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七、 青梅煮酒
第二天,王華意外的收到了拿破侖的特別邀請,指名道姓叫他過去。 張峰征詢王華的意見,看到王華自然的答應了,所以就急忙帶著他進入了皇宮。 皇宮自然是富麗堂皇,極盡奢華,但是拿破侖沒有邀請王華在大殿見面,而是一個花園里一起散步。 張峰被邀請留在原地,看著王華和拿破侖朝花園深處走去。 “王華先生,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拿破侖走著,側著身子問。 “沒關系,皇帝陛下你隨便稱呼。”王華隨著拿破侖,跟在他的身邊。 “今天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突然找你?” “哦。”王華應聲著。拿破侖找他的事情雖然意料之外,但是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我昨天晚上去看了貝特朗,他再次讓我好好感謝你。以前一直沒機會,今天總算有點空閑,所以特意請你過來一敘。”拿破侖很快說。 “不用客氣,皇帝陛下,這個是我該做的。” “不知你如何看待目前的局勢?”拿破侖突然問。 “局勢?法蘭西的局勢?”王華問。 “對!你可以暢所欲言,不要顧忌我的感受!” 王華看了看拿破侖,發現他今天還真的不太一樣,氣定神閑的,難道說這幾日的勝利,給拿破侖足夠的自信和平和,或者說,貝特朗和拿破侖說了什么。 行,既然你想聽真話,我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和你說說,要不然,又要重蹈歷史覆轍,百日王朝如曇花一現。 “那我們坐下談吧,這個比較花時間。”王華提議說。 “沒問題。”拿破侖同意了。“前面就有個長亭,我已經準備好茶點,我們去那里談。” 王華和拿破侖對面坐下,在拿破侖的邀請下,先喝了一口茶,然后細細說了起來。 “說到這個局勢,我們必須從大的說起,就是世界局勢,然后是歐羅巴局勢,最后才是法蘭西局勢。” “哦,你慢慢細說,不急不急。”拿破侖的眼神亮了,微笑著說。 “用我們老祖宗的說法,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當今之天下,可以分為四大洲來概括。歐洲就是歐羅巴洲,是獨占鰲頭,這里人口集中,技術發達,科技先進,工業興起,左右著其他大洲的走向。亞洲就是亞細亞洲,是緊隨其后,這里存在很多古老的文明社會,人口眾多,農業發展完善。美洲就是亞美尼亞州,是新生力量,民族崛起,特別是美利堅合眾國美國,有機會成為世界舉足輕重的力量。非洲就是阿非利加洲,荒蕪地帶,但是物產豐富,勞力充足,也是值得關注的。” 王華說到這里,停了一下,因為他不知道拿破侖是否能夠理解。 果然不能小看這個世界,拿破侖立即明白王華表達的意思,點點頭說。“以前對這個世界也是多所了解,今天聽王先生一總結,才知道果然如此。依照王先生的說法,世界只有四洲之地,沒有其他地方了。” “對。”王華點頭。“世界就是這么大,除了四洲之地,還有些小島,都是依附這四洲存在。”王華其實還隱瞞了南極洲的存在,因為對于這個世界上的最后一片無人之地,王華心里頭有那么一點自私的想法。 “好的。你再繼續說。” “說完這四大洲,就必須回到我們歐洲。剛剛說了,歐洲力量決定了世界的走向,要是歐洲是個大一統的國家,那么整個世界都將臣服在歐洲腳下。這個是皇帝陛下想做的,也正在做的事情。”王華看著拿破侖。 拿破侖滿意的點頭,因為王華這句話算是說到他心坎上了。 “但是,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法國不足以稱雄歐洲。”王華卻話鋒一轉說。 “為什么?”這才是拿破侖感興趣的地方,雖然上次因為有人背叛,導致他提前下臺,但是他其實更明白,是因為法國的實力難以抵擋反法聯盟的力量。 “歐洲,其實存在著幾股力量,第一,當然是英國。皇帝陛下,你先聽我說完。”王華看到拿破侖想反駁,趕緊說。 拿破侖把剛剛的話咽在嘴巴里,極其不舒服,但是想到貝特朗的一再叮囑,想到剛剛王華所說一番話,確實是有幾分能力,所以,動了動身體,把自己的情緒按捺下去。 