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最終還是賜了平兒個全尸。 至此,事情的結果雖不盡人意,但多少也有落幕的意思了,至于那點子懸疑,怕也隨著人死長埋了。 聽到這,福晉忍不住的冷笑:“真是兩個好奴才,主意都打到主子頭上,還當主子是她們手里的玩物,可肆意玩耍在掌股之間?還有那柳氏,她jiejie那狐媚惑主的東西,背著額娘爬上阿瑪的床,能給她一個全尸,都是抬舉了她,何來的怨恨?命賤的奴才秧子,都是些養不熟的白眼狼。” 劉嬤嬤自責道:“都是老奴眼瞎,竟讓這么糟粕玩意留在福晉跟前,險些……好在老天保佑,福晉轉危為安,大阿哥也身子康健,不然老奴就是大罪人了。” 福晉略抬手抻了抻額頭上的抹額,輕聲道:“也是我注定要有這一遭吧,暗處的這匹毒蛇伺機而動,即便是不在跟前也能找了機會來加害于我。所幸如今總算是揪出了來,總算沒白走這一遭罪……只是,這事我總覺得有點怪,那柳氏何德何能,能說服的了德妃娘娘身前的人?這事,爺可曾查得出什么眉目來?” 劉嬤嬤皺了眉:“這倒不曾。聽福晉這么一提,老奴倒還真想起來,若柳氏與前頭那一樁也有什么瓜葛的話,那似乎就不單是她的手筆了,畢竟那滿勝可不是誰都能收買的。” 福晉的臉色陡然一凜:“這么說,她后頭還有人要加害于我?究竟是誰,如此針對于我,到底有何目的?” 劉嬤嬤也凝了臉沉思,若真有這么個人,怕身份不會那么簡單啊…… 消息傳到張子清這里時,她正苦逼的拿著根粗毛筆寫著軟趴趴的毛筆字,沒辦法,養育孩子養育孩子,這就要求做父母的不僅要養孩子,還得要教育,沒聽后世那句響亮的口號嗎?教育孩子要從胎兒做起。 得知這幕后主使終于浮出水面,張子清有片刻的怔然,這貨怎的想不開自首了?還以為會繼續潛水下去,以那貨善于藏匿的本事,她本以為那柳氏會想了法子推出平兒做替罪羔羊呢,怎么也沒成想就這么容易就甘愿認罪了。 其實在從福晉那里回來之際,她就用靈識探到了柳氏屋里,因為福晉早產,作為福晉院里的人她沒道理連個面都不露,可能是其他人因著福晉的事太突然倒忽略了這一疑點。更令她當時起疑的是,何以福晉屋里的平兒也不知所蹤了?想起當時平兒對著柳氏屋子的方向,滿眼嫉恨的模樣,再結合兩人一致性的不露面,張子清當時就覺得有貓膩,起了靈識這么一查,豁,柳氏屋內那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那人,不是平兒又是哪個?這么一聯系,對于整件事情,她就有了大概的猜想。 猜到了主使,但她想破腦筋也想不出,這柳氏為何要主動認罪? 作者有話要說:小陰謀終于告一段落……壞人終于嗝屁了,這下可以安心養包子了…… ☆、46、v章 ... 46、v章 謀害福晉一事的余波已經進入倒計時,至于那柳氏死不足惜,康熙是個護短的人,外頭奴才秧子都欺到自個兒子頭上,當老子的哪里還忍得?得知當日就下令大理寺鎖人,柳氏一族戮三族,算是為四爺做了主。 至于這柳氏背后有沒有幕后主使,康熙對此沒有絲毫表態,只是大手一揮將今年夏上貢的瓜果貢品賞了不少給四爺,份例僅次于康熙的老兒子太子爺,又額外賞了四福晉不少好東西。另外還讓欽天監推測了三日后氣象,得知四爺的長子洗三那天日麗風清,而且還是難得的良時吉日,龍顏大悅,特取《易.未濟卦》中名句——君子之光,其輝吉也。賜名暉,四爺長子的名字就此定了下來,弘暉。