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半晌,方道:“外頭的奴才哪去了?” 蘇培盛小心斟酌著話:“回爺的話,張格格院里的奴才們見著主子身子不爽利,也都萬分擔憂,奴才見著他們因憂心著主子的病都無心做活,也就擅自做主讓他們去偏殿為主子祈福去了。奴才擅作主張,奴才罪該萬死。”內心的寬面條卻是直淌,他主子爺做出這等事情,他哪里還敢讓那些個奴才在屋前徘徊,趕緊的遠遠打發了去,否則這要傳入第三個人耳中,他們爺絕對能剝了他的皮。 四爺淡淡嗯了聲,道:“下去吧。” 蘇培盛這才將心放進了肚里:“嗻。” 蘇培盛弓著身慢慢退到了簾子外,待那青灰色的軟簾再次回歸靜態,四爺抬手掐了掐女人嫩滑的臉蛋,恨聲:“喝足了,該給爺干活了。”說著,翻身而上。 在張子清屋里,四爺留了一日一夜,翌日清晨,簡單洗漱了一番后,穿戴完畢,仍舊若無其事的去上朝。只是這次上朝前,四爺卻破天荒的留下了他的小跟班蘇培盛,著令他就候在張子清的屋前,死死守著,寸步不能離,也不準任何人踏進一步,哪怕是福晉。 對此,后院一干人女人嫉恨的眼都綠了,他們爺走哪帶哪的心腹蘇培盛,平日就跟四爺的影子一般寸步不離的,現在他們爺竟為了一個區區張子清就將他形影不離的影子給留了下,還特意照看,如此殊榮,足矣見得爺對那位的在乎和重視,如何不讓其他女人紅了眼?幾乎四爺一離開,一干女人們就堵在了張子清的屋前要進去看看那女人究竟死了沒,好在四爺臨走前留下了話,蘇培盛得以拿話堵住這幫女人,將她們統統都擋了回去。 下了朝,四爺腳步不停的往宮外走去,路過御花園的時候忽然聽到十四的喚聲,駐了足回頭看去,果真是那十四,手里抱著盒不知個什么東西,邊喊著他邊快步向他跑來。 “四哥,四哥,你等等我!” 四爺疑惑的看著抱著大盒小盒的老十四,詫異問道:“十四,你這是作何?” 十四上氣不接下氣,弓著身子好一頓喘,好半會才直起身,沖他埋怨道:“還不是四哥,額娘還以為你今個會過來呢。” 四爺微微一怔,他到了忘了,今個是他請安的日子。 四爺略帶歉意:“忙糊涂了,是四哥今個疏忽了。” “當然額娘也知道你近來公事繁忙,放心吧,額娘沒生四哥你的氣。”老十四說著將面前幾個盒子往他四哥那一塞,道:“聽說四哥家的二格格落水了,額娘和大福晉就讓我帶了些補品給你送來,本想今個你回來到時候順道給你,誰料今個你沒到,那我就只能特意來跑趟腿了。哎呀四哥趕緊拿著,我今個還約了老十去賽馬呢,正趕時間呢!” 四爺抱著這些盒子的時候,還在疑惑:“大福晉?” 老十四抹把汗:“實話說,雖然大哥不怎樣,可那大福晉人真不賴,聽額娘說,她送的可是上了年頭的血參,那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四哥這人情可欠大了。” 大哥家什么時候和他家這么好了?四爺的疑惑只是一閃即逝,因著心頭有事也沒再耽擱,囑咐十四代他謝過額娘后,轉身就離開了。 十四摸摸腦門,狐疑的看著他四哥愈行愈遠的冷峻身影,低聲咕噥著,見鬼了,今個他四哥竟然沒訓斥他。往常要是聽他出去玩耍的話,保管給他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更別提他今個還口無遮攔的說大阿哥壞話,放在往日,不將他訓個天崩地裂那他愛新覺羅胤禵的名字倒過來寫。 今個倒是怪了。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真有美人猜到了,上一章設定的情節,其靈感就來自于死神來了。 