王華也看到了拿破侖的動作,笑了笑,繼續說“剛剛說了歐洲第一當屬英國,為什么這樣說呢,主要是英國的工業走在了我們的前面,將來的社會一定是工業的社會,誰的工業技術領先,那么這個國家就是世界一流國家,所以,憑這點來說,英國走在了我們法國前頭,國力也勝過了法國。” “所以說,你們才會想方設法學習工業技術。”拿破侖突然想起了王華帶來的那些人。 “看來皇帝陛下的記性很好!”王華想不到拿破侖突然提起這一茬,只好承認了。 “呵呵,說起你說的這個工業,你真的認為可以改變這個世界。”拿破侖想不出王華會對那些機器重視的原因。 “對,不僅僅可以改變世界,還可以改變人類。”為了增強對拿破侖的說服力,王華不得不提前透露了一些消息。“當然,這僅僅是我個人認為,需要皇帝陛下自己考慮。”末了,王華還是玄虛地說。 “嗯。”拿破侖點點頭。“接下去繼續說!” “歐洲除了英國,還有我們法國、俄國、普魯士、奧地利、奧斯曼、西班牙、葡萄牙、荷蘭和撒丁王國,其他的都是小國,我們可以不必考慮。在地理上,我們法國正好居中,處于很多個國家包圍中,要是在陸地上,我們這個地方可以成為四戰之地,是極其兇險的,雖然對了海洋,也逃脫不了被困的局面,所以才會一次次遭到聯盟的攻擊。攻擊法國的除了最強大的英國外,只有俄國和普魯士最值得的關注,這兩個國家都可以改變局勢的力量,都是以后需要重視的對手。” 聽到王華有條有理的分析他的對手,拿破侖不知不覺間挺直了身體,慢慢朝王華那邊傾斜。 “以我們一國力量和這么多對手相抗,是我們前面做出的最錯誤的戰略。所以,我認為,法國要想取勝,必須改變這種戰略。” “怎么改變?”拿破侖不覺大聲問。 “東聯、西拒、南下、北停。”王華依次說出了八個字。 “何意?”拿破侖不明白。 “我馬上為陛下解釋。”王華也不賣關子,直接接著說。“東聯,就是和東面保持聯合的態度,分別找俄國和普魯士,和對方議和,那怕對方不買賬,但是我們一定不能做出攻擊的狀態,保持住我們的守衛即可。” “向他們求和!”拿破侖忍不住一怒而起。“這絕對不可以,憑他們,怎么有資格和我平起平坐。” “陛下,我只是說假意,這只是第一步計劃而已,以后,我們一定可以統一整個歐洲,但是目前我們姿態一定要做足,才能給我們自己機會。”王華勸說。 “假意也不行!”拿破侖斷然拒絕。 王華這才見到了拿破侖驕傲自大的一面,難怪歷史上,他對于多國聯軍,死戰不退,都是因為他性格中的驕縱傲慢影響了他。 “行!”王華只好換個思路說。“那要嗎陛下先聽我說完我的所有打算,再來決定是否可行。” 拿破侖雖然驕傲,但是也是一國之君,才干聰明也是人中之資,所以,最后還是坐了下來。 “剛剛說了東聯,下面就說西拒,就是把英國的實力拒絕在歐洲大陸外,不允許他插手歐洲大陸的事情。北停,就是保持北面的原來的領土范圍,給荷蘭等小國一定的空間,也可以讓西面的兩個大國看到我們的誠意,正好阻止英國插手的理由和借口。至于最后一個南下,那就是我們必須把西班牙、葡萄牙和撒丁王國納入法國的實際統治,而不是想以前一樣的實行朝貢體系。”王華匆匆說完。生怕拿破侖插嘴。 “實際統治!如何安排?”說起這個,拿破侖有了興趣。 “對。實行和法國一樣的制度,把三個地區的人口打散,重新安排,幾十年以后,他們就會成為法國真正的一份子!”王華隨口應答。 拿破侖對于這個他夢寐以求的夢想所吸引了,但是幾十年實在太久了,他可等不及。“不能快點嗎?” “陛下,治理國家和燒菜一樣,也需要掌握火候,實在太著急了,只會適得其反,你之前就是因為犯了冒進的心里,才會被別人抓住機會反擊,才會有巴黎一難。”王華點到為止。 拿破侖明白王華所指,沉默不語。 “陛下,你如今是當壯之年,二十年時間根本不成問題。只要你在這三個地方花了二十年時間,以后就可以一馬平川,直搗對手老巢,那個時候,整個歐洲大陸將會只有皇帝陛下一人。”王華想了想,還是說了一些很有煽動性的話。 其實,王華也想過,這樣會不會真的成就法國統一歐洲大陸,但是從歷史和地理上看,都不太現實,主要是歐洲有英國和俄國這兩座大山,歷史上的一戰和二戰都證明了這一點,無論德國如何厲害,始終掰不開這兩個國家的制約,最后的結果都是失敗。而王華的要求是拖延時間,要是法國能夠拖延英國二十年,滅亡西班牙和葡萄牙,對于他們龍國是實打實的好處。 “嗯,我會好好想想。”拿破侖難得理智地說。 “行。那我先告退了,陛下。”王華站了起來。 “我到時候再和王先生你好好探討。”拿破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