這是除太子的嫡子弘皙外第二個得康熙親口賜名的孫子,不可謂不恩寵優渥,可這些恩寵看在四爺眼中,卻帶著某種道不明的補償意味,讓他心底格外的發冷。他不相信紫禁城里的事情能瞞得過他皇阿瑪的耳目,當初滿勝與毓慶宮勾結一事,他不信他皇阿瑪毫不知情,而如今這事和那事究竟是不是同一主使,還未曾可知。可他皇阿瑪為了不讓太子受到絲毫牽連,就對此事采取不聞不問的態度,著實令人心寒。 弘暉洗三那日很熱鬧,乾清宮、永和宮源源不斷的送來各種賞賜,其他聞風而動的各宮主子緊隨其后,大筆的賞賜也不吝嗇。大福晉、三福晉、五福晉全都到場,甚至連太子妃都攜了重禮特意趕來,隔著屏風跟著四福晉說了好一會的話,毫不藏私的告之她照顧孩子應注意的事項以及要提防的哪些方面,話里話外無不關切叮囑,真摯熱誠,倒是讓四福晉心里好生的暖和。 時間這一翩然輕擦,一晃一個月過去,今日便是弘暉滿月日,各宮的賞賜更是源源不絕,向來冷清的四爺院里今日人來人往空前熱鬧。宮里頭成年的未成年的阿哥們全都到場,太子爺這回也來了,逗了會被四福晉抱出來的弘暉,開了幾句四爺的玩笑,說起四爺小時候的笑話,眾阿哥無論是真心逗笑的還是假意迎合的全都應景的跟著太子爺大笑起來,當然,除了一個無時無刻不在拆太子臺的大阿哥。對此,太子爺早已習慣成自然,看著礙眼的人,自動屏蔽就好。 哥幾個匯聚一堂,少不得要喝個一醉方休,從日中喝到日落,大有喝到月中的趨勢,而女桌上的各府福晉早就酒意上頭,早早的先行回去了,留下四福晉和兩位格格在勉強撐著場子,畢竟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嬌貴身子,陪著那些女眷們應酬了數個時辰早就累癱了不說,此刻還要強打著笑小心伺候著這些喝的跟醉貓似的阿哥們。要知道男人酒精上腦那絕對是化外的情緒,這不,一個個這就開始吐著大舌頭互揭瘡疤了,吵得最兇的當仁不讓就是大阿哥和太子爺這兩大巨頭冤家,尤其是大阿哥的大嗓門,蒲扇般的大巴掌拍拍的直拍桌面,吼著索額圖怎樣怎樣,太子爺又怎樣怎樣,凈聽那老匹夫的話。太子爺也搖搖晃晃的指著大阿哥互罵,罵明珠怎樣怎樣,大阿哥又怎樣怎樣,還不一樣唯那老貨馬首是瞻? 兩人的恩怨素來已久,如今借這由頭更是要發泄個痛快,而其他阿哥們則用力拿筷子敲著碗沿大著舌頭瞎起哄,要不是福晉等人在旁周旋著,怕這二位今個就能當場打起來。至于那位四爺為何不來調停,恕四爺被那幫子無良兄弟們輪流給灌高了,此刻正和老三勾肩搭背的碰著酒碗,瞧瞧,這廂喝的連碗都用上了,還能指望著他來救場? 福晉焦頭爛額,很想一一請走這幾尊神,可架不住這幾位喝興正濃,總不能出口趕人吧?瞧那幾位半大的小子都不例外,又是干杯又是起哄,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再瞧那嘿嘿嘿傻笑著往下巴灌酒的,不是德妃的寶貝心肝十四爺是哪個?福晉頓時感到烏云罩頂,她完全可以想象翌日請安時,德妃娘娘會甩給她什么樣的臉色瞧。 武氏李氏也是欲哭無淚,她們從來不知原來這些阿哥們竟是這么混不吝的主,瞧著擄著袖子吐沫橫飛的大阿哥和太子爺,再瞧著灌著黃湯吟詩作對的她們爺和三阿哥,繼而再瞅瞅那搖晃晃端著酒杯滔滔不絕說著敬酒詞的十三阿哥,她們從沒有一瞬如此嫉妒過養胎中的張子清,當真是命好,趕上了好時候不用來遭受這等子荼毒這等子累。 