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我來!”納蘭軒擋在馬車門口,不讓她們伸手,眼睛瞧著雨兒那費力的摸樣,伸手一抱,便是穩穩的將雨兒抱在懷里,下了馬車! “這么多人都瞧著呢,我便是自己可以!”雨兒臉上一紅,她以為這路走完了,納蘭軒也不需要假裝所謂的深情了,便是剛想將手遞給冷荷與瑜瑾她們,沒想到卻是被納蘭軒抱了起來,她的面上微微的一紅,瞧著納蘭靜那似笑非笑的面容,趕緊的低下頭,仿佛是多么難為情的事情! 納蘭軒面上一臉的冷意,可抱著雨兒的手卻是沒那么緊,怕雨兒會疼,至于雨兒的話,他更是當做沒有聽見,大踏步的抱著雨兒進了院子,這院子里頭的下人瞧見了,都瞪大了雙眼,他們雖然不知道凌若惜的那段往事,可是,這納蘭軒搬來這么多日子了,雖說是與雨兒住一個院子,可是,卻都不同房的,兩個人除了在一起用膳,平日里很少見著他們會在一起,現在納蘭軒竟然將雨兒一路抱了進來,倒是匪夷的很! “姑爺,姑爺他終于對小姐,對小姐用了心!”冷荷在后頭跟著,眼睛卻不覺的有些個濕潤了,她們作為陪嫁丫頭跟著雨兒過來,卻是將雨兒受的委屈瞧的仔細,這一路來雨兒有多么的不容易,終于,終于得了納蘭軒的心思! “希望如此吧!”瑜瑾瞧著兩人的背影輕輕的說了一句,眼里卻是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光芒,手不自覺的緊緊的握著! “嫂子,你身子可還不適?”納蘭軒將雨兒放在床上,納蘭靜趕緊的過去瞧瞧,即便是會打斷雨兒與納蘭軒的私密,可終究是心里擔心的很!昨日孫太醫告訴他們雨兒的身子出了那般的事情,仿佛是一個晴天霹靂,雨兒哭的那般傷心,甚至求著孫太子,只要能保住孩子,她愿意一命換一命,可此事終究是沒有辦法的,如今孩子是徹底的沒了,雨兒的心里定然難受的緊! “無礙的,孫太醫已經為了好生的瞧了!”雨兒有些個生硬的扯了個笑容,這孩子畢竟在她的肚子里頭呆了那么長時間,她如何能不痛心,雨兒手不自覺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摸著那平坦的腹部,眼里又不由的落下了眼淚,如果,如果納蘭軒這一生都不愛自己,這孩子,這孩子是自己唯一的念想,如今,上蒼如何能將自己卑微的念想也剝奪了! “沒事的,終究是他沒這個緣分,將來,將來我們還會有許多孩子,你想要多少,我們便就有多少!”納蘭軒瞧著雨兒又難受了,趕緊的拉起雨兒的手,心里頭滿滿的只希望雨兒好過來! 雨兒搖了搖頭,若是在平日里她聽到納蘭軒這般的承諾,或許心里頭定然是樂開了花,可是現在她卻是沒有那份心思了,她總是覺得納蘭軒這般的安慰她,是在同情她剛剛失去了孩子,做不得真的! 納蘭靜什么話都沒說,卻是趕緊的退了出去,只是,當出了院子的時候,卻是發現不知何時,她的眼淚也落落過了臉頰,瞧著雨兒這般的摸樣,她如何能不難受,更是讓她想到了當初,那瞧著皇兒的下場,那股子痛徹心扉的難受,可是,雨兒比她還可憐,她至少有那股子的怨恨,得以重生,可是雨兒呢,她不能有怨,因為這都是她自己選擇的,她怪不得別人,這種卻是最難受的,最會憋瘋人的! “小姐,我們便這么輕易的放過她嗎?”流翠瞧著納蘭靜出了雨兒的院子,只顧得抹眼淚,卻是什么話都不說,心中到底是有些個著急,這雨兒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卻是還將個叛徒放在跟前,而且,瞧著納蘭軒的摸樣,已經是對雨兒動了情,她實在不敢想象,若是雨兒出了什么岔子,納蘭軒會便成什么摸樣,流翠雖然瞧著納蘭靜難受的緊,可有些個話卻是不得不說! 納蘭靜吸了吸鼻子,輕輕的擦拭著眼角的眼淚,“瑜瑾到底是嫂子跟前的老人,嫂子剛剛小產,心里頭定然脆弱的很,若是,若是我再讓瑜瑾離開她的跟前,怕是只會加重她的病情!