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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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里,將軍府的正堂里燭火通明。 秋玉恒穿著夜行衣被府中家將按跪在地上,手臂被反扭在身后,疼地他呲牙咧嘴。 秋夫人對著他這擰巴的性子頗為頭疼,唯恐自己會心軟,便將此事全權交由老太爺做主,萬幸老爺去了刑部值勤,若被他知曉,今日之事非家法伺候不可。 秋老將軍披著黑裘坐在上位,顯然是睡到一半被叫起來。他的雙眼銳利,聲音不怒自威,“夜闖國相府是哪個的主意?” 木童趕緊跪下,順勢道:“回太爺,是奴才?!?/br> 秋玉恒掙脫了家將的束縛,冷了臉,“爺爺你別嚇他,這個事情是我的主意。我就想去看看她,她是我未過門的娘子,我去見一面怎么了?” “少爺您別說了……”木童見老太爺臉色難看,心里直叫命苦,本來幾板子就能解決的事情,少爺再說幾句就得鬧到關禁閉的地步了。 秋玉恒語聲更冷:“你別怕,一人做事一人擔!板子打不到你身上?!?/br> 秋老氣得想將茶潑他臉上去,看能不能潑醒這個不爭氣的混球。往日再胡鬧他們都可以由著他,可國相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朝中一品大員的府邸,他深夜擅闖,燕相發怒將他杖斃都是情有可原。 “從明日起,你就給我滾去兵部歷練,從最小的車兵做起,沒給我連爬三級不準你回來!” 秋玉恒抿著唇,“我不去,我沒看見燕一一之前,我哪都不去。” “你少給我犯渾,”秋老爺子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盞抖了抖,茶水四濺,“太醫都說了沒辦法,我們不解除婚約,你還想娶尊牌位回來不成!” 秋玉恒賭氣說道:“我寧愿娶她的牌位回來,我寧愿和她的牌位過一輩……” “好,好,你去!你最好現在就去!”秋夫人因他這話起身怒指而罵,失了往日貴夫人的儀態,“反正你什么臉沒丟過,什么笑話沒鬧過!也不差這一回!” 秋玉恒側目,俊臉繃得死死的,“這話可是娘你自己說的,兒子回頭做了,你可別又跑來罵我。” “你!你!”秋夫人心口一噎,被氣了個結結實實,跌坐回椅子上,恨鐵不成鋼道,“國公府的事情過去才幾年,怎么?你這么怕城里沒樂子,非要把將軍府的臉面往泥里踩才甘心!” 這話有些重了,秋玉恒識相地沒再接話。 秋老爺子蹙眉,語氣不容置喙,“行了,胡鬧也該有個限度,還嫌自己名聲不夠差嗎?!?/br> 秋玉恒攥緊了拳頭,嘴邊的我沒有胡鬧死死忍了下來,心中反被激起了怒濤般的感情。 沒人理解他的焦急,沒人在意他的心慌,更沒人察覺他的失望,他活不成他們期望的樣子,便只要做到不惹是生非就好。 一剎那間,他忍不住想起她,想起的是她溫柔的吻,輕笑的調侃,想起她說玉恒不是小孩子了,想起最后一次見面她露出的疲憊,轉眼一切變成一道模糊的背影,她正在離自己遠去。 秋玉恒忽然心慌,心里的感情隨著這份心慌被肯定。在這個時候他瘋狂地渴望成長,渴望力量,渴望能再見她一面。 渴望一旦涌現,便一頭刺破土壤深深扎根,一頭如雨后春筍般瘋狂生長。 秋玉恒握拳,抬頭,眼里仿佛有什么光被點燃。 “爺爺,孫兒要娶的人只有燕一一,如果不是她,孫兒寧愿終身不娶?!?/br> 老爺子被氣笑了,指著他,壓抑著怒火對在場的眾人說道:“聽聽,都聽聽,才屁點大的瓜蛋子敢和我說什么終身!我關你一年保證你連她長什么樣都不記得!” 秋玉恒無懼怒意,“爺爺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拙劣的激將法讓老爺子心里失望,冷眼看著他還能鬧出什么幺蛾子。 秋玉恒被那逼人的目光盯得背脊發涼,頂住了壓力,“如果爺爺不敢,就當孫兒沒說?!?/br> “賭什么?你吃的用的花的哪樣不是我給你的,你要拿我的東西和我賭什么?”秋老爺子怒極反笑。 秋玉恒被說的心里刺痛,表情卻沒有退縮,“就賭孫兒會在十天內出人頭地,如果孫兒做到了,孫兒要娶燕一一,哪怕是娶她的牌位,爺爺也不準攔著?!?