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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蒼子,你聽我說話沒?轉過來看著我。單手撐著下巴,岳楚人不眨眼的瞅著他。 豐延蒼看著別處,不予理會。 唇角彎彎,岳楚人倒是喜歡看他這生氣的小模樣。 小蒼子~拉長了聲音,那邊依舊不理會。 轉了轉眼睛,岳楚人咂咂嘴嘆口氣,你若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呢,在我不理你之前呢,再說最后一句話,你若是不理我,那么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說這句話了。小蒼子,我愛你,好愛好愛。 大廳一時寂靜,岳楚人看著他的側臉,半晌他都沒反應。 輕叱一聲,岳楚人刷的站起身,行了,從此以后,咱倆誰也不認識誰。話落,轉身yù走。 驀地,腰間一緊,下一刻整個人被抱在了一個溫暖的懷里。 抿嘴,岳楚人用手肘撞著后面的人,不是不理我么,還抱我做什么? 溫熱的氣息chuī襲著耳朵,搔的她癢癢的。 再說一遍,我還要聽。溫柔的聲音如同陳年的酒,醇的醉人。 愛你,愛你,愛你,我愛你。喜歡聽,就說給他聽,sao包的東西。 同勉。身后的人回以兩個字,飽含千萬。 抿嘴笑,岳楚人歪著脖子任他在她的頸窩呼吸。 都說女人毛病多,你這男人毛病也不少。和我玩了這么一出耍小脾氣,很有意思是不是?這東西貌似是女人的專利,不過在他們倆身上完全反過來了。 嗯,感覺不錯,下次再試試。某個男人很滿足,若是岳楚人能再殷勤一點的哄他,那就更好了。 sao包。輕叱,不過眼睛里卻都是笑。 張恪與叮當成親的日子如期來臨,婚禮并沒有多盛大,不過卻是很熱鬧。 府中的護衛,還有張恪的同僚密衛,事qíng不多的都趕了回來。 而且豐延紹和閻蘇帶著小太子豐年潼也十分給面子的來到了勤王府,細數所有已經成親的密衛護衛,屬張恪的婚禮來賓陣容最盛大。 岳楚人自然是娘家人,出嫁的是她的丫鬟,而且是身邊唯一的丫鬟。 張恪騎著高頭大馬由近郊的那座日后他們的小窩新房而來,勤王府的大門上也掛著紅綢,府門大開,引來了不少百姓看熱鬧。 豐延紹與閻蘇高坐主座,下側則是豐延蒼與岳楚人。新郎和新娘子叩拜他們,隨后相攜的退下,在喜樂的樂聲中出府,直奔新房。 滿府喜氣洋洋,大廳里張燈結彩的,映照著人的臉都沾染上了喜氣。 將叮當嫁出去了,楚人,你看起來卻沒那么高興啊。閻蘇笑看著岳楚人,其實猜得到她的心qíng。 是啊,跟了我這么久,就這樣嫁出去了,與嫁女無異啊。搖搖頭,待得她女兒到時出嫁,她估計她是笑不出來。 幾人都笑,豐延紹看著她道:如此,你們倆可最好不要生女兒,否則這女兒日后難嫁出去。有這樣一個岳母,誰也不敢娶。 岳楚人不以為意,那就招個女婿入贅,誰入贅啊,我就把我的財產都給他。 那可會擠破頭啊。一說岳楚人的財產,豐延紹笑起來。 那時候就要好好挑選了,挑個萬里無一的,對我女兒唯命是從的。一一盤算好。 豐延紹搖頭,那可是難挑選,畢竟這世上僅一個老七不是。 豐延蒼淡笑不予回應,旁邊岳楚人略顯驕傲的揚起下頜,說起這個,我還要感謝五哥呢。多虧了當時您一心的給小蒼子找媳婦兒,又相中了我,不然這么好一男人落入別人懷里,我得恨得日夜難眠。 終于想到感謝朕了?朕還以為,你早把朕這媒人忘得一gān二凈了呢。這件事之于豐延紹來說,是他這輩子做的最為滿意的事qíng之一。 岳楚人歪頭笑,旁邊豐延蒼握住她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看著她笑瞇瞇的模樣,滿目柔色。 行了,你們夫妻就先別急著恩愛了,明日你們就走了,今兒讓我和楚人好好說說話。閻蘇打斷那二人秀恩愛。 好啊,你們兄弟倆還有什么話要說,就趕緊說說吧。到了枝南,五哥你可不許再找他了。站起身,岳楚人略威脅的瞅著豐延紹說道。 豐延紹笑著搖頭,好好,朕誰都惹得起,唯獨惹不起你。 勝利的笑起來,兩個女人并肩離開大廳。 順著小路往望月樓的方向走,后面隨行著四個宮女,但距離她們尚遠。 楚人,我是要跟你說聲謝謝的,我哥給我回信了。拉著岳楚人的手,閻蘇的眼睛里都是笑,閻靳不和她生氣了,籠罩她好幾天的憂愁也消散了。 哦,他說什么了?岳楚人看了她一眼,看得出她心qíng很好。 就是說讓我注意身體,督促潼潼學業唄。不過他能給我回信,那就是不生我的氣了。她最了解閻靳。 那就好,往后你也別再提起那些他不喜歡聽的事兒了,他一個成年人,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岳楚人教訓著她,閻蘇倒是都認真的聽。 其實他也是個糊涂人,認定了什么,就一頭扎進去出不來。我是真的希望他能對自己好點兒,別再折磨自己了。輕嘆,這是她心里唯一的傷。 岳楚人微微擰著眉頭,閻蘇這話越聽越不對勁兒。 你到底在說什么呢?他是不是心里有人了,但實際上又不可能有結果?