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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女相(NPH)在線閱讀 - 第172章 成舟

第172章 成舟

    廂房內(nèi)。

    歌舞暫歇,琴女抱著古琴在搖曳的一點燭光中盈盈退出。

    燕云歌望著琴女離去的方向,有片刻走神,注意到白容一直凝視著自己,坦然應(yīng)下他的視線后,她笑問:“侯爺何以這么看著草民?”

    白容顧自斟酒,嘴角扯出諷刺的笑,“你倒是假男人扮久了,不忘隨時風(fēng)流。”

    不知他這是在發(fā)哪一頓脾氣,燕云歌只好解釋,“草民不善音律,但那姑娘琴聲錚錚,十分動聽,便是草民這等蠻牛聽了也不免想起些往事,有些感懷罷了。”

    白容抬起了眉眼,似笑非笑道:“對牛彈琴,牛不入耳,可你剛才分明是入了心,倒是讓本侯好奇了,一首長相思會讓你想起誰?”

    燕云歌微愣,竟不敢答。

    長久的沉默,很快化為唇角的釋然——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曾到過谷底,也上過高峰,抹過微云,也斬過荊棘,不管身在何處,她從來活得透徹。

    她對無塵動了心不假,可情話說到底,還是愛自己,她不會再去提及那個大雪紛飛的小年夜,于她來說,毫無意義。

    白容連喝了兩杯酒后,見她沒有回應(yīng),悶悶不快道:“燕云歌,你是否給本侯下了蠱,本侯可從來喜歡溫柔聽話的女子,而你……”

    燕云歌為他斟酒,自若地接上話,“而我尖銳、強(qiáng)勢,毫不惹人憐愛?”她目光逼視過去,也諷刺道:“可這與侯爺有什么關(guān)系?”

    她從未想要他的感情,是他擅自動心,到頭來還要嫌棄她不夠溫柔體貼,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白容變了臉色,緊緊抿著唇。

    燕云歌適時轉(zhuǎn)過話題,提及那案子,問道:“下午草民仔細(xì)回想卷宗中的描述,想到一處古怪。”

    白容還在不悅,一言不發(fā)。

    她也不介意,慢慢道來:“仵作驗尸,至少有十六種辨認(rèn)身份的方法,但尸體上,如牙齒,手指紋路,甚至容貌都被逐一除去。以及死者的雙腕上也被深劃了一刀,掌紋與指紋,都被剝除徹底,還有顴骨,也被破壞了。”

    白容神色嚴(yán)肅起來,“兇手如此大費周章卻只是朝尋常人下手,這沒道理。”

    燕云歌點頭,又搖頭,“雖然死者面容被毀,但是體態(tài)特征都還在,若身上有胎記或者疤痕,家屬一眼還是可以認(rèn)得出來。”

    白容明白她的意思,突然想起一茬來,提及道:

    “十日前,有具尸首被發(fā)現(xiàn)在城西河里,尸身被泡爛,面容,手指,顴骨都已經(jīng)無可辨認(rèn)。后來根據(jù)肩頭上一朵梅花的烙印,才認(rèn)出那是城西米行梅老板的女兒。可是當(dāng)官府找到梅老板,他卻說他的小女兒安然無事,正在閨房里繡花,辦案的捕快親眼進(jìn)去瞧了,那個梅小姐確然安然無恙,后來梅夫人也瞧過,她女兒肩膀上的梅花還在,就在眾人以為這一切是個巧合時,捕快說他無意間看見梅小姐嘴角一閃而過的笑。”

    “什么笑?”燕云歌皺眉。

    “陰狠得逞的笑。”

    燕云歌蹙眉,失了喝酒的興致,想了一會后說道:“如果梅小姐沒死,那城西河里的女尸是誰?如果梅小姐死了,現(xiàn)在在梅府的又是何人假扮的?若是假扮的,又怎會有個一模一樣的烙印,而且教梅夫人都認(rèn)不出。”

    白容疑惑的也是這幾點,頷首道:“可并未有證據(jù)證明那位梅小姐是假的,而且梅家人也不相信她是假的。”

    “自然是不信的。”燕云歌去看白容,“侯爺想讓下官怎么做?”

    白容仿佛正在等她這句話,手指點著桌面,“這案子現(xiàn)在鬧的滿城風(fēng)雨,很是棘手,雖然你在戶部,不好逾越,可是私下查查也無不可,你若先京兆尹和刑部一步查明此案,再升一級不是難事。”

    燕云歌面上假作吃驚,心里卻道真是陰險——說得好聽是為她鋪路,分明是想借她之手挑起戶部和刑部爭端,更有甚者,他分明已經(jīng)猜到幕后兇手是誰,卻不愿親身涉入。

    為的什么,一猜便知——隔岸觀火罷了。

    不過,她還是從容答應(yīng),“既是侯爺一番苦心,下官自然從命。”

    這話實在放肆,卻又不好計較。白容氣極,他真想剖開這個女人的心,想看看她里頭裝的什么石頭,可以如此堅硬。

    他冷著臉,“那本侯就靜候你的佳音。”說著起身,“時候不早了,本侯送你回去。”

    厚重的棉布隔去了外頭的寒風(fēng)。

    馬車?yán)铮兹莸囊暰€逼人,燕云歌不好再躲,硬著頭皮問,“侯爺今日怎會想與小人喝幾杯?”