/br> 老爺子瞇著雙眼,想了半晌,揮手阻止了要說話的秋夫人。 “你做不到該如何?” 秋玉恒將上身挺得筆直,聲音堅定有力,“任憑爺爺處置。” * 十天里,秋玉恒做了三件事情。 他從秋夫人那偷出一副他前年親手打的頭面,賣去了城里最大的首飾店翠玉軒。 掌柜翻來覆去看著這頂精致華美的頭面,驚艷之下,忙聲追問這設計、這雕工出自何人之手,問他從哪里置得。 秋玉恒漲紅了臉,說是昔日拙作。 掌柜大喜過望,追問可還有類似的設計圖稿。 秋玉恒說有的,明日就給送來。 第二日,秋玉恒拿出個精致的描金檀木匣子,匣子里裝著幾十張頭面、步搖描樣圖稿。 掌柜見這匣子就已經是抽氣連連,一整塊的檀木做面,竟有人舍得在上面雕著十幾朵蓮葉,惟妙惟肖不說,蓮葉上的露珠甚至拿圓潤的珍珠鑲嵌,僅這匣子怕得要值上幾百兩了。 在看面前少年衣著精細、氣質貴胄,掌柜已經在心里認定這是哪個府上的公子哥,拿了家中姐妹所作的圖稿來換點黃白之物,用意么,自然是無聊消遣來的。 掌柜也不敢隨便欺生,開口想以一張一兩的金額全數買下。 秋玉恒不差銀子,闊氣地道:“這里有三十幾張,折價二十兩好了。” 掌柜喜不自禁,當下結算了銀子。 秋玉恒故意露出了貪財的笑容,讓掌柜心里咯噔了一下,待人走后忙喚小二跟去,看看究竟是哪家府上的。 小二沒一會回來,垂頭喪氣地說跟丟了。 掌柜心慌之下再去看那些圖紙,一張張細看下來,剛想松一口氣時,視線落在最后三張圖上,頓時露出了驚恐之相。 小二忙探頭一看,見是幾張設計弩箭的圖紙,不由好奇問:“掌柜的,這有什么古怪的嗎?您怎么嚇成這樣?” “蠢貨,百姓私造兵器可是殺頭的大罪。這人不知是何來歷,竟要這樣陷害咱們,走,我們把這東西交去官府?!?/br> 第三日,秋玉恒在打翠玉軒過時,被官府的人逮了個正著。 …… 幾日后,燕云歌在鋪子里看著最新的消息,足足愣了有片刻。 她手邊的一盞茶徹底涼了,微涼的茶水入喉剛好壓制了她震驚的心緒。 “老大,出什么事了?”趙靈今日是小二打扮,從外頭進來看見燕云歌失神模樣,劈頭就問。 季幽是跟著一起看的消息,自然知道發生了什么,解釋說道:“工部日前獻上了一張弩箭的圖紙,弩坊署做出來后,的確威力驚人,陛下非常滿意,過問之下才知道圖紙出自將軍府上,而畫這個圖紙的秋玉恒因私造兵器正被關在京兆府里?!?/br> “按說唯一的孫子出事,將軍府早就該派人來求情,沒想到無一人跪求殿外。陛下對三張圖紙愛不釋手,好奇之下召見了秋玉恒,問他可有辦法改造路弓、強弓,沒想到秋玉恒當場就將圖紙畫了出來,陛下大喜之下給他封了個軍器署參謀的職位,更稱他是棟梁之才?!?/br> “現在,京里就屬秋玉恒名聲最熱,街頭巷尾的全在討論這事?!?/br> 趙靈驚訝,“看不出來那小子這么能耐啊。” “遠不止這,秋玉恒昨日向陛下請旨,讓沈太醫去燕相府為燕小姐診脈,陛下答應了。” 趙靈瞪大了眼睛,回過味來,連聲稱道:“厲害厲害,這是一環扣一環啊?!?/br> 燕云歌閉了閉眼,伸手揉了揉眉心,“秋玉恒連陛下的貼身御醫都敢請來,擺明了不會讓相府退婚。我那個自以為是的父親,這會怕是焦頭爛額的很。” 燕不離準備好了一切,大概沒想到事情會壞在秋玉恒身上。 燕云歌斂起情緒,感慨自己何嘗不是。 趙靈反應過來,哇了一聲,“老大,我方才想明白你爹為什么要說你得天花了?!?/br> 燕云歌微愣,一顆心直墜了下去。 果不其然,盛京第二日就有新的傳言,燕大小姐得的不是天花,只是與天花相似的水痘,太醫診脈過后說休養上兩個月便能痊愈。 “秋家向燕府施壓了?!毖嘣聘栎p輕地扣了一下桌面。 事情已經鬧去殿前,燕不離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欺君,他現下最多買通太醫為他撒個不輕不重的謊,過了眼下這關。 所以她的天花變水痘,兩家的婚事還得繼續,可她已經出走,他哪里來的女兒去和秋玉恒成親。 燕不離現在要么來求她,要么殺了她。無論是哪種,情勢已經完全倒向了她這里。 燕云歌心情甚好地為自己斟了杯酒,對季幽趙靈兩人說道: “收拾行李,我們明日啟程去江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