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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第五塊龍骨也找出來吧?小刀仰著臉問。 薛北凡卻極其認真地抓著小刀的雙手,低頭盯著她眼睛說,小刀! 嗯?小刀有些緊張,臉通紅,gān嘛? 你一定要小心風無憂這個人。 小刀打了個愣神,就那個俏老板娘?暗戀你那個! 薛北凡輕輕搖了搖頭,不要被表象所迷惑,那個女人被列為武林四大寶貝之一,絕對不是因為她多漂亮。 那因為什么?小刀不解。 因為她夠狠毒。薛北凡認真叮囑,你若是遇到她,需打起十二分jīng神,切莫輕敵。她的心眼,可不比薛北海少! 小刀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真的? 薛北凡點頭,拉著小刀往回走,還有,北海派還是危機重重,你盡量留在我身邊! 嗯!小刀乖乖點頭。 吃的用的都要小心檢查過。 嗯! 不要離開我視線范圍! 嗯! 今晚跟我睡! 嗯踹死你! 第58章 【真心換不換】 魏新杰拿出當年的畫像,想與曉月相認。 然而曉月卻搖頭說自己不是,一定是搞錯了,魏新杰看沈星海。沈星海想了想,不如找到當年那位人販子,來認一認比較穩(wěn)妥。 魏新杰點頭,覺得這法子也不錯,便問屬下,人找到了么? 前兩天王莊主來信,已經(jīng)找到了,他這兩天就帶著人過來了。 甚好!魏新杰滿心期盼,曉月卻是黯然神傷,重華沉默不語,沈星海疑惑滿腹。 在這樣略帶尷尬的氣氛中,小刀和薛北凡也沒去找第五塊龍骨,而是住下,暫時休息。 小刀和曉月他們住在客房,當晚,小刀打熱水泡了個熱水澡后,穿上新買的藕色荷葉邊漂亮裙子,打著赤腳在屋子里跑來跑去,逗一只胖乎乎的小白貓。 曉月托著腮,坐在桌邊出神,看著桌上跳躍的燭火。 小刀玩累了,和小貓一起趴在被褥上面,看曉月。 夜晚萬籟俱寂,小刀忽然問,曉月。 曉月像是沒聽見,只是發(fā)呆。 小刀走到她身后,伸手遞了塊帕子給她。 曉月接了,擦臉,小聲說,就這一次,以后都不會了。 小刀摸摸她腦袋,沒關(guān)系,我出去逛一逛,借盞油燈給我?。 曉月點頭,小刀就提著屋中僅有的一盞油燈出了門。關(guān)上房門的同時,關(guān)上一室的漆黑與傷懷。 小刀到了院中,只見對面兩間屋的燈亮著。 左邊沈星海的屋子亮著燈,可以看到一個人影在屋中緩緩踱步。 旁邊郝金風的屋子,亮著燈還開著窗戶,郝金風正拿著輕功口訣,邊背邊比劃招式,顯得那么專注而無憂無慮。 重華屋子的窗戶開著,燈卻滅了。小刀順著窗戶望進去,黑暗之中,重華坐在桌邊發(fā)呆,那姿勢,和剛才曉月的姿勢有些像。小刀忽然笑了,他總不需要自己去遞塊帕子吧?再看最前面一間,應該是薛北凡暫住的屋子,卻是緊閉著門窗,也沒有亮燈。 小刀猶豫了一下,跑到門檻邊,拖上自己的繡花鞋,輕輕巧巧一提鞋后跟,順便抱了一g外邊曬了一天忘記收起來的被褥,提著油燈,溜溜達達就往后走了。 熟門熟路地穿過長長的回廊、花園、廚房、房舍、祠堂,打開后山的角門,往下望瀑布邊的的小屋里頭亮著星星點點的燈光。