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陳安的答復,亦是尼森伯姆也嚇了一跳,三個炮團一百六十二門75毫米山炮,只要樣炮和授權技術手冊能夠及時送達,連同十萬發75毫米炮彈,年內送抵上海交貨。 上海英國領事大喜,連領事館都沒有回去,直接到駐軍處,命令駐軍立即送一門75毫米山炮給尼森公司。至于法國人的授權,現在整個法國都在期盼英國人的幫助,當天就由法國領事館人員送到了尼森公司。 順帶著,法國人也問能不能再加一個一百萬發75毫米炮彈的訂單。這回,尼森伯姆也被越來越大的軍火單子,有些嚇傻了,只是呢喃著說,要跟軍火廠聯系一下才能答復。 接近民國二年年末,此時國際上因為大規模生產降低了成本,大炮等軍火單價已經降了下來,利潤明顯少了很多,幸好炮彈需求是大幅度上升,價格反而堅挺。 陳安準備一口氣生產完北洋軍的訂單,再加把勁,生產完英國人的火炮和十萬發炮彈訂單,如此一來,就可以獲取四百六十多萬銀元利潤,總算將今年的軍費赤字壓縮到了還有五百多萬銀元。法國人的請求,被陳安先放在一邊,拖著了,沒時間呀。 至于北方軍政府欠北方銀行的二千二百多萬銀元貸款,則只好今后慢慢還了。 王洪巽和利佛公司的盧思合作非常好,再加上船運利潤的巨大,利佛公司不僅完全接納了當初的船幫人手,而且有余力新購買了好幾艘火輪,著實增大了利佛公司的承運能力。要不是陳安限制盧思貸款購買新船,否則規模要擴張得更快。 但是目前也擁有五艘千噸級的大火輪,十來艘百噸級的小火輪,足夠陳安大規模運輸原料和軍火的需求了。兩艘當年的魚雷艇,也被王洪巽明目張膽的各裝上了一門德式37毫米的速射機關炮,當做北方軍水師的武裝護衛船了。 德國人的37毫米速射機關炮,炮彈重0.45公斤,炮重757公斤,最快發射速度120發每分鐘,最大射程2750米。當然戰斗射速遠低于這個速度,能有一半都算超水平發揮了。 軍火生意顯然還是需要加大力度的。但是陳安注意力暫時轉移到另外兩件事情上。 軍務署的軍銜章程報告,很快被陳安簽批了。 脫胎于巡防營舊軍體制的北方軍,原本都沒有軍銜的規定,但是現在部隊日益龐大,等到民國二年結束甚至達到五十六個營的作戰部隊規模,確實需要實行軍銜制度了。 樣本是現成的,照搬照抄就是了。北洋政府在民國元年八月就頒布實施的《陸軍官佐士兵等級表》,軍官仍為將校尉三等九級,軍士分為上中下三級,士兵也分為上等兵、一等兵、二等兵三級。 士官生隊伍增設了一個臨時性的準尉級,享受上士的待遇。排級開始才是軍官,少尉起步。連級中尉,營級上尉,團級少校,旅級亦或是副師級為中校,師級為上校,軍級以上則為少將了。每一個軍職,都有可能高配軍銜。像李虎臣,就是少校營長。 北方軍的整體軍銜水平,略低于現在濫發官職的北洋軍閥和各地省軍。不過沒關系,北方軍拒絕承認其他軍銜,再高軍銜,不理你能咋樣? 陳安琢磨了一陣子,在軍務署的報告上,添上了一段話,從民國三年開始,北方軍官兵人均增長每月餉銀三元。這幾年,階州經濟發展迅速,北方軍又徹底控制了甘肅,甚至將手伸到了陜西和新疆,是該加加薪水了。 這樣一來,軍銜制也就有了實際意義,不僅是授予軍職的依據之一,更是與自己的餉銀相掛鉤,更有利于某些有一技之長但是升不了軍職的官兵提高福利待遇,鞏固北方軍的凝聚力。 不過也因為這樣,北方集團下屬的各公司,只好被動地跟著增加員工的薪水,勢必要大幅增加成本開支。