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喜出望外的救世軍馬上重新奪回商丘,并于鄭州東進的第三師形成東西對進之勢,占領蘭封的西北軍部隊被迫后撤一避鋒芒。戰線重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厚厚的大雪覆蓋了中原大地,無法大規模軍事戰斗的雙方只好暫時停了下來,等待天晴雪融的日子到來。 第五十三章 警察部隊 又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甘肅各地已經出現春夏即將大旱的跡象,原本淅淅瀝瀝的春雨還沒有潤濕土壤就草草收場,越來越多的河流流量大幅度減少。 北方軍布政司焦頭爛額地部署抗旱救災各項工作,從美國購買的大批面粉直接在連云港卸船,然后通過隴海路直送西安,再由運輸旅轉運至甘肅境內涇川火車站。經過與救世軍總部協調,西安至涇川的鐵路建設已經開始啟動,準備徹底打通隴海路。不同軌道標準的限制,使得涇川火車站今后將成為隴海線上最重要的換乘中樞。 西安城里的火車站,背著李恩菲爾德步槍的王河山,神情專注地看著那些民夫從道奇卡車上搬下一箱箱的軍火彈藥。旁邊是一列敞開車廂門的火車,從道奇卡車上卸下來的軍火,直接就裝上了這列火車,即將開往枕戈待旦的徐州救世軍前線指揮部。 火車旁邊的過道上,是一溜煙的道奇卡車,無數的民夫沉默地往復卸貨裝車,不時有著低語和吆喝聲。在道奇卡車兩側,很多與王河山一樣穿著白襯衫的年輕人,背著李氏步槍筆直地站立著,戒備著卡車和火車的前后左右。 雖然沒有戴上頭盔,也沒有穿上配有盾形蟠龍徽的卡其色美式軍裝,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些嚴密警戒的便裝年輕人都是北方軍士兵。在火車站的更外圍,才是救世軍的警戒部隊。 長時間關注同一幅場景,總會有些懈怠,王河山很快覺得疲憊了。涇川、西安,西安、涇川,已經往來很長時間了,都是裝貨卸貨開車和警戒罷了,不停地重復這些機械動作。作為北方軍政府成立之后成長起來的新一代,王河山與其他同年段的戰友一樣,對軍政府充滿了深厚的感情,愿意為了這個初日朝生的新政權貢獻出自己的一切。 有些瘋狂的參軍服役熱潮,就是新生一代年輕人,響應軍政府保衛家園的最實際反映,也是北方軍政府基層社會的一種內聚力所在。 雖然有些遺憾沒能考進階州武備學堂成為士官生,也沒有在去年成功申請到職業士兵的資格,但是王河山依然兢兢業業地做好自己普通列兵的每一項職責。在兩年的動員兵服役期內,今年還有一次報考士官生以及再次申請職業士兵考核的機會,無論如何不能在服役期間留下不合格的污點記錄。 如果不是當初新兵營分配的時候,被倒霉的分到了運輸旅,估計通過申請職業士兵的概率會大很多,王河山一想到這里就有些忿忿不平。當年在新兵營訓練的時候,無論是射擊還是戰術,王河山都是比較優秀的,只是抽簽分配的時候運氣實在太差了一點。 輕微地嘆了一口氣,別人分配到運輸旅還可以提交一次轉隊要求,但是王河山就沒有這個機會了,他只能堅決服從軍務署的分配命令,沒有反對的余地。 原因無他,王河山是陳家莊的子弟。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精神,已經深入了陳家莊的所有人員骨髓之中。