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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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塵……信我,你信我……”她撲到他懷里,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此刻她的害怕是真的,惶恐是真的,她真的怕他生氣,怕他會不管她。 發覺他沒有像往日那樣輕拍她的背部安慰,她慌得六神無主,迫不及待地就要解釋。 “我和他是……” “想好了再說。” 無塵的聲音輕微且低柔,卻讓燕云歌身心一顫。 他知道了,知道她小心翼翼的笨拙討好是為了掩飾,他知道她要騙他,他讓她將謊言打磨好,不要教他輕易發現。 他只給她一次機會。 越到生死關頭,她反而越能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有轉機。 她用力環抱住他,仿佛想將這個人揉到自己骨血里。 “那日我被他救走,他不眠不休替我療傷,我很是感激。他善丹青又善手談,你知道的……我也就好這兩樣,我們話語投機,對很多事情的見解又總能說到一塊去,我許久沒有遇到這樣脾性相合的人,他又對我示好,我難免心猿意馬……” “那日又喝了一些酒,我親了他……我保證,我只親了他,沒做別的……”她的聲音越說越輕,頭悶在他懷里,看不見他的表情,謊言才能說得越發順口。 “再說我當時受了傷也做不了別的……”她說著眶里有淚下來,聲音哽咽非常可憐,“無塵,我錯了,我不該招蜂引蝶,不該脫了險沒有馬上差人給你們送消息。不該隨意給人近身的機會,我有了你,就該安分守己,我不該讓你傷心……” “是我不好,你別生我氣。” 他的一雙眼睛瞧得格外認真,沉聲問:“真話?” 她聽到有戲,忙從他懷里出來,“我可以發誓!” 無塵氣得好笑:“想好了再起誓,上次怎么說的,若騙我就亂箭穿身——”話一頓,他表情不由僵住。 “這次我是為了救人才受傷,又不是誓言靈驗。”她腦子轉的很快,知道他懷疑她之前騙他,趕緊又道:“我這次換一個,如果我騙你就讓我永遠做不了官,讓我一輩子出不了頭。” 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了,不管做什么都容易生根發芽,只是無塵愿意給她機會,便是漏洞百出,她也硬著頭皮將這個謊話說完。 勇于承認只會讓他留下芥蒂,芥蒂生隔閡,會讓他慢慢離她遠去。她用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哄得他教她六陽掌,她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前功盡棄。 “無塵,你是不是不信我?”她忐忑地看他,小心翼翼地詢問。 無塵眼神復雜地看著她,沒有作聲。 這讓她委屈地紅了眼睛:“我騙你作甚?你不信算了!” 無塵心里只好釋然,眼里終于有了一絲笑意,伸手,將她抱住,摟進懷里。 他壓低聲音道:“就再信你一回。” 就這一回。 她的眼淚大顆掉落,心里竟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無塵嘆氣:“我選擇了信你,對他的話自然一個字都不信,不要擔心了。” 她忍不住破涕為笑,徹底放下心。 見她嬉笑怒罵都在彈指間,無塵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小朝夕相處,他太了解她的為人,她時而乖巧,時而乖張,便是在佛祖像下都敢肆意妄為。 她反復無常,謊話無數,為了修復經脈,甚至想去勾引別的師兄弟。