因為,集團各分公司中的很多骨干,甚至不少高層,都是參考軍餉水平設計工資水平,只是略低于軍餉而已。 北方集團工資水平的提升,勢必還要將帶動整個階州,甚至牽扯整個甘肅地區的薪資水平提高,這是必然的事情。但是好處也是明顯的,會吸引更多的老百姓移入甘肅。 財務署提交集團財務會議討論的方案,是北方軍普通士兵平均餉銀達到十二銀元左右,但是因為物價上升,減掉每月糧食被服開支后,實際到手的薪水并沒有明顯提高多少。 這個結論倒是完全出乎陳安意料的,原來階州的物價已經夠貴了呀。 很快大家就商議妥當,干脆人均再提高一銀元。陳安爽快地在這個餉銀章程上簽字同意了,其他人更是沒有意見。所有軍務開支都是軍火交易另外支出的,只要陳安肯認賬就行,不干其他人什么事情。 民國初年,北方軍普通士兵的餉銀就達到十三銀元,不僅遠遠超過中央陸軍的水平,更是超過其他省份大頭兵的餉銀一倍以上。這個舉動的影響是非常震撼的。 以至于,甚至有在邊界執勤的陜軍士兵溜過來詢問,是否可以帶槍過來參加北方軍。北方軍的軍務署趕緊出臺一個補充條款,其他省份軍人必須退伍或者辭職以后,攜帶家眷來甘,才可以重新參軍,而且不計以前當兵資歷。這是后話了。 不過這些與陳安簽署的另外一個通告相比,都是小事情了。 陳安正式在全國報紙上發出通告,鼓勵移民邊疆,愿意移民的只要到上海、漢口、重慶等地北方集團辦事處報名即可,會由北方集團負責全程護送到蘭州,然后由甘肅布政司和新疆布政司負責后續的移民落地。全部過程,不需要你一分錢,到了地頭,按人頭發放十畝土地。漢口辦事處,本來是為了方便與北洋軍的軍火交易臨時開設的,現在只好轉為正式辦事處了。 人均十畝土地?全國人均不足三四畝地的時候,忽然冒出一個無償獲得十畝土地的移民通告,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沒多久,一股席卷全中國的移民潮開始涌動。 土地,這是中國人永遠的記掛,尤其是國內戰亂連年的情況下,擁有強大北方軍護衛的西部邊疆反而成了一個非常有誘惑的選項。 僅民國二年末,就有一萬多人報名參加了邊疆移民,被直接送到了河西走廊。陳安的北方集團采取各種措施,或從地主手中議價購買,或從政府手中白菜價收購,在寧夏道、蘭山道、河西走廊,甚至哈密一帶收購了大量土地,還設置了大量農莊。所有移民都和北方公司簽訂協議,在所獲得土地上以租用方式耕種完五年,才正式免費送歸所有。 這次大移民一直持續到民國十七年,十五年時間,估計至少遷移了四千萬的農民到了邊疆地區,占了當時全國人口的十分之一左右,徹底改變了邊疆地區的人口結構和實力對比。 但是彭英甲和楊增新卻為此忙得焦頭爛額,幸好民國二年末的少量移民測試了一下這個移民體系能否運轉,為民國三年開始的大移民進行了初步的準備。至于再其后的遷移活動,有了經驗和成熟的組織,自然是輕車熟路了。 面對陳安鋪天蓋地的移民宣傳,北京政府選擇了沉默,私下里各省軍政府卻巴不得將大量的流民送到甘肅去,以減少各種可能的混亂,因此或明或暗地支持了這次大遷移活動,順便也得到了情報署附上的形形**的紅包。 有人才好辦事呀,這就是家天下的中國特色。 第一百章 秘密轉場 眼看民國二年就要過去了,還在為缺錢煩惱的陳安,又接到北京方面追債的電報,搞得一陣稀里糊涂。 原來是陳安送到南苑飛行學院的飛行員又捅了簍子。 