你著人盯著瑜瑾,別讓她再做出什么事情!”納蘭靜嘆了一口氣,她何嘗不想清理那人,若是在以前,即便是與雨兒鬧翻了臉,為了雨兒的安全,她也再說不惜,可現在不行,小產后的女子,本就心思細膩,在加上雨兒剛剛去了孩子,心中定然空落落的,平日里也就能有冷荷與瑜瑾說上了話,再加上雨兒滑胎,也因為她平日里心氣郁結所致,這個時候,納蘭靜哪里敢讓雨兒心里頭不痛快! “不過,她在嫂子跟前,我到底不放心的,是該敲打敲打她了!”納蘭靜想了想,卻是又說了句,都說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百密終有一疏,有些事情,即便是不愿意,也要開這個口的! “是!”流翠得了納蘭靜的吩咐,便是將納蘭靜送回院子,便又反回雨兒的院子! 流翠再去雨兒的院子的時候,卻見得冷荷與瑜瑾都在院子外頭站在,似乎在聊這什么,她們瞧見流翠來了,都喚了聲流翠jiejie! “夫人可歇下了?”流翠笑了笑,輕聲的問了句,這因為流翠到底是比她們兩個早進府的,而且三個人的關系私下里也還不錯,這冷荷與瑜瑾有什么事也愿意尋得秋月幫忙,瞧見秋月都會恭恭敬敬的喊聲jiejie! “是啊,剛睡下呢,jiejie可是有什么事兒?小姐身子不好,要是不是什么急事,還老煩jiejie先等等了!”冷荷點了點頭,這雨兒睡下了,納蘭軒才離開,畢竟這白日里還有不少的政事要辦,便是剛剛被宮驁請去宮府了! 流翠笑了笑,卻是拉起瑜瑾的手,平日里頭卻是瑜瑾是個做多話的,今日倒是奇了,莫不是她也猜到了什么,“倒也沒什么事,這不出了那事,大小姐瞧著院子里頭不太平,這夫人有要養身子,凡事自然小心點,我們東邊的院子自然不會有什么歹人,倒是西邊的院子空著,這不大小姐一直快瑜瑾meimei是個伶俐的,想要meimei去那頭盯幾日,這邊便是從小姐院子里頭,再挑幾個信得過的,給夫人送來,伺候夫人,也好讓瑜瑾meimei安心!” 流翠這話說的倒也是滴水不露,光撿好聽的說,這有人對雨兒下藥,流翠便也說了,納蘭靜懷疑是府里頭的人,不過東邊的這幾個院子,一個是雨兒住著,一個是納蘭軒與雨兒的院子,這兇手定然不是這幾個院子的,那定然是西邊的,瑜瑾是大丫頭,這明著把她掉過去,看著那些個下人,在某種意義上,她就算是府上的半個主子了,若是在平時,這算是提拔了,可是,偏偏流翠又說了掉幾個人來伺候雨兒,到也不得不讓人懷疑,這究竟是讓瑜瑾去查查哪個是兇手,還是懷疑她是兇手,故意將她掉離雨兒的跟前! 果然,瑜瑾聽了臉色變了變,嘴角勾起了一絲冷意,可面上似乎一臉的為難,“若是在平日里,奴婢一定聽從大小姐的調遣,可現在小姐身子正虛弱著的,奴婢從小便跟在小姐的身邊,對小姐的喜好到底是比旁人了解了些,小姐也用慣了奴婢,若是突然換了人,奴婢恐怕小姐會不習慣,倒是讓流翠jiejie為難了!”瑜瑾說著,卻是不著痕跡的從流翠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拉出來,語氣里卻是多了不少的沉穩,根本不似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形象! 流翠干笑一聲,倒也不惱,“meimei說的也是,不過,倒是真叫jiejie為難了,這到底是大小姐的命令,若是meimei不愿意去,jiejie到是真沒辦法給大小姐交差了!”流翠的眼變了變,那冷意卻是明顯的很,瞧著瑜瑾仿佛是有著什么仇恨一般,毫不遮掩,語氣里更是帶著nongnong的威脅! “讓流翠jiejie為難了,meimei們著實的過意不去,可到底小姐的身子更為重要些,jiejie說是也不是?”