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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吃不了個胖子,他如此急切反倒會壞事。南疆事宜正jiāo接階段,之后我須得回皇城一趟,我量些,你與我同走?看著她,豐延蒼鳳眸幽深。 岳楚人慢慢眨眼睛看著他,暗暗扳著手指計算他所做這些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也得一個月,不如我先過去吧。到時讓金雕回來跟著你,你用它做行走工具,能一些。如此一想,再有兩個月閻蘇就要臨產了,也不知她能不能回來陪著她看到gān兒子? 允了你你便如此焦急,早知,便不該答應你。搖搖頭,豐延蒼有些許無奈。 你還不樂意了?我為了誰呀?為了豬圈里那頭豬?抬手戳他腦門,岳楚人也不樂意。 為了我,我知道!抓住她手,豐延蒼輕笑。雖是享受夫妻同心共進共退,不過總是離別太過傷人。 身此中進退不得,再說,咱們都不喜后退,那只能前進。便是有腥風血雨,那也只是前進路途上一道風景罷了,待得咱們老了,回憶起來多夠味兒。摟著他脖頸,她想是結束當前這種局面。不管與裴襲夜戰爭是贏是輸,她都做好了準備。 待得我老了,你正值風華之年。她此時不過二八年華,想想差距還真是很大。 呦,又與我說這個?我還擔心待你到了一朵花兒年紀就嫌棄我了呢。他臉頰上如同啄食一般親吻著,無論他變成什么樣兒,她都愛! 123、以烏鴉開場的決戰 北方大雪是皇城比不了,這是岳楚人第一次看到如此雪景,目力所及之處都是白茫茫,再加上天上太陽照耀,有那么一瞬間她幾乎覺得自己要被閃瞎了。 金雕似乎有自動調節功能,根本不為所動,飛速且平穩。 岳楚人穿很厚,裹得像個粽子,感覺行動都很困難。尤其此時趴金雕身上,感覺她這重量壓它都有點承受不住了。 崇山峻嶺就前方,綿延山體被白雪覆蓋,除了那座高天崖,她根本分不清哪座山是哪座山。 金雕很準確尋到了閻字軍駐地大營,長嘯一聲,簡直蓋住天地,震得岳楚人也耳膜嗡嗡響。 小畜生,你叫好難聽。腦子里嗡嗡聲消失,岳楚人冷叱,實太難聽了。 被她一說,金雕不樂意了,又長嘯一聲,這次比剛剛還要響亮,震得岳楚人差點從它背上滑下來。 很得意滑翔向下,因著它兩聲長嘯,營地兵將也注意到了它。 于營地后寬闊空地落下,落地速度過,岳楚人直接從它背上滾下來扎進了雪堆兒里。 靠!掙扎爬起來,吐了一嘴雪沫兒。穿厚,長時間坐金雕背上,她手腳不靈便,像頭笨笨熊。 怎么趴雪里了?來,起來!腦后響起熟悉聲音,下一刻手臂被抓住,完全沒用力氣離開雪堆兒,站了起來。 被拽起來,岳楚人像個不倒翁似晃了晃站穩,抬頭看向閻靳,一邊笑笑一邊抬手抹掉臉上雪,這個小畜生,我訓了它它不高興了唄。故意把我扔下來,糧食減半。扭頭瞪著如同一座小山似矗立那兒金雕,岳楚人láng狽很。 微微垂眸看著她,閻靳面龐柔和幾分,她臉上頭發上都是雪,瞧著她那兒抹著臉上都化了雪,不由得抬手將她頭發上雪撥弄掉,一邊沉聲道:冷不冷?回軍帳暖和暖和。 還成,我穿很厚,瞧瞧我像一粽子。任閻靳將頭發里雪弄掉,岳楚人也笑自己,因著太冷,臉頰紅紅。這兒可比皇城冷得多,呼吸之間都是白霧。 與雪一個溫度眸子劃過一抹笑意,放下手,走吧。 嗯。邁開步子,這一身行頭重很,拖著沉重步子隨著閻靳往營地走。她走慢,閻靳配合她步伐亦是慢慢走,遠遠地瞧著,像是一個挺拔英挺獵人身邊跟著一只企鵝。 妹子,你可來了!將軍早就說你肯定會這幾天到,果然來了。哎呦,是不是太冷了?進來。費大膽像一頭熊,遠遠迎過來,嗓門震天。 他走近,岳楚人抬手拍拍他肩膀,厚重衣服,使得她根本拍不動。 確實冷啊,不過風景卻是好看,茫茫白雪,我眼睛都被閃瞎了。大聲回應,兄妹倆大嗓門充斥著營地。 費大膽大笑,抬手去拍岳楚人,沒用力兩下,拍岳楚人直晃。 一旁閻靳抬手自她身后虛空攔了一下,隨后微微蹙眉看向費松,你收著點力量。 費松一愣,隨后看著自己粗壯手臂訕笑,妹子,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別再拍了,再拍我就趴下了。站穩,岳楚人搖搖手。 那就好,走,進帳暖和暖和。費松大笑,趕緊讓著岳楚人往軍帳里走。 剛走到軍帳前,軍帳厚重簾子被從里挑開,齊白臉露出來,勤王妃,咱們又見面了。 齊軍師,幾個月過去了,你可明顯見老哦!一個大步進入軍帳,溫暖氣息撲面而來,使得她不禁一抖,好暖和。 可不是么,愁得頭發都白了。一行人進來,齊白撂下簾子,徹底阻絕外面冷氣進來。 愁什么,說來聽聽?解開身上狐裘大氅,里面又是一層厚重外套。把那重不得了外套脫掉,這才好了許多。紫色裙子下蹬著一雙羊皮靴子,里面羊毛茂盛,暖和很。 還不是北疆做那些小動作,明知道我們無力解決,就偏偏以此來逗弄我們。將軍沉穩,費大膽這幾天都要氣炸了。