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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楚人撕扯下來一塊在嘴里嚼了許久,腮幫子都酸了,不過卻是沒說什么。府里的護衛,雖是每月拿著高薪資,但也確實不易。 天色大亮,這里依舊清凈。岳楚人躺在殿中一側的橫榻上,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 護衛不敢休息,靜坐于殿中的太師椅上,眼角眉梢皆是警惕。 驀地,靜坐的護衛站起身,微微蹙著眉頭仔細聆聽了幾秒,隨后快步走向躺在橫榻上的岳楚人,王妃,有人過來了。 刷的睜眼,岳楚人快速起身,護衛帶著她躍起,藏身于殿中最角落的大梁上。若是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這角落里藏著人。 不過兩分鐘,果然有一人進來了,一個宮女,樣貌普通,沒什么特別的特點。 進來后,宮女快速的走至殿中那幅知秋圖的面前,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快速的塞進知秋圖底下的卷軸里。隨后扭頭四處觀望了一下,便又匆匆離開了。 那宮女走了有一會兒了,房梁上的兩人才下來。岳楚人直奔那幅知秋圖,將剛剛那宮女藏在里面的東西掏出來,是一個折疊起來的手帕。 抖開,手帕上是幾個字,一看,岳楚人高高的挑起眉尾,隨后搖搖頭嘆道:女人果然是這世上最狠毒的動物。 怎么了?護衛站在一旁警惕四周,一邊詢問道。 某個宮里的姬妾有孕了,剛剛那個小宮女偷偷的給那姬妾下了藏紅花。將手帕卷起來,岳楚人又給放回了卷軸里,順勢研究了一下那卷軸,還真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 女人多的地方就是如此。護衛似乎也深有所感。 所以啊,男人若是有那個能將所有人管理的服服帖帖的本事那么娶多少也無所謂,沒那個本事還要娶那么多,只能不斷的造成悲劇。這一點豐延紹做的相當好,所有的女人無不服帖。失敗的例子那就是豐兆天了,自己的女人勾心斗角,害的豐延蒼在娘胎里就中招了。 護衛不答話,他不知該怎么回答。她的話或許就是在說豐延蒼沒本事,所以只有她一個王妃。但在他看來,豐延蒼不是沒本事,而是,思想與眾不同。 果然沒過多久,又一個小宮女來了,取走了藏在卷軸了的手帕。 這宮里亂糟糟的,那么多事在南王眼皮底下發生他卻全然不知,可見現在不是他太過忙亂就是他實在太白癡了。 靜等黑夜降臨,宮燈亮起時,兩人還未走出這宮殿,藏身于別處的護衛就出現了,他是來給岳楚人報信兒的,他們找到了南王落腳的地方。 動身隨著那護衛而去,很意外的不是某個姬妾的宮里也不是處理朝政的地方,而是一座繞水而建的樓閣里。 屬下們親眼看到南王進入了這里,這里面有何人不知,但依據外面的大內侍衛人數來看,里面應該是個對于南王來說很重要的人。護衛低聲的稟報,他們不敢擅自行動,所以只能等著岳楚人下決定。 這空氣中的味道好熟悉啊。岳楚人微微幾不可微的嘆口氣,語氣泛著絲絲涼意。 眾護衛不解,空氣中的味道?他們什么都沒聞到。 走吧,被里面的人發現了,沒等行動咱們就失敗了。