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迷情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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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過天來,燕云歌才發(fā)覺昨晚無塵話里的古怪,然而她與無塵朝夕相處十幾年,早就養(yǎng)成了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想什么的默契,雖然有疑慮,她卻選擇沒有放在心上。 很快,距離安排趙靈進宮已經(jīng)過去數(shù)天,宮中一直未有消息傳出。燕云歌有心想叫季幽進宮去照拂一下趙靈,卻在看見季幽心事重重的模樣后咽回了話。 季幽見她欲言又止,嘆了口氣,說道:“不瞞小姐說,我與葉知秋,曾經(jīng)交往過,我實在不想摻和與葉知秋有關(guān)的事情中來,所以我……” 燕云歌也不顯得失望,只問道:“我不欲多問,只是見你的樣子,是還放不下他么?” 季幽沉默著,在燕云歌來之前,她甚至想過,如果有一天這位小姐與葉知秋站在生死對立面,她該幫誰?她雖然口口聲聲說放下那個人,但是想到以后會與那個人糾纏不清,想要離開燕樓的話就卡在喉嚨里,到底沒忍心說出口。 燕云歌沒有勉強季幽,只去找了白容,交代了自己也安排了一個宮女保護八皇子一事。白容驚訝她竟也有能力在宮中培植人手,有心一想,看向燕云歌的目光多了深究。 又過去三天,這天晚上季幽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從外面進來,燕云歌正準(zhǔn)備要休息,看見她來,奇怪道:“你很少這個時候來,是出了什么事?” 季幽眼中帶著血絲,幾夜未睡的模樣,她低聲道:“趙靈來了消息,我拿捏不準(zhǔn)要不要緊,所以趕緊送來了?!?/br> 燕云歌接過季幽遞給她的信,看完后,眼中帶了點揶揄笑意,“早說讓趙靈多讀點書,一封信幾十個字大半都是白字。” “信里說了什么?”季幽問。 燕云歌將信丟在炭盆里燒了,笑著道:“信上說她已經(jīng)成功拿到一個身份潛入毓慶宮,還有八皇子旁邊的丫鬟有古怪,被她撞見偷偷換藥,她趁無人注意又將藥給換回來了,說她現(xiàn)在如魚得水,經(jīng)常去御膳房偷東西吃,以及她看見梅妃了。” 季幽眸子微閃,面無表情。 燕云歌自是瞧出她的變化。不知該如何勸慰,想了半晌,說道:“我想勸你一句。” 季幽愣了下,“小姐想說什么?” “究竟是放不下,還是不甘心,只有你心里清楚。我修佛,你修道,照理說你要比我看得開,只是見你最近反應(yīng)?!毖嘣聘瓒ǘǖ乜粗?,道,“你怕是迷茫了?!?/br> 季幽默然,過了一會才問:“小姐可曾真心喜歡過一個人?” 燕云歌忍不住莞爾,“怎么誰都要這么一問,你這話趙靈也問過。”而后搖頭笑道:“我自然有過真心,只是我更愛自己,比起那些男人的感情,我更看重宏圖大業(yè)?!?/br> “但是你與我不同,季幽,嚴(yán)格上說來,我都算不得一個女人。” 季幽微怔,不解:“小姐何出此言?” 燕云歌看著跳動的火苗,將手放在炭盆上攏了攏,語出于心道:“季幽,我的選擇做不得什么參照。前……我以前對那些男人都很好,但是當(dāng)他們與利益相悖時,我還是會選擇犧牲他們。唯一無愧于心的是對于真正的朋友、敬重的對手我選擇了不招惹,然而卻擋不住他們對我上心,可憐我卻要假裝不知,苦心周旋?!?/br> 季幽是第一次聽她提起自己的過往,不由好奇問:“他們?小姐有過很多男人嗎?”她不是一直住山上嗎? 