薛北凡卻是并不在屋子里,而是獨自坐在瀑布邊的一堆篝火前喝著酒,身邊趴著兩只打瞌睡的野狗,比家狗還要溫順的感覺。 小刀怕黑燈瞎火走臺階下去會滑倒,會直接滾下山,于是索xing運內(nèi)勁縱身一躍,就往篝火邊去了。 薛北凡抬起頭時,小刀已經(jīng)輕輕巧巧落到了他身邊,一手抱著被褥,一手提著個油燈,歪著頭瞧他呢。 薛北凡伸手拉她,小刀將油燈放到一旁,一抖被子披在了身上,伸一只手給薛北凡,挨著他身邊坐下,盯著前邊篝火看。 薛北凡繼續(xù)喝酒,小刀低頭,發(fā)現(xiàn)一直大野狗正蹭自己的膝蓋。于是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大耳朵,它只是嗚嗚了幾聲,就趴在小刀身邊繼續(xù)打瞌睡了。 竟然不咬人!小刀驚奇。 薛北凡給她拉好被子,往火堆里加了些柴火,讓火焰燒得更高一些,它們也并非天xing兇殘,只是要活下去就只能吃ròu。 小刀仰著臉瞧他,那你呢?你是吃ròu活著的,還是吃素活著的? 薛北凡低頭瞧她,伸手輕輕捏捏她下巴,小刀手指頭輕彈掉他手,繼續(xù)仰著臉瞧他。 薛北凡笑了,你娘沒教過你么?這樣仰著臉看個男人,就是某種暗示。 暗示什么?小刀粉粉的嘴唇還挑起了嘴角,不怕死地問。 薛北凡輕撫她耳后,問,你為什么會跑來? 不曉得呀。小刀搖了搖頭,不知不覺就過來了。 真的? 嗯。小刀點頭,騙你gān嘛? 不知不覺啊薛北凡得意,可以理解成,你很關(guān)心我,嗯? 一點點 噓。薛北凡輕輕噓了一聲,盯著小刀的雙眼,拇指摩挲著她的下巴。 小刀覺得篝火可能太旺了點,熱得兩邊臉都有些燙。 薛北凡低頭,在小刀含笑的嘴角小啄了一口,抬頭,那丫頭除了兩頰緋紅之外,沒有什么不滿的表示。 薛北凡就將下一個吻延長了一些,更婉轉(zhuǎn)深qíng了。小刀仰著臉,除了感覺到唇齒只見傳遞過來了一些溫暖外,就是心理那種癢癢的感覺。雙眼透過薛北凡的臉側(cè),看著頭頂?shù)脑铝帘灰黄”〉脑撇收谌チ斯廨x。她便自言自語說,月亮沒有了,影子也不見了。 薛北凡抬頭看她,偶爾也讓影子休息一下,整天陪著我們,它們很累的。 小刀笑了,那你不寂寞么? 現(xiàn)在不。薛北凡看著她雙眼,一點也不。 小刀笑彎了眉眼,是哦,那就好。 薛北凡給小刀半個肩膀,讓她靠著,伸手去抓她被褥里邊的手。小刀悄悄藏起手,薛北凡只好直接摟她的肩膀。 他覺得很新鮮,因為他一直知道寂寞是什么樣子,卻是頭一次知道,什么叫不寂寞。原來寂寞與否,區(qū)別只是身邊有沒有這個人,僅此而已。 等小刀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軟綿綿的g鋪里頭,望著雕花的g頂了。外邊的天也亮了,就看到手邊梳妝臺前,曉月穿著一身鵝huáng色的長裙,正在梳頭。小刀揉了揉眼睛,湊過去一點,瞧曉月。 曉月聽到動靜,轉(zhuǎn)眼看小刀,微笑,醒啦?薛公子還怕你會傷風呢,姜湯在桌上,起來馬上喝啊! 小刀唔一聲,點了點頭,托著下巴打量曉月,你今天好像特別jīng神。 是么?曉月笑得好看,走到她身邊坐下,我借了些你的胭脂用,不過我不太會擦,學你的樣子弄的。 