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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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nèi)血腥的氣味很濃,由于她的靈識有五感之能,所以在產(chǎn)房外的張子清能透過靈識聞得到里頭濃重的血腥氣。剛開始雖略有不適,可片刻功夫就調(diào)適過來,透過靈識她仔細(xì)觀察著福晉的情況,看見那穩(wěn)婆將那小半片參放進(jìn)福晉口中后,福晉的情況依舊沒有起色,張子清沒有再猶豫,將靈識覆上了福晉鼻間,由著精神力透過靈識緩緩導(dǎo)入。 早在來的路上她就已經(jīng)想好,福晉的肚子絕不能有事,因為她要想自己養(yǎng)孩子,那前提必然就是福晉能平安生下大阿哥。地位穩(wěn)固了,福晉才不會去肖想別人的孩子,有自個的兒子了,福晉才不會在她生產(chǎn)時演上一曲去母留子的戲碼。 “呀,老天保佑,福晉您終于醒了!” 房內(nèi)穩(wěn)婆一聲驚喜的喊聲令屋外人齊齊一震,接著福晉的一聲虛弱的痛哼聲,無疑令四爺臉上的陰翳之色退散了大半。轉(zhuǎn)頭看了眼靜立一旁默不作聲的張子清,四爺?shù)目跉饩徍土瞬簧伲骸澳銘阎碜樱灰颂^勞累,去那邊坐著歇會吧。” 張子清慢了半拍,隨即福身輕聲道:“福晉待妾向來寬厚有加,妾感念福晉至深,難得有機會為福晉祈福,豈敢言累?還望爺莫再相勸。” 四爺眼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可惜她沒瞧見,因為她的注意力全灌注到了產(chǎn)房內(nèi),就在剛剛一瞬間,她猛然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盡管屋內(nèi)的血腥氣很濃,可陡然的一絲異樣的氣息由她的靈識及時的探到,靈識與身體想通,剎那間她的腿就有點軟。 這隱約夾雜的氣味似乎來源某種要人身上無力的藥,張子清微瞇了眼,怪不得她都輸了靈氣卻不見福晉的精神有大的起色,原來竟是這般。 靈識沿著氣味開始追根溯源,可那些個婆子就圍了一團(tuán),丫頭們也都忙得擠成了一堆,還不時有人端著血水來來去去,這就導(dǎo)致氣味的混淆,使得她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揪的出那罪魁禍?zhǔn)住M績?nèi)亂成一鍋粥的景象,張子清不由嘆,果真沒了劉嬤嬤坐鎮(zhèn)就是不成,四爺綁了劉嬤嬤,真不是在救福晉還是在害她。 時間拖得越久,張子清的雙腿就越軟,想來里頭福晉的情況就更糟。張子清額頭隱約沁出了細(xì)汗,再這么下去,她怕是也力不從心了。 四爺發(fā)覺張子清情況似乎不太對勁,直挺的眉微折:“莫再強逞能,讓你兩奴才扶你去歇息會吧,爺和福晉都曉得,你是個忠心的。” 張子清沒有應(yīng)答,因為在這一刻,屋內(nèi)一個婆子有了異動。 “福晉,用力啊福晉……”一婆子不著痕跡的脫離了那些個婆子,擔(dān)憂的湊近福晉,邊嚷嚷的叫福晉用力,邊小心的拿絹帕給福晉擦拭著汗津津的臉,在那帕子的掩飾中,張子清能清楚的看見她暗下?lián)锲鹨恍《涡渥硬恢圹E的湊近福晉的鼻間,而就在那一瞬,她能清楚的聞到先前夾雜在血腥味里的異樣味道,與此同時福晉剛提起的精神氣一泄,軟軟的又倒了下去。 