誠如她們所嫉妒的般,張子清此刻正窩在炕上悠閑的養胎,與她們的焦頭爛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倒不是她仗著肚子拿大,連府里嫡子的滿月宴都拿喬的不去,只是自從福晉得知她生產那日發生的種種后,她對張子清的態度就發生了質的轉變,賞賜什么的往她屋里送了不少不說,就連她兒子的滿月宴也特別準許她不必去受這個累。福晉既然都這么發話了,那她沒道理不從善如流吧? 或許身為女人有女人固有的小算計,可福晉到底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她知道那日要不是張子清及時發現她屋里的險情,她恐怕當場就得一尸兩命,也生不下她盼了已久的大阿哥。后來,福晉想想那日情形,越想越是后怕,越想越是感念張子清的好,畢竟那種情形,要是換做有點什么私心的女人,哪怕察覺到了什么不對,怕也只會是默不作聲,眼睜睜看著她烏拉那拉氏一尸兩命的吧。別人投桃她送李,張子清這份情她領了,私下也隱晦了跟張子清提了,只要張子清能生下個阿哥,她就向爺提冊封她為側福晉。 對于冊不冊封側福晉什么的,她倒不是那么的感冒,她關心的是她到底能不能養自個的孩子,見了福晉對她的態度,張子清徹底放了心,就算不冊封側福晉她也定能親自養孩子。再說了,她不是到死都是個格格嗎,側福晉什么的,怕是浮云了。 蒙著被子,張子清在被窩里小心翼翼的撕開奶油面包的包裝袋,喉嚨里不斷咽著唾沫,不是她嘴饞吶,真的是她餓,太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姐不曾挨餓好多年了,近些日子忽如其來的饑餓感向貓爪子般不斷撓她的胃啊,那滋味叫一個抓心又撓肝啊,受不住,真的受不住吶,她保證,這個絕對是今晚的最后一個,她押上人品來保證。 綿軟的面包剛被她糾結而幸福的咬了一口,窸窣的腳步聲就打碧紗櫥外傳來,停在了她炕前一步處,翠枝那痛心疾首的聲音接踵而至:“主子,這是第六個了,您前頭不是告訴奴婢,那第五個是最后一個了嗎?” 張子清訕訕的吞了下嘴中物,臉愈發的埋入被下不出來,出爾反爾被丫頭逮個正著,面上無光啊。 翠枝苦口婆心的聲音再次傳來:“主子,您就再忍忍吧,沒瞧見您才四個來月的身子,卻大的猶如那六七來月的身子?劉太醫說了,您這胎就一個,這么大的孩子,到時候您要怎么生下來啊?主子,您要真餓就墊點瓜果什么墊墊吧,左右不過那么幾個月,主子為了自個為了小阿哥,都要節制些啊。” 張子清鴕鳥裝不下去,掀了被子挪騰著起身,翠枝忙上前扶了她,拿了個綿軟的引枕墊在她腰下。期間,翠枝犀利的小目光滑過她主子手里的糕點(在翠枝瞧來,那比饅頭都宣軟的食物是種奇怪的糕點),瞧這那兩個巴掌大的糕點被她主子咬了一大半了,心里有些抓狂,竟詭異的生出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將渴望的目光硬生生的從那誘人的半截面包上別看,張子清唉聲嘆氣:“你說的輕巧,那瓜果當個零嘴什么的吃個尚可,你試試一天到晚拿瓜果當飯吃是個什么滋味?還不夠一天到晚如廁的,本就大著個肚子不方便,還一天十幾次的找馬桶,我容易嗎我?而且這些果瓜類東西,吃在胃里根本就不當事,哪里能和飯菜相比?吃不飽的感覺空蕩蕩的,我……難受啊。” 翠枝的眼圈立馬就紅了:“怎么懷個孩子,怎的就這般辛苦……小主子也是,竟是折騰主子,害主子受苦了。” “其實相比來說,我這廂能吃吃能喝喝倒還算比較幸運的,沒見有些女人懷孕那才叫真辛苦,能從懷孕一直吐到生產,吃什么吐什么,當真不容易。”