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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楚人很聽話喝湯,還熱著,并沒有奇怪味道,都她能接受范圍之內。 閻靳派人去附近鎮上請人,速度很就將人請了來,是個生過七個孩子大嫂子,至今還有一個尚襁褓之中。奶水豐富,那衣服上隱隱濕著,讓岳楚人有一種錯覺,這是閻靳給她請來奶媽。 大嫂子,你來這里,家里孩子誰照顧?靠坐g頭,岳楚人端著茶杯,那里面是費松剛剛送來馬奶,將小馬兒糧食搶來給她喝,雖說她覺得有這奶有點腥,不過費松一片心意,而且確實很有營養,她也就將就著喝。 豐腴大嫂子麻利收拾著帳內,因為她說,像岳楚人這樣富家夫人都易生病,務必得環境好一些,否則生病了對孩子不好。 家里大姑娘都十歲了,有她照顧著呢。大嫂子回答,一笑起來相當喜慶。 挑眉,岳楚人點點頭,多生幾個孩子很有好處啊,待得孩子長大了,能替大人分擔不少。不過生七八個,她恐怕沒那個能力。總不能這輩子就生孩子玩兒了,那就成了豬了。 那是自然,傳宗接代,兒孫滿堂。夫人你這是頭胎,不論懷著時候或是生時候可能都會有點困難,不過多生幾個就好了。像我生我家老五老六時候,他們倆是雙兒,但生相當順利。就像茅房大解,吱溜吱溜就生出來了。她穿著厚夾襖,但那胸前已經濕了兩大塊了。 岳楚人眼睛睜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生孩子像拉屎?這功力不一般。 瞧我,夫人別介意,大字不識幾個,說話也粗,您別介意啊。瞧著岳楚人很震驚樣子,大嫂子立即道歉。她也給鎮上有錢人家孩子做過奶娘,有身份人都很講究,聽到不中聽話會生氣。 沒事兒,我確實沒經驗,聽你說說,我心里有底多了。搖搖頭,岳楚人倒是挺喜歡聽她說話。 大嫂子立即點頭,將抹布洗gān凈晾起來,然后端著臟水走出大帳。 將茶杯里涼了馬奶一口喝光,量忽略那腥味兒,岳楚人又想起剛剛那大嫂子說生孩子像拉屎,忍不住笑出聲。這話若是讓豐延蒼聽到了,那表qíng會很好看。 妹子,你來瞧瞧,這些東西你都愛吃不?費松大嗓門外響起,隨后簾子自外挑開,費松拎著兩個竹筐走進來。穿著棉衣,他看起來像小山一般。 這么一會兒功夫,你又跑鎮上去了?這距離他送來馬奶沒過去多久。 不是我,是將軍派人去買。這個季節邊關也沒什么好吃,倒是gān貨不少,還有一些秋天腌制蜜餞,你看看,愛吃不愛吃?忙活著把竹筐里東西擺出來,眨眼間那剛被大嫂子收拾出來桌子就擺滿了。 閻靳有心了,代我謝謝他。我住這兒不走,反倒給你們添麻煩了。搖搖頭,覺得她現很麻煩。這一天還沒過去呢,就折騰營地兵將三番五次往外跑。 這說就是兩家話了,單不說你與咱們軍中關系,就說你救了將軍這恩qíng,整個閻字軍都記心里。費松說是整個閻字軍,那便是幾十萬大軍。這營地僅僅三萬兵將,整個北方,都記著她。 聽到這話,岳楚人多多少少有些觸動,她努力救治閻靳,那是因為她與他jiāoqíng,并沒想過要任何人感謝她。 妹子,你嘗嘗。這蜜餞又酸又甜,你能愛吃。一個瓷壇,里面是泛著光澤腌制通透果子,看著很有食yù。 嗯,味道很好。伸手捻起一顆放嘴里,確實好吃。 