只要有利可圖,她可以轉身將海誓山盟,忘的一干二凈。 她聰明,狡猾,便是確鑿的證據擺在眼前,但凡有一線生機,她都可以抵死不認。 她愛慕權勢,無可救藥。 無塵閉了閉眼,唇邊的笑意自嘲而苦澀。 他分明都知道,可有什么用? 他還是愿意給她機會,愿意想相信她。她的乖巧,在他眼里是小女兒的嬌態,她的自負是聰明人該有的氣性,哪怕她愛慕權勢,她說謊成性,只要他想,他都能為她開脫。 若說她有什么錯,也是他縱容太過,真正無可救藥的人,是他。 情緒平復之后,他緩緩撫摸著她纖瘦的后背,“那名刺客我拿下了,你打算怎么處置?” “我不想殺她,這個人武功高強,我希望能收服她為我辦事。等回京后我要去辦些事,是為會試做準備,還有為我們此行收尾。”說罷,她親親了他的臉頰,“我若無暇理會你,你不可與我生氣。” “你想進戶部。”無塵嘆了口氣,“當真要舍棄燕一一的身份?” “你知道的,”燕云歌心里對莫蘭終覺得虧欠,“我母親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我與秋家的婚事最后為難的人還是她,我父親會逼她,我會教她傷心,還不如早日舍棄這個身份,以后便是我真出了什么事情,起碼不會連累到她。她有我這樣的女兒已經是不幸,我不能留下隱患,以后教她白送了性命。” “你是她的驕傲,她一直以你為榮。”他明白權謀制衡的難處,亦替她覺得委屈。 脫服出籍,她要背負很多罵名。 “兒女債最難還,幸好我這輩子不會有孩子。”她乖巧地用臉磨蹭他的胸膛。 “可你……”無塵還想發問,卻被她輕輕吻住了嘴角,“和尚,如果是你,我愿意給你一個孩子,只求你別再質疑我的心意。” 她適時地低下頭,心虛地不敢去看那雙發光發亮的眼睛。 回應她的是更用力的擁抱,那擁抱讓她安心,讓她暫時地松了口氣。 馬車原地休整,入了夜的小林子靜寂無聲。 不少災民見他們能升起火,也拿著樹枝來借火,燕云歌吩咐趙靈去災民中打探消息,知道他們中間很多人竟是從惠州出來的,她馬上去問了有關燕行的消息。 不少惠州出來的百姓爭先恐后的說道: “惠州的知府昏庸無能,性喜女色,聽說燕大人才上任,知府就派人送來十個貌美的婢女,沒想到燕大人也不拒絕,竟使喚那些婢女洗衣做飯,沒幾個月那些婢女就受不了要自行求去。” “惠州每到暴雨季節,城內就是汪洋一片,是燕大人帶頭背著泥沙去填補河面……” “城內米商坐地起價,也是燕大人拉下臉一家一家去游說,甚至愿意由官府出面去填補差價,只求百姓能吃上一頓飽飯。” 燕云歌聽得欣慰不已,惠州雖然苦熬,卻也能鍛煉人,只要能平衡地方上的幾股勢力,燕行這官是坐穩了。 只是一連聽了幾條,都是燕行親力親為的消息,她便明白燕行手上無人可用,甚至于米商坐地起價都是個圈套,目的么,自然是為了好好搓一搓這位新官。 “小姐。”季幽在旁低聲道,“我們買了這么多米,要送一些去惠州么?” “還不是時候。”她回道,“便是送,也只能以寶豐行的名義送。” “小姐是想……”季幽隱約有個猜想,燕云歌點頭,“商會捐糧是善舉,只要有人請封,封個皇商不成問題。” 她早有打算官商聯手,自然會先考慮寶豐行。 “我替爺爺謝過小姐大恩。”季幽激動地就要起身,被燕云歌一把按下了。 抬頭之際,她突然看見了那道高大的身影在朝無塵走去。 無塵做晚課時喜靜,因此獨自一人在林子里,就這么一個疏忽,就被書生抓住了機會。 燕云歌心急不已,當下朝他們二人的方向走去。 她的腳步才剛到,就聽到無塵的聲音。 平靜的聲音中透著淡漠。 “貧僧相信她。” 兩人最后說了什么,燕云歌無從知曉,但她見無塵有條不紊地繼續做著晚課,慶幸又逃過了一劫。 段錦離轉身見是她來,腳步一頓。 他拂袖到身后,溫和又疏離地笑道:“……就這一會功夫,姑娘也放心不下嗎?” 燕云歌懶得與他周旋,直接問道:“書生,你與和尚說了什么?” “從相識到經過都說了。” “你!”她氣得變了臉色。 