一手扶著高高凸起的肚子,一手拎著半截面包,張子清掙扎而嘆息,其實她該滿足了,若她當真是見到食物就想吐,那才叫一個真正的怨念。 知道她主子一時半會兒怕是難有睡意,翠枝索性就將宮燈點上,橘紅色的燭光頓時氤氳的鋪滿整間屋子,溫暖的顏色多少撫平了人心底的浮躁。 張子清拍拍炕沿,翠枝會意半坐了上去,為將她主子的注意力從吃的上面轉移出去,就道:“小阿哥怕是會在明年二三月份生產,若是主子懷孕能早上個三個月,那小主子就能在年前生下來,那和咱爺的生辰趕得不遠呢。而且還能和主子您一個生肖,多好啊。” 張子清眨眨眼:“是啊,若真那樣,說不定父子倆的生辰能趕上同一天呢。”原來四爺的生辰是十二月份,怎的去年沒見他過呢。 翠枝兩眼亮了起來:“是啊是啊,若這能這般湊巧,那咱爺該會有多稀罕咱的小主子?不過雖說是沒趕得上,好在小主子的生肖也不錯,皇子龍孫,多有貴胄之氣?” 張子清怔了幾秒,忽的抿了抿嘴。 翠枝錯愕了,是她眼花了嗎,她怎的發現她主子在笑,而且笑的如此的……隱秘。 “主子,是奴婢說的不對嗎?”翠枝困惑的巴巴望著她主子求解,小阿哥趕明年生下來就是屬龍的,不正與皇子龍孫相符嗎? 張子清收了表情,找了個別的話題岔開了。要她怎么說,難道告訴翠枝今日她才知道四爺是屬馬的嗎?還是要她說,她以往都認為四爺是屬狗的? 四福晉這廂,群魔亂舞的阿哥們尚未退散,一個個東倒西歪偏的不安生的醉貓們,看的四福晉那叫一個頭疼又胃痛喲,也就是憋著一口氣強撐著吧,要是可以,她怕是早就撂挑子走人了。不過看看同樣筋疲力盡還得強撐笑臉的李氏武氏,四福晉心里才稍稍安慰些,反正有人陪著遭罪,多個人多些分擔能少點累啊。 四爺這回是真的喝醉了,或許是因著終于有了嫡長子而高興的,或許是長久憋屈在內心的一些隱痛無處可泄,這一樁樁的敬酒他當真是來者不拒,到最后甚至不用人敬自個就一杯杯的往肚里灌,不管不顧喝了個痛快,最終徹底迷糊了神智,和平日互看不上眼的老三勾肩搭背,談詩作對。 四爺骨子里還是有那么點的小文雅,平日閑暇時偶爾也會揮手而就寫下個幾首詩詞來,三阿哥更是,平日里就愿意泡在書堆子里,滿肚子的文章更是疊的一摞子一摞子,此刻與四爺談詩作對那更是他的特長所在,所做詩句更是信手拈來,四爺在旁擊掌叫好,看的四福晉眼角那叫一個抽搐。 待輪到四爺作詩時,四爺剛做了半句,忽然就收了聲后半句就卡在了喉嚨里。三阿哥在旁仰天大笑四爺江郎才盡,四爺置之不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李氏的臉蛋直瞅,直把李氏看的渾身發毛,雖然她無時無刻不在向上蒼祈求著他們爺能多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但也絕對不是這樣的情況,瞧這目光綠幽幽的,怎么看怎么像帶著種擇人而噬的意味。 “李氏!”四爺赫然的拍桌子怒喝,別說嚇得李氏當場跪地,就連吵得臉紅脖子粗的那倆混不吝都慢半拍的打著酒嗝扭過頭,迷蒙著醉眼看過去,那個……那個發飆的,是不是老四啊? 鬧哄哄的屋子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跪倒在地瑟瑟發抖的李氏。連福晉都怔住了沒反過了勁來,爺剛不是喝酒喝得挺痛苦盡興的嗎,怎的突然就找上了李氏的茬? 