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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笑,岳楚人搖搖頭,你還真當我是帶領著千軍萬馬去決戰?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準備兩壇酒,咱兄妹再大喝一場就成了。 好咧,哥哥等你。抬手要拍岳楚人肩膀,馬上要拍到時候猛收住,然后笑著收回手,是想到了昨兒閻靳說他話,他力氣太大了。 看他動作,岳楚人不禁輕笑,抬手拍拍他肩膀,隨后朝著營地后方走去。 金雕早就落那里,瞧見了岳楚人過來,它壓低了身子,后匍匐雪地上。 踩著雪吱嘎吱嘎,步奔過去,拿出兩個藥丸塞進它嘴里,隨后踩著它翅展爬到它背上。 走吧!拍拍它頸子,雕兒站起身,翅展大開,隨后一飛而起。 低伏著身子,冷風呼嘯,隨著雕兒越飛越高,下面景色也看愈發清楚。 太居子巫兩座山連綿一直進入北疆。天崖兩座山之后,這處看,就好似一把鋼刀cha平地上似。 一直向東方連接關口落了身后,這便是北疆境內了。同樣大雪白茫茫,能看到一些房子聚集一起村子,卻是看不見營地軍隊。 瞇著眼睛看著下方,終于找到了被大雪掩蓋大路,大批軍馬移動只能走這里,能通向大燕關口,亦是能通向東疆關口。 拍拍金雕示意下去,金雕于半空向下滑翔,后落了雪地上。 從它身上下來,一腳踩進了雪地里,大雪沒過了小腿兒。 從大氅里把布包拿出來,一步步雪地里行走,手里東西也一樣一樣填進深雪中。 將近千米距離,她一步一步走過去,太陽升至半空,照雪地是亮刺眼。 騎上金雕再次移動,翻過了兩座山再次停下,恍若埋地雷似,凡是能夠行軍地方均被她設下了埋伏。 太陽西墜,她滿身大汗,哪里還覺得冷。 金雕一直跟她身邊,魁梧身子恍若一座小山,又像是一道堅qiáng堡壘,任風雨來襲也能固守她身邊。 讓那個裴錢貨得意,這次有他好看。小畜生,你說咱們用不用再到東疆邊關那兒轉悠轉悠?我還從來沒去過那兒呢。抹掉額頭上汗珠,岳楚人費力從雪中走到金雕身邊一邊道。 金雕低頭看著她,那表qíng也不知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不急?我也不是急,就是想著西疆被裴襲夜弄到手里了,東疆不能再給他了。北疆鐵蹄雖不比閻字軍,但也是數一數二,否則怎么會那么就拿下了西疆?縱使西疆沒本事,那也是擁有二十萬軍馬國家。戳它,她一邊說著,額頭上汗珠往下淌。 唉,這個時節,北方確實不能起事。只能先這樣與他們抻著了,就像抻面似,各拽著一頭,都不能用力。爬上它背,岳楚人拍拍它,示意回去吧。 飛至半空,朝著營地方向返回,大雪茫茫,天地廣闊,龐大金雕也恍若一片葉子似,這廣闊天地間何其渺小。 遠遠瞧見了關口,太陽西斜,金雕有力飛翔,卻突然長嘯了一聲,震耳聲音使得岳楚人蹙眉。 坐起身子,岳楚人扭頭朝后方看去,四五只烏鴉后方百米處跟著,一個個勢頭很猛,也不顧金雕雙翅擺動時卷起巨大風窩,義無反顧向前沖。 