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她今日想出頭,并非是多么希望韻寧郡主的太子妃一直不能動搖,而是因為她一直知道韻寧郡主心底的那個人是太子,她到底是怕韻寧郡主傷心,如今瞧來倒是自己多慮,瞧現在韻寧郡主的心中已經放下了太子,這太子妃之位,自然是不那么的看重了,而且,這個位置,并非那么容易做的! 皇帝從孟微說完這話,一直默不作聲,只是冷冷的瞧著孟微看,“皇上,小女不懂事,求皇上息怒!”于氏終究是站不住了她趕緊的跪了下來,身子微微的擋在孟微的跟前! 這個于氏皇帝是認得的,當初他還不是皇帝的時候,右相大婚的時候,他是見過于氏的,那么孟微就是民間所傳右相府那個極為丑陋的女兒,皇帝的眼中算過一絲的算計,現在納蘭燁華被關起來,那么右相便成了百官之首,或許,他眼中的精明乍現! “好,朕便賜你為太子正妃,韻寧為良娣!”皇帝說完,眾人的眼睛都帶著一些個不敢置信,這韻寧也是皇帝親自賜婚,且不說皇帝是自打嘴巴的事,就說人家韻寧是從正門所進,也是認過祖的人,便已經算是太子的妻,即便是皇帝存了這份心思,以后若是韻寧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他哪怕隨便尋了借口也就罷了,可偏偏在人家大婚的時候這樣,這些個命婦都為韻寧覺得可憐,雖然皇命大如天,卻也沒有這般欺負人的! “不可!”太后想也不想就說了出口,心中暗罵孟微是個賤人,不僅摸樣與宮貴妃長的相似,便是性子也極為的相符,都是下賤的人! “朕心意已決,都不必再多言,馬上讓欽天監算出日子來,讓太子迎娶太子妃入宮!”皇帝擺了擺手,不愿意聽太后再多說半句,眼中的決然之意盡顯! 納蘭靜冷了冷眼,這便是皇室,毫無道理可言,這莫不是就說的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么,只希望韻寧能承受這種打擊,而納蘭靜的心里更是堅定了自己要有自己的勢力,來不會被人輕易的擺布了去! “胡鬧,簡直是胡鬧,韻寧乃是天定的鳳星,豈可隨意的更改,你這是在動搖大庸的根本,胡鬧!”太后也顧不得這是在旁人的面前,不由的訓出了聲來,即便是她應下了皇帝,不再過問皇帝之事,可這事關大庸存亡,她不得不再次的出面! “來人,送太后回慈寧宮!”皇帝根本不讓太后再說下去,便讓身后的人強行將太后給扶了回去,眾夫人妃嬪,即便是同情韻寧,可卻沒有一個人開口,皇帝的眼神若有若無的瞧了一眼納蘭靜,似乎覺得納蘭靜一定會因為此事開口,可納蘭靜一直在那里默不作聲,倒是讓皇帝驚訝,太后離開,皇帝深深的瞧了孟微一眼,便拂袖離開! 孟微輕輕的勾了勾嘴角,她說過,有朝一日,她一定會是最尊貴的女人,太子是帝星,從欽天監監正說出來的時候起,就沒有人能動搖的了太子的地位了,即便韻寧也是天定的鳳星又如何,自己做了太子妃,將來封后的也是自己,而她,即便太子礙于民意,也只能做個貴妃,永遠低自己一等! 皇帝的固執,卻是讓人想起宮貴妃當年,皇帝大抵也是這個摸樣,只是,如今的皇帝是讓人越發的捉摸不透! 這廂,只見的二皇子慵懶的坐在長亭之上,眼中帶著幾分的諷刺,將眼前的這一幕盡收眼底! “這么熱鬧,不知監正大人怎么瞧?”二皇子的手輕輕的托住臉頰,一臉的好奇的瞧著旁邊坐著的那個人,一雙的桃花眼,越顯得嬌媚!他依舊是一身的朝服,面上沒有設么變化,仿佛已經是習慣了二皇子這般妖孽的個性! 