當然,作為陳家莊的一員,還有幾乎一出生就被牢牢鐫刻的使命保衛家主。 更何況王河山的父親,還是當年陳老爺子從各地收養的棄嬰之一,日后在陳家莊娶妻生子,才有了王河山。滴水之恩永世相報。現在的陳家莊,已經不再進一步擴大莊子的移民規模。雖然被嚴禁宣示陳家莊的身份,但是每一名從陳家莊出來的年輕人都有著外人難以明喻的驕傲。 不僅是王河山,還有許多從陳家莊出來服兵役的年輕人,都被莊里的大管家柳石修改了戶籍。只有服完兵役之后,重新回到陳家莊,這份榮譽才能改回。王河山的戶籍地就被改成了階州城里,沒有人知道這個沉默寡言的年輕人居然是陳家莊的成員。 雖然陳家莊并沒有強調外出服役的年輕人,需要取得什么功勛,但是每一個出來的年輕人又有幾人是甘心默默回莊的,再不濟也要成為學者技師才有面子返回莊子。王河山的夢想,卻是想成為一名北方軍的優秀軍官。 就在王河山有些胡思亂想的時候,猛然看見作戰參謀手里捏著一份電報,大步走向前方的福特汽車。那是營長的汽車,王河山盯了幾眼就轉過頭去了。 沒成想片刻之后,臉色黝黑的營長馬上從汽車里鉆了出來,甚至顧不及讓參謀去逐級傳達命令,而是直接從汽車里掏出一個擴音喇叭,大聲吼了起來,“所有人聽著,民工兄弟立即將火車上的軍火重新卸載到地上,運輸營的弟兄馬上全副武裝,帶足彈藥準備登上卸載后的火車。快,快,快,這是緊急作戰命令,不是演習。” 所有人都是一怔,都感到一股莫名的意味,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瞬息之后,營長再一次大吼出了同樣的話語,顯然是十萬火急了。頓時,現場的人員全部動起來了。另一處軌道上,很快響起了同樣的大動靜,顯然是隔壁的運輸營也接到了相同的命令。 所有穿襯衫的士兵飛快地奔向各自連隊的支援卡車,那里有著全部的軍火彈藥和裝備,只是沒有軍裝。 一名士兵對自己的連長喊道,“長官,我們的軍裝還在涇川呀?” 連長正忙得不可開交,聞言大怒,“沒衣服,你就不會打槍了嗎?”沒有人再吭聲了,趕緊系上各種裝具,將手槍插進槍套內。 倒是沒有人提出運輸旅怎么也需要參戰的傻問題。 雖然在北方軍的作戰序列中,運輸旅作為守備部隊,一般是在野戰部隊后面的,即使是守備旅都是很少有參加大規模實戰的命令下達。但是各種戰術訓練,卻是一樣不少的,消耗的訓練彈藥和配發的軍火輜重完全一致,只不過訓練強度和服役年數低于野戰部隊而已。 至少在北方軍起家的時候,可從來沒有什么守備旅和野戰旅的區分,一律都是直接上戰場喋血拼殺的。實際戰斗力水平來說,北方軍的守備旅完全不低于當年的北洋六鎮精銳,只不過缺少實戰經驗而已。 顯然緊急命令下達的非常及時,裝上火車的軍火并不是很多,還有很多的空間閑置著,在民工的努力下,更多的空間被騰了出來。 扣上自己的法式鋼盔,王河山全身披掛著跳上火車的車廂。 這是一列貨車,車廂雖然比客車短,但是節數卻多了一倍,足夠承載四百五十噸的物資,一般情況下平均時速不過四十千米,必要時刻減少大量站臺停靠直達方式,平均時速可以增加到五十千米。 當然,如果采用進口大功率機車,時速還可以達到六十千米。西安火車站是沒有這種機車的,據說南京和上海之間線路上有幾列英國進口的機車就可以達到如此時速。 看著悶罐車廂里那些還沒有搬完的軍火木箱,王河山忽然心中一動,扭頭趴在車廂門邊,對著自己的中尉連長喊道,“連長,前面裝上車廂的軍火,很多是跟我們一樣口徑的彈藥,反正車廂里還有空余,留一點跟著走吧。” 