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南園
書迷正在閱讀:惡狼高校、飛升星空、一吻定情:惡魔少爺?shù)膶倥?/a>、梨枝上(NPH)、任人宰割(古言+NP+無邏輯三觀)、念桃、18X、綜英美 英雄榨汁機(骨科 拆卸 人外 觸手 BDSM)、(獵人)你看起來很美味
窗外的夜雨淅淅瀝瀝打在玻璃窗上,方夜霖睡得并不安穩(wěn)。 他喝了酒后全身燥熱,呻吟聲、尖叫聲伴著鞭子劃過皮膚的聲音在夢里緊緊纏著他。 夢中那個人沖他清淺一笑,慘白纖細的手放在身后比著手勢讓他快走。 他被推出去,房門猛地關(guān)上,屋里響起陣陣怒吼,血濺到糊門的紙上,猩紅一片。 方夜霖驚醒過來,全身是汗。 不能再拖了,他想著,還有人在等他。 剛吃完早飯,他便叫仆人準備車子。司機坐在前頭客氣地問這位新來的小少爺要去哪里。 “去南園。”方夜霖聲音篤定。 “少爺...那邊兒可不算什么正經(jīng)地方。我?guī)絼e處逛逛?”司機有些犯難。 “去南園,我和二哥約好了。”他眼都不眨一下地扯謊。 “那成吧。” 司機也不好再多嘴,心想他們家二少爺這紈绔實在是功力深厚,客人才來兩天就被他往溝里帶。 南園酒樓立在郊外,看著并不起眼,進門也不過是個樸實無華的接待處。 方夜霖今早特地換上一身水藍色絲綢長袍,做工極好的粵繡在肩上綴著木芙蓉,胸前的喜鵲栩栩如生,一身裝扮貴氣得很,為的就是讓接待員能正眼看他。 “我找人。”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玉佩扣在前臺,這是南園暗館最高級的通行證。 “請您稍等。” 接待員驚訝,轉(zhuǎn)身去打電話向經(jīng)理匯報。沒一會兒經(jīng)理便趕過來殷勤地領(lǐng)著方夜霖到包間里去。 “少爺以前沒來過吧?” “沒有。” “那您是來找哪位?” “弄影。”方夜霖上下嘴皮子一碰,吐出個名字。 經(jīng)理聽后一僵,語氣染上幾分謹慎:“真不巧,影哥兒一年半以前就離職了,您不知道?” “我知道。”方夜霖掏出錢包遞過去一沓鈔票,“但是他又被趕回來了,不是嗎?” “您找他做什么?”經(jīng)理聽他話里的意思,看來知道些底細。 “給他贖身。”少年語氣干脆,把話說得直截了當。 經(jīng)理臉上徹底沒了剛才的輕浮,語氣嚴肅:“南園有南園的規(guī)矩,您第一次來,怕是贖不了。” “我有錢,你開價。” “不是錢的問題。”經(jīng)理扯扯嘴,這小少爺是真的不講規(guī)矩,“弄影是暗館的頭牌,十幾年養(yǎng)他一個,半年前我們還把他接了回來,放不放人,還得過我們老板這一關(guān)。” “那我和你們老板談。”方夜霖皺著眉不肯放棄。 “喲,那您今兒白跑一趟,我們老板不見生人。” 沒個介紹人就想見暗館的頭兒,也不怕把自己賣了。 “知道了。”方夜霖嘆氣,看來還是得去求人,“我改天再來。” 經(jīng)理琢磨著這也算位貴客,還是給面子地招呼他:“您看您也不歇歇腳,要不開個房間?” 方夜霖昨晚睡得不好,一大早趕過來也有些犯困,干脆開了間上房補覺,努力給經(jīng)理留下個財大氣粗的印象。等他補好覺醒過來已是正午,想到這樓里花樣多,起了出門逛逛的心思。 結(jié)果他剛在走廊里走了沒多遠,腰肢就被一只手粗魯?shù)負ё ?/br> “新來的?夠水靈兒的。”那人一身酒氣,眼皮浮腫,一看就是喝高了。 “放開!”方夜霖抓住那只咸豬手一扭,手指按在那人的xue位上。 “嘶…還挺烈。”那人是真喝上了頭,不要命地繼續(xù)纏上去。方夜霖眉頭整個皺起,直接抬腳往那人下盤踢過去。 “你他娘的!”對面疼得直接彎了腰,嘴上還叫個不停,“出來!把這不識好歹的東西給我摁住!” 他身后的房門里走出幾個壯漢,眼看著就要圍過來。方夜霖看著不遠處的服務(wù)生,琢磨著等他去叫保安過來說不定還沒自己跑得快,轉(zhuǎn)身拔腿就跑。他本來想跑到大廳去,結(jié)果剛轉(zhuǎn)個彎就撞了人。 “夜霖?” 杜晨曦看著一頭撞過來的人,又往他身后望去,把事情猜了個大概,捉著他的手就把他拉進房里,碰的一聲,門關(guān)上了。 “晨曦哥…” 叫嚷聲被厚重的木門隔絕在外,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方夜霖低頭站在房里叫人,聲音有些發(fā)虛: “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就去給保安打電話。” “不用。”杜晨曦語氣平靜,“他們不敢進來。” 能住這個房間的,都是輕易惹不起的。 “哦。”方夜霖摸摸鼻子,氣氛尷尬。 “怎么?敢自己來這種地方還不敢看我了?把頭抬起來。” 杜晨曦聲音平和,卻不知為何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 方夜霖有些臉紅地抬起頭來。