監正的眼神瞧著下頭的那一群人,微微的皺著眉頭,他從未見過孟微,可瞧著孟微身上不自覺的帶著一股子的煞氣,他也曾瞧過孟微的生辰,根本不可能帶煞,監正面上不由的帶著幾分的愁容! “老頭,你怎么不下去阻止?”二皇子微微的瞇了瞇眼,手卻拉過監正的一縷發絲,不住的把玩,瞧著那小心翼翼的摸樣,仿佛是在瞧著心愛之人,可是,只有二皇子心里清楚,他現在是真的不明白這個老頭腦子里頭在想什么,以前總是覺得他凡事只在乎大庸的命運,可如今,他卻明明瞧見,也不上前阻止,著實讓二皇子驚訝! 監正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阻止,不會是另一場殺戮!”監正不由的想起當年,皇帝為了宮貴妃大開殺戒,別說是自己,就算是自己的師傅在世也無能無力,若是今日再去阻止,怕是還會與那日一般,在他的心里,著實的害怕了,可是他并不知道,害怕的不僅僅只有他一個人,皇帝已經沒有當初的那般年輕氣盛,今日若是監正真的執意要阻止,皇帝也無可奈何,他也不想想,若是皇帝真的那般一意孤行,就不會聽了他的話,將太子放了出來! “劫數啊!”監正仰起頭來,那聲音帶著nongnong的悲戚,仿佛已經瞧見大庸的未來,少不了血流成河,他如今卻無能無力,至于大庸能否躲過,實屬未知! “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監正的突然垂下頭來,冷冷的盯著二皇子,二皇子身上如今沒有一絲的煞氣,可是,這些個殺戮總是與他有關,包括韻貞那丫頭,若是皇帝做的事太過于冷然,也不會逼的那丫頭動了謀反之意,他深深的覺得無力! 或許,他是該怪自己,當初就不該一時的心軟,當初二皇子還小的時候,就不小心跑到了欽天監,自己曾動了殺念,若是當初殺了二皇子,會不會就不會出現這么多事,可是,二皇子的確很聰明,即便是那么小的時候,也瞧出自己臉上的殺意,他永遠記得二皇子稚嫩的聲音,“你今日殺我,不過是因為你所說的煞星,你為了一個沒有任何證據的事情,而殺了一個孩童,若是天下人都入你們一般,那豈不是天下大亂!”二皇子說著,臉上沒有一絲的害怕,反而透著一股子的淡然,一股子的深沉! 監正終究是沒有下的去收,還與二皇子極為的投緣,親自教了他防身之術,循循善誘,希望可以除去他命中的煞意,可終究是天意啊! 終于到了晚宴的時候,明明是大喜之人,眾人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笑意,韻寧端坐在那里,一身的大紅嫁衣,已經換成了粉紅色,那繡著的牡丹,也換成了芍藥,皇帝雖然不悅,可卻沒有說什么,拍了拍手,讓舞姬手來! “皇上三思啊!”絲竹聲氣,那些個大臣卻是坐不住了,有一個人帶頭,竟然所有人都跪了下來,“皇上,鳳星乃是天定,求皇上三思啊!”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就只有這一句話,可見這監正的影響了! 而準備進殿的舞女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都立在一旁,殿里頭的樂聲也戛然而止,這大臣們說完,殿里頭便沒有了任何聲音,如今別說是喜氣了,便是籠罩了一片冷冷的殺意! “皇上,欽天監監正送信過來!”那公公的聲音本就是尖細,在這個時候,越發的覺得刺耳! “念!”皇帝有些個不悅,他甚至可以猜到欽天監監正送信來是為了什么,皇帝有些個沒好氣,不過都是勸自己,索性就讓他們都說出了罷了! “是!”