他瞧著心情舒暢到了極點,還當真笑了出來,“姑娘負我,還不許我嘴上說回來幾句?” “我負你什么了!”燕云歌氣得不輕。她活了兩輩子,還是頭一回聽說睡一晚就要給名分的。她睡得哪個男人不是清白身,哪個不比他金貴了! “書生,你不妨開個價,百千萬兩的都由你開口,就當我買了你的童子身如何?” 段錦離被她這一番話刺傷了。 “姑娘。”他不咸不淡的聲音響起:“你在我身下的時候,統共說過七次喜歡我,心悅我。”停頓片刻,他輕笑一聲,“你說的是那么情真意切,我若不依,都顯得我不識好歹了。” 燕云歌被噎了個正著,下意識看了下無塵的方向,趕緊將人拉去另一頭林子,嘴上不忘辯駁道:“書生,男歡女愛時說的話……” “姑娘是逢場作戲,小生卻當真了。”他的視線落在那只拉在自己袖子的手上。 見她要說,他馬上截斷:“姑娘說話不好聽,還是別開口了。” “你——”燕云歌氣結,好半天說不出話,隔了很久才服軟道:“書生,你究竟要如何才肯放過我?” 段錦離扯起唇角,眼底殊無笑意,“姑娘,你倒打一耙的本事和你騙人的本事一樣厲害。” 他根本沒做什么,她卻求他放過,真是可笑。 “書生,”知道這個人極難打發,她不得不服軟示弱,“我當時親近你,對你說那些話,不全是做戲。” 兩人此時停在一顆巨大的老槐樹下,她目光復雜,頗有點苦惱道:“我這人就是個風流的性子,幾輩子都改不了,我慣愛給人承諾,之前招惹了和尚,后來招惹了你……錯都在我,只是和尚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許過他感情,對你,我是真的感到愧歉……” 救命之恩?段錦離險些笑出。 “小生也救過姑娘。” “難道和尚救你時,你性命算性命,小生救你時,便不算了么。” 她微愣,一時解不出他話里的意思。 他雙目微閉,略有火氣。“若論以身相許,那也是……也是先許我,畢竟我才救下姑娘不是嗎?” 她雙唇嚅了會兒,道:“這事不是這么算的。” “那要怎么算?”他逼問。 霎時間,周遭蟲鳴皆止,靜得詭異。 “……若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都要講先來后到,那下次姑娘再遇險,小生會勸人見死不救,省得費心費力還不討好。” 她被懟得啞火,又有被看透的錯覺,心里惱怒地很,偏一句話都回不出。 見她啞口無言,又呆頭鵝似的,他索性一把摟過來,將人抵在樹干上,唇再一次貼到她唇上。 傷口碰觸到樹干,讓燕云歌打了個顫,她竭力控制著,低眉斂目。 一個有心虛與委蛇,一個打算將計就計,這次的唇舌交纏竟是最為投入的一次。 當她下身被抬起,他的手指進到她的花xue里時,她滿足地嗯哼了一聲。 “濕的可真快。”他的眸色幽暗,聲音低沉,“姑娘對那和尚的感情也不外如是。” 燕云歌被他的手指弄地全身發顫,聽到這句諷刺的話不由清醒過來,她想要掙脫他的掌控,下擺反被撩到一旁,有力的大掌托起她的臀和背,潔白的腿就這么掛在他腰上,guitou瞬間插到了她體內最深處。 兩人身形明明差了這么多,可抱在一起又是那樣契合,仿佛她這骨架子天生是為他打造的。 他心神滿足,當下只覺得四肢百骸、九竅六藏,無一不爽。 “叫出來,像那夜一樣。”他在她耳邊低聲吩咐。 “不、不行。”她咬著唇有所顧忌。 他看了眼和尚的方向,輕笑了一聲,“隔了幾百米,你當他能聽見?” 她面頰燒得厲害,也因他提起無塵而生出些許火氣,“不做就放我下來。” “這會倒顧起臉皮了。”他嘖了聲,氣定神閑地頂弄著,不過幾十下就頂得她花心失守。 靡yin的氣味四散開來,漂浮在空氣中。 燕云歌被他cao地身子發軟,只得伏在他肩頭喘息。 “姑娘爽快了,我這還杵著呢。”他俯身咬她的耳唇,不甘心道。 燕云歌嘗到甜頭,神態嫵媚至極,抬手勾住他的下巴,吻在那光潔的下頜上。 “我還傷著呢,真把我累死了,你去哪找個這么合你心意的。” “上酒肆花樓,總能找到如意的。”他淡淡說。 