幾乎同時張子清雙腿一軟,徑直往下栽去,四爺一驚,大手趕忙一撈及時將她抱了滿懷,虎著一張臉剛欲出口訓(xùn)斥,不了胳膊一緊,卻見那素白的小手狠狠緊扣在他胳膊上,那樣兇狠的力道他從未在其他女人身上見到過,五根手指透過他身上衣服死死扣進(jìn)他的rou里,就像貓爪子摳似的,縱然他是個成天在練武場上打熬身子骨的男人,也饒是被這狠力道抓的吸了口涼氣。 未等他冷了臉怒叱,只聽胸前那人急切傳來的那顫抖的聲音:“有人要害福晉!” 四爺黑色眸子迅速瞇起,卻聽那人又道:“我嗅覺向來靈敏不過,剛自屋內(nèi)透來的氣味讓妾有些不適,妾只當(dāng)是血腥氣使然。可此刻妾雙腿發(fā)軟似乎一下子被抽走了力氣,而就先前妾隱約聞得血腥味里有別的氣味摻雜,所以妾有理由懷疑,里頭之人似攜帶了什么令孕婦提不起力氣的藥物,欲要謀害福晉!” 左院判連抽冷氣,生產(chǎn)時若沒了力氣,會有怎樣的結(jié)局可想而知。 劉嬤嬤一聽,瘋了似的掙扎著,被塞緊的嘴嗚嗚的叫喊著,對著四爺?shù)姆较蜞剜氐目念^,老淚早已縱橫。 李氏和武氏從進(jìn)屋起,除了行禮問安就沒敢說一句話,此刻聽得如此駭言,早就嚇得齊齊低頭哪里還敢看他們爺?shù)哪樕坑绕涫俏涫希缃窨墒撬龝捍芾碇畡?wù),福晉若出了事,爺恐怕會拿她第一個開刀。一想至此,她的冷汗下的比里頭的福晉都甚。 作者有話要說:嚎叫——君上要求今日二更!!!明日要檢查作業(yè),明日就要檢查作業(yè)!!親的評論我都看過了,有些疑問在本章內(nèi)容里多少有些體現(xiàn),剩下得不到解的,今日也來不及回復(fù)了,要等二更完再說!要碼二更了,時間來不及捏,要碼字,要碼字!!不說了,全力沖二更而去!!!! ☆、44、v章 ... 44、v章 四爺細(xì)長的眸子猝然緊縮為暴戾的深黑色,提著張子清的肩膀死死盯著她:“你確定?” 張子清毫不遲疑的重重點了下頭:“讓我進(jìn)去,爺,我能依著氣味尋到那下藥之人。” 話音剛落,四爺就打橫抱起她踢了門簾徑直入內(nèi),后頭蘇培盛猝然變了臉色,男人進(jìn)產(chǎn)房那可是不吉利啊!可女主子在里頭生產(chǎn),他哪里敢貿(mào)然入內(nèi)?搓著手等在門前,蘇培盛心焦如焚,可面上不顯,還能余出空閑拿余光覷那左院判一眼,左院判早就躬了身子深深垂低了頭,剛那一瞬他看的是窗外,真的是什么都沒看見吶,什么都沒看見。 不足半柱香的功夫,門簾外突然透出四爺冷厲的喝聲:“蘇培盛,給爺滾進(jìn)來!” 蘇培盛迅速搓了把臉,忙掀簾入了里頭,身子低低的躬著,眼神不敢亂掃半寸。 就聽他主子的聲音又狠又厲,透著股說不出的肅殺:“給爺先叉了這個狗膽包天的婆子出去!” “嗻。” 蘇培盛先押了那婆子出去,四爺抱著張子清跟在后頭,看著那婆子被叉出去之際還嚷嚷著喊冤,陰霾的臉色愈發(fā)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蘇培盛兩三下拿繩子將那婆子捆了個渾實,踢到了劉嬤嬤一旁,劉嬤嬤瞪紅了眼猙獰著老臉愈發(fā)掙扎著似要上前廝打,那恨不得生吃了她的兇悍模樣倒是嚇了那婆子一跳。 四爺看死人般陰冷的眼神從那婆子身上掃過,瞇眼看著那掉在地上的帕子,蘇培盛會意,急忙撿了那帕子遞交給了左院判。 張子清注意到那婆子見此,果然眼里滑過一絲輕蔑還有一絲喜意,嘴里愈發(fā)大聲嚷嚷著冤枉,被蘇培盛拿案上的抹布狠狠堵了嘴。 