公公領了旨,趕緊的信件打開,上頭卻只有四個字,公公有些愣神不知該不該念出來,可瞧著皇帝一臉的冷意,也不敢多問,聲音微微的低了低,卻還是讓眾人聽的明白,“劫數難逃!”公公念完,趕緊的跪在地上,生怕皇帝會遷怒于他! 監正的信中沒有勸皇帝,也沒有說些個廢話,只有四個字,就這四個字讓眾人更加的心慌不安,“一派胡言,朕是天子,即便是有什么劫數,上天又豈會懲罰他的兒子!大庸命運便是朕該掌握,哼!”皇帝的聲音冷的厲害,他本是已經做好監正會勸他的話,可是卻沒有想到,監正直接說了這四個字,若是皇帝現在該主意,也會讓世人笑話! 其實,監正也沒有想到,皇帝會讓那公公當著眾人的面念了出來,他本意不過是最后給皇帝敲了警鐘,可是卻沒有想到,陰差陽錯,他這個樣子,倒是成了逼皇帝無法更改圣旨! 皇帝說完,還不等眾位大臣再說什么,猛的站起身來便退了下去,這些個大臣們,本就不死心,聽了監正的話,更是都跟了出去,說是要求皇帝收回成命! 好好的一個宴會,沒想到卻成了這般的摸樣,正妻便妾,皇帝大怒而去,本是太后也過來,卻是有被皇帝逼回了慈寧宮,這一日,最可憐的莫過于韻寧,可是,仿佛只有韻寧才最為的冷靜,她的面上始終掛著得體的笑意,那眉目之間不見的有一絲的哀怨,至少在這一刻,眾人的心里,能配母儀天下的就只有韻寧一個人! 于氏悄悄的護著孟微,畢竟此事是因她而起,雖然那些和大臣們都走了出去,終究是怕這些個命婦們心緒太過于激動,動手欺負了孟微! 這些個命婦也沒有再待下去的意思,沒過多久便也都離開了! 當晚,便傳了東宮走水的消息,聽說還燒死了不少的人,那火勢,便是在皇宮的外頭都能瞧見,百姓們都傳言,皇上這個舉動是惹怒了上天,天上才給予警示! 納蘭靜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并沒有像秋月那么的擔憂,她只是淺淺的笑意,都說禍福相依,大抵就是這個意思,孟微以為得到太子妃之位,就得到一切嗎,卻不會明白,這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東宮走水必然與韻寧有關,這東宮的人都是太子的,韻寧為太子良娣,以后必然住在東宮,太子的人,她能輕易掌握,死了那么多人,卻是個安插自己人過來的好機會!而且,這天下,有一個東西,比地位還要重要,有了他便可以得到江山,得到自己想要的權利,那便是民心! 第四十章 生不如死 可是,韻寧這么做終究是有些個冒險的,常言道水火無情,一旦走水,誰也不知道它會蔓延到什么程度,更何況是那么大的火,稍有不慎,便會丟了性命,即便是有幸逃了出來,被燒傷了,她這輩子,怕也不會被太子寵愛,女人最在意的東西,她也就沒有了! 納蘭靜輕輕的嘆了口,不過這也沒有辦法,想為人上人,就該吃得苦衷苦,不過,或許就因為這樣,韻寧才不會被皇帝所懷疑! 不過,既然宮里頭鬧了這么大的動靜,上天警示,又豈會在就這么一次,宮外也該有的,納蘭靜勾了勾嘴角,吩咐了秋月幾句,臉上掛著nongnong的笑意! 雖說宮里頭走水,百姓鬧事,便是連百官大臣,也都聯名上書,求皇帝收回成命,可是,皇帝卻依舊無動于衷,即便是有大臣在頂著炎炎暑日,在太陽下跪著,皇帝也沒有動搖,最終的結果,卻是大臣們一個個的中暑相繼暈了過去,這才離開! 天氣越發的熱了,本來有些個陰天,卻是因為這些個事,都晴了起來,這么熱的天,自然是有人鮮少出門的,街上也沒有那么的熱鬧了,不過,這倒是對于皇帝,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擔心百姓在京城里頭鬧事了! 