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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堂!驚堂木啪的一聲過后,一威嚴的男聲響起,這是運天衙門的府尹,是個十足的六親不認的官兒。這個位置一坐就是十幾年,沒升過沒降過,穩當的很。 不過一會兒,豐延毅被從一側押了過來,因著他的身份,并沒有對他上鐵鏈。依舊穿著華服,頭發一絲不茍,只是臉色十分不好。 他大步的走出來,那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模樣使得衙門外觀看的百姓發出一陣議論。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簾子后,岳楚人忍不住笑。這府尹倒是真有意思,一板一眼的,明明知道人是誰,還那么像回事兒的問,好笑。 哼。本王早就說過,岳志洲是本王派人殺的,你們這些蠢貨還要問什么?這是什么地方,本王的身份能站在這里?你們這群大逆不道的東西,不掉腦袋是不知本王厲害。豐延毅大喝,本來面相就比較張狂,如此一叫囂,更是狂到一定境界。 外面議論的聲音更大。 放肆!這公堂豈容爾喧嘩叫囂?來人,掌嘴。啪的一拍驚堂木,那府尹還真就誰都不怕。 立即有衙役出來yù按住豐延毅掌嘴,豐延毅也是會武功的,盡管被岳楚人下了蠱且傷害一直延續至今日,但對付個一般人還是不在話下的。 公堂下立即亂了起來,嚴肅的地方來了一場全武行,一群衙役斗他一人,一時亂糟糟,氣得那府尹坐在公堂上直拍驚堂木。 簾子后,岳楚人輕笑不已,瞧著那府尹氣得三羊胡都翹起來的模樣實在忍不住,這人太有意思了。 穩坐的商太尉連連搖頭,若不是有圣諭,他才不會來看一個瘋子跳腳,實在有rǔ皇室名聲。 豐延蒼倒是淡定的很,悠閑品茶,恍似一切都不在眼中。 終究沒敵過人多,豐延毅被四五個人困住手臂反壓背后,腿彎被踢了好幾腳,最后跪倒在地。 大膽,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本王砍了你們。被壓制,豐延毅大吼,雙眼通紅,那模樣有幾分瘆人。 高坐堂上的府尹卻是根本不怕,拿著驚堂木一敲,蔑視公堂,給我打。 話落,下面巴掌聲噼里啪啦的響了起來,那聲音絕對不摻假。 衙門外的百姓們倒是都很淡定,因為這樣的場面總是會看見。 簾子后,岳楚人微微的糾結著眉頭,不聽話就打,好像有些野蠻了!也怪不得這位一坐府尹十幾年,恐怕接下來的十幾年他還是得坐在這兒,升不了了。 掌了十幾個巴掌,豐延毅終于不吼了,瘦削的臉頰也被打的通紅一片。 審問繼續,豐延毅被壓在下面跪著起不來,衙門外也議論紛紛。 問了幾個問題,豐延毅并不配合回答,這府尹再次施刑,這次豐延毅終于爆發了。 大力的掙脫一群衙役,如同發瘋般的逮住一個衙役bào打。其余衙役撲上去yù制住他,然而,一群七八個人,被他一個大力甩開,盡數倒地。 旁邊坐著的一眾刑部官員都驚得站起身向后退,他們本來就知道豐延毅有些瘋狂,今兒看起來更瘋了。 被豐延毅逮住bào揍的那衙役口吐鮮血,掙扎幾下就暈了過去。豐延毅直接甩了他,手一探,又抓了一個人過去。 整個公堂亂成一團,外面看熱鬧的百姓都嚇得開始往后退,生怕他再沖出去抓他們bào打。 簾子后,商太尉搖頭嘆氣,揮揮手,一穿著青衫的青年男子立即退了下去。不過一分鐘,一行禁軍由公堂一側出現,個個武功不淺,很快的制服了處于瘋狂狀態的豐延毅。 商太尉站起身,沖著豐延蒼拱了拱手,隨后走了出去。 岳楚人微微歪著身子靠近豐延蒼,戲看完了,咱們走吧。 不想再看了?抬手,動作很輕的在她的臉上捏了一下,漂亮的鳳眸dàng漾著溫柔的笑。 嗯。微微瞇眼享受著他的溫柔,輕輕地應答。 走吧。拉著她站起身,兩人順著公堂后門離開,這邊的審訊也即將告一段落。 豐延毅這種狀態,審問根本無法進行下去。不過他的瘋狂舉動百姓都看到了,今日這公審的目的也達到了,用不過半天,整座城都知道了豐延毅咆哮公堂舉止瘋狂的事兒。 稀奇的事qíng不止發生一件,兩人回到王府,大廳里就擺著兩個大箱子,明顯這是剛送來不久的。 王爺王妃,這是北王派人送來的,說是小世子的一些衣物用品。護衛解惑,這是裴襲夜送來的。 岳楚人擰起眉頭,直覺他肯定沒送來什么好東西。豐延蒼雙手負后,看了那兩個箱子一會兒,你們打開看看吧。 岳楚人也向后退了一步,你們打開吧。 護衛略顯為難,因為他們也覺得不是好東西。 不過有命令在,他們也不敢違抗。兩個人上前,一人負責一個箱子,同時打開,一股氣味飄出,給兩個人都熏得后退。 瞧著他們倆那樣子,岳楚人不厚道的笑出聲,雖是站得遠,但那味道也飄了過來,一股孩童的尿sao味兒,混入空氣里,不是一般的銷魂。 豐延蒼微微蹙眉,轉身走向遠處的椅子上坐下,抬下去吧。 岳楚人搖著頭一邊笑,我這兒子可能是吃羊ròu了,這味道,真刺鼻。 