岳楚人面無表qíng,她實在不知裴襲夜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明明猜測的到她肯定會對付南王的,這個時候他卻跑到這里來了,挖她的墻角? 她的墻角豈是那么容易挖的,須得給他個教訓才行,趕緊滾開這里,這是她囊中之物,豈容他人覬覦。 南王的芙姬在哪個宮?芙姬是裴襲夜的下屬,雖只是個圣教姬級別的小人物,但她能被安排在南王身邊,可見裴襲夜對她很重視。她就要找她下手,要裴襲夜識趣的趕緊滾蛋。 屬下知道,王妃可是要親自去?幾個護衛不解,不過想必她是有大事要做。 嗯,你們幾個繼續藏身,不可被那樓閣里的人發現。咱們走。舉步離開,其他人也快速消失在原地,聽從岳楚人的話距離樓閣遠一點。 那護衛帶著岳楚人于黑夜中潛進芙蓉院,這院子很是jīng致奢華,看來那芙姬很得南王寵愛。 宮人不多,滿院香氣,香料的味道,在別人聞來很香,但岳楚人十分不喜這味道。 屏著呼吸潛進一窗邊,窗子半開著,站在這里只需微微歪頭就能瞧得見里面。 奢華的房間內,一妖媚的女子臥在貴妃榻上,眸子微閉,兩旁站了不下八個宮女,脊背挺得直直的站著,呼吸時都是極其小聲的,生怕擾了那貴妃榻上的女子。 岳楚人看了一眼,暗暗冷哼一聲,隨即從大氅內翻出兩樣東西來。將其中一個彈進去,只是幾秒鐘后,那幾個宮女依次的軟軟倒地。 進去。岳楚人與護衛轉身順著正門走進房間,不掩飾步伐,驚醒了貴妃榻上的女子。 睜眼,就瞧見了已經走到了眼前的岳楚人二人,女子眉毛一蹙,又看到了暈倒在地的宮女們,右手快速的拿起一旁小幾上的紅色扇子,你們是什么人?扇子刷的展開,那上面繪著慘白的骷髏,且隨著她展開,一股紅色的粉末飛了飛來。 岳楚人扯了扯唇角,譏諷道:你那下三濫的東西對老娘不起作用。我問你,裴襲夜來這里做什么? 一聽岳楚人詢問裴襲夜,芙姬微微瞇眼,你、、、你是勤王妃? 笑起來,酒窩淺淺好看的緊,好吧,認出了我,那你就不能再說話了。要知道,我闖進了這皇宮可是秘密進行的。將手里的東西放回去,又取出了另外一種好東西來,芙姬的臉色變了變。盡管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知道,她不是她的對手。 圣祖就在這宮里,勤王妃若真的想知道他來這里的目的,您可以直接去問他,相信圣祖很愿意親自告訴您的。語氣客氣了很多,芙姬起身,一邊說著一邊向后退。 別退了,既然你不告訴我,那我也無需再問了。這個賞給你,祝你愉快。將手里的鼻煙壺打開,反手出口朝下,一條蟲子自里面快速的扭出來。 芙姬見此yù逃,岳楚人身后的護衛快速閃身阻擋住了芙姬的去路,那順著地毯爬過去的蟲子也爬到了她的腳下。好像變魔術的,接觸她腳的瞬間,刷的一下就不見了,憑空消失一般。 護衛松開芙姬退回來,那邊芙姬軟軟倒地,睜大的眼睛也慢慢的閉上。 冷哼了兩聲,岳楚人可是沒忘記那時這女人派人數次對付她的事qíng。來這皇宮一次不容易,怎能不來看看她呢? 離開芙蓉院,未走出百米,護衛察覺有人,以極快的速度帶著岳楚人躍上一旁的大樹。樹冠茂盛,藏身其中完全不成問題,此時又是黑夜,更是看不清。 屏息,順著樹枝間瞧見遠處一行人走過來,前方有提著宮燈的,后面還跟著一群人,重點是那中間的人。 雖是距離遠,但岳楚人一眼就瞧見了是誰,擰起眉毛,更加的屏息不喘氣兒,裴襲夜的功夫她自是知道,就算她屏息也未必能糊弄過去。 