齊白一邊說一邊搖頭,那邊費松很配合一臉兇相,確實很生氣。 岳楚人站暖爐邊兒暖手,一邊扭頭瞧著費松輕笑,知道你生氣,但也不用橫眉毛豎眼睛,難看死了。 費松眨眨牛一樣眼睛,隨后氣憤道:欺人太甚,若是有膽子,就和老子光明正大打一場,不把他們打得尿褲子,老子不姓費。 岳楚人笑得不行,那邊齊白搖頭,閻靳不為所動,費松大嚷大叫對他沒任何影響。 他們就是不想和你打才出此下策,因為你們無可奈何。再說現正值寒冬,根本不適合打仗,他們北疆兵將不怕損失,咱們還怕損失呢。我來了,你也不用冒火了,到時帶你一起去對付他們,給你解氣。暖好了手,岳楚人轉身走到椅子上坐下,旁邊閻靳倒了一杯熱茶推到她旁邊。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岳楚人歪頭瞅著他,近如何?這兒太冷了,你傷處不舒服了吧? 還好。簡短兩個字,卻是能看出他有些許郁悶。因為他不能動武,按照他所想,他現與廢人無異。 不能急于求成,你這一身武功也不是一年兩年練成,這會兒就不能急躁了。輕聲安慰,對面費松睜大眼睛瞅著,齊白神色平靜,一雙眼睛卻是閃著別樣光。 嗯。微微頜首,閻靳很好聽從。 費松咦了一聲,隨后看了一眼齊白,大聲道:將軍也不是聽不進去話,只是咱們這幫大老爺們說話不好聽,將軍不愛聽。 閻靳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費松,眸光冷漠,讓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不過費松不當回事兒,恐怕總是看到他那個眼神,習慣了。 岳楚人聽聞哈哈一笑,那是因為我說話權威,我可是他主治大夫,你們說那都是隨口胡謅,安慰人用。 此話有理。費大膽,你休得胡說,人多口雜,于勤王妃名譽有損。齊白點頭,像是提點著什么似得,不過費松不明所以。 岳楚人輕笑,扭頭看了齊白一眼,搖搖頭道:我不怕就是別人說我壞話了,人各一張嘴,愛怎么說怎么說,別讓我聽見就成。現來說說這幾日裴襲夜又gān什么了? 前日大雪把那天紅雪蓋住了,不然真應該讓妹子你瞧瞧,那紅顏色雪有多瘆人。自大雪過后,他們一直沒有什么動作,恐怕被大雪隔住了。費松說著,大嗓門軍帳里回dàng。 岳楚人點點頭,他被大雪隔住了做不了壞事兒,那就輪到我了。千山萬水來一次不容易,自然得送他點見面禮才是。蔥白指頭敲擊著椅子扶手,她悠悠道。 費松聞言眼睛睜大,我陪妹子你去? 你那重量,我金雕承受不起。挑眉,岳楚人很直接搖頭,看費松無語,齊白輕笑。 須得小心,他北疆應當也是圈養了不少了飛禽。閻靳沉聲道,他覺得裴襲夜圈養那些飛禽是專門對付岳楚人金雕。 他不擅長此類,沒事。搖搖頭,岳楚人還當真是不懼裴襲夜任何招數。 妹子,你與北王若是jiāo手了,需要我們做什么?費松很是不解。 需要你們離得遠點兒。看著他,岳楚人勾了勾唇角,那會傷及無辜。 費松點點頭,岳楚人說此話,他不敢不信。 行了,她連夜趕路剛抵達,先不談這些了。餓了么?一會兒派人把飯菜送到你帳里,你吃過之后好好休息休息,這些事兒明日再說不遲。閻靳發話,成功阻絕費松yù再說之勢。 好,今兒我好好睡一覺,明兒就去給裴襲夜送禮去。盼著與我決戰,那就給他點顏色瞧瞧。站起身,岳楚人意yù滿滿。 閻靳將她送到她暫居軍帳便離開了,進入軍帳,岳楚人幾步奔向g鋪,趴上面便不想起來了。 唉,好舒服!翻個身躺著,看著熟悉帳頂,不由得想起與豐延蒼營地日子。每日軍帳里休息,就算氣溫低,被子里有他,便暖和很。 如今只她一人,也沒有暖g,恐怕半夜會被凍醒。 想著豐延蒼,岳楚人不禁嘆氣,每次都是分別了才發現思念有多熬人。 不過一會兒有小兵送來飯菜,吃過了又洗漱了下,便一頭栽倒g上,不過一會兒,便昏沉沉進入了夢中。 再醒來已是翌日,天氣很好,出得軍帳,陽光照著白雪反sheqiáng光分外刺眼。瞇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兒,才得以睜開眼睛,不過還是很不適。 仰頭看天,沒走幾步,金雕影子上空出現,碩大身體翅展寬大,于營地上空盤旋遮云蔽日,氣勢巋然。 到營地后方等我,一會兒咱們出征。沖著天空搖手指揮,金雕果然徑直飛向了營地后方。 許是聽見了岳楚人聲音,費松于遠處軍帳里走出來,大步朝著她走過來。 妹子,你這會兒就要出發?大嗓門,幾乎整個營地都聽得到他說話。 嗯,你還有別吩咐?眉目彎彎,岳楚人也朝著他走過去。 那倒是沒有,只是你小心點。摸摸頭,費松隨后道。 你就放心吧,我會很就回來。揚了揚下頜,滿眼自信。 哥哥等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等你回來給你接風。費松很認真睜大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