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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宦心頭朱砂痣在線閱讀 - 第16節

第16節

    他在陽光或者細雪里笑起來,就讓她手腳發軟,腦子發懵,都不知道該怎么說話了。除此之外,有什么可怕的。

    又想到嫁去了江州,便能日日看到他的笑,她便眼睛明亮,嘴角帶著笑:“不怕!”

    稍晚些溫百戶從前面回來,喜滋滋地把一個匣子交給了溫夫人:“你看!”

    溫夫人打開一看,竟然是地契。

    “你看你看,親家這誠意足足的吧,不是空話!”溫百戶十分得意。

    溫夫人讓黃mama往前面給他帶話說同意了,他與陸大人的幕僚把事情敲定了,那隨著幕僚一同來的陸家管事直接便把那二百畝水田的地契拿了出來,可知是早就準備好的。

    溫夫人捏著那薄薄的地契。那些丟臉面,那些舍不得,在溫蕙未來的踏實日子面前,都算不得什么。

    今天這一天心情起伏跌宕,到這會兒,她終于露出個笑容,小心地把地契收在了匣子里,又摩挲著那匣子,像是展望女兒未來的從容生活。

    長長地吁了口氣,道:“那趕緊準備起來,只有一年的時間了。”

    第二日那隨來的仆婦稱楊mama的,卻又給了溫夫人一個驚喜。

    “夫人看看這單子。”楊mama笑瞇瞇地遞上一張清單。

    溫夫人定睛一看,那上面列的都是喜被、帳幔等等女家必備之物,心頭才一緊,便聽楊mama說:“單子上這些,夫人都不用準備了。”

    “時間定得這么緊,讓夫人這邊過于局促,原是我們的不對。”楊mama笑瞇瞇說,“我家夫人說了,時間太趕,讓姑娘別急,只管做些小件便是,這些大件的便在喜鋪里訂便是了,我們夫人包了。咱們呀,別累著姑娘就是了。夫人也別擔心,我家夫人已經看過了,江州的喜鋪不大行,我家夫人使人從余杭去采買。到時候曬出來,定不給夫人您丟臉。”

    溫夫人真是又驚又喜,原本對陸夫人的怨氣頓時都散了,只覺得這真是個體貼人的好親家,忙假假推辭:“這怎么使得。”

    楊mama掩口一笑:“夫人別推了,都是為了咱們公子和姑娘百年好合不是。”

    溫夫人心情大好,連連道:“正是,正是!”

    陸夫人這一手實在漂亮,令溫家說不出半點不好來。連溫夫人這跟她根本吃不到一個鍋里的人,都得在溫蕙面前稱贊:“你那婆婆,看不出來了,說話蚊子聲似的,做事倒是個大氣的。”

    所謂“大氣”,主要便是講陸夫人于錢財上十分大方。

    “到底是有底蘊的人家。”溫夫人說,“還是老話說的對,人得往上走,女兒要抬頭嫁。”

    溫夫人嘆息。

    溫蕙不知道她在嘆息什么。

    “以后啊,好好聽你婆婆的教導。”溫夫人摸著她的頭說,“他們讀書人家規矩大,肯定會不習慣,跟著你婆婆走,看她怎么做,你便怎么學。”

    溫蕙用力點頭:“娘你別擔心,我肯定不給你丟臉。”

    從這開始,溫蕙備嫁十分忙碌。

    雖然這么早便要將溫蕙嫁過去,便是為了讓她早早受陸夫人教導,但溫夫人也不可能就什么也不教她了。以前總覺得還有時間,一直任她在家隨心所欲玩耍,沒想到突然一下子時間緊張起來,溫夫人和楊氏日日帶著她,手把手教她管家。

    陸夫人那邊雖免去了大件繡品的勞累,那些孝敬公婆、丈夫和認親用的帕子鞋子荷包香囊,也還是要新娘家自己準備。溫蕙根本不能像從前那樣,什么時候想玩便跑出去玩,她老老實實地待在家里學家務、做針線。

    她的晨練晚練也不肯丟下,閑下來的時候,便去讀陸睿給她的那些書。

    她喜歡有故事的,所以先去看了那些烈女節婦的本子。陸睿選的書,故事跌宕起伏,文筆十分引人入勝。溫蕙看得津津有味。

    “只是最后不管怎樣,這些女子總會原諒那些坑過她、害過她的親族。”溫蕙跟楊氏說,“她們都有兒子,最后的最后,都是辛苦養大的兒子考中了狀元榜眼探花,老太太鳳冠霞帔,誥命加身,朝廷再賜個旌表牌坊什么的。統統都這樣。”

    “那不然要怎樣呢?”楊氏說,“宗族,宗族,脫不了宗離不了族,外面人看你,終究還是一家人。到底家和萬事興嘛。”

    “可是真不痛快呀。”溫蕙嘟囔,“那些人壞事干盡,最后就突然羞愧反省了,哭著喊著給那婦人賠罪,輕易便被原諒了。真讓人一口氣噎住,要憋死了!”

    楊氏說:“那你說,想怎樣?”

    溫蕙握拳:“我想狠狠地揍他們!這樣的壞人,便是打死也是活該!”