結(jié)果剛抬頭看了一眼又飛快地低下去,臉上的紅暈直接燒到脖子上。 杜晨曦身后的桌子上攤開著一個箱子,里面的鞭子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你…” 杜晨曦有些驚詫,他往身后的箱子看去,幾根皮鞭放在里面,一般人看了也不會多想,反倒是眼前這個看著純的不能再純的小少爺臉燙得能冒煙兒。 方夜霖平時看著淡漠,臉上表情少,如今紅著臉咬著唇的樣子卻是勾人得緊。 某種直覺在杜晨曦腦子里滴滴作響,他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曇舻统粒?/br> “坐下。” 方夜霖乖巧地坐下,不敢抬頭看身前的男人一眼。 杜晨曦給他倒了杯水,語氣里聽不出情緒:“你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弄好了送你出去,好嗎?” “好…”方夜霖喉頭發(fā)緊,也不去想杜晨曦那個“弄好了”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看著我,但不能說話。” 杜晨曦語氣平和地說完要求,轉(zhuǎn)身把那個箱子放到兩人中間。 他拿起一根長鞭,又從箱子里翻出油膏,帶上手套開始一點一點給那根皮鞭抹油。 方夜霖盯著他的手,那雙手動作細致,油膏擦過鞭子的每一處縫隙。男人撫摸著那些皮革,像在撫摸愛人的肌膚。 他覺得自己正在這青天白日里做著個不可思議的夢,一個不過見過兩次面的人救了他,還在他面前...擦鞭子。 他管不住自己的思緒,各種問題在他腦子里跑馬燈一樣地劃過:他從哪里弄來的這些鞭子?這些鞭子都是怎么用的?還有,這些鞭子打在人身上,是什么感覺? 想到此處,方夜霖感覺到自己渾身都顫抖了起來,腿間甚至開始泛起濕意。他如坐針氈,后知后覺地開始想杜晨曦剛剛說的“弄好了”是什么意思,是等他擦完鞭子嗎?那擦完之后呢?他為什么要擦鞭子?他擦好了之后呢? 時間在恍惚中慢慢流逝著,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終于停下了動作。杜晨曦握住皮鞭的手柄站起身來,一記響鞭打在方夜霖腳邊。 “嗯!” 鞭子劃過耳邊帶起風(fēng)聲,又啪的一聲打在地上。明明沒有打到他身上,方夜霖卻呻吟出聲,他硬了。 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反應(yīng),少年滿是困窘與無措。他抓著長袍的下擺,死命咬著唇,低頭不愿讓人看到他快哭出來的樣子。 “哎...”頭頂傳來那個男人輕柔又無奈的嘆息聲,像南方的暖風(fēng)拂過耳朵,一顆奶糖被他用手指抵在少年嘴唇上,“張嘴。” 方夜霖不解,不自覺抬頭看著杜晨曦。男人也正低頭看著他,眼底沉靜。 “別咬了,這顆糖給你,吃嗎?” 方夜霖張開淡色的唇,那顆奶糖被推進來,絲絲甜膩開始在唇間化開來,莫名讓人覺得安心。 “你吃完了叫我,我送你回去。” 杜晨曦退后幾步,挑了張不遠不近的椅子坐下,留少年一人慢慢消化情緒。方夜霖兩眼放空,舌頭不自覺地攪動著那顆奶糖,奶糖一點點化開,他身體的反應(yīng)也一點點平靜下來。 等他終于吃完了那顆糖,回神看見杜晨曦坐在那邊也正在給自己剝奶糖吃。一個會隨身帶著糖還吃糖的高大男人,方夜霖覺得有趣。 “晨曦哥。”他輕聲叫人,男人的視線從手里的糖回到他身上,琥珀色的眼盯著他,像鷹盯著一只兔子。 “今兒你遇著我是請你吃糖,明兒遇上誰給你喂藥,你也張著嘴吃下去?” 方夜霖飛快搖頭,那種被人抓了錯處的羞恥感又順著脊柱爬上來。 “下次還敢一個人到這兒來?”對面聲音低沉。 方夜霖搖頭,搖到一半又想想不對,只能尷尬地梗著脖子看著他。 “還沒學(xué)乖啊?”對面輕笑一聲,眼神掃過地上的箱子又回到他身上。 “不是的。”方夜霖瞥他一眼,語氣里帶著倔強,“我是有事要辦。” 杜晨曦被他這小性子激得笑了一聲,彎腰提起地上的箱子站起來。 “我送你出去。”他背對著方夜霖打開房門,聲音冷淡,“我和你非親非故,管著你做什么?走吧。” 方夜霖莫名有些心慌,邁開腳亦步亦趨地追上那個人高大的身影。 二人一路無話,杜晨曦帶方夜霖走酒樓的私人通道,直到將人送上出租車,他才聽到那少年開口: “我今天自己來的南園,自己在房里睡了一覺。我沒闖禍,也沒有見過您。”方夜霖眼神澄澈,露出個真心實意的笑容,“還有,謝謝您。” 杜晨曦看著他也笑了出來,揮揮手讓司機把人送走。 真是,若道春風(fēng)不解意,何因吹送落花來? 作者有話說: 每寫一個字都在挑戰(zhàn)自我,寫個調(diào)情都比直接寫rou讓我頭禿。 “若道春風(fēng)不解意,何因吹送落花來?”——王維《戲題盤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