天氣越熱,突然有人瞧見,那青天白日,有一團濃煙盤旋在上空中,瞧那個方向,不是灶王山的方向嗎?眾人不由的在心里嘀咕,這灶王山除了灶王上天那幾日,平時人算不得,今日起了那么大的濃煙,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即便是天氣再熱,好事的人也都朝那邊去瞧瞧,有騎馬的,趕馬車的,一時間灶王山下頭倒是聚集了不少的人!等人過去一看,才知道,原來是起火了,那nongnong的煙味,嗆的人極為的難受! 官兵們正從用水一桶桶的去澆滅了火勢,整整兩個時辰,大火才被熄滅,原本綠意傲然的山上,此時卻只剩下茫茫的一片黑色! “玉皇息怒,玉皇息怒!”灶王是玉皇大帝封的,這灶王廟里頭住的也是些個道士,并非是和尚,這灶王廟原是叫什么觀,后來才被人改的,只見那些個人道士們身上都臟乎乎的,一個個都不知因為什么,嘴里頭就只念叨著這一句話,不住的叩頭! “你們這些個道士,煩不煩人,有這會兒個功夫,幫我們滅火多好,定然是你們不小心引了這火災!”有些個官兵被他們念叨的煩死了,如今又不是什么灶王上天的日子,而且天氣還這么人,定然很少有人去上山的,這突然起火,怕是與灶王廟上的這些個道士有關系,而且,他們這么累的就火,這些個大男人卻什么也不做,光跪在這里,便是誰瞧了也有氣啊! “我們有罪,我們有罪啊!”那些個道士也不反駁,聽了那官差的話,臉上卻是帶著后悔,帶著恐懼,應下了他的話! “榆木腦袋!”那官差這么說話,也不過是為了發泄發泄,誰知道這些個道士竟然都應下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說什么,隨口說了句,便靠在一邊擦汗去了! “報應報應啊,這是上天的警示啊!”不知從哪來了個瘋和尚,一身破破爛爛的,臉上還都是灰,走過來眾人都不覺的捂鼻子,他身上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收拾了,那股子nongnong的惡臭味,說是熏的人難受! 官差們有些個煩躁,聞了這味道更是不悅的很,本想將他打發了去,沒想到那些個道士竟然全都跪在了他的跟前,“活佛啊,我們愚昧,犯下大錯,求活佛明示!”那道士有些個手足無措,都說道士與和尚是對頭,可瞧今日這些個道士,竟然都視這個瘋和尚為神明! “上天警示,上天警示!”那和尚只顧著往前走,步履闌珊,仿佛每走一步都會有倒下去的威脅,身子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幾步,一會兒個便又退幾步,反正是他走來走去,也就一直在那個地方沒有動過,只是在那些個道士說什么大錯的時候,眼色變了變,“你們錯在哪個地方?若是誠信向善,告知上天,想來便不會有事?”那瘋和尚閉著眼睛,突然站直了不懂,竟然打起了呼嚕來,仿佛這句話是在夢中之言! 道士們一瞧,心中認定了這是為神人,趕緊的虔誠的告知上天,原是他們在以前,因為貪財,偷偷的藏了右相的嫡女在廟上,每日都派人伺候著,而當時右相說他的女兒身子弱,適合在山上養病,這些個人才答應了! 眾人才明白,怪不得他們這般的驚慌,這右相嫡女不就是孟微嗎,她如今竟然想壓下鳳星,這上天在皇宮里示警,皇帝不聽,這上天才有在此地示警,右相將孟微放在灶王山上,知道的人肯定少,或許,除了右相與孟微還有這些個道士們,就只有老天爺知道了,百姓們現在更是相信上天不悅,故意要警告世人! “走去右相府,找那個不知廉恥的!”