    “可這是她相公的親叔叔呢,幫兇都是相公的堂兄弟。”楊氏翻著那書說,“這可都是至親。”

    “便是至親干出這種事更讓人恨!”溫蕙嚷嚷,“她相公才死,她還懷著遺腹子,這叔叔和堂兄們半夜綁了她扔到河里,謊稱她殉夫,就為了霸占田宅家產。這也就是話本子,她才活下來,生下個兒子辛苦養大中了狀元,風風光光回到里族里,還討回了家產。這要不是話本子,哪有這么大的命,怕早就在河里一命嗚呼,又或者活下來,生出來的是女兒可怎么辦?又或者生出來兒子,這兒子腦瓜子不行,連秀才都考不中怎么辦?她的冤屈,怎么才能昭雪?”

    楊氏頭痛:“你也知道是話本子啊!”

    想了想,小姑子是馬上就要出嫁的人,還是得好好跟她說說。

    “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女子嫁了,以夫為天,男子自來,以族為重。便是天大的委屈,都是一族親人,血脈相連,還能怎樣呢,自然是要大度寬容了。”

    “你去了陸家,可千萬要記得,女子要溫良恭儉讓。切切莫給咱娘丟臉。”

    “你不要不服,你不過就是拳腳兵刃厲害,便生膽氣。你再厲害,能厲害過母親去?母親這樣厲害的人,不照樣被太婆婆搓來揉去,受盡委屈。可你看母親,如今可不是苦盡甘來,兒女孝順,家宅和睦。”

    “你呀,千萬要學母親,快把你腦子里那些氣哄哄的念頭都忘掉!”

    第18章

    溫蕙反駁不了楊氏。因這世情就是這般。

    偶爾父母拌嘴,她也聽到過溫夫人重提舊事,說起當年的委屈。聽得她都心酸。

    可她心里就是憋著一股子說不來的難受。她總覺得這故事不對,一個人的人生不該是這樣委曲求全,在半截入土之時才得一份“苦盡甘來”。

    這念頭擱在心里難受,便拿去問溫夫人。

    溫夫人眼睛一瞪:“心里憋得慌?那就憋著,憋住了!別讓別人看出來!”

    溫夫人對溫蕙比楊氏嚴厲得多了。因楊氏只是個嫂子,婆母還在,并不擔著教導小姑子的責任。溫夫人卻是親娘,擔著教導女兒的職責。

    她嚴厲地警告溫蕙:“我告訴你,到了陸家你給我收斂著,別仗著自己功夫好犯二桿子勁!要聽婆母的,聽丈夫的!陸嘉言是個讀書人,你那拳頭敢動他一根汗毛,叫我知道了,打死你!”

    溫蕙被嫂子說,被母親訓,人就蔫了。

    溫夫人又不忍心了。這丫頭還不到十四呢,馬上就要離開家,相聚的時候不多了。溫夫人心一軟,聲音也軟了:“這都是為你好。家和萬事興,我只怕你一根直腸子,不懂得聽人話。”

    “我怎么不懂了。”溫蕙不樂意了,“不就是,孝順公婆,尊敬丈夫,相夫教子嘛。”

    她還能說出這樣的話,溫夫人心里更軟了,揉了揉她的頭:“你懂就好。”

    從來母親情緒,年幼的兒女察覺最清楚。溫夫人一軟,溫蕙就順桿爬了:“娘,跟您商量個事啊。”

    溫夫人立刻警惕:“你想干嘛?”

    溫蕙心里邊惦記個事惦記好久了!她膩到溫夫人身邊,抱著溫夫人的手臂撒嬌:“您不是在給我準備嫁妝嘛,您那桿紅纓槍放著也是放著,不如給我做陪嫁,也體面……”

    “體面個屁!你腦瓜子是怎么想的,才會覺得陸家會覺得我們家給你陪嫁桿槍體面?”溫夫人快要被她氣死了,“你就看不出來你那婆婆根本就看不上咱們這種武官之家么!你以為她會喜歡你舞槍弄棒?你看看嘉言,嘉言怎么不給你搞根槍來呢?他怎么給你搞一箱子書來呢?他為著啥?還不是為了讓你賢淑溫柔,為了讓你像個正經閨女家的模樣!”

    溫蕙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整個人都蔫了,耷拉個腦袋,腳尖在地上劃來劃去,不甘心地嘟囔:“我們本來就是武人之家啊。要不是爹功夫好,能把陸大人從賊人手中安然救出來么……”

    “所以你婆婆干啥這么早想抬你過門,還不是想趁你年紀小好好掰掰你,把你掰成他們讀書人家想要的樣子!你呀你呀……”罵了一通,想到女兒過去之后在婆婆手里可能要從頭學起,一定有很多不適應、許多委屈和難受,溫夫人這心軟了又硬,硬了又軟的。

    但那桿槍她是不會給她的。

    “你別惦記著我那桿槍。那桿槍是我爹給我的,是我從甄家帶過來的。我的嫁妝賣得就剩這個了,也是個念想。哪怕將來了我沒了,留給你哥你嫂子他們,他們還能殺個海盜,挑個山賊的。你帶去陸家能干嘛?放著生銹嗎?”她問。

