翌日,藺容宸吩咐趙珣把李林的小兒子李琛帶進了密室。 自上次在刑部逛了一圈之后,李琛老實了許多,再也不想著尋死覓活了,可能現(xiàn)在才明白死比活著還要難。有些人就是得吃點苦頭才能老實。 未見面前,藺容宸著人將他稍作梳洗,換上了干凈的衣衫,整個人看起來倒也比從前利索許多,見了藺容宸也知道行禮了。 他很想問趙旭,李琛在刑部里都經(jīng)歷了什么。 “朕馬上要納妃了,會有一批秀女入宮。” 李琛退了一步。不知是因為藺容宸不溫不火的口氣,還是想起那些恨不得將他剝皮拆吃入腹的后宮妃子。他在這個鳥籠般的皇宮真的呆夠了。經(jīng)刑部一事,他只想尋個機會報殺父之仇,然后逃離皇宮,隱姓埋名。 “草民知道該如何做。”這種事他已經(jīng)駕輕就熟。起初他被人從死牢里帶走時,還在竊喜是誰會這般好心的救他,如今看來,不過是藺容宸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藺容宸道:“朕不希望你有任何紕漏!對了,忘了跟你說一件事,怡妃有孕了,孩子自然是你的。你若順著朕,他和孩子都會平安無事。你若一時想不開,非要做點什么……就不要怪朕對婦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