中尉正指揮后勤人員,將自己連隊的配屬彈藥,一箱一箱抬上火車。西安又不通涇川,既然要坐火車出發,必然是東向進入關內戰區,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戰斗,也不知道下一次補給什么時候到來,自然要帶足配套的物資。 聽到王河山的話語,中尉心中一動,馬上對自己的手下說道,“各排注意,如果有空間,截留一些7.7毫米口徑的彈藥,不要全部卸下來。” 很快就有人應和了,多帶一些彈藥總不是錯的。 這種動靜馬上蔓延到其他連隊,上尉營長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立即補充了一句,請各連參照執行。 顯然一列火車運輸一個步兵營同樣規模的運輸營,還是有很大空余的,搬上不少同口徑彈藥的時候。運輸營的官兵也迅速發揮了參照執行的范圍和力度,一并收羅了不少手榴彈和炮彈上來,甚至王河山等人還找到了幾箱子麥德森輕機槍,干脆全部帶上了火車。 半個小時候,兩列滿載著兩個臨時轉化成步兵營的運輸營的貨運火車,緩緩駛出西安火車站,呼鳴著向著東方快速駛去。 沒有照明設備的悶罐廂里,從車廂外照射進來的光線忽明忽暗,空氣渾濁不堪。所有人都默不作聲,靜靜地擦拭著自己的槍械。擦槍這種習慣動作,士兵們即使閉著眼睛也可以完成。 機槍技術尚可的王河山,馬上被連長分到了一挺半舊不新的麥德森輕機槍,臨時充作了機槍主射手。這些機槍都是剛才從那批運送軍火中翻出來的。 緊挨著王河山的是同一個步兵班里的沖鋒槍手,也正熟稔地給他的湯姆遜沖鋒槍進行維護保養。據說現在已經有了一款更新更好的輕機槍,叫捷克zb26輕機槍,只是因為采用的是7.92毫米口徑而未被軍械署采納。但是正準備改裝圓頭彈生產線為尖頭彈的漢陽兵工廠,對這種新式輕機槍非常感興趣,正考慮引進生產許可。 不過王河山現在來不及考慮這些,連隊忽然指派他成為一名機槍手都已讓其高興不得了了,還是趕緊熟悉這挺剛配給他的輕機槍再說。 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zb26輕機槍的最初設計型號,在參加捷克軍方組織的測試中得分還是低于麥德森輕機槍的,只是zb26不斷得到改進,技術性能提升很大,而麥德森輕機槍卻沒有得到任何改進,顯然是落伍了。 十幾個小時后,火車臨時停在了一個大城市的站臺上,下面早已準備就緒的補給人員,直接向車廂里送上大批干糧和開水,甚至還有全套黑色的警察服裝。 這里是鄭州,雖然有著紀律不得發問,但是那些送補給的救世軍官兵身后,鄭州站幾個字實在是太明顯了。 在有些不解之中,所有北方軍官兵換上了警察服裝,成為了一支攜帶著重武器的警察部隊。說句老實話,救世軍的作戰部隊都沒有這么強大的自動火器裝備。 火車稍待補充燃料后,馬上又繼續東進了。 整整一天一夜的顛簸之后,正納悶一路上怎么都沒有來車的王河山等人,終于來到了離西安八百六十千米外的徐州近郊。 第五十四章 徐州火車站 徐州城,位于江蘇北部,歷來是軍事重鎮和重大交通樞紐。只不過去年北伐軍曾經多次在徐州和孫傳芳部進行曠日爭奪,以至于現在城池依然破損不堪。蔣介石和汪精衛、李宗仁的矛盾爆發后,歸屬蔣系勢力的徐州北伐軍部隊北臨濟南日軍威脅,南又得不到江浙本部支持,加上蔣介石急需兵力集中應付汪精衛,干脆撤退到南京附近拱衛。 