    溫蕙答不出來,更蔫了。

    溫夫人道:“算了算了,我原想著你嫁人之前,要把你那根白蠟桿子收回來,免得你拿著在那邊闖禍。看你這可憐樣,我就不收了,你帶過去吧。只是你收好了,別讓你婆婆看著礙眼。”

    溫蕙想要的是一桿真正的紅纓槍,得到的卻是本來就屬于她的白蠟桿子。她怎么能甘心。

    “您自己都說了,用棍練槍,找不到手感。”溫蕙爭辯,“恁地小氣,一桿槍都不肯陪給我。誰都比您大方!當年連毅哥哥說……”

    溫夫人一拍案幾,厲聲喝道:“住口!”

    溫蕙嚇了一跳,有些發懵。

    溫夫人氣急敗壞:“你可管住你那張嘴!什么‘連毅哥哥’!‘連毅哥哥’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從前訂過親,這事咱家沒瞞過陸家,陸家也說了不在意。但人家不在意,你不能蹬鼻子上臉!哪有去了這家,還惦記著前面那家的!早就說過了,從今往后,咱家里再不許提一個‘霍’字!咋就記不住!”

    溫蕙趕緊道:“我就是一時禿嚕嘴。”

    溫夫人道:“你在我跟前禿嚕嘴沒事,你到了陸家禿嚕嘴怎么辦?可管好你的嘴!”

    溫蕙趕緊應了,今天挨的訓不少,可不敢再跟溫夫人跟前討罵了,趕緊找個由頭溜了。

    其實自從與陸睿訂親,溫蕙已經許久沒有想起過霍家四郎了。只是此時忽又想起來,腦海中泛起了去年長沙府外小河邊那錦衣怒馬的青年的模樣。

    她忽然想,連毅哥哥其實也生得很好看。

    只是從她懂事起,霍決就存在于她的世界里,天長日久,潛移默化地,她內心里早就把霍決視作親人了。

    她與他有情分,卻沒有情。

    長沙府外匆匆那一面,小姑娘心里裝的全是義之所往,不可辜負,對那人長得如何,相貌如何,竟全然沒有心思去在意。

    然而現在她有了新的未婚夫,英俊又溫柔,知書又識禮,體貼又細心,溫蕙卻突然生出了一個十分不該的念頭——

    如果嫁給了連毅哥哥,會不會更自在些?

    起碼他不會嫌棄她舞槍弄棒,他還許諾說要給她打一桿亮銀梅花槍。

    只是這念頭,便是溫蕙自己都知道大為不該。

    她慌忙從腦海中抹了去,全心全意地備嫁。時刻告訴自己,要牢記母親和嫂子的話,謹守女子的本分。

    溫良恭儉,賢淑謙讓。

    溫蕙自從走了長沙那一趟瘦了下來,掉的rou便再沒長回去。

    一個是因為年后賀小姐和馨馨來找她玩的時候,賀小姐隨口說她現在瘦了很多,馨馨聽了問了她從前的模樣,咋舌說:“那你最好別再胖回去,南邊的人就講究個腰如細柳才好看。跟我家一條街上有個呂大人就是南邊的人,呂小姐為了怕胖,頓頓只吃半碗飯。宮里正得寵的張娘娘也是南方女子,說是瘦得能作鼓上舞。現在京城里的閨秀們也個個只是吃個半飽,通怕被別人說一句‘粗蠢’。”

    溫蕙想起來陸夫人的確有股子弱柳扶風的味道,她這婆婆可比她親娘整個人細了三圈。又回想了一回陸睿在廊下捧著手爐披著斗篷賞雪的模樣,那樣文秀清雋……

    她忙問馨馨:“你看我,看看我,我的樣子算不算粗蠢?”

    等馨馨和賀小姐走了之后溫蕙就開始刻意地減少飯量。

    溫夫人一度以為她病了,待從溫蕙這里知道原委,她嘴巴張開又閉上,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粗粗的腰身,嘆口氣,道:“也好,只別餓過了。”

    溫蕙不敢多吃、怕胖的擔心純其實是多余的。因為這一年,她使勁地竄個兒。

    去年的裙子今年一上身,竟連腳踝都遮不住了。溫夫人都傻眼了:“怎么長了這么多?”

    她碎碎念叨,心下盤算著還要置辦多少布料好裁衣裳。

    今年溫家還有件喜事,溫家的次子溫松八月里要成親了,原本就該闔家都裁新衣的。只溫夫人算著這銀錢的花銷,直愁上了眉頭。

    誰知道端午未到的時候,陸家的節禮先到了。整一車的節禮,堪稱豐厚了。

    “路途遠些,恐吃食不易儲存,老爺夫人特備了些好存放的東西。”陸家管事笑瞇瞇地說。

    溫百戶只搓手說:“親家客氣了,客氣了!”

    什么是易保存的節禮?溫家夫妻一看,除了顯然是給溫百戶的四壇酒,南方的竹器簟席,其他竟都是衣料首飾香料。

    除去一些點名給溫百戶夫婦的,統統都是給溫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