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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空間之張氏在線閱讀 - 第74節(jié)

第74節(jié)

    小曲子和翠枝護(hù)犢子的當(dāng)然是決不允許任何人動他們的小心肝一根毫毛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將人往身后一擋,戒備的看著他們前方磨刀霍霍的主子,往那一杵猶如刀槍不入的兩大金剛,真有兩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架勢!

    張子清的嘴角都?xì)獾亩哙拢仪樗€成了千夫所指了?

    富靈阿臥房里的動靜因著護(hù)的急事倒也沒向外傳開,待夜晚來臨四爺準(zhǔn)時(shí)踏進(jìn)她院里的時(shí)候,萬分驚奇的發(fā)現(xiàn)怎么弘昀的搖籃邊多了張小床,他那三閨女倒是霸氣外露的盤腿坐著,以他的角度,便能清楚的看見他那三閨女正死擰著眉頭瞪著搖籃里笑的甜甜的弘昀。

    四爺對這一現(xiàn)象表示不解,挑眉看向張子清,這是何解?

    張子清只能自圓其說,姐弟倆相親相愛,放在一起培養(yǎng)感情唄。

    四爺一邊的眉高高的揚(yáng)起,就只差說三個字了,騙鬼呢。

    還沒等張子清瞎話連篇的再忽悠,卻只見那邊富靈阿冷不丁將手伸進(jìn)了搖籃里,忒輕松的一把將弘昀給撈了起來,學(xué)著她額娘的動作抱著弘昀在懷里左右晃動著,看著弘昀笑的開心,富靈阿不禁松開她那緊擰的眉,竟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富靈阿那令人猝不及防的動作唬了四爺一跳,忍不住就沖著張子清責(zé)備道:“富靈阿粗手大腳的,怎能將她和弘暉放一塊?要是碰壞弘昀一點(diǎn),可要如何是好?”

    本來張子清也是不贊同富靈阿這一不算溫柔的行為的,畢竟小孩子身體還很軟,而富靈阿又沒個分寸,她也怕富靈阿一個力道控制不好碰壞了弘昀。可聽四爺這么一說,張子清忽的就覺得刺耳了,什么叫粗手粗腳?形容一個姑娘家你丫的沒上過學(xué)呀,竟用這么粗俗這么粗暴的成語來形容她的閨女?!她的閨女她可以打,卻斷不容他人說半句不好聽的,這就是傳說中的護(hù)短。不好意思,她丫就有這臭毛病。還有她那寶貝兒子弘昀,什么叫碰壞一點(diǎn)?她兒子是瓷做的嗎?只能看不能碰,中看不中用?

    張子清面上不顯,卻將這點(diǎn)不滿記恨在心里,等到**/事之時(shí),那絕對是七百二十度不配合,拔蘿卜也拔的有氣無力,這要上不下的滋味可把四爺郁卒的,惡狠狠的在她乳/尖上咬了一口。雖然胸口痛了小半夜,可張子清卻通體舒暢,因?yàn)橹灰屗拇鬆敳煌纯炝耍撬?*了。

    這恐怕就是損人不利己的最高境界。

    弘昀六個月的時(shí)候,終于會開口叫人了,可惜卻是弄錯了對象,對著她喊阿瑪,對著四爺喊額娘,可把那四大爺叫的哭笑不得。唯一喊對人的恐怕就是jiejie了,可把富靈阿高興壞了,得意洋洋的對著張子清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捧著弘昀的小臉狠親了一大口。

    張子清很懷疑弘昀這小子是故意喊錯,可對上那雙單純無辜的小眼神以及那甜甜蜜蜜的小笑臉,張子清頓感罪孽深重。瞧她的兒子多乖啊,明明就是個乖寶寶,她怎能可恥的懷疑她兒子是個壞小子呢?

    弘昀周歲抓周時(shí),倒也中庸的抓了把題字的扇子,本來得到一個小才子的稱號差不多也算結(jié)束了,只是后面卻微微出了點(diǎn)小插曲,卻是那弘昀抓過扇子后又極膩歪的在扇子上親了兩口,于是眾人笑嘆,此乃風(fēng)流才子。