冷荷本就是個沉穩的,她雖然不知曉流翠與瑜瑾之間發生了何事,在她的印象中,流翠的身上卻是有納蘭靜的影子,平日里即便是出了什么事,也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從未像今日這般將自己的不悅表現了出來,不過,無論發生了什么,無論是誰對誰錯,即便平日里頭于流翠的關系不錯,可也抵不過相處了十幾年的瑜瑾,即便是瑜瑾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幾乎是本能,冷荷想也不想的便站在了瑜瑾這邊! “這夫人的身子自然是重要的,不過,大小姐也說了,瑜瑾meimei過去以后,便是會再挑幾個機靈的過來,自然不會耽誤了夫人的身子,不過,大小姐到底是主子,說什么話,做什么事,jiejie還要勸勸瑜瑾meimei,可是要慎重了!”流翠冷哼了一聲,這話里頭到底是多了幾分以權壓人的感覺了! “哼,大小姐是主子,奴婢們自然是清楚,不過現在當家的是我們小姐,即便是大小姐親自前來,還要問問我們小姐,是也不是?”瑜瑾冷笑了一聲,她倒也不信了,來到納蘭家還能處處的受委屈,而且,即便是納蘭靜與雨兒的關系再好,還能好的過自己與小姐十幾年的感情! “無論是大小姐如何,她終究是你的主子,主子的話,你便就該聽著!”流翠面上沒有什么波瀾。%*“;i^只一句主子,卻是將瑜瑾壓的死死的! “咳咳,外頭出了什么事?怎么這么吵?”這流翠與瑜瑾越說似乎越生氣,兩人的聲音卻是不自覺的都抬了抬,雨兒本就是淺眠,自然是被吵醒了,她輕輕的咳了幾聲,揚了揚聲,便是不由的問出口! 冷荷聽著雨兒被驚醒了,便是真的惱了流翠,這雨兒身子不好,她們又不是不知道,她白了流翠一眼,趕緊的進屋子,瑜瑾自然也跟了過去,流翠過來,本就是為了此事,她自然也不能退下! “小姐,是大小姐不放心小姐的身子,特意的派流翠jiejie過來瞧瞧,不想的說的聲音大了些!”即便冷荷有多么的不悅,可在雨兒的跟前,卻是揚起了笑臉,話里頭到是為流翠遮掩了不少,她這么做到是真與流翠無關,只不過是不想讓雨兒煩心罷了! “哦?到是靜兒有心了,我身子依然無礙了!”雨兒聽了,點了點頭,可是卻是止不住咳了幾聲,瑾瑜趕緊的將雨兒扶了起來,取了床被子墊在她的背后,讓她坐在床上,輕輕的為她拍打著后背! “這小姐掛念夫人的身子,著實是應該的!”流翠客氣的應了聲,若是在平日里她瞧著雨兒都這般的摸樣了,這些話自然也不會說的,再加上那冷荷與瑜瑾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好像都巴不得她趕緊的離開! 流翠微微的嘆了一口,雨兒到底是納蘭靜在乎的人,便是為了她的安慰,被別人厭煩自己也是愿意的!她微微的勾了勾嘴角,臉上掛著nongnong的笑意,卻是在現在這個時候,倒下的呢虛偽了不少,“這大小姐心里頭惦記著夫人的身子,不過今兒特意差奴才過來,卻也有別的事兒,這不,夫人身子不適,自然不能勞累,可西院里頭到底是該有個人看著的,小姐平日里就瞧著瑜瑾meimei聰明伶俐,這不想厚著臉面,想讓瑜瑾meimei過去盯幾日!”流翠將這話又提了提,倒是讓冷荷差點又控制不住想說上流翠幾句! 雨兒聽得流翠說了這話,臉色微微的變了變,臉上慢慢的凝聚了些個冷意,這納蘭靜的為人,她自然是了解的,不會平白的派流翠說這些個話,而流翠也是個謹慎的,斷不會這般的無禮,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靜兒的心思到也是不錯,不過我這身子你也是瞧見了,唉,平日里使喚瑜瑾使喚慣了,乍一離開,倒還是有些個不適應,再說,這瑜瑾是個貪玩的,哪里能擔當這個重任,等沒事的時候,我便是讓人注意著些,若是有更適合的,再讓人過去盯著!”