南苑機場花了二十七萬銀元巨資進口的十二架飛機及配套維修設備,雖然號稱是教練機,但是其雙座機,實際上是沒有雙套cao控系統的,后座的駕駛員不過是一名乘客而已,亦或是將來裝上機槍后的cao作手。 因此,這批飛行員從自己的第一次起落開始就是單飛。 北方軍方面的第一位單飛學員叫杜保銘,過于蠻干,結果剛升空數十米就失速栽進了附近農田,整架飛機被墜毀了。所幸,現在的飛機速度都低得可以,最高不過一百一十五千米,又具有較好的滑翔效益,駕駛員一般都能成功迫降脫險。 據說國外已經有折疊起來打包放在背包里的飛行員降落傘,可以在飛機甚至不能滑翔迫降時直接高空跳離逃生,但是北京南苑飛行員學院暫時沒有裝備這個東西。 杜保銘自己灰頭灰臉地從已經墜毀的飛機中爬了出來,低著頭被洋人教官痛罵一通。高式飛機除了發動機和必要的鋼質結構,大部分是木頭和蒙皮,隨便踢幾腳,人就可以出來了。 輪到第二名北方軍飛行員尉遲良時,開頭一切非常順利,在機場上空繞了一圈后,也緩緩準備著陸了,結果又動作太生硬,來了個硬著陸,飛機差點在跑道上跳起了桑巴舞。人雖然沒事,但是飛機也需要一定修理了。 墜毀一架,修理一架,這都需要大量的資金。南苑機場不敢定奪,趕緊向袁世凱大總統匯報。袁世凱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陳安有的是錢,向他要就是了。” 于是,就有了一份追債的電報發給了陳安。 摸著鼻子苦笑了一陣子,陳安覺得要虧死了。尼森公司的電報已經來了,同樣花了二十七萬銀元,向法國訂購的十二架高式飛機已經到了上海。這還是法國軍方看在迫切需要陳安的軍火供應途徑上,才勉強同意的交易。現在法國自己都覺得飛機不夠用了,哪里還愿意將飛機賣到遠東來。 而且這批飛機是高德隆g3型的預生產型,比北京政府購買的那一批要高一個檔次。陳安極不甘心地發了一份電報給北京,北方軍學員摔壞一架g2飛機,他就用一架g3型號補償,至于修理的,北方軍會全部負擔修理費用。 至于肇事的兩位,陳安直截了當的寄了兩份債務合同過去,每月扣除一半薪水,直到還完賠償款為止。杜保銘和尉遲良哭喪著臉簽了這份合同,然后郵寄了回去。旁邊其他北洋軍的飛行員一臉同情,北方軍的飛行員只是哄笑不已。 實際上現在北方軍工資夠高了,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直接就享受尉官以上級的,扣一半薪水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實在太沒面子了。 一百輛t型車的單子,也是一筆大生意了。福特公司為此還專門從本部派出一個技術員,隨同大批的汽車,萬里迢迢來到中國上海,準備前往階州,指導當地組建一個福特授權專業維修中心。 陳安現在的商譽還是不錯的,福特公司甚至同意等貨物全部到達階州以后,再接收貨款。尼森伯姆偷偷地將一大堆的無線電臺塞進汽車貨物里,從美國偷運了出來。 本來只是準備搞一大批一千瓦左右的無線電臺,但是福特公司的銷售經理意外發現尼森伯姆在美國的代理人,正在悄悄收購無線電臺。也許是對這個遠東客戶感覺非常不錯,福特公司悄然出手,直接搞到二十部十五千瓦大功率火花式無線電臺,轉賣給了喜出望外的尼森伯姆。 這批無線電臺,足夠在全國較大范圍內進行無線電報聯系了。 福特汽車到上海后,連同這批電臺,一并連夜裝上了盧思公司的火輪,直接開回階州。 