左院判接過帕子聞了聞,似乎沒什么異樣,難不成還有什么毒無色無味讓人尋不得蛛絲馬跡的? 剛想提議將這帕子浸了水,找個活物來試試,卻只聽一個低弱的聲音此時傳來:“爺,妾前頭聞得,似乎那異樣氣味隱約來自那婆子的左邊袖口處。” 那婆子一聽,臉色果然變了,四爺?shù)拇浇敲蛉缫粭l凌厲的直線,厲眼一掃,蘇培盛忙尋了刀具,利落的將那婆子的袖口整個切開,再次遞到了左院判手里。 不用左院判判斷,就是常人也一眼能看得到這段袖子的不對勁來。不對勁的是里衣的那段,土黃色的那段袖子被一杠暗黃色從中截斷,看的出下藥之人心思縝密,特意選了與藥的顏色相近的里衣不說,還只將袖口的中間一小段浸了藥,前后兩段顏色皆正常,唯有中間那小段,掩在衣服里頭誰瞧得見?況且她外頭還特意穿了厚實的衣服,故意將藥味遮掩,不擄起她的袖子,這藥味焉能聞得到? “是軟筋散。”左院判最終下了定論。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四爺冷臉下浮現(xiàn)的殺意。 那婆子見事情敗露,一絲決絕從眼中滑過,可到底動作沒快得過眼睛倍尖的蘇公公,被蘇培盛一個狠手給卸了下巴。 “好好給爺看著她,待福晉平安生產(chǎn)后,爺自當(dāng)要親自審她。” 四爺說的淡淡,眾人皆深深垂頭。 確定了藥物,左院判很快下了方子,半個時辰后藥方煎好,急急端來給福晉服用。一帖藥下去,福晉的力氣才慢慢的回來,漸漸地,屋里頭的痛哼聲大了起來。 張子清暗自摸把冷汗。煎個藥都要花費一個鐘頭,要不是有她靈氣吊著,福晉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要嗝屁了去。 期間,四爺難得發(fā)善心要將她抱到暗間歇息,可她堅持要從四爺懷里下來,哪怕哆嗦著軟腿也要守在福晉房門前,為福晉祈福,直到福晉安全生產(chǎn)。是人都算的清,從那五米之遠(yuǎn)的暗間到產(chǎn)房,與那一步之遙的房門口到產(chǎn)房,究竟哪個最近。她的精神力又不是無限量提供,能省就省,吃飽了撐的才會不走捷徑走彎路。更何況,能同時贏得四爺和福晉好感的機會,她丫吃錯藥了才會放棄。沒瞧見四爺見她的目光愈發(fā)的柔和,沒瞧見那劉嬤嬤淚眼婆娑的望著她的方向,感激涕零的磕頭不止? 直到日頭西斜,伴隨著屋內(nèi)福晉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屋內(nèi)婆子一聲欣喜的呼聲,嬰兒的啼哭終于自屋內(nèi)響起,傳到屋外每個人的耳中。 四爺喉結(jié)一動,哪怕面上再冷,看向簾子處的方向都帶著絲隱約的熱切。 終于,簾子一晃掀起,笑的滿臉褶子的婆子抱著紅色碎花襁褓出來,對著四爺一福身,揚著聲音道賀:“恭喜爺,四福晉喜降麟兒,母子均安!” 四爺惜字如金的嗯了聲,可張子清眼尖的瞧到,四爺?shù)淖旖莿倓偹茣一ㄒ滑F(xiàn)般上揚了一下。張子清將臉埋在翠枝肩上木著臉想著,果真地球挺可怕,連四大爺都會笑了。 聽到福晉產(chǎn)子那剎,李氏臉上瞬間滑過失落,到底給爺生下長子的不是她。可下一刻就揚了笑臉,盈盈一福向他們爺?shù)蕾R。是的他們爺,終究是他們,卻不只是她一個人的。 時刻關(guān)注李氏表情的武氏沒錯過李氏臉上的那點子失落,武氏覺得她瞬間圓滿了,給四爺?shù)榔鹳R來,那是一個既真心又實意,于她而言,李氏的痛苦就是她快樂的源泉。更何況,福晉如今母子均安,那剛才那瞬懸在她頭頂?shù)耐{也就迎刃而解了。 