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自己的這個主意還是不錯的，可張隊卻搖頭表示不行。

    “為什么？”我問道。

    “說實話，剛才我也想到了這個辦法，但上網(wǎng)一查，這茂業(yè)集團很少對外招聘，即使招聘也只招聘生產(chǎn)線工人……”張隊解釋道。

    “這……很詭異……”我摸了摸下巴，思索著說道。

    “是啊，這家企業(yè)太神秘了！”張隊表示認同。

    本來就是么，我只聽說某些效益好的國企，從來不對外招聘，沒想到一家私營企業(yè)竟然也如此。那他的工作人員，都是從哪來的？內(nèi)部提拔，還是特殊培訓？

    這個現(xiàn)象，無疑又讓我們對這家茂業(yè)制藥，還有他們的老板程明增加了更多的懷疑！

    但是，現(xiàn)在的問題是，目標都有了，卻無從下手，這的確讓人很無奈，我和張隊同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高新……我倒是有個想法，不如，你答應他？”突然，張隊竟如此建議道。

    “答應什么？答應合作？當他們那個醫(yī)院的院長？”我驚訝地反問道。

    “是啊，這樣你就有可能接近核心圈，了解到一些真相！另外，你跟那個程明有接觸，說不定能采集到他的指紋！”張隊略顯興奮地說道。

    我看著他的那個樣子，心里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假意合作倒沒什么，關鍵是我的安全問題怎么保證？我有時候是挺勇敢的，但勇敢不等于魯莽啊！

    這個程明，如果真的就是那個幕后黑手，明顯早就對我動了殺機，這次他露面，說是談合作，可背后究竟有什么陰謀？萬一他也是假意談合作，實則是想對我不利，怎么辦？

    如果真像張隊說的那樣，我主動去跟他合作，結果把命搭上了，那可就萬事休矣了！

    再說了，我只是個小小的心理醫(yī)生，又不是警察，這查案的臥底密探讓我去當，虧張隊他想得出來！

    “這……”我非常猶豫，或者說，我壓根就不想接受這個提議。

    “怎么？你擔心安全問題？放心，我一定安排好，保證你的安全！”張隊看出了我心里的小九九，馬上承諾道。

    我對張隊的人品倒不懷疑，他承諾了，應該就會辦到。可是，他能做到的保護也是有限的啊，萬一程明約我單獨私密會面，張隊的暗中保護不能進入，那我不是一樣危險！

    “這件事，恕我現(xiàn)在不能答應，還得跟……家人商量一下……”我猶豫再三，給出了這樣的答復。

    其實，我在想的是王楠。我們已經(jīng)訂婚了，現(xiàn)在我的命可不僅僅屬于我自己了，也有她的一份！還有，我萬一出了什么事，父母怎么辦？他們含辛茹苦把我養(yǎng)大，我去冒這種風險，他們肯定不會同意的！

    “不行，這件事，你不能跟任何人商量！還有，除了我，對任何人你也不能透露！”張隊嚴肅地說道。

    “為什么？”我有些疑惑了。

    “我覺得，我們的內(nèi)部很有可能還有那個家伙的眼線！而且……張國鋒雖然死了，但那個幕后黑手對你的動向還是了如指掌，我怕消息外露，會被他知曉！”張隊解釋道。

    “我覺得警方內(nèi)部，應該沒有眼線了，不然那把失槍，還有指紋的事，程明……額，幕后黑手就應該知道了，那他為什么還敢現(xiàn)身？”我把之前自己所做過的推測分析給張隊。

    “不！幕后黑手一定知道失槍在我們手中了，他之所以這么坦然，很有可能那把槍上的指紋，并不一定是他的！”張隊語出驚人地分析道。

    我一聽，十分不解。既然那把槍上的指紋不是那幕后黑手的，那他們還緊張什么？為什么還把當年失槍案的知情人全都殺掉滅口了？

    “這里面應該有什么玄機，我們目前還沒想明白，但我有一種感覺，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還是提防點的好！”張隊最后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其實，何止是他，我在整件事情中，也是時不時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就是說不上來，總覺得很詭異的感覺。尤其是這個叫程明的家伙，直接現(xiàn)身，還自稱他就是幕后黑手，這種詭異的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我就是到現(xiàn)在，也仍然不解，他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甚至他到底是不是那個幕后黑手，我都說不準。

    “那……我答應他？”聽了張隊的一番話后，我猶豫地回應道。

    “你放心吧，我覺得幕后黑手不是想要你的命，他們這么做，肯定有他們的目的，你就先答應，看看他們下一步的動向！”張隊勸道。

    “那……我怎么聯(lián)系他啊！”我想答應下來，可卻發(fā)現(xiàn)，跟本聯(lián)系不到那個老總程明。

    “干脆，你就直接殺到茂業(yè)集團總部去，要求見他！”張隊回答道。

    “我……簡直瘋了！羊入虎口，送上門了？”我緊張地回應道。

    “沒事，他們不會把你怎么樣，光天化日之下，他們還敢把你扣留？你放心，如果你半天不出來，我會派人闖進去解救你！”張隊就差拍胸脯承諾了，顯得信心滿滿的樣子。

    無間道？做臥底？說實在的，我心里一點底都沒有。不知道為什么，從打剛才開始，我就緊張起來，手都有點哆嗦了！

    不行！我得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這么慌張！我始終感覺哪里不對勁，我必須想清楚！張隊的這個提議雖然看似很合理，但是，我卻一直覺得特別沒底，總感覺差了那么一丁點，可到底差在哪了呢？

    許久，我沒有說話，而是一直在默默思考著。

    “高新，你想什么呢？”見我半天沒吭聲，張隊問道。

    “張隊，你有沒有想過，那個程明……大概正等著我去找他呢！”我開口問道。

    “哦？為何？”張隊問道。

    “你想啊，他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而且我斷定，這家伙也知道我肯定會聯(lián)絡警方，估計現(xiàn)在我到你這里來，他也是一清二楚，可即使這樣，他還是露面了，并自稱是那個幕后黑手，你不覺得這很詭異？”我解釋了一番。

    “額……繼續(xù)……”顯然，張隊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現(xiàn)在，你讓我假意答應他的合作邀請，以對方的精明，難道就想不到我是假意答應？我始終感覺，如果我真的干了這無間道的事，也是逃不過他們的眼睛的！”我繼續(xù)解釋道。

    “嗯……嗯……”張隊沒多說什么，而是一邊聽，一邊思考著。

    “我覺得，剛才你的那個想法，不現(xiàn)實！倒不是我怕死，關鍵是他們……對方究竟想要干什么？”我說到這里，又看了看張隊。

    “嗯……繼續(xù)……”張隊沒表態(tài)，想聽我繼續(xù)說下去。

    “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我們猜不透，但是我們的目的是什么，他們可是了如指掌的！所以，你剛才的辦法，看似不錯，但我估計也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最終，我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你是說，假意合作，臥底打探，他們其實早就想到這種可能性了？”張隊問道。

    “是的，你覺得他們會想不到？”我反問道。

    張隊看了我一眼，摸著下巴上的胡茬，目光沉了下去，他也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不多久，張隊再次抬起頭來。“高新，你說的對，可是……我們該怎么應對呢？”

    “我的意思是……”我故意拉了個長音。

    “別磨嘰，快說！”張隊這是跟我熟悉了，說話也開始不那么客氣了。

    “咱倆一起去拜訪一下這個程明程總吧！”我提出了我的想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