無論發生什么事,在雨兒心里,她還是想護著瑜瑾的,這雖說去盯著那些個下人,算是半個主子,可終究費心費力的,哪里有在自己的跟前隨意! “既是如此,倒也是不錯,奴婢便些不打擾夫人了,這就去回了小姐!”流翠一笑,剛剛還說沒有辦法復命,可瞧著雨兒這般的樣子,卻也不說什么,便是福了福退了下去,只是眼里到底是有些個擔憂的,小姐果然想的沒錯,這雨兒真心的是護著瑜瑾,即便是當著雨兒的面,揭穿了瑜瑾的罪行,她便是一求饒,怕是雨兒也會心軟,這不過只能平白的給雨兒添堵罷了! 雨兒點了點頭,可卻是突然咳的厲害,倒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小姐,奴婢這趕緊去請大夫吧,奴婢聽聞著生產過后的女子,或者是小產過的女子,是不能見風的,小姐咳的厲害,莫不是因為從宮里頭出來受了涼氣?”冷荷瞧著雨兒那咳紅的臉,心中便是有些個著急,這小產傷身,若不好好調養,可是會落下一輩子的病根的! “不用,這宮里頭孫太醫都開了方子,過幾日便無礙了!”雨兒擺了擺手,許是因為累了,便是靠在了被子上,長長的嘆了一聲氣,這瑜瑾便是站立在一邊! “小姐哪里是因為傷了風,分明就是被氣的,這大小姐平日里瞧著是與小姐要好,可是小姐身子正虛弱著呢,這平白著差那流翠過來,這不是成心的給小姐添堵嗎!”瑾瑜與平日里一樣,似乎是個快嘴的! 只是,聽了瑜瑾的話,雨兒卻是臉上的冷意更濃了,“跪下!”雨兒突然抬了聲音,厲聲的訓斥瑜瑾! 大家六一快樂,嘻嘻 第二十章 皇帝該如何袒護太子! “小姐!”瑜瑾有些個沒有反應過來,剛剛雨兒還好好的,而且,流翠那般的說話,雨兒的臉上明顯是露出了些個不悅的神情,怎第突然這般的對著自己大吼,一時間,瑜瑾沒有反應過來,倒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小姐,瑜瑾心直口快,倒是沒有什么惡意,卻也是因為那流翠今兒著實的讓人不悅!”冷荷瞧著雨兒是真的生氣了,趕緊的在一旁勸說雨兒,這瑜瑾說這般的話,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往的時候,雨兒只是淡淡的訓斥幾句,從未向今日這般,動了這么大的肝火! “冷荷,你便是先問問她到底做了什么好事,靜兒怎會無緣無故的動她,說,我倒想聽聽,我跟前是跟了個什么人?”雨兒瞧著瑜瑾的摸樣,到底是有些個惱怒,瑜瑾跟在她身邊這么多年了,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如今,便是心知她做了錯是,也要將她護下,而她還妄想挑撥自己與靜兒的關系,如何能叫雨兒不生氣! “奴婢,奴婢!”瑜瑾面上一驚,她一直都知道雨兒是個聰明的,可卻是想用她們之間的感情來蒙蔽雨兒的判斷,可卻沒想到,自己終究是抵不過納蘭靜,瑜瑾垂著眉,卻是什么話都不說,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里落! “出了什么事,卻是趕緊與小姐說說,你這般是做什么!”冷荷是個沉穩的,可瞧著瑜瑾的樣子,終究是有些個著急的! 雨兒輕輕的皺著眉頭,卻是將臉撇向一邊,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放過她,畢竟,瑜瑾從小被賣進侯府,與自己一同長大,雖名為主仆,實為姐妹,可正因為這樣,卻也容不得瑜瑾的背叛! “小姐,小姐,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瑜瑾哭著,卻是猛的跪在地上,那一下倒是實實的碰在地上,身子有些個顫抖,不住的叩頭,哭的聲音似乎更大了,話里抽抽噎噎的,說的不清楚! “閉嘴,你有什么資格哭,給我起來,說清楚!”