不知道誰帶了頭,百姓們紛紛響應,官差們在一旁瞧著,也沒有個人敢上去阻攔,畢竟這上天示警一事,他們也都知曉,既然這是天意,誰反對就是與天過不去,誰還敢說別的,原本剛剛這還很熱鬧的,可就一會兒個功夫,便沒剩下幾個人了,便是連那睡覺的瘋和尚也都瞧不見了! “小姐,秋月回來了!”這廂,秋月滿臉是汗的從外有走了進來,身上也有股子酸味,不過秋月也沒敢走正門,怕被人懷疑的! 流翠說著,從屋里頭端了早就準備好的綠豆湯,讓秋月喝了解解暑氣,而且,泡澡的水已經準備好了,里頭還放了不少的花瓣呢! “對了小姐,您怎么知道這孟微曾在灶王山待過!”秋月放下碗,雖然身上的味道難聞,可是她心中有疑惑,還是問了出聲! “不過是賭罷了,那日去灶王山,我與流翠碰見過孟微,那時候面地的白雪,孟微就坐在亭中,里頭用白色的狐裘鋪著,旁邊更是點了不少的暖爐,一個尋常的千金上灶王山上的上香,怎么會帶這么多東西,分明就是她在那呆著!”納蘭靜一笑,當初鑲平王去見宮氏,自己為了給他們單獨的時間,便隨意的走了走,沒想到卻是碰見了孟微等人,不過,若非當初孟瑤心高氣傲,非要喚住自己,或許自己也不會想到這么深! “不過,出了這事,皇上不會對付韻寧郡主吧?”秋月以前到底是韻寧的人,出了這事心里頭還是掛念著韻寧的,如今,這事事都關乎鳳星一事,皇帝疑心重,說不定就懷疑這是韻寧暗中布置,也許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萬一皇帝懷疑,這韻寧郡主是鳳星一事,也是她買通的監正,胡亂說的,可就是麻煩了! “不會,皇帝不會傷害表姐,但也不會改變主意!”納蘭靜微微的瞇了瞇眼,她的心里或許已經猜到了皇帝為何會這般的做,她無奈的嘆了口氣,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連皇帝都不能免俗,不過,他這么做除了會傷害更多的人,并沒有什么別的好處! 這邊冷靜的思討,可是右相府卻沒有這么太平了,只聽得啪的一聲,便瞧見右相狠狠的打了孟微一個巴掌! “你這是做什么?”于氏瞧見了,趕緊的將孟微擋在身后,眼睛里冷冷的盯著右相瞧,不過幸虧他們已經擯退了左右,不然讓右相府的下人們瞧見,定然會大吃一驚,都知道這個老爺以前雖然也寵段氏與孟瑤,可是,最受待見的還是這個正室所出的大小姐,而且,當初即便段氏那般的得寵,可在孟微的跟前,也不敢說半句不好聽的話! “你讓開,逆女,誰讓你進宮的!”右相沒好氣的撥開于氏,手竟然有些個顫抖的指著因為挨了一巴掌而倒在地上的孟微,陰照水壩決堤,百姓還是損雖然極少,可皇帝還是著右相去瞧了瞧,他今日回來,才聽說了這事,剛到了相府外,便被這百姓圍了起來,若非有侍衛擋著,他這條老命,非得要賠在這不可! “是我帶女兒進宮的,你若是心中有氣,被朝我發啊!”于氏被右相推開,可擔心他又傷害孟微,趕緊的護在了跟前,這進宮一事,其實是孟微求她,她才讓孟微去的,這女兒一直待在府中,鮮少不門,而且,都這么大了還沒有許人,于氏心中到底是心疼孟微的,孟微求她,她自然是一定會答應啊! “這都是被你慣壞的!”右相劍眉倒立,被眼前的這兩個女人氣的不輕,他不讓孟微出門,卻是有苦衷,可是,孟微即便她自己不知道,可于氏這個做母親的又豈會不清楚,她竟然也隨著孟微這般的任性,還鬧出這么多事來,韻寧是天定的鳳星,孟微跟她爭,這不是自找苦吃,其實說白了,右相這么生氣,有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害怕孟微會吹虧! “父親大人,女兒究竟哪里有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女兒為何因為父母所給便不該面對世人?”