四爺拿拳頭嘭嘭捶了兩下桌面,厲喝:“你可知罪!” 李氏嚶嚶的哭,造了什么孽,耍酒瘋耍到她頭上來了,趕明她李氏就成了整個皇宮里頭的笑話了。 “《十二月詩》是誰寫的啊?是你嗎李氏!好大的膽子,爺的詩都敢占為己有,你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妾不敢,那詩本就是爺的佳作,妾怎敢拿爺的詩來亂說……”李氏哭的快昏過去,這可真是無妄之災啊。 四爺瞇了瞇眼,突然恍然的一拍腦門:“是張氏!那個棒槌,竟連爺的詩都記不住!” 三阿哥頓時又是仰天大笑,揮手間帶著股揮斥方遒的豪氣:“爺的所有女人能將爺的所有佳作全部倒背如流!你的女人卻將你的詩張冠李戴!相比之下高低立顯!嗚呼哀哉!嗚呼快哉!” 四爺喝到:“李氏,還不快去將那張氏給爺喊來!” 福晉打了個眼色,讓人先扶了李氏回去,她則強打著笑臉迎上去,勸道:“爺,您看這么晚了,各院里的主子爺要是都沒回去,怕是他們福晉們要擔心了,您看是不是……” 太子爺立馬陰測測的緩緩道:“四弟妹,你這是趕爺幾個走啊?” 臉紅的像猴屁/股卻精神頭百倍的十三爺立刻響應:“四嫂不能趕爺走!爺是四哥的親弟弟,你趕了爺就是對不起四哥!” 十四爺立馬不干了,伸長了脖子嚷嚷:“爺才是四哥親弟弟!你算個鳥!” 沒等福晉頭痛的打圓場,四爺大手一揮:“今個全都宿在爺這,誰都不許走!”一語定乾坤。 其他幾個爺終于滿意了,四爺又想起前頭那茬:“張氏呢?快給爺弄到跟前來,這棒槌就是欠調/教!” 福晉只得道:“張氏懷著呢,身子骨弱,這會怕是早就安睡了,爺若想訓誡,不如待明日吧。” 四爺沉吟了會,撫著胸口嘆氣:“不給她點教訓,爺心里難安吶。蘇培盛,蘇培盛呢?!” 蘇培盛緊著步子進來,弓著身子到四爺跟前,低聲道:“爺,奴才在呢。” “你這就去拿張氏那,告訴那棒槌,記不清爺做的詩,爺很不舒服,要她這就點了燈給爺寫,將爺的詩寫上……五十遍!”四爺咬牙憋出個數字,深呼口氣,心里頭舒坦多了。 蘇培盛余光看向福晉,福晉正打算再跟他們爺求求情,誰料她這廂尚未開口,就聽那廂醉貓們開始唯恐不亂的起哄了。 “五十遍?果真是小家子氣,要抄就抄個整的,要她抄一百遍!” 首先帶頭起哄的竟是那太子爺,他話音剛落,大阿哥就冷哼上了:“抄一百遍算什么,能讓她長記性,記得住爺的威猛嗎?要爺說,女人就得打,打得狠實了不用抄都能記住!” 三阿哥不贊同:“好女人可不是打出來的。老四,你做得對,就讓她抄,抄到她手軟,看她再敢不敢沒記性。不過你也太心軟了,五十遍值當什么?抄完就完了,她也不會當回事,下回照樣犯。要爺說,你要讓她狠狠地抄,最好抄五百遍!” 正當眾人對這個數字嘖嘖稱嘆之際,只見那十三爺灌了口酒,嗷了一嗓子:“能不能豪氣點!就一千遍好了!” 這是一個雷,炸的未醉的人里嫩外焦,炸的十分醉的人手舞足蹈。 “老四,就一千遍!”眾阿哥兩眼皆發亮的盯住四爺。 四爺豪氣一揮手,仍舊一語定乾坤:“蘇培盛,去告訴她,就一千遍。”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底下有讀者說作者不擅長寫宮斗,作者不得不嘆道,妹紙,你真相了……宮斗相對而言的確是我的弱項,雖努力改善,仍舊是有所欠缺,為不讓這篇文毀掉,后期會揚長避短,盡量減少宮斗次數,走小輕松線路……底下還有妹紙說,偶擅長寫jq……淚流滿面,原來偶就是個邪惡滴人,悶sao滴人……好吧好吧,坦白沒什么丟臉滴。