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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讀書就能中狀元?”小叫花子將信將疑,這分明是以為他年紀小,不懂事。 “也不一定!”藺容宸揚了揚唇角,“能中狀元的都是萬里挑一,才情絕艷之人,一般人可不是想中就能中的。所以,你若不好好讀書,定然中不了!” 小叫花子聽了這話有些不悅,不假思索道:“我賭!” “好。若有朝一日你能金榜題名就算我贏,銀子自然加倍還我。若你中不了狀元,我愿賭服輸……銀子歸你,不用還了!” “這不公平?!毙〗谢晕⒁幌?,連連搖頭,這人真是個傻子。 “若想公平,就不要讓我輸?!碧A容宸將一枚印信放在小叫花的手中,“‘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贈你。以此共勉。待我回去,埋下一壇狀元紅……來日若有緣,說不定還能開壇共飲。”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可是……我中狀元之后怎么找你?”小叫花子問的篤定,仿佛他絕沒有可能會落榜一般。 “你若能高中狀元,我定然也能……”藺容宸但笑不語。 小叫花子追問道:“你定然能什么?” 藺容宸回頭笑道:“我定然能找到你?!?/br> ※※※※※※※※※※※※※※※※※※※※ 此文不虐。 架空,背景都是胡謅的,不能認真。 作者邏輯差,請體諒。 第2章 畫橋少年 建寧三十九年春,李行之七十大壽。藺容宸奉命前往姑蘇為其祝壽。距他上次來蘇州已過去三年,這三年發生了很多事,比如他已被封為宣王,比如李行之收了兩個……義孫。 說起這兩個義孫,藺容宸是有所耳聞的。一個雖聰慧機靈,才思敏捷卻有啞疾,另一個則成日流連秦樓楚館,紈绔風流,放蕩不羈。他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想見識見識這第二個義孫。 也難怪,此等煙柳繁華之地孕育出的女子,個個俱有渾然天成的靈秀與欲語還休的嬌媚,一個輕顰淺笑便足以叫人心神動蕩,欲罷不能,但凡是個男子恐怕都難以抗拒。 如若不然,對面的十里春風又怎會如此熱鬧? 藺容宸放下手中的青瓷酒樽,眸光卻沒從對面移開過分毫。 張珣循著他的視線瞧去,正好能看到一名身著絳紗的女子拉著一個少年郎的手臂,低眉淺笑。 雨晴煙晚,杏花紛落。這一抹絳紅倒也稱得上般般入畫,傾國傾城。 他跟著藺容宸已有八年,自認為只需一個眼神便能猜得藺容宸心中所想,遂俯身低聲道:“公子,需不需要小的去請那位姑娘過來一敘?” 藺容宸擰眉,“請她作甚?” 不是一直在看人家么?難道他會錯了意?也是了,以王爺的眼光,能令他提起興致的怕還沒有。張珣未再出聲,靜靜站在一旁,同藺容宸一起望著十里春風門前的畫橋。 那名少年郎也不知說了什么,陸續又有幾個女子聚過去將他團團圍在中間,左右拉扯。眨眼的功夫,少年郎便已春衫不整,風流盡失,連連拱手求饒,眾女子方才松手。 少年抖落胸口飄落的杏花,將一片春光掩進冰綃,笑盈盈地過了畫橋,朝流云樓走來。 藺容宸低眸,見青瓷樽里飄著一抹淡粉,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少年胸口的杏花瓣。他側眸淡淡道:“準備一下,去李家?!?/br> 張珣應聲下樓牽馬,正好遇到方才畫橋上的少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那時少年側著身,容貌瞧不真切,如今這一瞧,竟比絳衫女子還要俊秀幾分。少年回之一笑,身段一躍,輕巧地上了樓。他左右瞧了瞧,便走到藺容宸身旁,拿起他面前的青瓷樽,笑呵呵地飲盡杯中余下的酒,笑道:“松林兄,久等了。愚弟自罰一杯!” “……”藺容宸尚未出聲,一名男子已挑起珠簾,對少年連連招手,“云昕,這里!” 那叫云昕的少年面色微紅,窘迫地放下手中的酒樽,神色已無畫橋上的半分佻達,“這……唐突了,還請公子莫要見怪?!?/br> 藺容宸既已知道他并非有意冒犯也不好發作,面色甚是平淡,又聽少年在他身后道:“松林兄,不是說好了今日著玄衣么?怎地……” 那位被喚作松林的人將他引入臨座,語帶歉意,“方才小二不慎將菜湯灑在衣上,為兄只得脫了……沒想竟害得你認錯人,罪過。” “哪里。”少年回頭望著藺容宸,笑得親切自然,“這位公子斯文俊雅,氣度非凡,定不會計較嚴曦方才的失禮之處?!?/br> 藺容宸巍然不動,亦不開口。 一盞茶后張珣回來了,身后還跟著跑堂。見他吞吞吐吐,神色異常,藺容宸知道定是有事發生,言簡意賅地吐了一個字,“說。” 張珣撓撓頭,很是難為情。他將馬牽到門口,收拾行禮的空當,腰間的錢袋竟不翼而飛。 李行之除了癡迷石墨丹青,還喜好雕刻,為官這些年的俸祿除了必要的開支,余下的都花在了這些東西上,當初離開京師,光是各種木雕、石雕就有數車。圣上知他的心思,特意派人從異域尋來一件絲鏤玉衣作為賀禮。這絲縷玉衣需馬車運送,行程頗慢,待人馬行到無錫,藺容宸調來官差護送,自己帶著張珣,輕裝上陣,直奔蘇州。如今錢袋被偷,剩余的盤纏和銀錢都在馬車上,遠水救不了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