隱隱約約的雨兒似乎聽明白了什么,臉上帶著nongnong的冷意,聲音里也帶著些許的疏離! “奴婢,奴婢該死!”瑜瑾搖著頭,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奴婢其實有個meimei,是個苦命的,奴婢賣進侯府,是奴婢莫大的福氣,可奴婢的meimei卻是被賣進了楊國公府,因為有些個姿色,卻是做了楊浩的通房,雖說是不用伺候人了,可說白也不過是個體面的奴才,成日里勾心斗角的,少不的被人算計,奴婢也曾勸過她,可她卻不聽,如今,楊浩被關進大牢,楊國公知道奴婢與meimei的這層關系,他用meimei的性命威脅奴婢,讓奴婢給小姐下藥,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瑜瑾說著,趕緊的叩頭,身子也因為哭的厲害,卻是更加的顫抖了,只是,那低下頭時,眼里卻是沒有半分的悲戚,這話她卻也說的并非全是假話,至少她有個meimei在國公府是真的! “你,好,好一個姐妹情深!”雨兒冷笑一聲,她將瑜瑾瞧成姐妹,可終究抵不過人家的親姐妹,原來,原來給自己下藥的人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當真是諷刺的厲害,怪不得納蘭靜要費盡心機的提醒自己,可是,她卻是怕直接說出來,會傷了自己的身子,原來,真正的親人,就只是納蘭靜! “瑜瑾,你好生的糊涂,小姐懷著身孕,你如何能對小姐下的了手呢,若是,若是有什么意外,你難道能安心了!”聽了瑜瑾的話,冷荷也受了不少的驚訝,這雖說瑜瑾是為了她的meimei,可是,她實在不敢想,若是不是納蘭靜早有防備,現在,在這的怕是雨兒冰冷的尸體! “你meimei被人威脅,你可以說出了,大家為你想辦法,大小姐那般的聰明善良,一定會為你救出你的meimei,我們也會幫忙的,你,你,小姐對你那么好,你如何能下的了手?”冷荷著急的說了句,臉上掛著nongnong的不敢置信! “冷荷jiejie說的事,奴婢有如何真能下的了手,所以奴婢故意露出破綻,讓大小姐發現了,也正因為這般,大小姐才想對付奴婢,可奴婢終究險些鑄成大錯,奴婢無顏求小姐,冷荷jiejie原諒,奴婢自求一死,希望,能贖了自己的罪過!”瑜瑾說著,似乎有些個平靜,微微的抬起頭來,眼里露出些許的堅決,卻是將此事故意扭曲,如今,納蘭靜已然是知曉事情的真像,她不告訴雨兒便是怕雨兒受不了,倒也給了瑜瑾機會,生生的將此事,說成了她顧念往日的情分,才露出了破綻! “小姐,瑜瑾雖然糊涂,可終究沒有釀成大禍,望小姐看在她以往伺候小姐盡心的份上,饒過她這一次吧!”冷荷雖然也惱怒瑜瑾怎能這般的自私,可終究聽著瑜瑾說她是故意露出的破綻,心中也沒有懷疑,畢竟相處了這么長日子,聽她要求一死,當下也顧不得其他,趕緊的跪下來給瑜瑾求情! “罷了,罷了,你meimei,我會尋靜兒想辦法救她出來的!”良久,雨兒長長的嘆了一聲氣,若是真的將瑜瑾處死了,她到底是舍不得的,畢竟相處了這么久了,可是,人家說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錯了便就是錯了,以后,便就是瞧她的表現了! “這靜兒還有幾日便及笄了,我身子比不得以往,這里里外外到底都是要用人手的,你們自然是該多cao心些,既然靜兒便說是西邊院子少人,你且去盯幾日吧!”雨兒的聲音似乎有些個無力,說完便是有咳了幾聲,她轉過頭去,讓冷荷將被子取走,身子慢慢的躺了下去,臉上明顯的便是不愿意再多說話了! 冷荷嘆了口氣,雨兒都這般的摸樣,再求情也沒有什么好結果,只會給她心里頭添堵,便只是小心的伺候雨兒,別的,也只能走一步瞧一步了! “奴婢,這就過去,冷荷jiejie,小姐的身子不好,就全靠冷荷jiejie了!”