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二、 勝者為王
王華和古遠征的這種奔跑姿勢確實不是人適合行走的方式,所以,等他們脫離了追擊者的攻擊范圍后,他們馬上是站起來跑,迅速脫離了這些人的視線。 他們兩人氣喘吁吁,剛剛消耗了他們很大的力氣,但是他們還得堅持,他們得趕上前邊那些人,因為智利人還派出了另外兩隊人,不知道他們是伏擊還是會直接攻擊城市。 終于給他們追上了,所有的人都是喘氣如牛,所以,古遠征就下令全體休整,王華卻主動承擔起放哨的責任。 他們奔跑大概有半個多小時,估計距離哨所有10公里,所在的地方差不多在蒙特港和哨所之間。王華找了一個地勢最高的地方查看,只看到滿地的野草和灌木叢,卻還看不到蒙特港。 好在后方也沒看到追擊者,王華這才稍作放心,靠著低矮的灌木休息。 很快,他卻發現前方有動靜,因為有鳥兒飛起,是之前的那些智利人包抄過來了嗎?對于那兩批人,王華一直沒記在心上,也一直警惕著。 王華再仔細看看,果然是有人,就是就不知道有多少人。 王華立即跑回去,沒到就低聲喊“有人來了。” 古遠征一躍而起,快速問“敵人嗎?” “對。人數未知!” “伏擊?還是躲避?”古遠征征詢王華的意思。 “這里地勢平坦,沒有適合躲避的地方,如果對方擴大搜索,我們的蹤跡難以躲藏。所以,我個人建議,先躲避,要是對方搜查過來,立即出擊,分頭逃跑,到蒙特港匯合。”王華說完,回頭看了看,那些受傷的人。因為,他們這樣做的話,這些人活命的機會就很小,但是如果整體突圍的話,對方人手齊備,除了他和古遠征,估計沒有一個人能逃出去,就算他們兩個也要希望老天保佑。 “好。”古遠征這次沒有糾結,立即同意了王華的意見。 一行人各自散開,匍匐在野草叢和灌木下。 前方聽到了人的腳步聲,他們沒有散開,但是聽著好像是分軍前進,前軍、中軍、后軍。 如果是這樣,還好!王華心里頭舒了口氣。 可是,他心里頭才暗自竊喜,卻聽到居然有另外的腳步聲朝他們這邊而來。難道被發現了,該死,和他們拼了。 王華握緊了手里的刀,他們的子彈都沒有了,手里的武器只有刀。 前方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 “我們去這邊干嗎?上級命令我們是急速行軍,快速趕去支援。” “不是,我發現這邊有人活動的蹤跡,我需要查看一下。” 聽到這些話,王華開心得想大笑,不是因為他們說話的內容,而是,因為他們說的居然都是華語。既然是華語,那自然是自己人,不知道是蒙特港的人,還是來支援他們的軍隊。 王華立即站了起來,嚇得過來查看的兩人立即把槍對準了他,還好,王華及時叫了出來。 “是我,自己人,我是王華!” “王華,神子?”對面的兩人是陌生面孔,看樣子應該是遷移過來的華人。 “對,對,是我。”王華點頭,然后回頭大叫“大家都出來吧,是自己人!” 王華的對話很多人都聽到了,聽到王華的命令,一個一個開心的站了起來,有幾個太著急了,不小心又摔回草叢。 對面的兩人看到了王華身后的眾人,嚇了一跳,但是也確認了的確是自己人,因為都差不多的裝束。 那邊的大部隊顯然發現了這里的情況,還真以為發現了敵人,正高度緊張,卻看到他們卻沒發生任何事情,而是圍到了一起,聽到了那里的大叫聲。“自己人!” 王華跟著那兩人向大部隊走去,他得知大部隊是前來支援的部隊,是從艾森港出發的第二軍22師,以后就是負責防守這里的陸軍部隊。其實他們一直在聯系古遠征,古遠征的發報機卻毀在了戰斗中,對此事茫然不知,還以為過幾天支援部隊才會到達。 沒想到他們加速行軍,居然這個時候就到了,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更高興的支援部隊配置了一個師的兵力,雖然只有1500百人,但是配置了南國現在最好的武器,對付智利人應該是綽綽有余。 現在南國陸軍只有兩個軍的編制,其中第一軍分出兩個師布防在內羅格河,另外一個師守衛新首都東京市及沿海。第二軍也是三個師,一個師是蒙特港和奇洛埃島,一個師是麥哲倫海峽和火地島,一個師是負責中間一片,從艾森港到玉魚湖一帶。 還有,更慶幸是22師的師長是王華熟悉的人馮廣元,這比古遠征和陜雨果更能溝通。因為,哨所那個事情,要不是古遠征堅持自己的意見,暫時放棄哨所,就不會犧牲那么多人,原本的一百人現在就剩下三十來個人。 古遠征的主要任務是負責奇洛埃島省的政務,所以當負責軍務的馮廣元到了以后,他就主動告辭離開。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真的感覺沒什么臉面繼續留下來。 王華目送古遠征離開,就連忙和馮廣元交代了剛才的情況,并問了一些問題。 “我們來的地方,沒有發現你所說的智利人,還有現在兩個城市蒙特港和毛林縣也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馮廣元是個好脾氣的人,慢慢地說。