孟微微微的抬眼,瞧著右相終究是有些怨恨的,她不過是為了爭取自己的利益,究竟是哪里做錯了,而且,自己早就到了婚配的年紀,可是遲遲嫁不出去,就因為右相讓人傳言自己其丑無比,如今自己為自己尋了一個好夫家,右相憑什么反對! “逆女!”右相氣的厲害,他在朝中其實也是個非常強勢的人,即便是身為右相,可是,在百官眼里,怕他倒是比怕納蘭燁華還要厲害,如今被孟微咄咄逼人的摸樣給氣的不輕,若是尋常人,他早就將她打了出去,可偏偏這個人還是他的親生女兒,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夠了,此事終究是你一手造成的,微兒她何錯之有,當年若不是你,若不是你!”于氏氣的眼眶都紅了,惹不住的頂了右相幾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當年的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她微微的斜視了孟微一眼,瞧著她的面上沒有什么變化,于氏才慢慢的放下了心來,可再不敢往下說了! “夠了,明日我便上書,說微兒病重,不能入宮,勸皇上收回成命!”右相擺了擺手,他也怕兩個人都氣極了,把當年的事說出來,強壓著怒火,讓自己略為平靜的說出此事來! “不行,我不允許你這么做,微兒是親生,你休想這么害她!”于氏一聽右相的話,一臉的憤怒,這孟微在宮里頭的時候還好好,如今便得了重病,還是不能嫁人的病,讓外頭的人說什么,而且,孟微還在皇宮里頭說,她若是不能嫁給太子,她便一輩子不嫁人,右相若是真給皇帝上書,孟微這輩子算是毀了,如那庵里的姑子還有什么區別! 孟微垂著頭,仿佛是因為傷心,可是,那眼中的冷意更濃的,瞧著于氏的面上竟然還有些恨意,于氏這么對她,終究換不會她真心相對! “你,胡鬧!”右相瞧著于氏的摸樣,不由的揚起手臂,可瞧著于氏那眼中含著淚,可還一臉決然的樣子,他終究是下不了手,孟微是他的女兒,于氏這般的護著孟微,只會讓他對于氏更加的愧疚!右相終究是沒有下去手,他冷哼一聲,奪門而出,不愿意在與這兩人糾纏! “娘,是女兒不好,若非女兒執意進宮,娘與爹爹也不會爭吵!”孟微瞧著又相走了出去,趕緊的從地上站起來,瞧著于氏一臉的淚意,趕緊的用帕子為于氏輕輕的擦拭她的淚水! “這不關你的事,是娘不好,娘當初就該攔著你爹,不讓你爹傳出那般的話來,不過,你心中莫怪你爹,他終究是怕你受委屈,娘的女兒這么美麗,定然是有不少男子傾慕,你爹雖然是相爺,可若是皇帝賜婚終究也是無可奈何,這皇室的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你爹不過是擔心你不幸福,你莫怪他,他到底是因為太愛你了!”于氏搖了搖頭,不過出了這種事,于氏還為右相說話,終究是因為她心中有右相! “娘,女兒又怎么會不明白爹爹的苦心,是女兒太過莽撞了,才惹得爹爹不高興的,女兒當時也是瞧見了皇上他想讓女兒入宮,女兒才隨意說了個難題,哪曾想皇帝真的會答應!”孟微抽抽搭搭的說了出來,她原本就長的美麗,如今梨花帶雨的摸樣,更是讓人心疼,于氏瞧見了,趕緊的將孟微攔在跟前,不讓她再說下去,這孟微說的她倒是不會懷疑,這孟微進宮的時候到底是帶著面紗,也不多言,若是是柔幻公主無禮,打掉了孟微的面紗,也不會出這般的事情,說到底一切也不過是巧合! “娘,您不覺得這幾日發生的事,太過于巧合了嗎,這宮里頭走水或許真的,可是灶王山山上陰冷,怎么會突然起火!”