    時(shí)間一晃,轉(zhuǎn)眼晃到了康熙四十三年秋。

    這一年富靈阿六歲,弘昀三歲。看著長大的一個個小蘿卜頭,張子清不禁感嘆時(shí)光如梭歲月無情,想起她剛來這個世界時(shí)還茫然忐忑的模樣,那個時(shí)候尚未從末世饑餓的狀態(tài)回過神來,誰知轉(zhuǎn)眼間,她的孩子都這么大了。瞧她的寶貝閨女,長的都快到她腰了,再過幾年,怕是要長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說起她的閨女,張子清就有種認(rèn)命的無奈夾雜心中,這隨時(shí)間流逝而變化的可以是任何事,卻惟獨(dú)不會令她閨女的性子有所遷移。張子清真的是認(rèn)命了,她那性子百年如一日的閨女,怕是培養(yǎng)上個一輩子都甭想將她培養(yǎng)成溫柔可親的小淑女。再瞧她那逢人三分笑的寶貝兒子,張子清有時(shí)不禁懷疑,她的一雙寶貝兒女莫不是投胎時(shí)投岔道了?

    這幾年張子清在府里的日子還算平靜,從前愛和她掐尖的李氏,從升了側(cè)福晉之后,可能是覺得和她利益沖突少了點(diǎn),畢竟都已經(jīng)到了側(cè)福晉的位子了,她心里也清楚,她們二人都是不可能再進(jìn)一步了,對她們而言,這個位子算是到頂了,既然已經(jīng)達(dá)到了所期望的最高目標(biāo),那就完全沒必要給自己豎立一個強(qiáng)大的敵人。她所要做的是鞏固她的位置,莫要讓底下汲汲營營要往上鉆的人得了空子將她拉下馬,這才是重中之重。沒有什么巨大的利益沖突,那矛盾即便是有那也大不到哪去,即便是四爺往日寵弘昀多些,她也頂多是酸了點(diǎn)卻也不覺得有什么,該擔(dān)心的是那福晉才是,畢竟弘昀能威脅到是府里的嫡長子,弘暉。

    至于福晉,若早些年還對弘昀心存戒備的話,這些年看爺?shù)膽B(tài)度倒也放下了心。弘暉三歲的時(shí)候已經(jīng)被他們爺嚴(yán)厲逼迫著每日練大字一個時(shí)辰,而那弘昀,一喊手疼,他們爺就再也舍不得拉下臉逼迫半分,很明顯的,弘昀是爺當(dāng)做兒子來疼,而她的弘暉卻是爺當(dāng)做繼承人來培養(yǎng)。雖說心下也不是滋味,可畢竟有所得就得有所失,事事不能兩全,想開了倒也放下了。

    還有那府里的宋氏,自她倒霉的不趕巧趕在張子清早產(chǎn)那日前來尋刺激,所以自那日起就被禁足了,一直待到八個月早產(chǎn)生了個格格。早產(chǎn)加上從懷胎期間擔(dān)驚受怕的,孩子生下來就病歪歪的,養(yǎng)了不足一年又沒了。而宋氏接連失兩女,眾人只當(dāng)她是晦氣的,福晉得了四爺?shù)囊猓屗テ顬樗鐨懙呐畠耗罱?jīng)祈福去了,加之生產(chǎn)后身材發(fā)福走形,失了顏色,怕是以后裝可憐博四爺憐惜都不會有楚楚可憐之態(tài),若沒意外,怕是永無出頭之日了。

    這些年府里沒再添人,不過四十四年的大選就要來臨,那大名鼎鼎腦殘龍的生母即將要入住四爺府邸。不過這些,張子清都覺得與她無關(guān),除了有那么點(diǎn)好奇鈕祜祿氏的模樣外,她還真沒覺得這是什么大事。

    這天四爺歇在了別的院里,吃晚膳的時(shí)候,他們娘三就擺了炕桌在炕上,簡單的兩葷三素一rou湯一甜湯。兩道湯是張子清親自做的,rou湯是給富靈阿的,甜湯是給弘昀的,兩孩子的口味叼,只愿喝他們額娘親手做的湯,這就逼得張子清不得不時(shí)刻充當(dāng)廚娘的角色。

    富靈阿喝湯的時(shí)候一張霸氣外露的小臉也是嚴(yán)肅著的,還好每每對著這張臉張子清已經(jīng)萬分習(xí)慣了,否則真的是難以下咽了。

    至于那掛著圍兜的弘昀,捏著白玉勺不急不緩的拿勺甜湯送進(jìn)小嘴里時(shí),一如往常的一臉驚嘆一臉滿足的慢慢笑瞇了眼兒,接著滿臉感動的扭過臉看著張子清,小嘴翕動,童言稚語中充滿了對他額娘的儒慕之情:“額娘,您做的甜湯是天底下做好的甜湯,額娘,謝謝您不辭辛苦的給弘昀做甜湯喝。額娘,您辛苦了,您是天底下最最好的額娘,弘昀真的很幸福,能有額娘這么好的額娘。額娘,等弘昀長大了,一定會好好孝順額娘。”

