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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微和京照商量好,等到亥時一刻,無論齊正那邊有何發現,賀洲都會在石府門前的一條街上等他,兩人將一同潛入府內,尋找那枚有可能出現在石千麟房內的簪子。 其外,他還問京照能不能讓人去城門關盯著,以免石千麟在他們不曾察覺時溜出府內——這將是他們的最后一層保障。 梁小少爺都一口應下,并讓他們放心。 “你說梁京照這人可靠嗎?” 安排好所有事后賀洲讓車夫幫忙駕車回別院,和平微坐在馬車內,問。 平微靠在他身上,言簡意賅道,“用人不疑。” 賀洲皺眉,似有些不滿意這個回答。 平微又道,“你前幾日與他在廳內打的那架,覺得他身手如何?” “還不錯,招式很磊落,沒有陰人的小把式。” “性格呢?” “....挺開朗的,有什么說什么,不兜圈。” “那不就是了,”平微抬眸看他,“梁京照應該會幫我們忙。” “但他是這樣的人不代表他站在你這邊,萬一他爹支持的是大皇子或二皇子,存心用兒子來坑你怎么辦?” 賀洲難得會說這樣的話,平微挑眉,漫不經心地道,“那要不你今晚去試試他?” 賀洲眼睛亮了下,“怎么試都可以?” 平微無奈,“別太過分。” 然而他這話賀洲也不知聽沒聽見,將人抱住,開始思索今晚要怎么捉弄他的“同伴”。 梁府,京照打了個噴嚏。 “是剛才練武著涼了嗎?”他默默拿多了件衣服披上,心想可別影響今晚行動。 第15章 馬車快到別院時,平微突然想起李歡儀的事——昨晚自己答應過要去找她家人聊聊,不禁頓時站起,想到前面與車夫說先不回去,改道去李歡儀家。 賀洲拉住他,“怎么了?早點回去休息不好么。” “不是,我想起還沒去見歡儀的爹娘。” 賀洲飛快回憶起他話里的這個人,“直接讓徐伯去說就好了吧,你何必多跑一趟,”他伸手抱住平微的腰,將他拖回身邊,“都在外奔波一晚加一整個早上了,我心疼。” 平微搖頭,“總要去看看,她身上發生的事,你有猜到嗎?” “嗯,之前我們好像碰到過。” “那次是為時已晚,但這次不同,”平微坐回他身邊,低聲道,“昨夜婢女的話你聽到了,她說歡儀身上除了紅痕外沒其他東西。” 他話說得很含糊,但賀洲明白什么意思,但還是不想平微去,那女孩的地址昨晚他去查了,在臨京城西南面的一條小巷里,馬車過去得半個多時辰,賀洲舍不得平微跑那么遠,明明都快到家了,昨夜一晚沒睡,今晚又說還會再出門。 賀某將人抱緊,斬釘截鐵道,“我不管那女孩怎樣,反正你現在就是要回家躺床上休息。” “.....” “等我們處理完石千麟這件事,再去李歡儀家也來得及,那些人又不會走。” “.....” 兩人對視。 “好吧,”終究是平微敗下陣來,馬車在一刻鐘后到達別院,他們一同走進。 進門后徐伯很有眼力地道,“殿下,那女孩剛吃好早飯,在后院里待著。” 平微聞言,快步走到后院,果然看到了坐在石凳上曬太陽的女孩。 “歡儀,”平微喚了聲,在她半丈外停下。 李歡儀轉頭望向他,“哥哥。” “昨晚睡的還好嗎?” “.....還可以,”李歡儀遲疑了下,很輕地點了下頭。 這顯然說的不是實話,平微沒繼續這個話題。賀洲此時不在他身邊,好像去廚房了,平微沒管他。 半晌后李歡儀抬頭問,“昨晚那個死人.....” “哦,我查出來了,”平微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應該很快就能抓住兇手。” “嗯。” \"歡儀,昨晚你是打算從那里逃出來嗎,”平微低下頭,看底下的女孩,他原先想說她的家,但想想那個鬼地方對她來說根本不配叫那個字。 然而即便說的這么隱晦,李歡儀還是劇烈抖了一下,答道,“嗯,受不了了。” 平微在她身旁坐下,想了想,開口道,“你知道我之前,是干什么的嗎?” “什么?”李歡儀轉頭與他對視。 平微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個字,對方頓時睜大眼,不可置信地問,“這是真的嗎?” “對,”平微道,“所以昨晚我在看到你后沒多久,就猜出你經歷過些什么了。歡儀,你要知道世上有很多人,每天都在經歷不同的事,有些很普通,有些卻匪夷所思,我明白之前的遭遇會讓你覺得很痛苦,但是....”他頓了頓,“那些事已經過去了,歡儀,即便你曾經不幸福,但現在你可以一點點,將過去沒擁有的找回來。” “我保證。” 李歡儀沉默了會,輕聲問,“你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這時賀洲剛好端著兩碗面走過來,平微看了眼對方,道,“我沒經歷過那樣的事。” “那你怎么能體會我的痛楚呢,”李歡儀接得很快。 “沒經歷過就無法體會了么,”賀洲放下手里的碗站到平微身旁,面無表情地反問,大概是氣場太強,李歡儀有些膽怯地縮了縮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