兩個人平靜了下來,孟微才將心中所疑惑的說了出來! “你是說有人故意要這般的害我們,可是將你送去灶王山,除了家里的這幾個人,還沒有人知曉啊!”于氏終究是在大家里待了這么久的人,孟微一提她便明白了孟微的意思,可是,當初送孟微去灶王山,是為了讓她散散心,難道是自己的人里頭有內jian? “都是女兒的錯,其實還有別人瞧見了女兒在灶王山,那日瑤meimei去山上瞧女兒,便還帶著安府的安影雅安影麗,如今安府已經倒了,安影雅也去了,安影麗又做了宮里的答應,她剛進宮,沒有母家的勢力,斷然是不會做出這些個事情的,那只剩下一個人,納蘭靜,她當時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去了我們的亭子,也瞧見了女兒!”孟微說起納蘭靜的時候,故意咬著牙,仿佛已經是認定了納蘭靜便是這次的兇手! 于氏一聽還有這種事情,心中便信了孟微的話,這納蘭靜與韻寧可是表姐妹,這表姐受了委屈,表妹給表姐出出頭,也在情理之中,“可是,我們明知道是她,卻也沒有證據!”于氏雖然恨的厲害,可是,到底也冷靜的很,如今雖然知道納蘭靜是兇手,可卻不能前去與她對峙! “娘,沒有證據又如何,納蘭靜既然敢這般弄臟了女兒的名聲,我們自然也不會讓她好過!”孟微說著,眼中閃出一絲的冷意,她輕輕的附在于氏的跟前說了幾句! 于氏面露難色,心中總是覺得孟微這一招太過狠毒,可一想到納蘭靜害的女兒名聲盡毀,也顧不得其他,當下同意的孟微的提議! 這兩日京城里極為的不平靜,皇帝瞧著百姓越鬧越大,不由的殺了幾個平日貪污不少的官員,來震懾百姓,把他們的罪名改成的蓄意鬧事,這百姓的勢頭才被壓了下去!不過,納蘭靜并不擔心,這是事情雖然壓下去了,可是,皇帝的這番作為,只會讓百姓們心中更加的惱火,現在的平靜,是為了下一次更有力的爆發而做準備,現在就是需要一點,一個可以讓百姓點起來的一個點,不過,納蘭靜并不希望這個點起來,畢竟一旦起來,就會血流成河! 而現在皇帝壓著,卻是韻寧最為的有好處,本來或許還沒有那么多憤怒的百姓,現在被皇帝這么一壓,心中更加的偏向于韻寧,這個事情鬧的這么大,估計除了京城,其他地方的人也都知道,如此,在百姓心中,韻寧郡主的地位已經高過了太子,更甚至是皇帝,再加上宮府原來的勢力,哪怕是韻寧要做皇帝,也會有不少的擁護者,現在韻寧要做的,不僅僅是有百姓的支持,還要有大臣的支持,她要證明給他們看,他們沒有選錯,至于誰做太子妃又有什么關系呢! “小姐,人已經打發走了!”這時候,秋月從外頭進來,那成衣鋪的掌柜的,突然被納蘭靜換掉,心中自然是不服的,與納蘭靜說沒有用,便尋來了府上,試圖與宮氏說道,不過,納蘭靜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早就知道他要來,便讓秋月在那里等著他了! 納蘭靜點了點頭,這成衣鋪的新掌柜,是她后來有挑了一個信得過的人,不過還是有其他的鋪子,納蘭靜便坐在椅子上,瞧上次二皇子給她的東西! “小姐,夫人請您過去!”有個小丫頭進來稟報,納蘭靜應了聲,便是讓流翠給她收拾了收拾衣服,畢竟她在這坐了這么久了,發鬢也沒有梳整齊! 