眉梢挑起,岳楚人想起昨兒閻靳與她說過事兒,他說裴襲夜也開始圈養了一些飛禽,這幾只烏鴉莫不就是他圈養? 還真是寒磣,居然養烏鴉! 不用管,咱們回去,它們會跟上來。笑起來,岳楚人回頭與金雕說道。裴襲夜養這些東西智商不夠,她懶得琢磨。 金雕很聽話,徑直越過關口直奔大營。 那幾只烏鴉果然跟上來了,金雕落地岳楚人從它背上滑下來后它們就一窩瘋從半空俯沖下來,那氣勢好似要把金雕啄死。 岳楚人步走遠,那幾只烏鴉也沖了下來,金雕隨意抬起翅展,幾只烏鴉都撞到了它翅展上,立即暈乎乎躺了雪地上。 岳楚人大笑,太蠢了,真是什么樣主人什么樣畜生,蠢死了。走過去,一只只把那幾只暈乎乎烏鴉拎起來,隨后大步往營地方向走。 妹子,你可回來了。我酒都備好了、、、這是什么?下酒菜?一聽說金雕回來了,費松急忙從軍帳里出來,大嗓門喊著,一眼瞧見了她手里拎著幾只烏鴉。 下酒菜?行啊,咱們就把它們吃了吧。看了看手里烏鴉,這東西估摸著花了裴襲夜不少心血,能好吃。 今兒都順利吧?瞧你這么高興,肯定順利。接過烏鴉,費松大笑道。 嗯,順利很。還撿來幾只烏鴉,順利了。 走回軍帳,費松果然已經準備好了酒菜。脫下狐裘直奔暖爐,不過一會兒費松從外回來,一邊大笑道:讓伙房把那幾只烏鴉烤了,下酒正好。 今兒可得少喝點,像上回似喝第二天都失憶了,那太丟人了。關鍵豐延蒼不,她喝多了沒人照顧她。 成,咱兄妹倆難得聚一回,喝酒為輔談心為主。說他粗莽吧,有時候還能冒出一句很押韻順口溜來。 費大膽近讀書了?出口成章啊。岳楚人笑瞇瞇調侃,費松大笑。 暖和了過來,倆人相對而坐,桌子上菜有些涼了,不過并不影響喝酒。 費松分別倒了一杯,結果第一杯酒剛下肚,外面就進來了人。 王妃,費大膽,你們兄妹倆要喝酒也得叫一聲我吧,哪怕假意叫一聲也成啊。齊白走進來,對這二人私自喝酒不帶他很是介意。 齊軍師你確定你喝酒?喝多了我們可不負責把你送回去。岳楚人輕笑,她覺得齊白可不是來喝酒。 看,我妹子說了,喝多了沒人管你啊。費松粗嗓說著,一邊拿過一個杯子倒酒放齊白面前。 齊白笑容滿面,看著岳楚人道:王妃,今日可順利? 順利。點點頭,岳楚人悠悠道。 王妃辛苦了,敬王妃。齊白舉杯,很是尊敬。 不辛苦,分內之事。回敬,兩人一飲而,對面費松也隨著喝。 王妃于半空之上可瞧見了不妥?放下杯子,齊白繼續道。 不妥?還真是沒看到。雪太大,落地直接沒過小腿,就這樣條件,他也不會費力不討好。搖搖頭,唯一意外就是那幾只烏鴉。 昨夜東疆邊關有小沖突發生,北王或許不敢大肆sao擾我軍,但對東疆卻是從沒放松過。齊白說道,岳楚人還是稍稍有些意外。 哼,欺軟怕硬。費松粗聲冷叱,很是看不上裴襲夜作風。 眨了眨眼,岳楚人輕笑,也不知他們什么時候能正式開戰,咱們也來個鷸蚌漁翁。 北王脾xing怪,自是不能按照常理推斷,所以近些日子須得嚴加提防才是。齊白很有見解。 他軍馬靠近不得咱們關口,除非他能帶著大軍從太居子巫兩座山翻過來。現今需要多多關注東疆那邊兒,據說東王是個很有頭腦人,咱們提防裴襲夜同時,也得多加提防他,我看他現對大燕和北疆都很眼紅。大燕吞并了南疆,裴襲夜吞并了西疆,只有他東疆什么都沒得到,說不定眼紅成什么樣了呢。 此話有理。