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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撇嘴,咽不下這口氣! 兩人覺得事有蹊蹺,也顧不上吃晌午飯了,匆匆趕去仙云山。 離仙云山還有半里地的路口,就設置了三道關卡,可謂守衛森嚴。小刀和薛北凡沒有直接靠近,躲進了路邊的小林子里。 薛北凡指了指遠處高山上的一座廟,小刀,看。 小刀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才覺得不對,回頭瞄他一眼,少叫那么親熱。 薛北凡原本也沒在意,不過脫口而出,現在一想,湊上前笑,小刀這名字還聽順嘴。 小刀推他一把,別靠那么近! 動作稍微大了些,就聽前頭一個守衛喊了一嗓子,什么人? 薛北凡趕緊拽著小刀跑進林子里躲起來。 兩人一路跑,越走樹越多,小刀不禁有些擔心,喂!你別跑了,一會兒迷路怎么辦啊? 小山包而已,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怕什么。薛北凡停下腳步,見小刀東張西望,笑問,怕蛇怕蟲子啊?我背你? 小刀聽了這話,忽然盯著薛北凡看起來,像萬分驚訝。 薛北凡樂了,來,我抱你 誰要你抱。小刀推他,你看那邊! 薛北凡回頭,身后除了樹也沒什么東西,摸摸頭。 這個!小刀指著他身后的一棵樹。薛北凡這才瞧見,在那棵樹上,有一個血色的手印。 這手看起來不大不小,應該是個成年女人的手印。 血還沒gān薛北凡手指輕輕摸了下,下意識往前看,指著一處枯葉堆給小刀看,還有兩個血腳印。 這腳印相當奇怪,一個深、一個淺。 兩人走過去蹲下研究。 咦?!小刀眉頭皺了起來,指著樹葉堆里的一撮黑色頭發,這什么東西? 薛北凡用一根樹枝挑了一下,挑出了一撮濕嗒嗒的頭發,還有些水糙。 小刀就覺得四周yīn風陣陣。 薛北凡手一松,東西落了回去,他轉眼問小刀,往里走還是往外走? 小刀之前巴不得跟薛北凡離遠點,這回不自覺地靠近些,抓著他袖子,出去吧!這里yīn森得厲害!一會兒別碰到臟東西。 薛北凡哭笑不得,不過貿貿然進去的確也不是辦法,于是拉著小刀想原路返回。 可奇怪的是,兩人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還是沒看到剛剛進來的大路,再看四周圍,樹與樹之間完全無區別。 小刀得不對勁,拉著薛北凡,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薛北凡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沒錯吧怎么會走不出去? 嗖一聲身邊一堆灌木動了一下。 啊!小刀趕緊躲在了薛北凡的身后。 什么東西? 山里自然有些小動物。薛北凡安慰她,小刀推推他,去看看!要是小鬼讓他先吃你 薛北凡回頭,我好跟你做個一會兒枕邊人,你這算典型的始亂終棄啊 他的話出口,嘴卻合不上了,因為他就看見,此時,正有一只濕漉漉的手,悄悄攀上小刀的肩頭 第22章 【老枝抽不出新芽兒】 薛北走慣了江湖也見慣了場面,還是叫那只人手嚇了一激靈。本想喊一聲提醒小刀,但鬼使神差的,就想看小刀被嚇得嗷嗷叫的樣子,于是沒開口。 啪一聲。 小刀就覺什么東西一搭自己肩頭,隔著不算厚的布料子,濕乎乎、涼乎乎的勁兒。轉過臉,就見肩膀上一只手。 這手白、瘦、濕潤,還掛著兩根水糙。 小刀的嘴巴緩緩張開,一雙杏核兒眼瞪得溜圓,回頭一瞧好家伙!看見黑乎乎濕漉漉一把長發。 啊!小刀竄起多高來,一頭撲過去掛住薛北凡的脖子,水鬼啊! 薛北凡心滿意足地摟著投懷送抱的小刀,打量她身后的水鬼。只是個全身濕透,滿臉血水的女子而已。她張著嘴,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虛弱求助,救命啊。 小刀仰著臉看薛北凡,剛剛她說救命了? 薛北凡一臉幽怨地看小刀,青天白日的,你又占我便宜! 小刀趕緊松手跳下來,身后女鬼被她一撞,輕飄飄往后倒去。 薛北凡扶住她,兩人才發現,女子已經重傷暈倒。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人聲。 薛北凡和小刀對視一眼,帶著那姑娘,躲到樹梢之上,隱藏在濃密的樹冠里,往下望。 樹下一隊人馬路過,都帶著刀。 這里有血跡! 一定就在附近,給我搜! 噓噓。小刀對薛北凡使眼色,讓他看外頭。 薛北凡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往外看,才發現原來他倆已經到了樹林子的邊緣。覺得這林子詭異得緊,兩人決定先帶這姑娘走! 等兩人悄悄將那姑娘安頓在某處客棧里,處理好了傷勢,天色已暗。 還以為遇見水鬼了,嚇掉本姑娘半條命。