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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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靈拳腳功夫不行,但隱匿功夫十分了得。這幾日尾隨了南月一路,都沒讓他發現。 看到南月應了白容的邀約后,趙靈自問完成任務,趕緊去向燕云歌邀功去了。 她如今對燕云歌心悅誠服,上次換自己不一定敢留在原地兵不血刃,就沖這份拼死相救的情誼,她也認了她為主。 燕云歌得到消息后,不僅沒有緊張,反而舒了口氣,決心這幾日去書院看看燕行,至于南月,再細細圖謀。 趙靈卻不解,“老大,你如何就肯定南月會站在我們這邊?” “我待南月,一直是以誠相待。而白容,明明是始作俑者,卻非要做雪中送炭的好心人。若南月不知道,或許會承他的情,可如今他知道,只怕是會更恨這個人?!?/br> “可是,我想不通,白容為何不幫著重審此案,反要借知府的手去打壓南云錦?” 一聽就是外行人問的話。燕云歌不由一笑,解釋說道:“說明這案子敏感,他白容的身份也不管用。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比較之下,拿捏著知府去逼得南月走投無路,可就簡單多了?!?/br> 這么一說,趙靈恍然大悟,“之后,他再路見不平施以援手,南月感激涕零,自然就投誠了?!?/br> 燕云歌點點頭,“你是南月,你會怎么選?” 趙靈理所當然地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我是他,我自然會選老大,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啊?!?/br> 燕云歌正為自己斟茶,聽到這話眼睛明亮,徐徐說道:“所以,無須我們做多余的事情,靜候佳音便是?!?/br> 她曾做過幾年吏部侍郎,打過交道的官員沒有上百也有幾十,當年以為她年少好欺的老匹夫,來年墳頭草都有人那么高。白容和南月,一個心高氣傲不把任何人放眼里,一個原則性極強如竹子一般輕易不彎腰,兩個性格各自極端的人,真要放一起共事,才是災難。 她知人善任,在吏部也算做出功績,即使后來做到國相,新上任的吏部侍郎也對她馬首是瞻??上』实凼苋颂魮?,開始疑她。最后,用人之權均cao之于皇帝,吏部只司簽掣之事,并無銓衡之權。 大廈將傾前的荒唐早有征兆,是她還抱有幻想。最后那場戰若敗了,大秦劍指南下,她死后的大趙,大概也逃不開亡國的命運吧。 燕云歌在心里感嘆一聲。 “老大,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懂得這么多官場上的事情。”趙靈不由得有些佩服她了。 燕云歌捏著茶盞的手不由得頓了下,意味深長道:“你一看就不是酷刑當前還能閉緊牙關的硬骨頭,知道的多對你沒好處。所以少打聽?!?/br> 趙靈嘿嘿一笑,非常有自知之明,“哪用什么酷刑,估計白小侯爺對我笑一笑,我就什么都招了?!?/br> 燕云歌不由覺得奇怪,“為什么你們都要喚他小侯爺?” 趙靈想了想道,“他上面好像還有個兄長,就是誰也沒見過,聽說很多年前就死了?!?/br> 燕云歌沒有放在心上。嫡長子死了,侯位才能旁落,高門大戶的一貫手段,就是不知道此事是誰的手筆。 想到要去書院看燕行,可書院不是酒樓書肆可以隨意進出,該用什么理由是個問題。 沒想到,機會很快就有。 這日,趙靈在外看見學子三三兩兩結伴而行,仔細一打聽原來是書院放學假了。 燕云歌頓悟,怎么沒想到這茬,暗嘆這里讀書可比她那世幸福多了。 她當年哪有這條件,說是讀書就是真的一門心思只在讀書,一年到頭只有年底十天探親假。偶爾嫌路上奔波,那十天她也沒回家。 猜測燕行此刻還在書院,她讓趙靈找酒樓準備馬車和馬夫,也順便放她一天出去玩。 至于和尚,大師自有去處,眼下肯定是在哪家寺廟坐鎮講佛。 不用她cao心。 …… 今天書院放假,燕行從醒來就開始準備著,他特意拋開一成不變的學子服,換做了一套墨色的金線卷云紋路緞子衣袍,頂著黑色的玉冠,顯得少年英氣十足。 jiejie說了會來找他,也不知道何時會來? 燕行在書院門口翹首以盼,心中怕她來,又怕她不來,患得患失的像個懷春的小姑娘。 當朝思暮想的人從馬車上走下來時,他臉上的歡喜再也掩藏不住,飛奔過去。 燕云歌眼前一亮,面上卻含著從容淡然的笑容,“等了多久了?” 燕行臉上一赧,“也……也就一會?!?/br> 旁邊,從頭看到尾的門房毫不留情的戳穿,“哪是一會,他都等了一早上了?!?/br> 平時的機敏也不知道去哪了,燕行訥訥地說不出話,只敢瞪著門房。 燕云歌低聲一笑,反朝門房打招呼,“舍弟頑皮不堪,讓你笑話了?!?/br> 門房是個豁達的老頭,揮揮手,“沒事,這個年紀哪個不頑皮。你難得來趟書院,讓令弟帶你進去逛逛吧。” 燕云歌含笑稱是,目光熱烈地看著燕行。 