等納蘭靜過去的時候,倒是與上次一樣,宮氏,納蘭靜與雨兒都在這等著納蘭靜,納蘭靜先是與宮氏見了禮,不過,宮氏只是嘆了口氣,并沒有先開口! “靜兒,這左相府有被查出了貪污的銀兩,這原些是老太太的密室里頭有些的,可是,又查出他的屋子里頭也有密室,里頭的銀錢更多,光黃金便有萬兩,皇帝大怒,將這些的珠寶全數的充公,查封了相府,不過終究念他對大庸盡力這么多年,便免了一死,今兒個過了晌午,便會被流放出去,老死不得回京!”納蘭軒今日上朝的時候,皇帝才宣布的,對于這個父親,他是沒有什么感情的,可是聽見他最后落了個這般的下場,心里頭到底悶悶的,說的也極為的緩慢! 這么快?納蘭靜眼皮一跳,這納蘭燁華的為人,她是知道的,年輕的時候,是個小官,靠著宮府起來,即便是以后做了相爺,收了些銀錢,也不會這么多,定然是有人嫁禍,若是納蘭燁華出了這么大的事,那么最得力的還算是右相,不過這么明顯的事情,定然不是右相所做,而德順王府那邊,他們已經出了一次手,若是頻頻的出手,免不得受人懷疑,所以,現在能做這種事情的就是皇帝! “是這樣的,他終究是你們的父親,如今落了個這般的下場,或許你們一輩子也不會再瞧見他了,娘想讓你們都過去送送他!”宮氏想了想才說了出來,此事,她其實已經與納蘭軒商量好了,納蘭軒是愿意的,可是納蘭靜是個脾氣挺倔的,上次的事情宮氏還記得清楚,這一次她在開口前還是要細細的思量! “也好!”納蘭靜低頭想了想,終究還是答應了! 宮氏不由的松了一口氣,畢竟是有血緣的,即便納蘭燁華做的再不對,到了這個時候,卻也不該糾著不放了,自己的生生父親,納蘭靜又怎么會這般的狠心,如今別瞧著嘴硬,不過是年輕罷了,宮氏就是擔心,要是納蘭靜以后有了自己的家,為人母的時候,或許就能理解,萬一后悔了,可卻沒有任何的機會了,她這般也就是怕孩子們抱憾終身! 不過,她是不知道納蘭靜心中所想的,若是知道納蘭靜去瞧納蘭燁華,不過是為了瞧瞧他會落魄成什么樣子,估計宮氏今日也不會再提出來了! 到了晌午的時候,納蘭靜與納蘭軒便坐了馬車過去,因為這天氣實在熱的厲害,雨兒身子終究是還是弱的很,宮氏做作便不讓雨兒跟過去了,怕傷了身子! 馬車在街上緩慢的走著,這么熱的天,連馬都受不了,這個時候,路上的行人也少的很多,刑部大牢到底是偏遠的很,到了的時候,跟前根本就瞧不見人影,納蘭靜與納蘭軒下了馬車的時候,便瞧著有幾個官差壓著納蘭燁華正往這邊走,納蘭靜瞧了一眼納蘭軒,便走了過來! “見過韻貞貴郡主,尚書大人!”這納蘭燁華流放,這些個官差其實也是知道納蘭靜她們會過來的,即便是以前鬧過什么不愉快,或者納蘭燁華做了什么錯事,如今也都得了報應,她們做子女的不可能不過來送送,所以心里面早就有準備,行了禮,囑咐一聲別太久了,便退到了一邊,不打擾他們父女相聚! 納蘭燁華似乎老了許多,那胡子也因為許久沒有搭理,顯得整個人極為的狼狽,臉上卻是白的厲害,身上背著枷鎖,這么熱的天站在這里,那汗早就濕透了衣衫,那白色的囚衣,卻是已經染成了灰色,可見他在牢里并不好過! “你們過來做什么?”納蘭燁華冷了冷聲,他在這個時候,其實還是最盼望的是見到親人,可見到了他又不愿意讓他們瞧見自己又多么的狼狽,而且,他對于納蘭軒與納蘭靜還是有恨意的!他藏東西的密室,只有宮氏知道,自己曾經是那么的信任宮氏,官差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尋到,分明就是宮氏告密,自己如今落的這般的下場定然是與他們有關,而且,自己的屋子里根本沒有放那么的銀兩,他心中不由的懷疑,是納蘭靜動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