小刀坐在桌邊喝茶。邊翻那姑娘換下來的濕衣服,很快找到了一枚玉佩。 小刀端詳一會兒,嘴角微微翹起,拿著玉佩在薛北凡眼前晃,薛二快看,上頭什么字?! 薛北凡揉著腦仁,這丫頭真沒規矩,叫薛二的時候,二字還重讀。 接過玉佩。就見那是塊玉色潤澤的古玉,周圍一圈橘色玉皮雕著團花,雕工jīng細渾然天成。團花包圍中的玉佩正當中,刻著一個蔡字。 蔡?薛北凡皺眉。 這枚玉佩起碼值個百八千兩的。小刀說著,又指那姑娘擱在被子外頭的手,那只翡翠鐲子也是寶貝,千把兩未必能買到。再指姑娘耳朵垂上一對珍珠耳環,青色海珍珠,價值連城。 薛北凡皺眉,這姑娘出身富貴? 這一身衣裳、玉帶、繡花用的都是真金白銀抽出的絲線,從里到外,這姑娘活脫脫一身錢啊!小刀嘖嘖兩聲,可不是一般富貴可以形容的。 說話間,就聽那女子輕輕哼了一聲,羽睫微顫,似乎是要轉醒。 小刀和薛北凡都過去,你醒啦? 那女子似乎有些頭疼,費力地睜眼,瞧見了小刀,嘴里迷迷糊糊念叨,閉嘴,賤人。 小刀張大了嘴吧,一旁薛北凡也納悶,剛剛還喊救命呢,這會兒這么大脾氣? 沒一會兒,那女子才算醒過來了,雙眼發直盯著g頂的雕花想心思。良久,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來,猛地轉眼看小刀和薛北凡。 這一眼,瞧得小刀一個激靈。 再仔細打量著女子,十八九歲年紀吧,長得還挺好看的,只是那雙眼實在兇狠!看人的時候跟刀子剜ròu那么狠,跟誰欠她幾百兩銀子似的。 小刀原本以為她睡昏頭了認錯人才罵的自己,也沒計較。不料她這會兒看清楚了,伸手一指小刀,滾開!你這狐貍jīng! 小刀驚得一蹦,挪到薛北凡身后,小聲問,會不會腦袋撞壞掉了? 薛北凡也覺得有可能。 那女子深吸一口氣,瞧見薛北凡了,就吩咐,扶我起來,我想喝水。 薛北凡側過臉和身后小刀對視。 看什么看?女子又莫名發起脾氣來,指小刀,小賤人,賣弄風sao,小心我剜了你雙眼! 小刀又往薛北凡身后挪了挪,好可怕哦! 姑娘。薛北凡想問她身世來歷,那女子卻一愣,姑娘? 隨后她環顧四周,有些慌亂,這是哪里?這不是我房間! 小刀被叫了兩聲賤人,耍脾氣不理睬她。 薛北凡只好跟她解釋,你暈倒在山里,我們只是把你救出來,你若知道家人是誰,我找人通知他們來接你。 聽了薛北凡的話,那姑娘面色稍稍緩和了些,伸手摸身上。這才發現穿的不是自己的衣衫,一驚,抬頭看薛北凡。 薛北凡趕緊指身后顏小刀,別誤會,你的衣服都濕了,她給你換的衣服。 小刀就見那女子臉上的神qíng出現了詭異變化,從原本的羞澀,變成了淡淡的惱怒,小賤人,你是不是偷了我的玉佩? 小刀起先還能忍一忍,不跟傷患計較。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啊!她也是厲害脾氣,哪兒吃過著虧,喂!我救了你的命啊,你好歹客氣點! 女子冷笑一聲,知道了,一會兒會給你賞賜的,把玉佩還我,那不是你這種賤人能拿的。 小刀張了張嘴,挽袖子要上去扇她,心說你夠可以的啊,左一聲賤人右一聲賤人,叫著過癮是不是?! 薛北凡趕緊攔住,趁機還摟了小刀一把,唉,你不是天下女人之友么,別跟她計較。 小刀瞪眼憑啥?! 薛北凡緊著眼色算了,這女人一看就不正常,趕緊送她回家得了。 小刀撇嘴,拿了桌上玉佩丟給她。 女子接了玉佩,對薛北凡說,叫客棧掌柜的來。 薛北凡打開門,叫掌柜的進來。那女子拿出玉佩對掌柜的晃了晃,叫我爹接我來。 再看那掌柜的臉色都變了,趕緊作揖,呦,原來是蔡小姐,小的這就去通知蔡大人。說完,屁顛顛跑了。 薛北凡和顏小刀心里咯噔一下蔡大人?該不會 我爹有的是錢,想要什么好處一會兒自己跟他要。那位蔡小姐說著,又剜了小刀一眼,摘下翡翠鐲子這個賞你,趕緊滾。 小刀頭發都炸起來了,這輩子沒見過這么不講理的女人。 薛北凡攔著不讓她過去掐人。 小刀蹦跶,你才是小賤人! 你敢叫我賤人? 怎么著?! 信不信我叫我爹殺了你! 你爹不就是蔡卞么,一個供奉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好大的膽子!那位蔡小姐臉色不善,小刀對薛北凡做鬼臉真的是蔡卞的女兒啊! 薛北凡也有些意外,不過看這位大小姐的做派和古怪秉xing,也能猜到蔡卞什么家風,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金陵城誰不知道蔡卞這人極好色,家里妻妾成群兒女眾多,這個估計是比較大的一個女兒。 小刀見著這位蔡小姐來氣,決定回去好好跟曉月說她壞話,一拽薛北凡,走了,反正她家人會來接她。 薛北凡點頭告辭。 小賤人可以走,你別走。蔡小姐趕緊阻攔,對薛北凡說,你留下保護我! 偏不。小刀對她吐舌頭,拉著薛北凡往外跑,你這么討人嫌,最好叫山婆叼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