燕云歌眉目一抬,“拿我與花娘比?” “花娘都比你有良心。” 他冷哼了一聲,順勢抬高她的臀部,扶著她的腰肢,猛地抽出又整根沒入。 “她起碼不會只顧自己得了趣,將小生晾在一旁。” 這話逗得她發笑。 “書生,你真有趣。” 那委委屈屈還嘴上不饒人的樣子,實在是有趣。 她抬手,略涼的手心貼觸他燥熱的臉頰,指尖一點點滑落,從噴散著呼吸的鼻尖,到不停滾動的喉結。 “行吧,你的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許了……”她笑著吻上他的唇,堵住了那重重的喘息。 段錦離狠狠咬了那放肆的唇舌一口,聲音發沉說道:“姑娘還真敢說,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燕云歌摸了下差點破皮的唇,沒著好氣,“剛說你有趣,你就敗興。” 段錦離笑了一聲,一巴掌拍在她的臀上,甬道瞬間縮緊,箍得他氣喘連連。 “姑娘三心兩意才是敗興。” 大力抽送了幾百下,他的rou欲很快在她體內得到紓解。 相連之處早就泥濘不堪,roubang拔出時帶出的白沫已分不出彼此。 段錦離用衣擺擦拭了下rou根,又用手指替她摳挖出一些白液,不過片刻功夫,兩人收拾妥當,又是衣冠楚楚模樣。 “這個藥瓶你拿著,對你恢復傷口有益處。” 燕云歌接過這紅色小瓶,有些出神。 “你我露水姻緣也好,逢場作戲也罷,”他嗓音輕柔溫雅,出口的話偏不討喜,“你是我第一個女人,總不能輕易死了。” 才生出點的繾綣心思瞬間消失殆盡,她沒好氣的將藥瓶還給他,他語聲一沉,“收著,留疤了,以后入畫不好看。” 她眉心一跳,“你還想著以后?” 段錦離笑一聲,突然指著他們背后的那顆老槐樹,一字字清晰道:“以后姑娘若負我,我便在春藤與軒轅交界的每一顆樹上貼滿姑娘的畫像,泣訴姑娘的無情,我要天下人都知道姑娘對我始亂終棄、薄情寡性。” 燕云歌愕然許久,這哪是個正常人會干的事情? 段錦離問道:“姑娘聽清楚了嗎?” 燕云歌哭笑不得,“我丟人,你就能長臉?” 他點頭,心平氣和道:“不能,但是我能高興。我高興干這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蠢事,何況……”他低頭,目光掃過她,語氣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有走未為輸,姑娘教的。” 她怔了半晌,最終是揚起嘴角大笑,差點不能抑制。 “書生,我可真有些喜歡你了。” “比那和尚呢?” “那你比不得他。” 盛京的夜,很深很沉。 書房內,男人左右手下著棋,仔細聽著手下人的回稟。 “都沒回來。” 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的陳述詞,卻嚇得張公公心神一凜。 他瞄了棋局一盤,黑子如兵倒,謹慎道:“是,探子回話,說死了兩個,血影失蹤。” 葉知秋失了繼續走棋的興致,往后一靠,舉手揉起眉心。 張公公見他眼窩帶著陰影,遂試探一問:“宗主是不是掛心夫人?” 自那日后,他早已命府中所有人改口,甚至讓他們牢記季姑娘模樣,生怕會說錯一句惹來宗主不喜。 “她倒是有點能耐,燕相這五萬兩花得不虧。” 這個她指誰,張公公心知肚明,只問了句,“那我們接下來——” 葉知秋不愿多談,拿起一枚白子漫不經心把玩一下,隨后棋子歸攏。 “退兩萬兩給燕相,就說事情敗了。” 說著起身,看了眼棋盤,吩咐道:“封存,改日她回來再續。” 張公公應了聲是,凝視著主子孤寂的背影,再看棋面,奇怪這一邊倒的棋局有什么封存的必要。 正琢磨著,隱約想起那夜季小姑娘闖來,好像也與主子下了局棋…… 他這才反應過來,主子最后句話里的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