張子清癱在翠枝懷里虛弱的向四爺?shù)懒速R,沒辦法,懷了孕,站了這么長時間,身子骨弱吶。 四爺可能是今個真的是感念了她的好了吧,待她回去之際一揮手賞了她一連串的好東西,還特意令蘇培盛將他專屬的軟轎抬了過來,特別批準(zhǔn)張子清今個可以乘著他的專屬交通工具回去。 當(dāng)張子清浩浩蕩蕩的在鋪就著紫貂皮的轎子里坐著,后頭一干奴仆恭恭敬敬捧著一盤子一盤子賞賜,再后頭李氏和武氏邁著碎步子一步一抬頭,眼巴巴的望著前頭石青色的轎頂,似在詮釋望其項背的意義時,這一刻,她突然有種身處金枝欲孽的詭異感。 渾身似螞蟻爬過般的不舒服,在那紫貂皮座椅上這扭扭,那挪挪,整個的不自在。張子清心下暗嘆,果真這種特殊待遇什么的,實在不適合她來享受,她丫的就不是做寵妃的料。 不得不說,對于這種優(yōu)渥寵命小曲子翠枝他們比他們主子更能適應(yīng)的好,瞧他們兩個抬首挺胸,昂首闊步,一路上那藏都藏不住的得意相,就差在兩丫的臉上分別寫上‘我自豪’、‘我驕傲’幾個大字,看的那個小全子恨的直撓墻,那小曲子不厚道,奪了他的大太監(jiān)位還要搶了他的榮耀啊。 福晉一連串的兇險步步驚心,那下黑手之人當(dāng)真是處心積慮,環(huán)環(huán)相扣,招招欲置福晉于死地。那剛開始的無故摔倒,也并非是無故,是有人在那貴妃椅下方涂了菜籽油,由于有椅搭遮著,涂抹菜籽油的地方就很難讓人察覺,福晉腳踩上去,加之福晉向來喜歡靠著椅背而坐,如此一來,一個重力失衡難免就從椅上摔了下來。一步得手,還有第二步下藥等著她,步步好算計,堪稱算無遺策了。下黑手之人也真乃狠絕。 四爺也是發(fā)了狠的,哪個手長的伸手竟伸到了他妻兒這里,這無疑是打一個男人的臉面,真的是觸到他逆鱗了,他狠了心的要徹查到底,即便是查到他兄弟那里他也不會再姑息。 那下手的婆子無疑是個重要線索,這婆子是他親額娘德妃送來的人,早些年還是在他養(yǎng)母孝懿仁皇后那里伺候過的,后來分配到了永和宮,看她多少懂點醫(yī)術(shù)就留在身邊重用了,上次李氏生產(chǎn)這婆子也是德妃送過來來接生的穩(wěn)婆之一,給李氏接生的時候還本本分分沒鬧出點幺蛾子,怎的這才短短幾個月,就讓人給收買了去? 四爺當(dāng)然不會懷疑自個的親額娘,他反復(fù)想的是那婆子究竟是被哪個給收買了去,何故要對著他的福晉他的親兒下手。他沒了福晉,沒了嫡子,對那下黑手之人又能有什么好處? 可惜那婆子竟是個嘴硬的,打個半死,即便痛的嗷嗷叫也咬死不說,四爺威逼利誘用了個遍,發(fā)現(xiàn)這婆子軟硬不吃,便知定是這婆子的親人讓人給拿捏了住,遂讓底下人去查,這才得知這婆子僅有個八歲大的小孫子,卻在一月前不知所蹤。 四爺?shù)哪樕l(fā)的陰沉,果真是早有預(yù)謀的。 這條線索行不通,四爺打算從福晉屋里的那菜籽油開始排查,畢竟能拿到這菜籽油的定與膳房之人拖不得干系,至于那日福晉出事前進(jìn)出過福晉屋里的人都得嚴(yán)查,尤其是在福晉早膳后出去散步的那段時間差里,進(jìn)出過福晉屋里的人尤為可疑。 四爺向來雷厲風(fēng)行,不足半日功夫,菜籽油一事就有了著落,有人見過,膳房一個燒火太監(jiān)曾動過缸里放著的菜籽油。那小太監(jiān)挨不住刑,沒打兩下就招了,這一招就招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人物,福晉屋里的大丫頭,平兒。