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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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一下,四爺后院的女人當真是有人歡喜有人酸,心里頭什么滋味的都有。身為當事人,若李氏是驚喜欲狂的話,那張子清完全就是大吃一驚了。她這只小蝴蝶小小的煽動了下翅膀,當真就將歷史這個巨無霸給煽歪了? 福晉眼瞧著張子清抱著孩子木木的沒有反應(yīng),微皺了眉低咳了聲,張子清這才一個激靈回了神,忙將弘昀交給旁邊的奴婢,雙手舉過頭頂接過圣旨,作感激涕零狀謝主隆恩。 那傳旨的公公一撩拂塵掃過胳膊,笑瞇瞇的將目光從兩位小阿哥身上微微掃過,當掃過弘昀那張白白嫩嫩的臉蛋時,心下倒是好生一詫,這六個來月就出生的孩子養(yǎng)的不次于足月的孩子,瞧那臉蛋水靈的,那小眼神機靈的,竟比平常的孩子多了幾分靈氣,天真無邪的眼兒一眨一眨的,見誰都咧開嘴笑呵呵的跟個笑娃娃般,特招人疼,怪不得聽其他太監(jiān)傳,這位冷面貝勒破天荒的疼這府里的二阿哥簡直疼到了心坎里。 如此想著,那公公的目光就不由得在那弘昀的臉上多流連幾許,直到不遠處的四爺都要怫然不悅放冷氣了,這才一個激靈縮了目光。在那三阿哥弘時的臉蛋上一掃而過時,心里無端滑過一絲嘆息,同樣是早產(chǎn)兒,人家二阿哥尚能養(yǎng)的健康機靈,你家三阿哥如何就能養(yǎng)的猶如病貓似的?那孩子蠟黃消瘦的一張臉,任誰看了怕都歡喜不起來,又如何能換得那冷面貝勒的歡心?也怪不得有厚此薄彼一說了。 想起剛剛那李氏喜不自勝的一張臉,公公心里又是一諷,目光短淺的婦人,只看到了眼前,哪里又能猜測其中的深意?要不是怕那位擢升太過扎眼,那四貝勒爺又豈會在這時候同時為她請封? 滿月宴上,四爺只讓弘昀在席上露個臉后,就再也舍不得留他二兒子在這受他那些無良兄弟們的調(diào)戲了,早就忍耐不住的直給張子清打眼色,讓她趕緊的抱弘昀下去。 張子清比四爺更不愿讓弘昀暴露在眾人前,從前幾天發(fā)現(xiàn)弘昀的秘密后,她的一顆心就時刻在半空懸著,恨不得一日十二個時辰時刻將弘昀盯在跟前,恨不得能將弘昀藏好讓人不見著他才好,哪里愿意讓他出來招搖過市? 臨走的時候,弘暉在他額娘懷里小胖手握拳抵在腮邊,微歪著著小腦袋看著一干眾人小大人般好似在思索著什么,在眾阿哥們猜測他想干什么時,卻只見他緩緩瞇起漂亮的杏眼兒,咧開紅潤潤秀氣的嘴兒,給了眾阿哥一個甜蜜蜜的笑,那嘴角邊淺淺的梨渦襯著他蜜糖般黏黏糊糊的笑,簡直能膩死個人。 眾阿哥們看的粉紅泡泡直冒,這小娃還真是招人疼,怪不得連老四那樣冰塊雕成的人都融化的一塌糊涂。 瞧,還未等老十四有所行動的上前去摸摸小臉,那老四早就冷著臉護犢子似的趕緊拎著老十四的領(lǐng)子給拎了回來,他那寶貝兒子想必是半點也不容人碰的。 抱著笑的甜蜜蜜的弘昀走在回去的路上,張子清每每一看她兒子那猶不自知的蜜糖笑就滲得慌,頂著她這張臉做出這般膩歪的笑,當真令她渾身的雞皮噌噌直冒。 回到了臥室,張子清就令人守在了房外,而她則抱著弘暉坐到了床榻了。 