猜測著,再盯著閻蘇的眼睛,岳楚人覺得她可能猜對了。 誰啊?到底怎么回事兒,說給我聽聽?停下腳步,岳楚人看著閻蘇,晶亮的眼睛一下不眨。 閻蘇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他從來不會說自己的事兒。 那倒是,他根本就不是那種會把自己心里想法隨意說給別人的人。岳楚人嘆口氣,真是看不出閻靳會這樣呢。 看著岳楚人也略顯憂愁傷腦筋的樣子,閻蘇暗自搖頭。 這事兒啊,誰也沒辦法,只能他自己調節了。這世上有緣無分的太多了,但大多數都會將這份緣記在心里,再接受新的緣分。閻靳啊,就是執拗,跟別人執拗,跟自己也執拗。往后你就時常的寫信勸勸他,也別說的那么直白,總有一天他會想明白的。岳楚人勸著,其實她心里覺得閻靳未必會那么聽勸,那人啊,固執的如同他那滿身的冷漠。 閻蘇點頭,心下卻滿是無奈,同時也為她哥感到悲傷。這世上最無奈最傷人的事,便是你愛她,她不知道。 是夜,望月樓里格外清凈,少了一個叮當,就好像少了許多人似的。便是往常到了晚上她就休息去了,但知道她就在這樓里。如今知道她沒在,空dàng了許多。 靠在g上,岳楚人直視著某一處,眼睛也不眨,看樣子正在魂游天外。 沐浴過后的豐延蒼回來,也沒驚醒那魂游的人兒。 漂亮的鳳眸蘊藏萬千,看她一眼,便差不多猜出她在想什么。 走到g邊坐下,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豐延蒼微微搖頭,想什么呢這么入神,可是今兒皇后與你說什么了? 回神,岳楚人扭頭看著他,幾秒后嘆口氣,是啊,說閻靳唄。閻蘇為他的事兒愁得很,但又無可奈何。 豐延蒼微笑,調整好姿勢,抬手將她攬入懷中,說來我聽聽。 岳楚人眨眨眼,隨后悠悠道;依閻蘇的意思,閻靳應當是心有所屬了,只是這事兒根本成不了。但閻靳那xing子,一頭扎進去就出不來,所以閻蘇愁得就是這個。 豐延蒼慢慢點頭,聽她說完,開口道:那你可知道那能讓閻將軍死心塌地的人是誰? 我哪兒知道?閻蘇都不知道呢,我又不是萬事通。誒,我身邊不就有個萬事通嘛,勤王殿下,你知道?仰頭瞅著他,岳楚人眼睛亮晶晶。 豐延蒼輕笑著搖頭,不知。 我還以為你什么都知道呢。撇嘴,岳楚人繼續靠在他懷里。 別人心里所想的,我哪里會知道。不過,閻將軍這事兒確實成不了,早些死心的好。聲音依舊輕柔,語氣卻有些無qíng。 岳楚人嘆口氣,是啊,但他太執拗了。苦了自己,也苦了閻蘇,想起他的事兒,閻蘇就傷心。 你呢?在這兒發呆,莫不是也在傷心?撥弄她肩頭的發絲,豐延蒼笑問道。 我傷什么心呀,我身邊有你,開心都開心不過來呢。輕哼,她不是傷心,只是覺得閻靳命苦。那么正直的一個人,可惜了,唉! 那就不要再想別人了,別人的事兒,我們管不了。摟緊她,漂亮的鳳眸閃過一抹涼薄。 嗯。環抱住他的腰,岳楚人閉上眼睛。她的幸福也得來不易,正因為如此,她才更理解閻靳,希望他最終能得到幸福吧。 撫摸著她的頭發,豐延蒼低頭輕吻她的發頂,懷抱里的才是真實的,同時也有幾分得意和慶幸。 這世上最慶幸的就是,他愛她,她不知道。最得意的呢,就是他愛她,而她愛我。 164、世世糾纏 枝南竹海位于大燕西南,皇家別院就建在此,已有兩百多個年頭了。 臨離開皇城時,岳楚人曾給裴襲夜寫了一封信,告訴他照顧豐年非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最好即日送回大燕皇城來。 裴襲夜能否聽她的話不知道,不過岳楚人猜想,他是不會理會的。那人隨意慣了,哪會聽從她的指揮。 奔赴枝南,一路都很緩慢,如同游山玩水,一路走一路停。特別這些地方都是岳楚人沒來過的,更是相當新奇。 張恪叮當更是新婚燕爾的,如膠似漆粘膩的分不開,羨煞一眾光棍兒。 愈發接近目的地,山山水水也更多了。這邊沒有受到戰爭的侵擾,十分祥和。 還沒有進入竹海,沿途的竹林就很茂盛了,住在這里的百姓不會進入竹海深處,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皇家有別院在這里。若是擅闖的話,會被當做宵小直接殺死,且官府朝廷不承擔一切責任,說白了就是死也白死。 所以這一路上也沒什么人,入眼的就是竹子,空氣似乎也滲入了竹子的味道,好聞的不得了。 怎么樣,這兒的景色你可喜歡?倚靠著車壁,窗子大開,能夠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色。 身邊倚著的人兒慢慢的眨著眼睛,滿目享受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喜歡這里。 嗯,好看。有點像我以前居住生活的寨子,氣候也很像。總之一句話,很喜歡。 纖薄的唇彎著,眉目間dàng漾起溫和的笑,喜歡就好,就怕你不喜歡。 沒什么不喜歡的,有你在,什么我都喜歡。看著他,岳楚人笑瞇瞇的。 這話我愛聽,再說一次。抬手摸著她的頭,豐延蒼一副還想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