越來越近,在一行人走至樹下時,中央那黑袍玉帶樣貌jīng致可愛的男人果然停下了,雙手負后,顯得身體更為挺拔,不過那可愛的臉龐卻是讓人忽略了他的挺拔結實。 芙蓉院里應當是出事兒了,你們去看看。開口,而且十分jīng準的猜到了。 樹上岳楚人的眉頭擰的愈甚,這廝倒是了解她,知道她出現在這兒,必定是對付了芙蓉院里的那位。 裴襲夜發話,那一行人快速的直奔芙蓉院,他站在屬下雙手負后笑得燦爛,如此黑夜,他卻像一朵太陽花兒一般,亮的很。 身邊的護衛神經緊繃,裴襲夜如此作為,他也猜到他肯定是發現他們在樹上了。裴襲夜武功高超,他一人,未必對付的了他。 岳楚楚,聞見你的味兒了,還不下來?樹下的人開口,目視前方笑得格外開心。、 樹上,岳楚人放棄屏息,長長地呼口氣,翻了翻眼睛,隨后一屁股坐到樹枝上,動作太大,使得樹冠大幅度的晃動。 許久不見,你長ròu了?動作輕著點,這棵樹怕是要承不住你了。仰頭,他的視線穿透枝椏,準確的到找了樹冠中低頭往下看的她。 少說廢話,你跑這兒來gān嘛?明知道這南疆是我的,挖我墻角是不是?岳楚人冷叱,對于裴襲夜此行為極其不慡。 你看,又冤枉了本少不是?本少在你心里就是那種人么?裴襲夜舉步走至樹下,轉身靠在樹上,仰頭瞅著枝葉間的人,嬉笑道。 你是什么人還需我告訴你?裴錢貨,別怪我沒警告你,趁早把你巫教的人從南疆撤走。收拾了南王之后,老娘我要大屠殺了。冷哼,岳楚人眼光如刀。 哎呀,嚇死本少了,不如你先收拾收拾本少如何?夸張的贊嘆,聽得岳楚人更為不慡。 裴襲夜,你的北疆與這兒十萬八千里,不如你去考慮考慮東疆西疆啊什么的,跑到這里湊什么熱鬧?他目的為何,岳楚人是真的弄不明白。 不,本少就喜歡這里。像是固執的小孩兒,他說著還歪著脖子往上瞧,那模樣更氣人。 岳楚人無言,咬牙,真是恨不得宰了這貨。 生氣了?別氣別氣,逗你玩兒呢。下來,讓本少看看你。沖著岳楚人勾手指,那調戲的模樣使得岳楚人身邊的護衛冷臉。岳楚人是勤王妃,是他主子的妻子,怎容他人調戲? 收起你的手指!冷叱,岳楚人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護衛。隨后二人自樹上躍下來,燈火幽幽,她的臉也不再朦朧。 117、北王的泄憤方式,溫柔鄉 老娘今晚勢必要辦了南王,你識趣的話就趕緊滾蛋,不然跟你翻臉。全身包裹在大氅里,岳楚人僅一張臉露在外。說著話,眼神不善。 裴襲夜笑笑,梨渦淺淺,微微直起身子離開身后的樹gān,絕不耽誤你,本少能來這兒,也是受了南王之請。 他請你gān嘛?對付大燕?岳楚人挑了挑眉,距離他近三米,她看著他的臉是朦朧的,并不清晰。 回答正確。裴襲夜一笑,隨后邁步走出大樹的范圍。 岳楚人身后的護衛向前走了兩步,對于裴襲夜,他們所有的護衛都是萬分的不信任。 那他可真是找對人了,縱觀天下,只有你能對付的了我。岳楚人放話,他若是助大燕,那么就等于與她宣戰。 別這樣,本少何時說過答應他了?不看別人,自是得看你岳楚楚的面子。走近,一米之距,能夠清楚的看到對方的臉。 算你識相。扯了扯唇角,岳楚人微微揚起下頜,只要他不添亂,她就放心了。 jīng致的眸子倒映著遠處的燈火,雖然岳楚人是背對著光線,可他站在這里依舊能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