瑜瑾吸了吸鼻子,卻是重重的對這雨兒扣了個頭,仿佛是生離死別,說完便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那微微抬起的手臂,似乎是在不停的擦拭著眼角的眼淚! 冷荷瞧著她的背影,心中有些個擔心她做傻事,微微的動了動身子,想跟出去瞧瞧,可有擔心雨兒跟前沒個伺候的,便有站立在一旁不作身!雨兒聽著瑜瑾跑了出去,眼睛終究是瞧了一眼外頭,眼淚不由的落了一滴,卻是閉上了眼睛,靜兒就是因為怕自己難受,才不敢突然與自己說,自己就算是為了她,也不敢這般的難受! “小姐想的果然沒錯,夫人卻是執意的袒護瑜瑾!”這廂流翠從雨兒的院子回來,卻是聽了納蘭靜的吩咐,果然是與納蘭靜想的一般,雨兒一定不忍心處置瑜瑾! “雨兒是個聰明的,這其中的道道,怕是已然想的明白,若是我猜的沒錯,她已然處置了瑜瑾!”納蘭靜微微的挑了挑眉,卻是鋪了畫卷,站在窗沿邊,畫一副青山綠水的山水話! “可是,既然夫人會處置了瑜瑾,小姐有為何不親自告訴夫人,卻是饒了這么一圈?”饒是流翠心思細膩,卻是也想不明白,這雨兒無論如何都是要處置了瑜瑾,無論是從納蘭靜這里,還是自己猜到的,都是會傷心的啊! “你便不明白,這便是為人之道,雨兒與瑜瑾從小在一起,若是我直接告訴雨兒,她固然會信我,可心里頭到底會難受的緊,可是,若是由的她猜到的便不一樣,她心里似乎是有了低,而且我若想的不錯,這瑜瑾會推脫一部分責任,將這背叛縮到最小!”納蘭靜搖了搖頭,若是這般的容易處置,她到也不會頭疼,她與雨兒關系極好,而瑜瑾瑜雨兒的關系更好,此事若是處理不慎,倒是會讓旁人覺得自己故意的挑撥雨兒與瑜瑾的關系,平白的生了隔閡! 而且,自己最怕的便是雨兒心里頭想不開,若是由得她們自己處理此事,卻也是心里沒有那么的難受了,這些個感情事情處理起來,倒也不比的朝中之事輕松! “最近這段時間,你便是著人盯著她,想來她也不敢再出什么動作了!”納蘭靜想了想,隨口說了一句,雖說有打草驚蛇,卻也能敲山震虎,瑜瑾怕也沒有面上這么簡單,仔細想來,她來的府中,到是挑了不少的事,真的全數是為了雨兒打抱不平,還是其他的,納蘭靜突然想到,這凌若惜那日究竟是怎么進的納蘭軒的書房,真的是沒有人瞧見,還是有別的原因?納蘭靜冷了冷眼,這個瑜瑾她是一定要處置,暫且留她些日子,等雨兒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再處置她! “見過小姐!”納蘭靜說著,筆下卻是沒有一絲的松懈,那宛如行云流水,仿佛是一氣呵成,剛完成最后一筆,秋月卻是從外頭走了進來了,臉上還是因為外頭的日頭正弄,曬出了些個紅暈! “小姐,這少爺剛回了府上,皇上的圣旨便已經下了,這將安順侯意圖竊取軍機,被貶為邊煌的刺殺,便是明日楊府一家子大小都會離開京城,而楊妍因為年少無知,皇帝特赦她放了出來,不過倒是重重的罰了楊浩,便是被流放滄州!”秋月一邊說著,流翠聽著她的聲音有些個沙啞,趕緊的端了一杯茶水過來,這納蘭軒進宮后,納蘭靜便派秋月去外頭大廳消息! “哦?這倒是不錯!”納蘭靜凈了手,將畫拿起來細細的觀看,嘴角勾起了一絲的冷意,這皇帝倒是重罰了安順侯一家,這邊煌貧瘠,倒是與流放沒有什么區別,只是,對楊府倒是一重一輕,拿捏的極好! “不過!”納蘭靜輕輕的一嘆,卻是沒有再說什么,到是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卻是從旁邊取了筆來,只消的幾筆,那原本清晰的青山,卻是仿佛多了一層的薄霧,平白的多了分朦朧,讓人瞧的不真切! 