盡管知道才一個月大的弘昀是聽不懂她說什么的,可她還是忍不住的對著他殷切囑咐:“額娘的好兒子,千萬不能在其他人面前一下子變沒了,知道嗎?外面全都是壞人,他們要是知道乖兒子你會變來變?nèi)サ模蜁δ悖綍r候怕是額娘都護不住你……額娘的心肝喲,你可要聽話,聽話知道嗎?” 看著弘昀睜著純真無邪的眼兒笑的依舊甜蜜蜜,張子清只能在心里嘆氣,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確定了,不知是怎樣個因緣際會,她的乖兒子竟繼承了她的寶貝空間。雖然驚喜于她的空間沒有失蹤掉只是讓她兒子給繼承了去,可也留給了她巨大的隱形炸彈,畢竟她乖兒子尚是懵懂不知事的稚兒,這要是一個萬一……張子清忍不住揉揉額頭,罷了,小心看護著走一天是一天,等他稍大些知人事了也就放心了,若是萬一等不了那日……那也是命。 晚上四爺醉醺醺過來的時候,張子清心里是極不情愿搭理的,因著她兒子名字一樁,她心里有氣尚在別扭著,心里抓肝撓肺的低咒著,這死皮賴臉的男人,明知道她心口堵著氣近階段怕是最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卻還佯作未知,等她月子剛一做完,這就借酒裝懵懂厚顏讓她陪/睡來著!他這臉皮修煉的倒是越來越厚了。 越想胸口堵得怨念就越深,一想起她的乖兒子名叫弘昀,她渾身的毛都忍不住的往上豎,各種負面情緒噌噌的直往頭頂上竄,斜眼掃了眼那醉眼朦朧的男人,她很是清楚的發(fā)現(xiàn)她看他簡直是三百六十度看不順眼,屁股一扭將身子轉(zhuǎn)過,竟是連往日的裝相都懶得裝一分一毫一厘了。 蘇培盛扶著他家爺進來的時候就覺得房里的氣氛不對頭,再一瞧床榻上那將整個背部對著房門口的主,蘇培盛就知道壞了。 四爺?shù)难畚⑽⒉[了下。 打了個眼色,蘇培盛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四爺扶著腦袋晃動了□子,一手用力扯開領(lǐng)子,微大著舌頭道:“來人吶,給爺更衣——” 外頭小曲子和翠枝聞言欲進,卻被蘇培盛強硬制止,笑話,沒聽出爺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張子清權(quán)當自個聾了,一骨碌爬到床里頭,將外頭的被子踹開,一把扯開了里頭的被子兜頭就蒙了個嚴實,用力翻了個身造出一個很大的動靜后面朝墻壁,將蒙著被子的華麗后背留給了在臥房里遺世獨立的四爺。 四爺有片刻的傻眼,接著抿緊唇,猛地抬手扯掉自個身上的衣物發(fā)狠的擲在地上,幾個大步撲到床榻上,蹬了靴子,長腿一跨,整個人隔著被子就騎在了張子清身上。 那十成十的重量壓得她忍不住悶哼聲,被壓痛的小腰差點痛的她飆淚。 可她倒也硬氣,死咬著牙根不出聲,這讓等著聽她求饒聲的四爺有那么點的小挫敗。 “還在跟爺鬧脾氣呢?”四爺不緊不慢的說著,酒后的聲音帶著慵懶的喑啞,那不安分的手早已尋了被子空隙鉆了進去,隔著薄薄衣衫來回撫摸著這玲瓏身段。因著她懷著弘昀這胎他的金貴,所以懷胎期間他寶貝的一次也沒碰她,如此算起來,他倒有小半年沒和她弄那事了,先前倒也不覺得如何,如今一經(jīng)可以上手了,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張子清在被子里雙臂緊緊環(huán)胸不讓他摸,心想著,這虛偽的男人,她鬧不鬧脾氣難道他不知道? 