喜歡吃話,一會兒叫人去鎮上再多買幾壇回來備著。還有這些gān貨,都好吃。你想吃什么就叫那大妹子給做,只要是這鎮上有,都給你找來。費松yù抬手拍岳楚人肩膀,猛想到她有身孕了立即收手,這若是力氣太大給拍壞了,他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唉,被人寵著滋味兒真不錯。坐下,岳楚人笑瞇瞇捻著那蜜餞吃,看著費松,這個哥哥沒白認。 從今天開始,整個閻字軍都寵著你,你只要吃好喝好睡好,哥哥我就別無所求了。大笑,他聲音震得帳篷都好似要翻了似。 把我當豬養?眉眼彎彎,一邊吃著,一邊笑道。 你要不生氣,那就當豬養。費松豪氣萬丈,兩人都笑。 好吃好喝營地等著戚建到來,根據書生張傳遞消息,他們或許三天后就能到。 雖是生活很好,不過卻也聽到了一些讓她很驚訝無語消息,裴襲夜親自率領鐵騎趕赴東疆邊關,幾天下來,已經與東疆發生過數次小沖突了。 而且他烏鴉軍團也很出彩,不定時跑到東疆搗亂,雖不會攻擊人,但那烏泱泱陣勢估摸著嚇壞了許多人。 聽到這些,她不禁又想起那時他攻打西疆起因,知道了她與豐延蒼有了夫妻之實就跑去攻打西疆,似乎他每次生氣鄰國都遭殃。但好并沒有sao擾大燕邊關,兵部消息還沒下來之前,大燕邊關還是很平靜。 對裴襲夜,岳楚人是真不知道該怎么評價,總是做一些激怒她事,但關鍵時刻吧,又總是那么惹人笑,這人??! 軍中也對此事議論紛紛,齊白覺得裴襲夜就是野心勃勃,對大燕威脅十分明顯,必須嚴加防范,如若可能,此時就要予以反擊,否則日后會造成大禍。 費松以及一些副將都尉便是打,南疆已經妥了,該輪到他們北方了。 閻靳卻不多說,或許他也看出了些苗頭,不過他也只是猜測,依據岳楚人表qíng神色,他就不會多說什么了,一切只等豐延紹意思了。 坐于帳中,吃著大嫂子燉糯米釀jī,鮮香可口,可謂百吃不厭。 大嫂子擦洗浴桶,現今她知道了岳楚人是勤王妃,做事就麻利了。 大嫂子,你們生北方長北方,必定見過許多北疆人,你覺得北疆人如何?放下勺子,這一大碗jīròujī湯被她吃所剩無幾。 擦洗浴桶大嫂子直起身子,轉過頭來看著岳楚人,一邊道:北疆人不厚道,愛欺負人,有點欺軟怕硬。邊說邊撇嘴,邊關百姓都不喜北疆人。 岳楚人點點頭,那北王呢? 北王?那就是個魔鬼啊。這么多年聽到過許多關于北王傳言,殺人像宰jī,說宰就宰了。傳言力量果然是qiáng大,民間普遍都認為北王喜怒無常殺人如麻。 抿嘴,岳楚人暗暗搖頭,現今他加肆無忌憚不斷與東疆發生沖突,名聲差了。 王妃您也無需發愁,他北疆有北王,咱北方有閻將軍。給他對兒翅膀,他也飛不過來。似乎覺得岳楚人愁苦,大嫂子安慰。 是啊,有閻靳,這邊關固若金湯。閻靳名字比之皇城里皇上太子都要管用。思及此,岳楚人隱隱有些為閻靳著急,他手臂一時半會兒恢復不到以前,恐怕現他也很郁悶。 戚建速度很,三日后抵達營地。帶著濟世堂十人,還有護國寺五十位醫武僧;丐幫書生張也帶著百多人,不過他們沒隨著來營地,反而各自分散城中,等著岳楚人下一步命令。 王妃,您這些日子可好?戚建還是滿身隨xing模樣,瞧見岳楚人,關切問道。自書生張通知他那時候開始,他就猜測到岳楚人可能是有孕了,否則也不會要他過來。 我很好,你們一路辛苦了。諸位大師,這次又要麻煩你們了。