燕行只覺得渾身發熱,紅著臉為她帶路,“我帶你去我平日讀書的地方看看?!?/br> 燕云歌看了眼天色,只問:“用過了午膳了么?” 燕行臉紅:“還沒有,jiejie用過了么?” 燕云歌笑道:“為了趕來看你,還沒顧上吃飯?!?/br> 燕行的臉就更紅了,訥訥的道:“那等會……我們一道?” 燕云歌沒想到,燕行會這般青澀,眼前的少年五歲時就有推人入水的狠厲,十年過去了,反倒沒有棱角了。 可青澀可人的燕行,又給了她全新的感覺。 說起來,前世……她也只喜歡這樣青澀、單純的男兒。 大概是上位已久,見多了氣勢凌人,見多了下作的手段,最后返璞歸真,只喜歡純粹而熱烈的感情了。想到這些,燕云歌心中柔軟,便道:“等會逛完書院,我帶你出去吃吧。書院的菜……” 燕行似乎被勾起了痛苦的回憶,“那些菜我聞到就想吐,不是人吃的?!?/br> 燕云歌抿著唇笑,書院的菜她自然深有體會,量大管飽,至于味道,吃了幾年再好吃也食之無味了,何況一般不太好吃。 因這個話題,兩人的相處自然了許多,一路說說笑笑,竟把大半個書院逛完了。 途中經過一片園林,燕行停下腳步,同燕云歌道:“jiejie,我瞧見一個同窗,我去打聲招呼?!?/br> 燕云歌也不問是誰,只道:“去吧,我去那邊走走?!彼钢豢昧鴺浞较?。 “我很快就回來,真的……”燕行走前還拼命解釋,生怕她會等的不耐煩。 燕云歌笑不作聲,只往柳樹那走。 此時七月光景,木槿花開的正好。花下三三兩兩身影,聚著對弈,好一派書生意氣朝氣蓬勃的景象。 燕云歌站在幾步遠觀看,其中一個正在對弈的學子格外引她注意。 對方面容沉靜平淡,波瀾不驚,棋風卻狠辣霸道,殺得對手毫無招架能力。 一刻鐘后,坐在他對面的學子不甘認輸,起身憤恨道:“你下棋如此霸道,以后誰愿意和你下棋?!?/br> 那學子沒說話,沉默著將棋子一顆一顆收回。 “我來?!毖嘣聘鑿哪菍W子身后走出,笑著應聲。 周臣撿棋子的動作微微一僵,燕云歌坦然地坐在了他對面,如玉的手伸到棋盤上,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善一局如何?” 周臣慢慢抬頭,迎向燕云歌笑意盈盈的目光,只冷淡地吐了一個字,“可?!?/br> 兩人將棋子各自歸籠,燕云歌右手兩指提住廣袖,由左手輕輕下子,動作優雅,說不出的風流寫意。 周臣只沉默下棋,他原本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并不看好,走了幾招后,不由改變主意,態度也越發認真起來。 燕行趕到時,看見的就是花下俊美的青年連連哎了幾聲,拱手認輸的畫面。 “公子棋力果然兇狠?!毖嘣聘鑼χ约簯K敗的山河感嘆,坦然道:“技不如人。無話可說??上o酒,不然非邀公子痛飲?!?/br> “書院不能飲酒?!敝艹祭涞厥掌鹌灞P走人,走了幾步,又停下來道:“你沒有技不如人,是我贏得僥幸?!边@次說完,是真走了。 “僥幸?”燕云歌低笑道。哪有如此實力懸殊的僥幸,這少年看似冷漠不好親近,倒是挺會安慰人的。 燕行走過來,伸過手去扶她,燕云歌借力起來,指著剛才那學子的背影問,“那人是誰?” 燕行看了一眼,“周臣,這人是個怪人,喜歡獨來獨往,不與人親近。學問也未聽聞有什么過人之處?!?/br> 燕云歌點點頭,原也是隨口一問。眼見書院逛的差不多了,她便做主去城內的酒樓吃飯。 馬車還等在書院門口,燕云歌囑咐了一聲去處,便和燕行一起上了馬車。 兩人進食的禮儀無可挑剔,因此這頓飯吃得格外的安靜。 燕云歌因為有點乏了,便飲了點酒,她給燕行斟了一杯,推薦說道:“這是果酒,醉不了人,你試試。” 燕行這是第一次喝酒,心跳不由得快了幾分,有種背著師長做壞事的感覺。 兩人推杯過盞,談笑風生,一頓飯生生吃了一個多時辰。 …… 等走出酒樓,天都暗了。 馬車一直等在門口,燕行也知道該回去了,可是今日一別,下次再見又不知道是何時。這么想著,他眼里不由落寞了幾分。 燕云歌囑咐馬夫再等一會,對燕行指著不遠處的街市道:“隨我走走,順帶消食如何?” 燕行求之不得,甚至領著她過去,介紹起這城里的好玩之處,“我們今日出來晚了,不然可以去城東那的馬場,那里的馬駒都是個頂個的好馬?!?/br> 燕云歌負手慢慢地走,唇角只做無奈地笑,“我腿有疾,上不了馬。” 燕行暗罵自己說錯話,可見她的神態并未有異,便大著膽子問,“可是我見jiejie走路并未與常人兩樣啊?!?/br> “若沒有用內力撐著經脈,我這腿走起來還是跛的?!毖嘣聘柘藘攘?,毫不在意地走了兩步給他看。 燕行看的心里好難過,兒時的記憶其實有些模糊了,他只記得jiejie天生不良于行,沒想到這么嚴重。 “都說三心寺的主持方丈是神人是天外高人,我相信jiejie的腿疾一定會好的。” 燕行說完又后悔,覺得自己用詞不夠謹慎,一顆心懸在嗓子眼。 垂手無措許久,忽地聽見她道:“我這腿就是他廢的?!闭Z氣平淡,好像在說別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