當然,也有妹紙講,偶的jq寫的沒快/感,這讓我反思了下,大抵是將四大爺寫的太過強悍了吧。最后要說一點的是,昨個晚突然遭遇了好大一盆狗血!!!!!管理員黃牌警告,四十一章描寫過度!!!!!!rou末好吧,僅僅就是一點rou末而已!!!!還要我五日之內修改,否則就要鎖文了!!這要讓我怎么改啊怎么改,作者比那要抄一千遍詩的張子清都頭痛啊,有木有!!!!!! ☆、47、v章 ... 47、v章 蘇培盛將消息帶到的那刻,張子清讓蘇培盛又重復兩遍,直到確定自個的確不是幻聽了,才面無表情的哦了聲,指尖慢騰騰揉搓著衣角,心下開始打磨殺豬刀,盤算著從哪個角度能很好的磨刀霍霍向四爺。 蘇培盛倒是意外這主的平靜。要知道,早在來的路上他就做好了被這位主責問的準備,畢竟大半夜的讓個孕婦不得安歇,還得莫名其妙的去抄詩一千遍,任誰也會多少心生怨言不是?可換做這廂,嘖嘖,除了剛開始讓他連說了三遍來意以外,竟是連眉毛都不曾動一下,這樣泰山崩于頂不變色的功力勁,就連他這個貴為爺身邊的心腹大太監都嘆為觀止了。 小曲子連守了兩天夜,今個晚本來輪到他下去歇息,不想剛入了夢不久就被人推醒,這才驚聞府里大太監蘇公公來了。一個鯉魚打挺迅疾起身,手腳利索的穿衣穿褲穿鞋,清醒七分的腦袋還在驚疑不定的想,難不成爺今個晚要在主子這歇腳?不會吧? 待知道了蘇公公的來意,小曲子那雷打不動的完美表情有片刻的皸裂,隨即又恢復了八面玲瓏的笑,殷勤的將蘇公公送出院外,連聲囑咐著蘇公公慢走。直到蘇培盛見不著人影了,這才斂了表情,火急火燎的趕回了他主子屋。 “我看是屎吃多了,膩歪著了吧。” 甫一進屋,小曲子就驚聞他主子一唱三嘆的聲音,不由暗里擦把冷汗。雖這話沒指名道姓,可話里話外的意思可都在那站著呢,可見她主子是真怒了。 掀了簾子入內,一眼就瞧見了她主子拽了被子直接蓋過頭頂的動作,看樣子是打定主意公然將爺的命令置若罔聞了。旁邊翠枝也沒了章程,反復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勸她主子深夜挺著大肚子抄詩,遲疑的立在炕邊,勸也不是,走也不是。 見小曲子進屋,她眼一亮,急急拉過他于角落里低聲嘀咕著商討對策,畢竟一人計短兩人技長嘛。 小曲子想了想,低聲道出他的見解:“雖說爺是酒后戲言,可到底是金口一開,而咱爺又向來是言必行的主……更何況那么多阿哥都在旁看著聽著呢,爺就算事后想將此事作罷,怕也是拉不下這個臉面。所以主子就算難以寫完那么多篇的詩,也得多少寫點,好歹別拂了爺的面子。至于是不是一千遍,事后誰還特意去數數不成?” 雖說也覺得小曲子言之有理,可一想到她主子要忍饑挨餓還得守著困,挺著大肚子遭著罪的伏案抄詩,翠枝就于心不忍了:“咱主子現今還懷著身子呢,哪能受這等子累?再說了,即便事后爺怪罪了咱主子,不也有福晉為咱主子說情嗎?” 小曲子還是覺得這么公然與爺作對還是不妥,還欲再說些什么,就聽炕上的那位不滿的聲音傳來了:“大半夜的都不去睡覺還瞎嘀咕啥呢?任你們說的天花亂墜哪怕天仙都被你們說下凡來了,我也不會去拿那筆桿子抄半個字的。”死心吧你們丫。 “可是主子……” “沒有什么可是。”張子清說的斬釘截鐵。喝點馬尿耍酒瘋就耍到她這廂來著,難道她就得自認倒霉干受著?去他丫的,當她是任人揉圓搓扁的軟柿子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