“所以,你不要著急。” “千萬火急還不著急。”王華卻是有些激動。“我們加快速度,說不定那些留在哨所那里的人還可以能救幾個。” “那行,我們加快速度。”馮廣元說。 雖然馮廣元說加快速度,但是依然采取三軍列隊的模式,可以避免不小心被人伏擊了。 很快,前軍就發現了智利人的蹤跡,因為他們一直攜尾追擊了王華他們。 兩軍相遇后,什么話也不要講了,迎面就是猛烈的槍擊,給智利人一個血的教訓,更讓他們知道了彼此的差距。 奧希金斯是隨隊過來的,因為他需要指揮,那留在后方的人,他委托應永剛回去收拾。當他憧憬著把華人趕到岸邊,讓他大展抱負的時候,卻不料迎來的迎頭痛擊,潰不成軍。 人數的差距,武器的差距,素質的差距,智利人沒有半點抵抗就像一張紙一樣,被撕得四分五裂,有人倒地,有人逃跑,有人驚呼,在華人喊著“繳械不殺,投降不殺”的口號下,更多的人選擇了投降,舉起了手里的武器,沒有武器的人也是高舉著雙手。 除了逃走幾十人,除了第一輪攻擊死掉的幾十個人外,投降的有三百多人。奧希金斯沒有投降,他剛開始是命令反擊,但是沒有人聽他的,所有的人不是逃跑,就是投降,那怕他責罵也無濟于事。最后,他看著情況不對,也準備撤退,卻已經被人包圍起來,再也走不了了。他也看到了迎面而來的王華,正對著他,卻不再是以前的客氣,而是一臉的漠然。 所有的俘虜被綁起來,馮廣元命令后軍把他們押送到蒙特港,事后處理,因為他們還得面對前方的敵人,雖然還不知道有多少人。 前方再無攔阻,他們很快到達了哨所,哨所卻已經被夷為平地,空無一人,只留下滿地的尸體,慘不忍睹,一副人間慘狀。 王華不由自主用力的捶打著身邊的灌木,雖然經歷過無數次的死亡,但是每次看到有人犧牲,王華總是感到揪心的痛苦。 馮廣元下令把那些死亡的士兵都集中起來焚燒掉,這些士兵有自己的,也有敵人的,但是很難分清楚了,他們也沒有時間,要是任由他們放在這里,很快就會腐爛,會引發細菌,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焚燒掉,連同這個哨所。 剛剛在路上,王華和馮廣元就探討過了,以后城市不適合修建在這里,而是在湖泊的西南角,那里才能避免以后被敵人左右夾擊,腹背受敵。 雖然有雨水,但是火光終于還是燃燒起來,慢慢地連成一堆。 王華他們已經把哨所邊上的樹木和草叢都隔離開來,這里形成了一片空地,火光在這里肆意洶涌著,好像在悲呼,又好像在歡叫。 王華不忍繼續看下去,在湖邊找到了智利人還留下的船,就和馮廣元帶著部分人,乘船渡河。 對面有人活動的蹤跡,但是也是空無一人,跑得干干凈凈,只留下四處散亂的東西。 “我們還繼續追擊嗎?”馮廣元看著沉默不語的王華,問。 “追擊也沒什么用了,估計他們都跑回去了。就算我們能夠追到,也都是些無關的百姓。”王華雖然沉默,但是卻沒有沉迷于痛苦之中,抬頭回答。 “是啊,戰爭中最受苦就是百姓。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個過程,任何時候都逃避不了,而我們是建國之初,以后很會有更多這樣的事情發生。”馮廣元悠悠地說。 他的話給了王華一些觸動,雖然不能開解他內心的痛苦,但是讓他也明白了這個時候糾結這些沒有多大意義。 “對了,陜軍長那邊情況怎么樣了?”王華剛剛著急,都沒問那里的情況。 “他啊,就是個暴躁脾氣,把瓦爾迪維亞整個城市的沿岸轟炸了一遍,好像那些炮彈不要錢一樣。現在,整個城市基本癱瘓了,那里的人跑的跑,逃的逃,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提到這個,馮廣元搖了搖頭。 “是嗎?”雖然這個是好消息,可是王華也更知道作為老百姓的痛苦,但是,他又不能責怪誰,因為這是戰爭需要的代價,這是一個勝者為王的世界和時代。 “對。他還不過癮,居然沿河跑到上游去了,慶幸的是,上游沿河沒有城市,所以,他就轟炸了唯一的橋,又回到瓦爾迪維亞,聯絡你們聯絡不上,要不是和我聯絡上了,他正準備帶著軍艦沿海轟炸過去。” “不可!萬萬不可!”王華連忙說。 “你放心,我阻止了他。”馮廣元慢條斯理地回答。“我讓他留在原地,等待我們協商后的命令。” “他會聽?”王華問,因為,他接觸這幾天,陜雨果可不象那么配合的人。 “所以,我正等著給他一個理由。你有嗎?” “嗯,這個。”王華低頭想了想。“現在我們取得了勝利,奧希金斯也在我們手中,我們完全可以通過談判達到我們想要的,卻沒有任何必要挑起兩國的全面戰爭,因為,我們還沒有準備好,這也是大家都有的共識,也是國家的發展方向。” “很好,這個理由不錯,我等下回復他。”馮廣元滿意的點點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