    張子清頭痛的揉揉額角,若第一次聽這話是感動,第二次聽是稍感動,第三次聽是木感覺,那第四次第五次一直到如今的第n次,那她就是麻木加頭痛了。她的寶貝兒子從會說話開始,所出的話全都帶著甜,那樣的甜甜膩膩不知怎的就對足了四爺那悶sao性子,每每弘昀說道‘阿瑪是這個世上最好的阿瑪’時(shí),張子清就在冷眼旁觀著,別看這四大爺面上不怎么顯,怕這心里頭不知怎么個甜法,否則就不會對弘昀有求必應(yīng)了。只是張子清卻是愁得發(fā)慌,弘昀才這么小就這般的油嘴滑舌,到長大后那還得了?

    瞧瞧,給她灌完迷湯后,弘昀又在給他jiejie富靈阿灌米湯了――

    “jiejie,你都不知道大哥他們有多羨慕我有jiejie這么好的jiejie,jiejie你真好,就算用全天下的天下的甜湯來跟我換jiejie,弘昀都不會跟人家換的。”

    “jiejie,你是弘昀的親jiejie,額娘說咱倆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jiejie,所以咱們倆是最最親的人,是不是呀?”

    “jiejie,弘昀會一輩子對jiejie好的,所以弘昀愿意將弘昀所有的好東西都送給jiejie,希望jiejie每天都開開心心,漂漂亮亮的。”

    “jiejie,小小乖真的好可愛,弘昀喜歡的不得了,可是小小乖是jiejie最喜歡的,弘昀不能跟jiejie要,因?yàn)楹腙琅耲iejie會不開心。”

    聽到這,張子清焉有不明白,弘昀這廝是看中富靈阿的小小乖了,小小乖是當(dāng)初那對可憐的兔子所剩下的孫子的孫子輩,這小小乖也長得有些緣法,全通雪白唯有額心一點(diǎn)粉,倒不知是怎么樣的一個基因突變造就了這一代萌物,特受這院里小孩子的喜歡。就連被那四爺特訓(xùn)的不茍言笑的弘暉都忍不住想富靈阿討要,被富靈阿嚴(yán)詞拒絕。富靈阿性子耿直,她若不想給的東西,就是天王老子來要,也休想從她討得分毫。她這性子也算是在皇城根下聞名的,別說宗親大臣們,就是一些小道消息靈的人家都知四貝勒府里有著一位性格霸道的格格。這也是張子清擔(dān)憂所在,這么個性子長大后沒人要咋辦?

    弘昀的迷湯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嗎?瞧這迷湯鋪天蓋地的一潑下來,那腦袋一根筋的富靈阿焉有不繳械投降之理?可憐那性子耿直的富靈阿,為了不讓弟弟受委屈,當(dāng)即咬著牙忍痛割愛,心痛的答應(yīng)了下來將小小乖送給了她最最親愛的弟弟。

    卻見那弘昀雙眸晶瑩閃動,無不感動的望著富靈阿,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奶聲奶氣中盡是真誠:“jiejie,你是天底下最最好的jiejie,jiejie,弘昀長大了一定會好好孝順jiejie的。”

    張子清嘆著氣吃著飯,這種情景也算是司空見慣了,除了習(xí)慣還能咋辦?人家弘昀也就是嘴滑了些,也不能說死了這一定就是錯,雖然她別扭的頭痛,可到底也是她舍不得打舍不得罵甚至都舍不得說半句重話的寶貝兒子,除了適應(yīng),貌似她還真不能將他怎么辦。有時(shí)候她真的在懷疑,她嬌寵的這個不是兒子是女兒。

    前頭剛剛眼淚汪汪的從富靈阿手里接過小小乖,后頭弘昀就抱著小兔子一拐一拐的進(jìn)了屋,扭頭剛想著閃進(jìn)他心目中那神奇好玩又有很多好吃的地方,卻不成想被他額娘逮了個正著。

    “額娘說過什么?弘昀,你手掌心又開始發(fā)癢了不是!”