岳楚人與這些醫武僧相當熟,那時義診,她數次前去護國寺,皆與他們再見過。 阿彌陀佛,臨行前方丈jiāo代,我等務必聽從王妃吩咐。守護家國,保眾生平安,我佛慈悲,我等自當仁不讓。護國寺以前就有對敵守城事跡,所以說出此話誠意很濃,讓聽人也不禁熱血沸騰。 諸位師兄,遠道而來,大帳已準備好,請隨我來。軍中有多數人都是從護國寺外門出來,與他們一點都不陌生。便是閻靳費松,也都認得他們。 阿彌陀佛,有一隅安身便可。個個有上好功夫護體,便是寒冷也無謂。 一行醫武僧隨著兵將離開,又有兵將來將濟世堂十個人領走,原地只剩下岳楚人與戚建。 王妃,您有了身孕便不宜留這里,條件艱苦,于您身體和胎兒都不利。沒人了,戚建低聲說道。一路來他也沒聽到皇城那兒有什么動靜,聽說豐延蒼還皇城,可想他肯定還不知道岳楚人有孕事兒。若是知道了,那不得cha上翅膀飛來? 艱苦算不上,只是有些冷罷了。再說,我若是走了,便是你與眾人合力,也對付不了裴襲夜。兩人轉身往軍帳方向走,戚建微微落后她一步,主次分明。 北王現與東疆打火熱,但難保不會突然對大燕揮刀,必須得防范。只是,屬下還是覺得王妃離開這邊關比較好。王妃與北王棋逢對手,數次jiāo手都以互相奈何不了結局。現今王妃碰不得毒蠱,北王若知曉,難保他不會趁機行小人之事。整個大燕,幾乎沒一個相信裴襲夜人品。 搖搖頭,不會。 王妃何以如篤定?戚建不解,他覺得,這世上將裴襲夜當做敵人,岳楚人應排第一個才是。 我說不會就是不會,他已經知道我懷孕事兒了。這些日子風平làng靜,他一心找茬東疆,根本就沒有趁機對付我意思。這是個很神奇事兒,恐怕與外人也說不明白。 北王知道了?那您應該小心才是。應當告知王爺,有王爺你身邊,他也不敢隨意有動作。心下對岳楚人也是相當佩服。獨自一人身邊誰也沒帶就奔到了這邊關,這營地里都是些粗漢子,她一個女子有多不方便他想象得到。但如今看起來很恣意模樣,怕是任何qíng形下,她都會如此隨xing。 用不了幾日他就來了,待得他來了,再讓他知道不遲。你今日先休息一下,明日開始,咱們一步步打造固若金湯邊關。眸子晶亮,倒映著藍天白雪流光溢彩。 戚建點頭,書生張給他傳信兒時他得到這個消息就隱隱興奮,如今從岳楚人嘴里說出來,他是熱血沸騰。 翌日,接近百人隊伍離開營地,踩踏著雪地頂著寒風進入深山。 岳楚人與隊伍共同出發,閻靳與費松都不同意,她如今有身孕怎能跋山涉水?再加上此時天氣寒冷,山里又都是大雪,條件艱苦,稍有差池就能使得腹中胎兒受損。 但岳楚人執意,閻靳無法,將親兵派出,又要那照顧岳楚人大嫂子跟隨,但仍舊是滿眼不贊同。 岳楚人開心上路,她若是不跟著,這打造銅墻鐵壁計劃就無法實現。再說,有金雕跟著,若是有什么qíng況她搭乘金雕很就能回來,完全無需擔心。 進山,山上大雪很厚,岳楚人走后。深雪被眾人走過,待得她走過時,那便是如同平地一般,根本不費力氣。只是身上狐裘很重,靴子也很厚,所以步伐有些慢罷了。 大嫂子跟岳楚人身邊,像這種qíng況,任是哪個雇傭來婦女都不會愿意跟著。不過閻靳又給她加了一筆銀兩,足夠他們一大家子幾年家用了,所以也樂得跟隨。她任務就是照顧岳楚人,其實很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