話說,當年看死神來了,那叫一個神魂顛倒,那叫一個銷魂不止,那叫一個欲/仙欲死。看完之后,曾有過很長的一段時間,爺變得疑神疑鬼,走在馬路上都要抬頭看看,看看頭頂處有沒有廣告牌…… 至于張子清這劫能度過與否,想必也沒什么懸念了,美人們也心照不宣了,至于生男生女,爺還在糾結,左右為難。 這個事,其實挺難。 正文 86章 四爺回府的時候連書房都沒進直接奔去了張子清屋,看見老實在屋外候著的蘇培盛,心就沉了下,卻還是問了句:“人醒過沒?” 蘇培盛苦了臉:“回爺的話,張格格她尚未清醒。”要是人清醒了,他見了爺還不歡天喜地跳著高的道喜,哪里還會在這愁眉苦臉站著不敢大喘氣。 第二日了…… 四爺心頭愈發的沉重,轉頭對蘇培盛吩咐:“爺這里有根大福晉送來的血參,你拿下去讓人熬化了,端過來。” 蘇培盛眼角余光瞧見桌案上的禮盒,忙道:“奴才這就下去令人去熬。” 四爺掀簾入了屋,見了那人還是安安靜靜在炕上躺著,某種難言的滋味在心頭翻攪。 幾個闊步走過去,他俯身以手探了下鼻間,一息尚存。 坐在炕沿上,掌心輕撫著那張微涼的臉,他微微嘆息:“沒那命嗎,張子清?” 半個時辰的功夫,蘇培盛端著碗勺小心翼翼的進來,四爺接過,令他退下。 端來的時候血參湯已經讓細心的蘇培盛捯飭的溫熱,入口溫度剛好,四爺執著白玉勺挖了一勺湯,捏了那位的臉頰就喂了進去,同時眼不離那張臉,微沉著聲音說道:“爺還從未伺候過人,你倒能耐,讓爺破例何止一回?你得意了是嗎?” 那人依舊靜靜的躺在那里,猶如玉雕的塑像,美麗卻沒有溫度,沒有靈魂。 四爺繼續一勺一勺的喂著湯,待一碗血參湯見底,便擱下碗,回頭拿拇指撫過她唇角的湯漬。 “你想白占爺的便宜,可爺就偏生跟你耗上了,爺偏不信你張子清是那命薄福淺之人。” 指腹搭上朝服上的盤扣,慢慢的一顆顆解開,四爺瞇了眼看著那張沉睡的臉龐,眸色陰厲,張子清,沒爺的準許,你敢死? 這是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里的張子清仿佛一個旁觀者,在時空的縫隙里觀看著她的前世今生。 “妞妞,使勁吃,鍋里的餃子還煮著,今天管你吃個夠。” 古樸的農村小廚房,灶前擺放著一張小木桌,一個扎著馬尾最喜歡將自個裝嫩的女人坐在小板凳上,手拿筷子夾著餃子沾了醋就往嘴里送。 她記得這年她二十五歲,剛畢業工作一年,這一天公司休假,她坐車來鄉下看望奶奶,然后奶奶高興的特意從冰箱拿了一大塊rou出來,調了一大盆子白菜豬rou陷,包了一大鍋的餃子,差點沒撐死她,可又不忍拂了奶奶的好意,只能硬著頭皮使勁的塞,誰讓她先前油嘴滑舌的說最最喜歡奶奶包的白菜豬rou餃子呢? 是的,就是這一年這一日,無端端的天突然黑了,三分鐘后天又亮了,可天亮了后什么都變了。 變了,都變了,前一刻還樂呵呵給她煮餃子的奶奶,后一刻面目猙獰的伸著雙手想要撲過來吃她,當時的她想,人類是要滅亡了吧…… 畫面一轉,到了一輛登山車上,車上三男兩女,她就縮在車座里,驚恐的透過后視鏡看著后面那群窮追不舍的喪尸群。 “快,快啊雄哥!喪尸就要追上來了!” “cao!你以為我不想快,前面那么路障老子快的了嗎!” “不行,再這么下去咱們全車人都得完蛋!得丟下個人下去引開那惡心的家伙!” 是了是了,這是喪尸病毒爆發剛滿一個月,他們車隊出去采集物資的時候被喪尸群追的滿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