挺好看呀!小刀從包袱里拿出一個jīng致的鵝蛋粉盒子給曉月,教她拿粉摻著胭脂一起用,這樣面色看起來會很好,又不至于臉紅。 發(fā)上再能有一支朱釵就更好了。小刀拿出之前曉月一直不肯戴的扇形石榴石朱釵來,給她別在發(fā)髻,仔細打量了一下,又伸手將她耳后兩綹長發(fā)擄到前邊,左右看了看,點頭,好看! 曉月在桌邊坐下,瞧著小刀起g梳頭,說,柳如月來了。 小刀一愣,回頭看她,皺眉,那么快啊? 曉月笑了笑,你果然知道她會來啊。 小刀一臉心虛,瞧曉月。 曉月卻是笑了,是她自己跑來的,可見她其實很在乎少主。 小刀涼絲絲撇嘴,也未必啊,你知道,有些女人爭qiáng好勝的心很重吶。 曉月點頭,你早晨吃什么?我剛聽說,北海派蘿卜絲餡兒的包子,很好吃! 小刀換好了衣服,那我可得去拿兩個,辣的么? 辣的。 一流了!小刀興匆匆和曉月一起出門,到了前院,見好多人在,薛北凡叼著個包子對小刀招手,新鮮出爐辣味牛ròu蘿卜絲包子,極品啊小刀! 小刀順著香味就湊過去了,坐下接過包子啃了一口,才發(fā)現(xiàn)柳如月正坐在沈星海身邊,瞧著一旁到重華身邊空座上坐下的曉月。 幾日不見,曉月姑娘變漂亮了啊!柳如月微微一笑,身后那個毒嘴的小丫鬟也在,那是,現(xiàn)在身份不同了么。 重華皺眉,薛北凡也搖頭真沒意思,大清早的沒一句人話。 正想打個圓場,卻見曉月抬起頭看兩人,說,我本來就很漂亮,打不打扮都漂亮。 咳。沈星海一口茶水嗆到,一旁郝金風點著頭說,這可是大實話,曉月和我妹子那都是美人中的美人! 重華驚訝地看曉月。 曉月伸手指了指他手邊的醋碟。重華呆呆就把醋碟給她拿到了眼前,曉月笑瞇瞇拿煎蛋蘸醋吃。 柳如月瞧著她筷子下的煎蛋,和身后丫鬟對視了一眼。那小丫鬟覺得生氣,這樓曉月分明便是個下賤的命,如今飛上枝頭做鳳凰了,連脾氣都囂張了起來。 見曉月吃得挺開心的,那丫鬟嘟囔了一句,下人吃法。 曉月抬頭,你也要一個么?你就是下人。 薛北凡伸手托著下巴,看一旁喜滋滋的小刀,跟她使眼色你給樓曉月吃什么藥了?怎么睡了一覺起來變了一個人? 小刀對一旁目瞪口呆的重華一挑眉,重華也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只是有什么似乎呼之yù出,總之今天的樓曉月,特別特別漂亮,看的他有些移不開視線。 柳如月沉著臉色,也不吃東西,她身后那小丫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但是又不好回嘴。 人就是這樣,所謂人善被人欺,惡人自有惡人磨。越是忍讓,有時候越是顯得怕人家似的。曉月這從來不回嘴的今日回嘴了,卻發(fā)現(xiàn),人實在不必時時刻刻低人一等,因為欺負下人的,通常也是下人,無論你是不是真的下。人本無上下之分,卻總有人會迫不及待將自己歸到下一類,好突顯出上一類,不怕人賤人,就怕人自賤。 正吃著早飯,就見蘇姬裊裊婷婷地走了過來,北凡吶,你有你大哥的消息沒有? 薛北凡搖了搖頭。 哦蘇姬點點頭,隨便招呼了眾人幾句,就心事重重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