    她本以為來追月樓設(shè)宴有什么用意,未料從頭到尾就真的是喝酒聽曲談話而已。

    這一瞬間,白容心底不是沒有沖動,但在須臾之間,他選擇用漫不經(jīng)心來掩飾。

    “只是喝兩杯,本侯還能吃了你不成。”

    燕云歌一時無話可說。

    “之前你兼著兩個職位,又不時值宿戶部,”白容不善熱籠氣氛,話中關(guān)心說得十分僵硬,“看你瘦了些,想來惠州的日子也著實難熬——”

    他猶豫半會,眼見馬車徐徐慢下來,心意脫口出來:

    “若是撐不住,不如到本侯身邊……”

    車廂里,一時靜謐無聲。

    燕云歌假裝沒有聽到,不等馬車停穩(wěn),就跳下車告退。

    白容掀開棉布,依稀能穿過她背影的皮囊看見她溫?zé)岜獾男哪c,不由暗惱。

    就知急不得。

    轉(zhuǎn)眼七月,承明帝帶著百官浩蕩回京。

    御書房外。

    李公公到底是不忍心,出來好言勸道:“娘娘還是請回吧。”

    女子長裙曳地,美貌端麗的臉上清淚痕濕,她求著李公公,“求公公替我通傳一聲。”

    李公公嘆了聲,“蘭妃娘娘,您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肚子里的皇子想想啊,別讓皇上不喜,您還是先回去吧。”

    這就是她的夫君,從來絕情沒有余地。蘭妃只得從命起身。

    她面上難掩失落,依舊柔順道:“還請公公再求求皇上。”纖細(xì)的手遞過去一方碧綠通透的玉鐲,轉(zhuǎn)身搭著宮女的手走了。

    李公公將玉鐲收在袖子里,待蘭妃一行走得遠(yuǎn)了,才有些同情有些嘆息的搖了搖頭。

    蘭妃沒有直接回宮,在小道上讓宮侍們暫候,自己往花園中走去。

    園中花開正好,蘭妃折了一支在手里,艷紅的花襯著芙蓉面頰,人比花嬌。但她卻明顯沒有賞花的心情,拿著花枝在手里轉(zhuǎn)了一圈,緩緩呼出一口氣,心事頗重。

    她能在宮里由一個小小才人晉升為貴人,全虧了哥哥費心打點苦心鋪路,沒想到皇上只是給了貴人頭銜,并沒有多加寵愛,一個月也就能來一次罷了。如今哥哥倒了,自己真是什么倚仗都沒了。

    想到今日皇上還是不見她,蘭妃柳眉微蹙,眼神茫然,表情不由凄惶,有些哀傷。

    突然樹叢里晃動。

    沒有風(fēng),奴才又都留在外頭,樹叢怎么會響?

    “誰?”蘭妃警覺地護(hù)著肚子后退了一步。

    月光下,樹叢里走出一個人,黑衣墨發(fā),背手而立,安然的姿態(tài),若一座山峰挺立在前。

    “你是誰?”蘭妃惶恐。

    來人緩緩走近,謫仙般的面容頃刻間清晰,“在下葉知秋。”

    葉知秋,已沒落的葉家宗主,才華當(dāng)世不出容貌絕世無雙,她當(dāng)然知道這個人,不僅知道,她在未出嫁前還幻想過若能嫁于這樣的男子為妻該是何等榮耀。

    “葉先生,你怎么會在這?”蘭妃退后幾步,表情戒備。

    葉知秋完全沒覺得自己站在后宮御花園里有何不妥,他微笑著,溫柔地看著蘭妃,“我不忍娘娘有危險,特來告知娘娘。”

    “本宮有危險?”

    葉知秋眉目憂愁,聲音溫柔,“何大人一死,娘娘外無兄長擋風(fēng),內(nèi)無親信遮雨,只身一人立于重重宮墻之下成為眾矢之的,葉某雖與娘娘素未謀面,卻不愿一名女子深陷危難能救卻不救,尤其是稚子無辜。”

    這話聽來十分情真,直擊中蘭妃內(nèi)心深處憂慮,她回想近日皇上冷漠,宮里姐妹又等著看她下場,不禁悲從心來,“本宮幾次求見皇上,皇上都不愿意見,哥哥枉死,我這個做meimei的卻不能為他討回公道,他日九泉之下,實在沒有面目相見……”

    “當(dāng)今圣上乃是明主,如今避而不見想是有為難之處。”清潤中帶了幾分冷淡,葉知秋嘆息道:“或許,皇上是想保護(hù)娘娘。”

    “先生此話何解?”