四爺俯□子,咬了咬她白玉般的耳垂,在她耳側(cè)吹拂著guntang的熱氣:“弘昀很好,爺很喜歡,你給爺生了個好兒子……” 不提弘昀還好,一提這兩字,張子清的牙根就癢的要死要活。 于是,當四爺蓄勢待發(fā)的時候,張子清就使勁抿了腿兒不讓他做,四爺看她的眼神都微微帶著些憐憫,撫了撫她細滑的腿兒,道:“難不成你還真奢望你這細腿兒能擰的過爺?shù)拇指觳玻俊?/br> 張子清雙手捂緊胸口翻白眼,畢竟聊勝于無嘛。 四爺慢慢將雙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cè),俯□居高臨下的看她,目光一瞬不瞬的帶著絲異樣。就在張子清驚疑不定之時,卻聽那四爺薄唇輕吐,灼燙的氣息徐徐噴在了她的面上,那一個字一個字合成來的句子差點震破她的三魂七魄——你以為爺想不起來那一夜嗎?你以為爺不懂拔蘿卜是何意嗎?你用你的五指meimei那天晚上玩爺?shù)故峭娴暮荛_懷是嗎? 轟的聲,張子清的腦袋炸開了一片空白,瞪圓了眼兒和四爺那雙犀利的眸子徑直對上,那種遇上天敵的危機感令她的身體已經(jīng)下意識的往外做出時刻準備逃跑的動作。 四爺拿手指彈彈她捂胸的爪子,揚著唇無不輕薄道:“快拿開,讓爺爽過一回。等爺過一回后,再讓你拔拔蘿卜,你說可好?” 張子清目瞪口呆,心下抽搐一片。果真,色狼是沒有下限的…… 92、晉江首發(fā) 出了月子后,張子清身著石青色的側(cè)福晉朝服,戴朝冠、朝珠,和那李氏一塊隨著福晉入宮謝恩。 太后倒是很和藹可親的模樣,康熙那群妃子們明爭暗斗你來我往似乎全都看不見聽不懂般,全程都樂呵呵的,看起來倒是個難得糊涂的人物。至于那做假仙狀的德妃,依舊掛著虛笑,做不染世塵的清高樣。 好在這宮里頭的爭斗之火暫且沒燒到她這,有那么零星子半點的波及,也有福晉在這替她四兩撥千金的撥了回去,總體來說這趟進宮謝恩一出倒也順利。 從格格到側(cè)福晉這大跨步的晉升,最最高興的莫過于張子清院里的一干奴才們,主子地位高了,他們的地位自然而然也隨著水漲船高。小曲子和翠枝分別換上了貝勒府側(cè)福晉院里掌事太監(jiān)與掌事宮女的服飾,一連幾日興致不減的在后院里招搖過市,瞧那架勢是恨不得敲鑼打鼓的向整個后院的奴才們宣布,他們倆丫的升官了!側(cè)福晉吶,那可是貝勒府后院中除了福晉外最大的了,通俗來講那就是貝勒府后院二把手啊,而他們倆卻是這二把手院里第一大太監(jiān)大宮女,那可真是前途無量啊!這種激蕩澎湃的感情以小曲子最為波動的厲害,可能是曾在宮里呆的久了,宮里頭的捧高踩低讓他想要往上爬的野心尤為強烈,一直以來他都以宮里頭的李德全公公作為他的最終奮斗目標,做奴才不打緊,他要做就要做奴才中的主子! 當然,現(xiàn)階段他奮斗的榜樣是蘇培盛公公,瞧,如今他小曲子可不是想著目標邁進一大步了?隨著他主子的地位日漸提升,連院里奴才一把手蘇公公見了他小曲子都給了三分面子,很難說日后他小曲子會不會和那蘇公公在這貝勒府中平分秋色? 且不提張子清院里的奴才們?nèi)绾蔚臍g欣鼓舞興高采烈,得知她升為側(cè)福晉,張子清的娘家完全喜的懵了,他們怎么也想不到,他們閨女會有如此造化!