第二日的時候,納蘭靜卻是早早的醒來了,她用完了早膳,卻是并沒有與往常一般,出去走走,而是坐在桌子旁,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一般! “小姐,出事了!”果不其然,納蘭靜細細的品茶,卻剛剛被流翠添了新茶水,秋月便一臉凝重的從外頭進來,昨兒個納蘭靜說了兩個字,雖然沒有說清楚,可都是猜到安順侯不會這么輕易的離開京城的,卻不想這事出的這么快! “哦?”納蘭靜挑了挑眉,臉上一臉的淡然,仿佛已經料到了這般的結果! “小姐,這京兆尹的人,和刑部的人,怕是已經快到了,今兒個一早,聽說安順侯一家要離開,楊妍與安瞿竟然偷偷的要離開,卻是被我們莊子的人將兩人生生的打死了,一早的時候,就被人瞧見了,報了官,此事像是已經被九門提督趕去稟報皇上了,連那莊子,卻是要被刑部的人封了,而這院子,卻也是那莊子的產業!”也不能怪秋月大驚小怪,此事到底比不的以往,畢竟是出了兩條人命,皇帝想要平息此事,偏偏有人不如皇帝的愿。而且,這事也不能怪在安順侯與楊國公的頭上! 這安瞿與楊妍有私情,都是知道的,她們做出這般的事情,倒也能被理解,可是,就因為她們被人打死了,卻是洗脫了安順侯與楊國公的嫌疑,那么眾人的眼神必然都落在了與安順侯與楊國公發生沖突的譽戰府上,定然都是人為,是納蘭軒不服皇帝的偏袒,才盛怒下讓人打死而來安瞿與楊妍! 納蘭靜臉上帶著nongnong的冷意,此事,定然不會是安順侯與楊國公能想到了,安順侯雖然有小聰明,但是膽量不行,而楊國公雖然勢力不小,可終究不會下這么狠的心,那么就剩下那個人了,納蘭靜重重的放下茶水,她這次倒是要瞧瞧,皇帝該如何袒護太子! 第二十一章 出其不意 秋月微微的抬頭,瞧著納蘭靜雖然面上卻是沒有什么變化,可那重重放下的茶杯,還有那眉眼之間的冷意,卻是將納蘭靜的憤怒顯現了出來,那幕后之人一次比一次狠毒,這天子腳下出人命的可是大事,這便也罷了,偏偏連這屋子還是那莊子的產業,這兇手許是過幾日才能捉住,可是刑部的人封莊子,這是要將納蘭靜納蘭軒他們逼的露宿街頭嗎!這真真是丟臉面的事情! “這打死人的事,官府的人是誰先到的?”納蘭靜沉了沉聲,眼里閃過一絲的色彩,心中卻是有了打算! “聽說,先是九門提督瞧見的,可終究他過去的晚了,倒是有百姓瞧見,他已然畫了兇手的畫像出來!”秋月到底是將事情的經過打聽的清楚,原是這楊妍與安瞿是等著五更天,大家都困的厲害的時候跑出來,可是,這莊子的人都起的早,便是瞧見了他們,或者,本就是有人安排好,在那里等著她們了! “小姐,這人既然是我們莊子的人,卻是尋人將他們尋出來!”秋月低著頭,此事定然陷害,這天下哪有這么巧的事,即便是那楊妍她們私奔,怎么會碰巧被這莊子的人瞧見,即便瞧見了還是個認識楊妍她們的,認識也就罷了,還是個這么會為主子分憂的,主子不喜歡的人,他們都清楚,怕是說出去,沒有人會相信,普通的下人能有這般的心思,分明就是有人指使,而這個人便是這些個下人的主子,納蘭靜,或者是納蘭傾! “怕是已經尋不到了!”納蘭靜冷笑一聲,憑著自己對那人的了解,他出手,必然是尋不出把柄出來,這莊子的人既然會為那人賣命,必然是收了他的好處,秋月的意思卻是尋到這些個跑了的下人,便是可問出這幕后之人是誰,可是,怕是這莊子里的人,只要有一點干系的,便都被滅口了,別說尋不到了,即便是尋到了,也不過是一具具尸體罷了,倒不如不浪費這些個力氣! “秋月你去帶些個人出去,便是傳我的話,本郡主倒是要瞧瞧,誰敢在本郡主的跟前放肆!”納蘭靜說著,聲音依舊軟軟的,可是渾身卻是散發出一股子nongnong的不可直視的威嚴,眾人或許是想著宮府倒臺,納蘭靜沒有什么勢力,可卻忘記了,她是皇帝親封的貴郡主,位比貴妃啊,可不是隨便一個人能惹的起的,即便是刑部尚書親自前來,也該乖乖的給納蘭靜行禮! “是!”