    張子清厲聲咆哮,倒映在弘昀那雙水汪汪的大眼中,是他那素日里溫柔可親的額娘此刻面目猙獰,似乎正摩拳擦掌時(shí)刻準(zhǔn)備撲過來將他胖揍一頓的形象。

    弘昀一個哆嗦,趕忙雙手揪著耳垂縮在墻角顫顫巍巍的站著,就連蹲在他一側(cè)的小小乖似乎都感受到了這種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肅殺氣氛,可勁的耷拉著兩只長耳朵做乖乖狀。

    別看他額娘平日里一副慈母般的模樣,對他百依百順有求必應(yīng)的,那是建立在他聽話懂事絕不觸犯他額娘底線的情況一下。一旦觸及了他額娘的底線,他額娘絕對會瞬間變得兇殘無比,六親不認(rèn),哪怕他是她最最親愛的乖兒子,他額娘也絕對能將他胖揍的連他阿瑪都不認(rèn)得……而他額娘的底線就是那神奇好玩的地方,額娘說,除非是有人要害他的時(shí)候,他六歲之前不可單獨(dú)再進(jìn)那個地方一步,若是敢不聽話,絕對會揍扁他。剛開始,他還不以為然,那么好玩的地方額娘為什么就不讓弘昀進(jìn)去玩呢?況且,那么溫柔可親的額娘又怎么舍得揍扁他這么聰明可愛的兒子呢?于是,第一次的以身試法讓他可憐的小手手遭了罪,幾乎被那可惡的小藤條抽破了皮,還流了血,他都快哭破了嗓子,他額娘卻不管不顧,毅然打滿了十下(哼,別以為他小就不會數(shù)數(shù)),打完后他額娘還威脅恐嚇要他帶著一塊去那神奇好玩的地方。哼,本來他很生氣不想帶他額娘去,可是他額娘威脅的要抽他屁屁,為了保護(hù)他的屁屁,他只好忍辱負(fù)重……

    后來他額娘不知搗鼓了瓶什么藥藥,抹在他小手手上,紅紅的小手手一下子就恢復(fù)了原來的白白的。可是,他的小手手還是很痛,他額娘就說,這是為了讓他記住這痛和教訓(xùn),下次若敢再犯,就是這樣的嚴(yán)重后果。好殘暴無道、不可親不可愛還愛打兒子的壞額娘!他決定了,一定要向他最最親愛的阿瑪告黑狀!可是他額娘又說,要告就趕緊就去告,到時(shí)候他阿瑪一定會將額娘綁在樹樁子上,腳下鋪上柴火,就跟你弘昀最愛吃的烤鴨一般,活活烤熟燒死,到時(shí)候你弘昀和富靈阿就沒額娘了,沒關(guān)系,你阿瑪會給你們找個后娘過來,后娘說不定就會對你們好的,天天給你們做好吃的也不打你們,弘昀你說好不好?

    他記得他當(dāng)時(shí)眼淚刷的下就流下來了,抱緊了他額娘大哭著說不要后娘,不知為何,聽他額娘這樣說,他好傷心好難過,他當(dāng)時(shí)就想,就算他額娘天天打他夜夜打他,他也不愿他額娘離開他,更不愿意來個后娘來代替他額娘。他決定了,他以后再也不愛吃烤鴨了!而且,就算他額娘打他手手,打他屁屁,他也絕對不會向他阿瑪告半個字的黑狀!

    后來,那天晚上吃飯飯的時(shí)候,他手手好痛的都拿不起勺勺,他阿瑪焦急的問他怎么了,還沒等他體貼的說他是不小心摔跤跤弄傷了,他額娘就滿臉笑的扭曲事實(shí),說他是玩積木將手指頭玩累了。他當(dāng)即就委屈的飆淚了,他的額娘怎的就這般會歪曲事實(shí)!更何況,他額娘給他做的破積木,他早就玩膩了好不好,他這樣高智商的兒童怎么還會玩那種低智商的游戲?更令他憋屈的是,他阿瑪聽完他額娘的話,還語重心長的教育他,切不可玩物喪志。他的淚飆的更兇了。

    可就算這樣,他也沒有向他阿瑪告他額娘一個黑狀,唉,他弘昀果然是個心地善良、孝悌父母的好孩子。

    可是,可是現(xiàn)在,一不小心又被他額娘逮了個正著,要想不挨打,他該腫么辦?

    他額娘馬不停蹄的找藤條,在他驚恐交加的眼神中終于找到了,握在手里,怒發(fā)沖冠的盯著他。

    “弘昀,你今年幾歲?說!”

    弘昀捏著耳垂的手抖了下,目光隨著那可怖的灰綠色的藤條直哆嗦:“三歲……多一點(diǎn)點(diǎn)。”

    “額娘跟你說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