貝勒府側(cè)福晉,那可是會上了皇家玉牒,被皇家承認的兒媳婦,這該是,該是他們張佳氏幾世才能修來的福分啊?當即烏宇氏遞了帖子來見張子清,待見了面,熱淚盈眶的拉著她閨女的手殷殷切切的囑咐,可得要仔細小心的伺候著四貝勒爺啊,如今能有如此體面,可都是賴著皇上和貝勒爺?shù)亩鞯洌@可是多大的造化啊,皇家承認的兒媳婦,就是百年之后,那也是被允許和福晉一塊陪著那四貝勒爺安葬的,這種福分可是千年都難修來的啊―― 張子清聽了這話,笑的就更僵了,連死了都要和他一塊葬,而且她還是充當著電燈泡的職責?這個笑話還真是冷。 不管怎么說,升了官她的好處也是有的,比如說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自己的小廚房了,不必每次想開個小灶都要偷偷摸摸的,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將吃食控制在自己的范圍內(nèi),一定程度的減少了安全隱患。當然麻煩也是有的,比如每月一次要隨福晉進宮給那假仙請安。 身為側(cè)福晉的日子就這么流水般的過著。 三個月的弘昀終于可以笑出了聲,愛笑的娃子終于可以不用再憋屈的無聲發(fā)笑,每每見了人總要歡暢的揮舞著他的小拳頭向他人傳達他的歡喜,漂亮的杏眼一瞇彎彎的猶如一泓清澈的小潭,笑瞇瞇的看著人咧著紅潤潤的小嘴咯咯直笑,偶爾也會為了引人注意發(fā)出一兩聲咿呀的音,那獨屬于嬰兒的那清脆歡悅的聲音里含著弘昀的招牌蜜糖的膩歪,甜甜如蜜簡直能甜到人的心坎里。四爺簡直愛極了弘昀的笑聲,每每下了朝總要繞過來摸摸弘昀的笑臉,聽聽弘昀那能讓人心情愉悅的笑聲。 張子清較之四爺寵弘昀之態(tài),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能是因著弘昀七個月不到就落了地,弘昀剛生下來時那小小弱弱貓似的可憐模樣深深印刻在她的心里,所以對弘昀她憐惜甚重,牽掛甚重,更兼之弘昀這個挑起她敏感神經(jīng)的名字,更令她心里時刻充滿了不安全感,一時見不著弘昀她就忐忑不安,甚至惶惶不可終日,用四爺?shù)脑拋碚f,她是恨不得能將弘昀時時刻刻拴在她的褲腰帶上。 正所謂孩子多了是非也就來了,本來就富靈阿一個孩子的時候,富靈阿心頭還平衡些,沒比較就沒心里失衡感,如今來了個弘昀小弟,她額娘的精力被額外分割出一部分不說,再套用一句俗話,不怕貨不好,就怕貨比貨,看她額娘對弘昀小弟那疼愛有加的模樣,再這么回想她額娘對她所施行的所謂棒棍底下出孝女的教育準則,富靈阿那脆弱的小心靈一個失衡,小宇宙就爆發(fā)了! 富靈阿表達她憤怒的方式向來是直接而粗暴,于是某年某月某日的下午某時分,她砸爛了她那布置雅致的小臥房,過后就這么大而無畏的叉腰站在一片廢墟之中,猶如桀驁不馴的小豹子似的高高昂著頭,瞪著眼,理直氣壯的看著她那聞聲匆匆趕來的額娘,那挑釁的小眼神似乎在向她額娘傳達著這樣的信息――我的臥房我愛砸就砸,想怎么砸就怎么砸!! 張子清一瞧這死不悔改的欠揍樣,當即撫著胸一個趔趄,差點背過氣去。瞧瞧,她說過什么來著,棒棍底下出孝女這絕對是千古至理名言!笤帚呢,棍子呢,菜刀斧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