齊白研究過東王,自是了解他是什么樣人。 行了行了,先別說這些了,來來,喝酒。他們說話,費松cha不上嘴,端起酒杯阻斷二人說話。 正喝著,小兵從外走進來,端著托盤,上面是烤好烏鴉。 這是?齊白微微蹙眉,看不出這是什么。 來,老夫子嘗嘗。拎著個烏鴉qiáng硬遞給齊白,費松嘲笑他不懂武功只懂之乎者也。 接過,又研究了一番,烤焦huáng,也看不出是什么來,倒是挺香。 岳楚人輕笑,扯下一只腿兒來吃,裴襲夜果然養不錯,ròu很香。 正吃著空檔,軍帳簾子自外挑開,身姿挺拔劍眉星目閻靳從外走進來,簾子挑開,外面聲音也傳進來了,什么東西嘎嘎叫,管好像很遠,但這兒也聽得到。 將軍。閻靳一進來,齊白與費松都站了起來。 岳楚人眨眨眼,同時也聽到了外面聲音,眉毛驀地擰起,烏鴉叫? 閻靳眸光沉冽,看著她點點頭,正要找你去看看呢,一群烏鴉不知從何處飛來,此時營地后方林子里圍攻金雕呢。 刷站起身,拿起狐裘大氅裹上速走出去。 一行人從軍帳里走出來,朝著營地后方走一邊抬頭看,太陽剛落下山頭,此時還很明亮。那光禿禿林子上方,一群烏鴉烏泱泱圍著金雕,發出難聽嘎嘎叫聲,恍若一群蝗蟲似。 金雕站一處粗壯樹冠上,枝椏被它踩得斷落不少,加上它打開翅展,來回帶著qiáng勁風,是打四周枝椏搖晃。 管金雕力氣很大,撲上來烏鴉也被它打栽跟頭,但仍舊義無反顧往上沖,好似瘋了一般。 不少兵將聚集遠處瞧著,岳楚人等人步走過去,兵將讓開,不少人看著她,似乎都想知道這樣場面該怎么辦。幸好烏鴉攻擊是金雕,若攻擊人話,抵擋起來很麻煩。 看著那些烏鴉半晌,岳楚人扭頭看向遠處山林,白茫茫,什么都沒有。 微微蹙眉,下一刻手從狐裘大氅里抬起來,裹著金箔紫竹笛手中,放唇邊,略微刺耳笛音悠dàng而出。 笛音一出,金雕騰飛而起不與它們玩耍,幾百只烏鴉yù追,但撲棱了兩下,下一刻刷拉拉數掉進了林子里。撞擊樹枝聲音噼里啪啦,一時間好似樹林被拆了一般。 四周無聲,都瞧著那林中,難聽笛音似乎也沒那么刺耳了。 許久,笛音停歇,林子里有烏鴉撲騰聲音傳出來,它們并沒有死。 把它們都收集起來,一把火燒了。放下笛子,岳楚人開口道。 那邊費松看了一眼閻靳,隨后揮手示意兵將趕行動。 轉了轉手里笛子,岳楚人扭頭看向費松,費大膽,你帶人到關口那里等我,我要去會會裴襲夜。 不行,你不能單獨行動。費松沒說話,身后閻靳開口,沉冽聲音讓人反駁不得。 轉過身看向閻靳,岳楚人笑笑,眉目生花,他被隔我設下埋伏后過不來,所以才指揮這么一群烏鴉來。我須得去一趟,他要決戰,我自當奉陪。 閻靳眉峰蹙厲害,看著她笑顏如花模樣,他還是不同意。 放心吧,若是不放心那你去關口那里等我,看我能不能完整回來。輕笑。話落,不管他答應不答應,她舉步朝著停落遠處金雕走去,今夜,便是決戰之夜。 124、有孕在身 黑夜降臨,北方黑夜比之白天要冷多。金雕飛速前行,是冷風呼嘯,那風恍若刀子似,打臉上涼絲絲疼。 越過關口,繼續向北,翻過幾座連綿山,漆黑天空下那銀白雪地卻是泛著些光,以至于不會整個世界都黑漆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