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來了!!!!好吧,我承認(rèn)有點少~~~~(>_<)~~~~不要拍我,特別是別拿蒼蠅拍來拍我……蚊子拍也不行!!!!! ☆、45、v章 ... 45、v章 短短三日,案情已經(jīng)告破,令所有人跌破下巴的是,心思縝密設(shè)下毒計謀害福晉的人不是別人,竟全都是福晉自個院子里的,從犯平兒,主使柳氏。 這結(jié)論幾乎震破了四爺后院所有人的耳朵,這個世界未免也荒誕的可以,連這種離奇的事情都會發(fā)生?別說其他人難以置信,就算是福晉自個,也無法相信自個的耳朵。 “平兒?柳氏?!”福晉音調(diào)拔高,扭曲的臉龐看起來有些猙獰。九死一生產(chǎn)下了大阿哥,她自個卻筋疲力竭,足足躺了三日意識才多少有些清醒。甫一清醒,剛欲喚劉嬤嬤將大阿哥抱來,這才發(fā)現(xiàn)劉嬤嬤沒在身側(cè)伺候,隱約覺得不對頭,詢問一番方知劉嬤嬤因她一事遭了難,被爺打了三十大板,現(xiàn)今都趴在炕上起不了身。好歹知道劉嬤嬤生命無虞,心里稍安之際隨口就喚了聲平兒,連喚了三聲不見人進(jìn)來,福晉心頭一凜,立刻看向旁邊臉生的年輕嬤嬤,這是大阿哥的奶嬤嬤。那奶嬤嬤見事情藏不住,就支支吾吾的說了,福晉一聽,差點暈厥過去,她信任的大丫頭抹了菜籽油害她早產(chǎn),她的家生奴才她一手提拔的侍妾卻買通了穩(wěn)婆要害她的命?!這要讓她如何相信! “去,快去找人將劉嬤嬤給我背過來,我立刻就要見她,快去!” 那奶嬤嬤不敢耽擱,噯了聲,急急忙忙找了人,去那劉嬤嬤屋里,一個人在后頭扶著,一個人在前頭背著,不消片刻功夫?qū)邒呓o背到福晉臥房里,擱在那張小塌上讓她得以趴著,其他人就悄然退了下去。 劉嬤嬤一見福晉,頓時老淚縱橫:“福晉,您可算醒了,都是老奴的錯,讓福晉糟了這么大的罪……”說著說著,就咳了起來,拉風(fēng)箱似的聲音聽得福晉有些心酸。 “不怨嬤嬤,是那起子賊人可惡。那平兒,那柳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劉嬤嬤一聽這兩人名字,兩眼噔的赤紅,射出仇恨的冷光:“那兩起子喂不熟的白眼狼,可恨沒能千刀萬剮了這兩畜生,那樣痛快死都是便宜了她們!虧得福晉平日里如此恩寵有加,到頭來卻得了恩將仇報的兩東西,腦袋后長反骨的東西果真是用不得的!” 福晉的聲音都發(fā)著輕顫:“果真……是她們?” 劉嬤嬤疼惜的看著虛弱的半靠著炕邊,搖搖欲墜的福晉,嘆道:“福晉剛生產(chǎn)完,身子虛還坐著月子,本來不欲將這些個糟粕事說與您聽,可老奴知道您的性子,若不能讓您了解整個始末,您怕是更是要日夜猜忌煩憂了。福晉聽過就罷,莫要為這等奴才傷身,那種卑賤的東西怎勞的您費絲毫的心神?” “嬤嬤說就是,什么大事我還沒經(jīng)歷過,我能挺得住的。” 劉嬤嬤知道拗不過福晉,就將整件事情娓娓道來。此事的主使是那柳氏,至于柳氏為何要謀害福晉,說起來也與覺羅氏也就是福晉的額娘有關(guān)。柳氏一家是那拉氏的家生奴才,柳氏的親jiejie生來貌美如花,又偏的知書達(dá)理善解人意,福晉的阿瑪費揚古僅一眼,就深深迷戀上了這漢家女子,多次向覺羅氏提出要納此女子妾。覺羅氏滿口答應(yīng),卻在費揚古二十九年隨駕親征葛爾丹之際,轉(zhuǎn)頭就毒死了柳氏的jiejie。柳氏的母親早亡,父親早早續(xù)了弦,俗語道,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這話當(dāng)真是一點都不假。