秋月得了命令,卻是趕緊的退了下去,納蘭靜讓她帶人出去,便是不想讓刑部的人來這院里,將他們半路上截回去! “流翠,你卻去尋哥哥,讓哥哥馬上給皇上遞上折子!”秋月出去后,納蘭靜沉著的命令流翠,這一切絲毫沒有一絲的慌亂,仿佛是早就算計好的一般! “要哥哥直接參太子一本,就參他一本搶強民男,草菅人命之罪!”納蘭靜微微的皺了皺眉,卻是想了一會兒個便才補上了后頭的這句話! 流翠本想應下的,可是,聽了納蘭靜的話,卻是不由的睜大了眼睛,有些個不敢置信,她終是沒有想到,這便是參太子草菅人命也就罷了,即便是參也該是參他陷害官員,如何能扯上強搶民男,更是聞所未聞,“小姐,這!”流翠忍不住,終究是問了出聲! “你可是聽說過斷袖之癖?”納蘭靜本不想回答的,可瞧著流翠那樣子,不由的暗笑一聲,這流翠卻是最懂她的心思的,既然連她都想不到,她到是要瞧瞧太子是如何接招! 斷袖?流翠的臉色更是驚訝的厲害,若是,若是納蘭靜的計策成功,這一個人有斷袖之癖便也就罷了,還鬧到人前,出了人命,可帝位如何能讓這種人坐上去,即便是皇帝有心袒護,下頭的人卻也是會出亂子的,她從來都知道納蘭靜是個有仇抱仇的,就像當初的二姨娘,還不是被納蘭靜設計了去,包括納蘭傾,還有納蘭燁華,楊家的人欺人太盛,流翠一直覺得是因為納蘭靜沒有什么勢力,才沒有將他們如何,可沒想到,納蘭靜卻是等著致命一擊,一步步的,是要將太子趕下臺去! “可是小姐,此事,卻是與太子似乎沒有什么關系?”流翠緊緊的皺著眉頭,此事若是成功也就罷了,若是不成功,這誣陷皇族,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她不由的多問幾句,她一直覺得她是了解納蘭靜的心思的,可現在卻不知道納蘭靜究竟是作何打算的,這即便是太子是幕后之人,如何能有強搶民男之說! “這無關卻也是有關!”納蘭靜眼睛一眨,似乎還在賣了個關子,流翠瞧著納蘭靜沒有明說,便是福了福,準備退下去! 納蘭靜點了點頭,卻是從袖子里取了個薄子出來,流翠用眼神偷偷的一撇,卻是瞧見這竟然是那個莊子下人的賣身契!這秋月不是打聽到,這莊子的下人出了此事,莊子的管事都逃了,這薄子如何能到了納蘭靜的手里! 難不成納蘭靜卻是早就料到安順侯不會輕易的離開京城? 納蘭靜慢慢的瞧著那薄子,她卻是不著急,秋月那頭想來是要與刑部的人理論的,有聶閣在,她到是不擔心秋月會吃虧,至于納蘭軒那頭,這要送進宮,也要一個時辰! “小姐,宮里頭來人了,說是皇上宣小姐進宮!”流翠從納蘭軒那里回來,卻是趕緊與納蘭靜稟報! “哦?”納蘭靜微微的抬頭,這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快一些!她的眼底的冷意似乎更濃了,“比我想的倒是要快一些,倒是秋月做的不錯!”納蘭靜站了起來,讓流翠尋了宮裝出來! 流翠應了聲,她瞧著納蘭靜的眉眼間有什么似乎變了些,比原來的收斂,多了幾分的絢麗,宛若那即將盛開的牡丹,即將出現生命中最美,最艷麗的一刻,流翠低著頭,是從什么時候呢,恍惚間,是從上次從宮里出來,納蘭靜的身上,就慢慢的發生著一些個變化! 不消片刻,納蘭靜便穿上了那繁重的宮裝,流翠是個手巧的,趕緊為納蘭靜又疏了一個飛天鬢,那高高的發鬢,將納蘭靜略顯青澀稚嫩的面上,多了幾分的沉穩,尊貴! 納蘭靜瞧著滿意,流翠與秋月到底是她的左膀右臂,有了她們,卻是讓自己如意了不少,“小姐,帶著個東西!”流翠似乎想到了什么,卻是從那梳妝桌上取了一枚淡綠色翡翠簪子,那小巧的簪子在這發鬢中,倒像是綠葉要一般,不會顯得突兀,這簪子納蘭靜是瞧過的,原是讓秋月去找的一些個小玩意,這里頭藏著一些個迷藥,若是有危險靠近,倒是可以利用這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