燕云歌笑了笑,不否認(rèn),“偶爾出于謀劃需要,要招惹一些人,偶爾出于排遣寂寞,會親近一些人。又因為我有一張好皮囊,總是屢屢得逞,男人的感情對我來說,得到的實在太容易,所以你問我有真心的時候么?自然有的,就是與那些人做戲,我都是真心的,不然我連自己都騙不過,怎么去騙他們?季幽,你卻與我不同,你為人灑脫,不追名問利,追隨我也不過是還我當(dāng)日幫襯之情,世人被名利蒙蔽眼,你卻視如它們?nèi)绺≡?,你心向高遠,我也自問不及。可這樣的你,卻因一個葉知秋迷茫了?!痹捨猜詭Э上е?。 季幽眼眸一垂,久久無言。 燕云歌也不在意,只看著炭盆上方修長白皙的雙手,翻翻覆覆的取暖,神態(tài)平靜,語氣悠然:“我們佛家有言,我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待我有一日歸來,那山還是山,水還是水么?百年世事三更夢,萬里江山一局棋,對我來說,眼前的一切都是局,世人皆是子,人生不過百年,不,也未必有百年,說不準(zhǔn)突然凌空一支箭就能要了我的命?!毕氲角笆雷约核赖萌绱藘簯?,她忍不住自嘲笑笑,“我若是你,及時行樂都來不及,哪有心情去煩心。何況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也煩不過來?!?/br> 季幽暗自驚訝著,這燕云歌真的很合她的脾氣,內(nèi)心更是被那句人生不過百年所觸動。季幽心里有了決定,沒有再糾纏這個話題,只問:“趙靈那小姐可有話要囑咐?” 燕云歌想了一會,搖搖頭說道:“就讓她先盯著蘇芳吧,宮里險象環(huán)生,她的性子太跳脫,未必應(yīng)付的來?!?/br> 季幽點頭,看了看燕云歌,一副欲言又止。燕云歌心里有了準(zhǔn)備,只遺憾自己這番剖心置腹也沒將她打動,等了又等,等來季幽離去前一句,“小姐說的對,山已不是山,水也不是水,我會與那人斷個干凈。” 燕云歌微愣,反應(yīng)過來不由大笑,季幽總是出人意料的灑脫。 宮中,八皇子有了蘇芳和趙靈的暗中幫助,安然無恙地熬過了正月。 趙靈偶爾化身小太監(jiān),與其他小太監(jiān)私下賭錢,偶爾是個不起眼的宮女,與其他宮女站在墻角下咬舌根,日子過得無比愜意。 相比趙靈如魚得水的日子,燕云歌則忙得腳不著地,開年后,第一場殿試就要開始,而殿試過后不出半年,新的鄉(xiāng)試縣試就要開始選拔。 可眼下她的薦書沒有著落不說,趙靈那的消息一道道地從宮里傳到她手上,有些消息需要記錄在案再分門別類,有些消息需要甄別,有些消息看著不起眼,卻保不準(zhǔn)以后抽絲剝繭起來就是事情的源頭。 虧了趙靈的這趟入宮,她慢慢地在宮中培植了人手和眼線,偶爾幾次她的消息比白容到的還要早,因此白容找她時,她肚子里早就有了腹稿,她的回答總是能令白容滿意,便也越來越受器重,往日蘇芳的事情也全壓在了她身上。 這日,燕云歌在整理白容案桌時,看見了一份名單,一份給朱娉婷擇婿的名單。 名單上燕行二字是另外添上的,又被朱筆圈了出來,顯得格外扎眼。 燕云歌不動聲色地將名單與其他文書一起擺放整齊,仿佛從未見過。 此時,白容進來,身后跟著幾個探子,臉色皆不是很好。 白容看見燕云歌在,神色稍緩,命幾個探子把事情再說一次。 其中一個探子說道:“惠州常年為水患所擾,兩年前,朝廷興修水利撥下十萬白銀去給惠州建堤,負責(zé)此事的是當(dāng)時的惠州縣令,現(xiàn)在的國舅爺嚴(yán)昆,但當(dāng)時惠州正值干旱,嚴(yán)昆便伙同知府知州瓜分了白銀,并未興修。去年十月惠州水患又至,連日的暴雨沖垮了老舊不堪重負的堤壩,導(dǎo)致城內(nèi)房屋被淹,百姓流離失所,瘟疫橫生。現(xiàn)任知縣見事態(tài)無法控制,唯恐陛下會怪罪到他身上,便收齊了證據(jù),進京請罪來了。” 