甚至為了以防萬一,尼森伯姆打破常規,找到克勞澤,希望他通知王洪巽,務必要用武裝人員,在嚴格保密的情況下,全程護送這批貨物直到陳安手上。 剛巧就在上海附近江面的王洪巽,接到克勞澤的電報,當即不敢疏忽大意,直接帶著人手就上了千噸運輸輪,連夜押送出發。 大本營的陳安一邊十分欣喜地看到大功率的無線電臺,一邊十分惋惜地通知克勞澤馬上付款給尼森公司,別人好心允許欠著,但是自己不能就這么賴著。 雖然連同飛機的款項,北方集團一下子增加了上百萬銀元的欠款,但是已經虱子多了不怕癢的陳安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就同意了。 也算是意外之喜吧,如果沒有這一百輛汽車的訂單,那就只能偷偷采購到五十部低功率無線電臺,那二十部大功率的,就沒這么順利采購到。 事實上當初俄國人開具的證件,已經采購到了一批大功率無線電臺。可惜還在船上過太平洋的時候,俄國人就反悔了,直接拿去給自己用了,他們也要盡一切力量備戰,寧可付賠償金給尼森公司。 只是這賠償金是歸尼森公司,陳安的北方集團則是一文錢都拿不到,這也是陳安后來拒絕給俄國人生產軍火的另一個因素,沒信用的人不值得交易。 從上海運回來的高式g3飛機,停進大本營剛剛草就的小型機場庫房沒多少時間,參加北京培訓的飛行員們就回來了。但是劉佐成卻沒有跟著回來,他留在了北京南苑機場擔任技術教官。 陳安黑著臉暗罵了幾句,讓林玉山將劉佐成的家眷送到北京去,既然人都走了,家眷留下來干什么,還不如賣給袁世凱大總統一個面子。 這還不算完,大概是覺得中央政府更有前途,在劉佐成的牽線下,曾經的搭檔李寶也選擇離開了北方集團,到南苑機場擔任維修部教官。 陳安氣得直接摔了桌上的一大批茶壺茶杯,心里卻起了深深的寒意,中央政府的名義對這些所謂的知識分子是具有無比的誘惑力的,甚至可以讓他們很干脆地拋棄掉舒適的高薪酬生活。 幸好北方集團的主力,都是當初無依無靠的窮苦百姓,不識幾個大字的他們,卻是最懂得感恩的群體,但也是最容易被煽動的弱勢人群。 劉李脫離事件給陳安起了一個沉重的警告,要么培養始終忠誠于自己的人手,要么就去奪取中央的名義。但是根本不想卷入國內漩渦的陳安,只有選擇前一個選項了。 陳安找來林玉山,指示他秘密尋找國內有水平的文筆大才,邀請他參與階州的思想領域創建,將北方集團原來散亂的思想體系進行整合,徹底鞏固北方集團的向心力和凝聚力。 林玉山執行得更徹底,他提出的方案,是建立一個政黨以及配套的組織,專門從事這方面的思想管控,確保北方集團永遠只有一個聲音說話。 陳安靜靜地思考了很長時間,最后什么都沒有表示,算是默許了。 民國二年就快結束了,陳安和虎子來到大本營后面草圍子的秘密機場。 尼森伯姆告訴陳安,英國駐上海領事又一次酒會上曾經得意的說,他們國家已經成立了一個新的兵種空軍,專門負責飛機事務。 陳安記住了這件事情。因為他還有一個營已經孤懸在敵軍重重圍困之中,已經快四個月,除了電報聯絡,根本不能進行任何支援,尤其是他們最急需的軍火支援。 如果也有一支能夠飛越陜軍阻截的強大空軍部隊,這個步兵營就不會再孤單了。 民國二年的最后幾天,陳安正式成立了北方軍空軍部隊,而且親自兼任空軍指揮官。當然陳安當時并沒有想得這么多,只是覺得沒有適合指揮官人選,原本中意的劉佐成已經北去了,只好自己兼任了。 結果這就造成另外一個事實,剛成立的北方軍空軍盡管十分微小,但意外就此獨立于陸軍,成為一個獨立的軍種,而不是兵種。