如今的徐州,雖然名義上已經被南京政權所占領,實質上除了少數駐軍之外,主要依靠警察局的力量維持治安。 載滿黑色警察服北方軍的前后兩列火車,迫近徐州近郊的時候,明顯看到了徐州火車站的工作人員遠遠就在示意盡快停車。但是火車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然加大了馬力直撲城內的火車站。 叮叮當當一陣亂槍直接打在了車廂外壁上,徐州城里北伐軍留守部隊一見火車未停歇,果斷開槍了。 車廂內正被火車哐當搖晃著的眾人,馬上全部站了起來,帶隊的班長排長急促地下達了檢查裝備的口令。 王河山與另外一名機槍手,立即扛著輕機槍就趴在即將打開的車廂門后面,飛快地裝上三十發彈匣,準備一待車廂門拉開,就分別向左右掃射一梭子可疑目標。 所有人都開始平聲靜氣。 有些冰冷的車廂地板讓王河山的身子輕微一陣哆嗦,額頭上卻依然流下幾顆豆大的冷汗,心跳不斷加快的王河山不停地暗示自己,穩住,穩住,緩慢呼吸,手指已經壓在了扳機的外框處了。 忽然之間,眾人都覺得身子有些前撲的感覺,是火車正在緊急剎車。 “戰斗準備。”同車廂的排長沉穩地發出了作戰指令。咔嗒咔嗒不斷,一陣槍彈上膛的聲音立馬回蕩在整個悶罐車廂之中。 刺耳的剎車聲開始從外面傳遞過來,火車開始停下了。 排長舉起手指向拉住門栓的班長示意,三、二、一,班長呼啦一聲用力拉開緊閉的車廂木門,久違的陽光猛然沖進有些昏暗的車廂內部。 瞇著眼的王河山輕微地移動了一下輕機槍,但是沒有開火。右邊的另一挺輕機槍也沒有開火。 火車外面確實就是徐州的站臺了,但是站臺上除了一些茫然失措的工作人員,并沒有發現有武裝人員出現。 機車車頭的位置傳來了一陣輕機槍射擊聲,但是很快也停歇了。兩列火車一前一后分別駛進不同的站臺,看來早有情報署的密探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攻占火車站的戰斗波瀾不驚,除了最初的幾梭子機槍掃退了原本在站內執勤的當地警察之外,根本沒有發生其他戰斗,站臺上的工作人員只是冷漠地看著又一個軍閥勢力沖進了火車站而已。 徐州城內的少數駐軍,在趕往火車站增援的半路碰到了實際上是主動潰退的當地警察,聽說兩列火車上源源不斷地沖下來拿著機槍大炮的莫名警察部隊,馬上也選擇了縮回軍營固守,一邊向南京發出緊急求援電報,一邊拼命布置防御工事。 當地警察顯然是夸大其詞了。 占領火車站的武裝警察,除了幾門法國勃朗特81毫米迫擊炮和37毫米速射炮之外,并沒有火炮列裝。81毫米迫擊炮已算是重火器了。 法國原裝的勃朗特81毫米迫擊炮,是為數不多的歐洲戰事結束后更換的武器裝備,而且是在法國人新研發出來不久,就馬上采購并大規模換裝了。 原裝的法式81毫米迫擊炮,總重58.8千克,其中炮管重22.4千克,彈重3.3千克,最大射程2.8千米。與國內仿制成功的82毫米迫擊炮相比,雖然最大射程相同,但是鋼材質地好也就更輕便了。國內仿制的82毫米迫擊炮,重達68千克,彈重也增至3.8千克,從技術水準上來說,還是相差一個等次的。 北方軍換裝的原因自然也是因為輕巧靈便,省下來的重量可以多帶數枚迫擊炮彈,進一步加強了步兵班排戰斗力。 心中有鬼的南京政府對吳子玉的救世軍就是一通口水戰,但始終沒有抽出兵力北上收復徐州,甚至干脆將徐州為數不多的駐軍撤走了事。 渾然摸不著腦袋的王河山等人,自然不知道幾個軍閥勢力之間的暗中勾當,只是無法想象僅憑兩個步兵營的力量就占領了徐州火車站,而且當地的駐軍部隊居然一走了之。 