多年來姐妹二人相依為命,感情自然非比尋常,覺羅氏一出,自是讓柳氏懷恨在了心底,沒有立刻顯現(xiàn),只是在等待時機,給予覺羅氏最痛一擊。 還有什么痛能比的過她唯一嫡親閨女猝死?這種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柳氏覺得才是對覺羅氏最大的報復(fù)。所以,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平兒心底對她的那種嫉恨時,柳氏覺得機會來了。她主動找上了平兒,坦誠的將她與福晉之間的恩怨說與她聽,并告訴平兒她想報仇,只要平兒能給她弄來小半碗的菜油,事成之后她柳氏就會主動認(rèn)罪,了了這項心愿就會追隨她jiejie而去,從頭到尾都不會連累到平兒。相反,于平兒來講卻是最大的贏家,畢竟福晉出了事,她柳氏也下了臺,那平兒豈不是有很大的機會上位? 對于心氣高急切渴望上位成為主子的平兒來講,柳兒拋下的橄欖枝的確讓她心動不已,但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若柳氏倒打一耙,她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后來轉(zhuǎn)念一想就有了計較,她可以給柳氏弄來小半碗菜油,但她卻不會讓柳氏成功,就等柳氏下手之際,她可以一舉揭穿她,人贓并獲,柳氏不倒都難。如此一來,既救了福晉得了一大功勞不說還扳倒了柳氏,說不定福晉一高興就讓她取代了柳氏的位置,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至于那半碗菜油會不會被順藤摸瓜摸到她這,她算計的很清楚,膳房那邊那燒火太監(jiān)前些日子還四處借錢,聽說是家里頭老娘得病了,菜油可以從他那弄,她可以多給他點銀子,要真出了事,就讓他供出柳氏。 平兒到底高估了銀子的力量,或許銀子能讓她從那奴才手里拿到菜油,可卻沒法讓他冒著四爺?shù)耐赫f半個字的謊。 由事情的發(fā)展來看,平兒顯然不是柳氏的對手,就在柳氏下了手后,沒等平兒去揭穿,就先巧言令色的將平兒騙到了她的屋,拿鎮(zhèn)石拍暈了平兒,讓她錯失了去向福晉告密的機會,間接導(dǎo)致了福晉的早產(chǎn)。 平兒就這么栽了,可令人有些意外的是,柳氏沒等那平兒供出就主動出來,也不曾狡辯,全都認(rèn)了罪。 就連上次李氏張氏一事,據(jù)那平兒講,是她無意間偷聽到福晉說起張氏懷了身子,平兒本是想氣那柳氏一番,就逞了一時口快,將這秘密道出,不曾想隔天就出了意外,這讓平兒極度懷疑是柳氏出的手,可又不敢往外說,就怕福晉追究她偷聽之罪。 四爺本想還問那柳氏什么,不想柳氏卻口吐黑血,原來竟是提前吃了毒藥。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柳氏就去了,據(jù)說死前嘴角還是上翹著,下人們都傳那是她jiejie來接她來了。 至于剩下的平兒,知道的全都倒豆似的吐了出來,爺想知道的,她卻一概不知。 四爺?shù)臐M腔怒意無處可泄,幾次下令要刮了她,都被蘇公公給苦口婆心了勸止了住,畢竟還住在宮里頭,不能給頭頂上那位留下個狠毒的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