    葉知秋笑得極為坦然,“娘娘,妃嬪何所立?”

    “自然是圣上的寵愛,以及——”子嗣。

    蘭妃瞬間大悟,緊張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葉知秋微一頷首,“這個孩子關(guān)系著很多人的前程與命運,有人要保他,自然就有人想害他。”

    蘭妃滿臉驚訝,“葉先生以為是誰想害我孩兒?”

    葉知秋沒有正面回答,只將視線落在了遠(yuǎn)處,很快又回到蘭妃臉上,“娘娘妨礙到了誰,誰便想除去娘娘,惠州一案皇上本想息事寧人,娘娘卻一再請求嚴(yán)懲兇手,甚至長跪不起,此舉讓皇上為難,更讓有心包庇兇手的人按捺不住,皇上不得已只好冷待娘娘,希望娘娘能想明白。如今,娘娘可想明白了?”

    “是燕國相……”蘭妃喃喃道。

    葉知秋沒有否認(rèn)也沒承認(rèn),他的眸色清淡,不識他者,只當(dāng)平淡柔和,可落在一直躲在暗處的人眼里,卻不由幾分發(fā)寒。

    剩下的話再問也是多余,蘭妃知道話問透對自己沒有好處,察覺出來已久,她微俯身謝過葉知秋,小心護(hù)著肚子拖著曳地長裙離去,走了幾步遠(yuǎn),她又微微回頭對葉知秋點頭以示謝意。

    葉知秋立在原地好一會兒,見后來有宮人出現(xiàn)引著蘭妃去得遠(yuǎn)了,才轉(zhuǎn)身回頭,“出來吧。”

    季幽在暗處早就待不住,這宮里的女人果然沒一個是簡單的,剛才的蘭妃分明是三分虛情假意七分從容試探,最后那一回頭,眼里欲說還休卻含警惕,只有他看不出來。

    眼見那雙手伸來,季幽往后縮,避開。他已經(jīng)不是她一見傾心的云澤師叔,也不是夢里那個承諾娶她與她做對平凡夫妻的的溫柔情郎,而是執(zhí)掌葉家野心勃勃,欲與小姐爭一塊天下的葉家宗主。

    小姐或許沒發(fā)覺,她卻比誰都清楚這個人的野心與抱負(fù)。

    那手仍是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掙脫不過,冷著聲音道:“人已經(jīng)走了,葉宗主莫非想向我討人情?”

    葉知秋笑了,卻與剛才的仙人姿態(tài)完全兩樣:“我?guī)土四悖憘€人情有什么不妥嗎?”

    季幽冷笑,“幫?分明是你多事,故意害我身藏敗露。”以她的武功,在蘭妃看見她前就全身而退不難,要不是他制造出聲響,她壓根不會被困住。

    葉知秋一笑,不否認(rèn),“無論如何,都是我救了你,還為你們以后的計劃掃除了障礙,討點獎賞不為過吧?”說著吻要下來。

    季幽躲過,恨聲道:“真該讓世人看看你現(xiàn)在的真面目。”

    小丫頭果然還是沉不住氣,任她在燕云歌面前多么端莊沉穩(wěn),在他面前還是三兩下就現(xiàn)了形。葉知秋看著她許久,心情明顯很好道:“你若忍心,世人早知我的真面目。”

    一個從小嚷著要嫁給他最終卻對他揚起巴掌的小丫頭,縱然在最恨他的時候,她也沒有真打下去。

    季幽道:“因為那時候我蠢。”

    葉知秋沉默。

    “可我不會一直這么蠢。”季幽掙開那雙手,揉揉因為被用力握住而發(fā)紅的手腕,“師傅當(dāng)初沒有殺死你,真是可惜。”

    葉知秋臉色微變,良久才道:“你真這么恨我?”

    季幽斜看了他一眼,“恨你還要記住你,我沒那功夫。”說完縱身一躍走了。

    分明還記恨。葉知秋苦笑,卻不得不承認(rèn),最后那話還是傷到他了。

    她是這世上唯一能傷到他的人,她卻不知道每次見她,他真得鼓足了勇氣才行。

    次日,關(guān)于燕行的定刑眾說紛紜,交著不下。

    最后,蘭妃派人送來一只小小的木船交于李公公,承明帝看了一眼,微微頷首,把玩在手心,諸臣皆是一聲嘆息。

    木已成舟,既往不咎。蘭妃娘娘在最后表現(xiàn)的可真大度。

    群臣中,燕不離一直緊繃著的嚴(yán)肅面孔明顯松懈下來,轉(zhuǎn)頭一看身后,卻突然想起以她從七品的官職,尚無資格上朝議事。

    很快,這讓盛京飯后樂道半年的一道驚雷,用最出人意料的方式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