豐延蒼輕哼了一聲,諸多諷刺,也難為北王了,把這些尿過的衣服被子都攢下特意送過來。 岳楚人止不住笑,說明他沒虧待你兒子呀,所有物品都是新的,尿過了臟了就攢起來,絕對不用第二次,他破財了。 他自找的。豐延蒼淡淡諷刺。 笑著走到他身邊坐下,那邊兩個散發著尿味兒的箱子也被抬了下去,但余味仍舊在大廳里揮散不去。 枝南竹林里的房子修得差不多了,完工的圖冊昨晚兒送回來,我還沒來得及看。現在瞧瞧,你可有不滿意的,可以讓他們盡快修整。說著,豐延蒼邊示意一旁的護衛去取。 好快啊,你的人動作就是快,訓練有素。靠著椅背,岳楚人輕撫著平坦的小腹,悠悠道。 看著她,豐延蒼不自禁的微笑,一會兒看完圖冊再說,你若是有不滿意的,改正也是很快的。 好。點點頭,岳楚人其實要求并不高,只是豐延蒼把她想象的要求高了。 圖冊很快被送來,豐延蒼直接送到了岳楚人的手里,坐端正了打開來看,一看便驚訝了。 很好啊,看起來相當幽靜的。是個竹舍,很大的竹舍,山水也畫入圖冊當中,恍若那種桃源之地。 滿意么?看著她,豐延蒼柔聲問。 點點頭,很不錯,室內裝修的也很好。就這樣吧,無需再改了。這兒也沒什么事兒了,咱們什么時候走?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安排一下,盡快出發。抬手摸摸她的額頭,無處不溫柔。 好,那我就等著嘍。笑瞇瞇,她很期待。 后宮。 得知岳楚人要去枝南竹海養胎,閻蘇有些許的不舍,畢竟她回來沒多久。總計這一年里相處的時間十分少,覺得十分可惜。 你若是在這宮里煩悶了,也可以去啊。雖說是一國之后,但不代表一輩子都得深居在這里。 唉,哪那么容易抬腳就走。對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說,想讓你幫潼潼畫一張像。你畫的都很bī真,而且畫的很快,宮里的畫師一畫就是幾個時辰,潼潼坐在那兒時間太久太累了。閻蘇說起這個,隨后揮揮手,不過一會兒,奶娘抱著豐年潼過來了,兩個宮女端著紙張炭筆,速度很快。 畫像?你要做什么?站起身去抱潼潼,岳楚人一邊問道。 給我哥送去啊,他一次都沒見過潼潼,這孩子長得這么像他,他看見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心底里,豐年潼亦是她的驕傲。 好辦啊,我這就畫。一聽這個,岳楚人自然義不容辭幫忙。 奶娘抱著豐年潼在椅子上坐好,這孩子好像也懂得什么似得,正襟危坐,表qíng很嚴肅,本來長相就與閻靳很相似,這樣一擺嚴肅的表qíng,就更像了。 岳楚人很輕松的畫,這些對她來說,完全小意思。 閻蘇站在一旁看著,溫婉的面孔帶著淡淡的笑意。 對了,楚人,你也給我哥寫幾句話吧。將你又有孕的事兒告訴他,讓他也高興一下。即將畫完,閻蘇輕聲說道。 岳楚人抬頭看了她一眼,這事兒告訴他?合適么? 你們是朋友啊,想必這整個大燕,他認為是朋友的,也只你一人了。你有喜事兒,告訴他,他也會高興的。遮住眼中的惋惜,閻蘇覺得,這樣能讓閻靳快點死心。 行啊,這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兒,告訴他讓他高興一下也是可以的。岳楚人痛快的答應,一點也沒覺得這事兒有什么不對勁兒。 還有啊,我最近搜羅了不少朝臣家的適婚女子,都有畫像的,你也瞧瞧,看看我哥會不會喜歡。閻蘇說著,要宮女把那些準備送到閻靳那兒的畫像都拿了過來。 畫完最后一筆,岳楚人放下炭筆,一旁的閻蘇也把那些畫像拿來給她看。 接過,岳楚人很客觀的一張一張看,很漂亮的沒有,不過都很端莊。 這個不錯,眉眼間有些脾氣。大約十幾張,只有這么一張在岳楚人看起來能夠和閻靳搭得上。 閻蘇點點頭,你也覺得我哥會喜歡這樣的? 岳楚人眨眨眼,略一思量隨后道:他本來就是個悶葫蘆,再弄個悶葫蘆那就是倆葫蘆,在一起沒得jiāo談。有些脾氣的,或許他會喜歡。 閻蘇慢慢點點頭,說的也是,他確實喜歡有xing格的。 你呀,送這些畫像其實不起什么作用,他若是覺得煩根本就不會看的。不如你直接把人給送過去,這樣更有效。把那一堆畫像還給她,岳楚人站起身活動著腰身說道。 閻蘇笑得無奈,我倒是真的想,不過那樣他肯定會跟我翻臉的。 那我也想不出什么主意來了,畢竟感qíng的事兒,qiáng求不得。搖搖頭,岳楚人攤手表示無奈,盡管她很希望閻靳能夠如正常人一樣成親生子。 唉,我試試吧。這些給他送去,不看就不看,若是看了相中了,那就再好不過了。盡管這些話她自己都不信,但她確實很希望閻靳能夠放棄執念。 祝你成功。抬手拍拍閻蘇的肩膀,岳楚人只能給予祝福了,不過她認為,閻蘇百分之百失敗。 163、他愛她,她不知道 一時鬧得沸沸揚揚的尚書府兇殺案終于告一段落。 背后始作俑者鑒于是皇室子弟,最后被幽禁了起來。而作為受害者的岳志洲被神奇的查出了借由公職之便貪污之事,并且數目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