后來的事情進展,讓參與突襲的北方軍部隊基層官兵,總算明白了為什么南京政府暫時縮回去了。 先是在站臺一隅發現了五列滿載著美國進口面粉的火車,足足兩千多噸的物資,全部是從更東面的連云港運過來了。這批北方軍政府訂購且急需的物資,居然被徐州地方警察以查緝的名義暫扣在了徐州火車站。 然后是,撒向徐州外圍的斥候部隊,發現了正在向徐州狂奔而來的西北軍部隊。面黃肌瘦,臉有菜色,衣衫破褸卻依然敢于一哄而上的部隊,只能是素有強攻傳統的西北軍部隊了。 周邊的另外幾個軍閥勢力,晉軍衣食無缺面露紅光,吳子玉的救世軍也許受了主帥的影響多選那些人高馬大的士兵,而北伐軍則部隊技戰術水平不錯行軍不會如此散漫。 一場內幕交易罷了。 蔣介石故意暫扣了北方軍政府的進口糧食,然后放縱缺糧缺得兩眼發光的西北軍進攻幾乎沒有防御能力的徐州,從而達到慫恿西北軍繼續進攻吳子玉的目的。 顯然南京政府和西北軍都失算了。北方軍的情報署很快發現了這個密謀,西進的運糧火車都被迫停在了徐州,能不發現嗎。 吳子玉的救世軍一下子抽不回來能夠進攻徐州的部隊,而在西安負責轉運軍火的兩個運輸營馬上被北方軍大本營注意上了,直接命令坐上火車搶往徐州火車站,盡可能奪回被暫扣的糧食。 不是說傘兵無法空降,只是距離實在太遠了,而且不能一次性降落兩三個空降營就難以擋住近在咫尺的西北軍進攻部隊,還不如讓步兵營坐上火車帶足彈藥直撲徐州。 只是無論是南京政府,還是西北軍,都沒有預料到北方軍居然會提前發現,搶在西北軍占領徐州之前,沖進火車站并搶筑了防御工事。 北方軍進入徐州火車站之后,才過了半天不到,風塵仆仆的西北軍就出現了。 絲毫沒有防備到會出現意外情況的西北軍,直接派出部隊大搖大擺地向火車站進軍,準備接收那里據說堆積如山的糧食。兩千多噸糧食。這批糧食如果到手,至少可以提供五個師的官兵一個月的口糧需求,對于東拼西湊解決缺糧困難的西北軍而言意義重大。 要不是濟南還在日本人手里,導致不能用津浦線運送軍隊,西北軍只能甩開腳板子大步趕來,以至于最終還是遲了一步搶進徐州城。 西北軍先頭部隊剛沖進火車站附近,劈頭劈腦就是一頓猛烈的機槍掃射火力,死傷枕籍不說,只好狼狽不堪地退了好遠。 很快,其他西北軍部隊圍了上來。 站在殘破的南門城垣上,西北軍第八軍司令樊鐘秀黑著臉,手里揮舞著馬鞭,對著一名手下軍官破口大罵,“六百多號人馬沖進去,只有二百多人逃回來,你是豬呀?” 灰頭灰臉的軍官頭都要低到褲襠里去了,哭喪著臉說道,“長官,我們以為最多不過是百把名拿著步槍的警察而已,誰知道直接就被機槍火力給伏擊了,所有的兄弟都陷了進去呀。” “你怎么不會去死呀,斥候呢?行軍戰術呢?”再也聽不下去了,樊鐘秀直接就是一馬鞭劈到了軍官身上,將他打得慘呼不已。 恨恨地一腳將手下軍官踢到一邊,心中一軟還是沒有執行軍紀,樊鐘秀不耐煩地對這個一直跟著他的老部下說道,“滾出去。” 軍官聞言大喜,連磕幾個頭后,趕緊往外開溜。 “回來。”忽然想到一件事,樊鐘秀趕緊又把他叫了回來。 渾身一抖,不是反悔了又要執行軍紀吧,軍官還沒有轉過身來,就差點癱倒了。 樊鐘秀狠狠瞪了一眼,“對方大概有多少人,多少機槍?有沒有其他重武器?” 背心都是冷汗,軍官遲疑了一陣,才開口說道,“好像漫山遍野都是機槍射擊聲,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