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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閑拎著小慧心冷笑:“哼,你倒是?找了個好靠山,不過你問問他,有用嗎?!” 玉鸞聞言淚眼?汪汪的抬頭望著寂憫。 寂憫揉了揉眉心,無奈地?fù)u頭長嘆。 門一關(guān)?,書房外不斷飄出小孩的哭喊聲還有……謝閑的怒吼。 半晌,哭喊聲和怒吼聲皆弱了下去,書房門終于被?打?開,玄衣男子走了出來,他整了整自己衣冠,抬手扶了扶架在高挺鼻梁上,精致的琉璃鏡。 謝閑緩緩地長舒了一口氣?,俊美的臉上掛著笑,這舒心的笑沖淡了他眉眼?間的陰郁。他走了進(jìn)步,轉(zhuǎn)身對著書房,朗聲:“別?哭唧唧了,趕緊出來,回府了!” 話音飄落,一個白衣僧人冷若冰霜地右手抱著小女娃,左手牽著小和尚,緩緩從書房內(nèi)走出。 女娃和小和尚皆是?淚眼?婆娑,小和尚癟嘴揉著屁股,帶著哭音嘟囔:“謝哥哥是?壞人!” “就是?就是?,我要回去跟沈伯伯說!”女娃趴在寂憫肩上,低聲抽泣。 “閉嘴!不準(zhǔn)哭!” 兩小孩迫于謝閑的yin威,瞬間不再出聲。 寂憫彎腰把玉鸞放在地上,道:“自己走。” 然后越過他們徑直走到謝閑身旁,低眸柔聲:“別?生氣?了。” 謝閑抬眸看著他,直言正色:“我覺得你應(yīng)該把那些話本?子好好收拾一下。” 寂憫眼?底閃過一絲掙扎,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有開口。 “師父他不會丟的!謝哥哥你不在的七年里都?是?那些話本?子陪著師父的。”小慧心揉著屁股,隨意開口。 謝閑心頭猛地一震,他驚訝的看著寂憫。 “慧心,抄蓮華經(jīng)?十遍。”寂憫默默避開謝閑的注視,淡淡開口。 慧心:“???”我又?做錯了什么?? “聽見了嗎?”寂憫冷眼?望向慧心。 慧心耷拉著腦袋委委屈屈:“哦,聽到了。” 謝閑見慧心可憐兮兮地便道:“算了算了,別?把氣?撒孩子身上,那……不扔就不扔吧,留著。” 他轉(zhuǎn)眼?看完慧心:“不抄了!” 慧心猛地抬頭看向謝閑,眼?里閃著光。 “但是?你們也?不準(zhǔn)再進(jìn)去看那些亂七八糟的的話本?子!”謝閑惡聲惡氣?,“不然一個個都?給關(guān)?小黑屋去!” “啊,哦。”慧心和玉鸞失望的拉下腦袋。尤其是?慧心他那個心情就猶如大海上的浪潮,波瀾起伏。 “手記找到?jīng)]?找到了就去我府上。”謝閑看向寂憫,說道。 寂憫點頭:“找到了。” 謝閑伸手拉過寂憫的手,轉(zhuǎn)頭看向別?處,眼?神?閃躲:“那走吧。” 跟在他們身后的兩小孩,見狀對視一眼?,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 好像不需要那些話本?子了。 翌日,鎮(zhèn)國?侯府門口停了好幾輛馬車,謝閑站在門口,看著忙上忙下不停打?點的老管家,不由?得感覺到頭疼。 他揉了揉眉心,朝老管家揮了揮手:“沈叔,來。” 老管家走到他面前:“侯爺,喚老奴何事?” 謝閑看著滿滿三大馬車的行李,腦袋更像有無數(shù)的小針在扎:“沈叔,我是?去災(zāi)區(qū)不是?去游山玩水,這么?多東西過分了吧。” 老管家板起臉:“不多!正因為您是?去災(zāi)區(qū),所以你常用的更得多帶些,冀州現(xiàn)?在瘟疫肆虐,您身子又?弱可不能馬虎。” “沈管家,這夜壺要帶嗎?”一個小廝抱著夜壺到老管家面前問道。 “帶夜壺做甚?現(xiàn)?在的天氣?用不上了!”謝閑皺起眉,“不帶。” “帶!你別?聽他的,放車上去。”老管家指了指一輛稍微空一些的馬車。 謝閑:“???”感覺自己一點地位都?沒有了。 “不是?帶夜壺干嘛!”謝閑很納悶。 “那里病人那么?多,你怎么?知道誰有病誰沒病,還是?帶上,以防萬一。”老管家嘆了口氣?,哀怨的看著謝閑。 “您說說您沒事,跑去宮里跟陛下提這事做甚?在府里休養(yǎng)不好嗎?這下好了,要去那么?危險的地方,您還不讓老奴跟著您一起去,您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老奴怎么?跟老主人交代……” 又?開始了。 謝閑無奈地轉(zhuǎn)過身,老管家還跟著他身后嘮叨,謝閑直接一溜煙地翻身進(jìn)了車廂。 他坐到寂憫身旁,舒了一口氣?:“終于可以不用聽見沈叔的嘮叨了。” 突然小窗簾唰的一下被?拉開,謝閑看去,老管家那溝壑縱橫的臉出現(xiàn)?在窗口。 “嚯。”謝閑被?嚇到,身體不自覺的往寂憫懷里縮了縮。 “雖已春暖花開,但天氣?依舊微涼,早晚莫忘了添衣;冀州事務(wù)再忙也?莫忘了吃飯;瘟疫不長眼?您千萬要小心身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別?獨自硬撐,說給身邊人會好的多。”老管家一頓看了寂憫一眼?。 謝閑笑道:“知道了,沈叔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放心。” 老管家眼?眶濕潤,他抹去眼?淚:“哎,這人老了就是?容易多愁善感。” “您就好生替我管著侯府。”謝閑臉色突然古怪起來,“玉鸞和慧心那兩個小兔崽子別?讓他們跑會國?師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