沒有哪個陸軍指揮官敢命令陳安呀。 陳家莊機場上,五架高式g3飛機已經做好一切準備,隨時待命起飛。 陳安走上前去,一一和五名英勇的飛行員敬禮握手。走到杜保銘面前時,陳安忽然加了一句,“不要把我的飛機再摔掉了,記住了沒有?” 杜保銘馬上臉漲得通紅,大聲說道,“長官放心,機在人在,機亡人亡。” 陳安臉頓時變得鐵青了,怒斥道,“我只是讓你小心駕駛,不是讓你去陪葬。”退后了一步,陳安對全體在場人員說道,“飛機摔一架,我可以再買一架,但是飛行員,我卻買不回來了。如果你們今后還有杜保銘這種思想的,就不要上去了。還有,座位右側的背包,是從國外買來的降落傘,用法你們早已知道,有沒有效果沒有人知道。但是到了萬一時刻,就給我用上它,記住了沒有?” “是,長官。”所有飛行員大聲回答,眼中有些濕潤了。 很快,迎著初晨的朝曦,先是馬上保證堅決服從的杜保銘,后是尉遲良,五名飛行員駕駛著飛機,一一躍上藍天,直沖北方的天空。他們將在秦州秘密轉場,然后在慶陽做最后一次油料補給,轉向西北直撲延長油田。為了這次出擊,陳安在陳家莊和階州之外,還在秦州和慶陽都秘密開辟了小型機場。 第一零一章 慶陽航線 陜西延長,油田北側低矮丘陵掩護下,一處臨時平整出來的長方形平地突兀出現在眼前。趙壽山皺著眉頭,雖然不明白大本營為什么發來電報,要求立即開辟三百米長、二十多米寬的平地,而且還有兩側可以停靠十幾輛汽車的空地,但還是立即安排一個步兵連向外移動,再占領了一塊更大的空地,連夜施工才整了出來。 看了看懷表,時間到了,趙壽山對副官說,“點燃篝火。” 三堆南北朝向的篝火瞬間點燃,黑煙直沖云霄。 很快從西南方向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嗡嗡聲,趙壽山馬上端起望遠鏡注視著遠方。極遠的視線中,出現了幾個微小的黑點,正在飛快地向著火堆方向飛來。老鷹嗎? 很快,趙壽山和在場的官兵都看傻了。 一架長著兩層翅膀的鐵鳥,呼嘯著沖著空曠的平地直撲而下,沒幾下子就停在了平地的一頭,很快又滑到了右側空地。緊接著,又是一架,然后再一架。 一名戴著玻璃眼罩的光頭,穿著稀罕的皮衣,費力地從鐵鳥上爬了下來,搓手跺腳了一陣,空中太冷了。光頭對著趙壽山他們大喊,“北方軍延長營嗎?你們的長官在哪里?我還要向他報道。” 張大了嘴巴,還有些迷糊的趙壽山一個激靈,馬上反應過來,趕緊喊道,“我是趙壽山,就是延長營的指揮官。” 對方明顯一怔,顯然也是沒有想到延長營指揮官在現場頂著寒風看他們著陸,光頭頓時一陣手忙腳亂,趕緊跑回機艙,從里面掏出一個文件夾。 其他幾名從飛機上下來的駕駛員顯然也聽到了光頭的對話,紛紛跑了過來,跟在光頭后面,成隊列跑向趙壽山。 快步向前的趙壽山在半路上,會合了這批從天而降的人。光頭一個立正,首先敬禮,“報告長官,我是空軍第一中隊杜保銘,奉命從大本營趕到你處,進行航線試航。” 趙壽山回禮后,接過來杜保銘遞過來的文件夾,里面是軍令而已,證明對方所說屬實。按捺住有些震驚的心情,趙壽山問,“你們中隊長是誰?” 杜保銘大聲回答,“陳安長官親自擔任。” 呃了一下,顯然被這個回答有些嗆住了,級別太高了,趙壽山趕緊撇開這個方向,傻乎乎地問另外一個問題,“從天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