探子說了一盞茶功夫,燕云歌聽到惠州二字時眉頭一挑,那不就是她和無塵趙靈從榮城回巖城時曾途徑的小鎮(zhèn)么?難怪才幾天大雨就能教城內(nèi)汪洋一片,官府卻無人主事,原來是有這層緣故在。 燕云歌猜想那個嚴(yán)昆是白容的人,甚至是白容斂財?shù)墓ぞ撸兹荼揪捅换实奂蓱劊绻虑橐怀觯赡茉诟鱾€地方的勢力都會被連根拔起。不過,如今白容安然坐在這,說明這事情還沒有上達天聽,不然早就朝野震驚了。 那個知縣敢千里迢迢來告御狀,直到進京都安然無恙,若說沒人授意,沒人保護,就奇了。 燕云歌能猜透的道理,白容自然也想到了,他臉色鐵青地問:“這個叫劉問的知縣現(xiàn)在在何處?” 探子道:“劉問進京已經(jīng)三天,一直躲在一家青樓尋歡作樂,明面上雖然不顯,但內(nèi)地里暗衛(wèi)實際上極多,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殺了他,實在不易?!?/br> 白容敲著桌子,燕云歌心里有了思量,直接道:“那好辦,你們找人喬裝成舞姬進去,被他單獨留下后,見機行事?!?/br> 聽到這話,探子露出為難的神色來,白容立刻道:“有何難處?” “那個……”探子猶豫著道:“他是在萬花樓,那里的舞姬身段妖嬈,容貌艷麗,屬下們五大三粗,扮起女人實在不像?!?/br> 乍一聽到萬花樓,白容和燕云歌的臉色都微變。燕云歌感嘆這金老板生意擴張地真快,這么快就從榮城開到盛京了。 “侯爺,我與金老板有過幾面之緣,”燕云歌皺起眉頭來,說道:“此事由我來辦吧?!?/br> “你打算怎么做?”白容下意識就問,“難不成再辦一次花魁競選?” 燕云歌以為他是成心找茬,不免一時語塞,過后一想,又覺得有何不可。 只是這花魁人選就犯了難,文香還在修養(yǎng),之前的那張美人皮又被白容見過,劉問進京已經(jīng)三天,說不定就這幾天會與東宮的人接頭,他們必須要越快動手越好,燕云歌看了看白容,覺得要說服他扮女人實在太難,還不如自己上了。 白容聽到燕云歌要扮花魁,下意識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還別說,往日沒在意,如今仔細瞧瞧,他這位謀臣倒是難得的好相貌,明眸皓齒,不比他差了。 白容也想見見燕云歌女裝的樣子,叫來管事讓他先送套妾室的衣服過來,又吩咐探子去與萬花樓的老板聯(lián)系,最后才看了燕云歌一眼,“晚上,本侯與你同去,” “侯爺去做什么?”燕云歌驚訝,白容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去吸引劉問的注意,本侯在暗中動手,萬一你落在什么不長眼的人手里,本侯還能去將你贖回來?!?/br> 燕云歌無語,動手有家將,需要他去做什么,分明是想看戲。 “就這么定了?!卑兹莶荒?,這時管事敲門,是衣服送來了。 燕云歌接過衣服后,看了白容一眼,見他也不起身,忍住脾氣說道:“請侯爺暫避?!?/br> 白容笑了,越發(fā)期待起來,手一揮,“本侯不看,你去屏風(fēng)后換吧?!?/br> 燕云歌忍了忍,料想他這點風(fēng)度還是有的,最后還是去屏風(fēng)后換了。 白容守信沒有去看,等了半晌,燕云歌身著一身月色的百褶長儒群裙,眼睛里透露出無奈,慢慢地走到了白容案前。 白容乍見她時,眸子微動,心底突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等看見她頭上那不倫不類的男子發(fā)髻,那點感覺煙消云散,只剩啼笑皆非之感。 白容迅速招來府里的丫鬟,替她凈面上妝梳頭,等一切弄完,夜幕已經(jīng)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