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 澳門
當王華回到澳門的時候,已經是六天后。 從開始運送人員開始,已經快有一個月了,從冷峭的初春到了溫暖的陽春。可是人口卻沒送出去多少。 全部天理教有人口五萬多,現在停留在澳門居然還有三萬人口,送出去才二萬多,其中大部分人大概一萬五的人還停留在西沙群島,現在永興島都擠不下去了,東島、七連嶼、晉卿島、琛航島等幾個大點的島嶼也擠滿了人。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遷徙搞得逃難一樣,王華想想心里頭就難受。 現在,解決了廣州府和香山縣對這里的關注,重心該回到解決遷徙的事情上來了。 澳門暫居的三萬多人,大家都擠在東北角,密密麻麻都是搭建的小房子,比后世中的那些平民窟都不如,人家好歹都有墻壁,這里連墻壁都很多沒有,四處漏風,要不是天氣暖和一些,澳門又是地處南方的海邊,估計都會凍死大半的人。 這些移民沒有多大的意見,澳門原有的那些漁民卻是有很大的意見了,已經好幾次前來交涉,要求立即搬遷,因為這些人已經侵犯了他們的利益。 要是在后世,這些人安排在這里也是可以,但是現在龍國急需人口,王華自然是不可能放棄的。和當地漁民引起矛盾不好,又會再次引發官府的注意,也為以后的遷徙工作造成矛盾。 因為,現在王華有了想法,既然以后需要經常從國內招收人口,那么在國內一個定居點是必然。原先他選的是香港,那里現在也還是個小漁村,沒有成為英國的殖民地,具備成為以后大型港口的基礎條件,是個極好的地方,現在也是極好的機會。 不過,命運既然安排了澳門,那么選擇澳門也是不錯的,同樣距離人口集中,經濟繁華的廣州府很近,澳門雖然少,但是更不引人注目,同樣在珠江口,同樣適合作為港口。 澳門分為三部分,澳門半島是漁民定居,路環貳島過小,沒人定居,氹仔島是葡萄牙人定居。氹仔島是最大的,但是和大陸不相連,沒有幾個葡萄牙人,最多不會超過100人。 既然那里那么空,為何不能把安置點放在那里,那里也沒規定是葡萄牙人,更不要在乎他們的感受了,不趕走他們已經很客氣了。 王華作為一個民族主義者,對于澳門和香港的割讓恥辱是尤為痛心,剛來的時候還想著怎么幫助祖國擺脫將來需要面臨的困境。現在不就是改變澳門的機會嗎,不給葡萄牙人任何的機會。 說做就做,王華組織人員,漁民漁船,那些漁民聽說王華他們要到對面小島去,歡欣鼓舞,每個人都積極的幫助他們。就這樣子,在氹仔島的葡萄牙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幾千華人就在上面站穩了腳跟,開始有序的建筑房子,隨后而來的還有數萬人,人山人海,洶涌而來。 為了盡可能多的建造房子,方便以后能夠最大效率的使用,王華使用了水泥,水泥是每次搬運的人都會帶回來的。這些負責運送的船只,是從龍國帶來水泥和磚瓦等建筑材料,而國內這一條線帶回人口和物資,隨便也交換下六個定居點的物品。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從國內運往人口到龍國,從龍國運往建筑材料到各個定居點,首先保證澳門這邊的供應。 有了建筑材料的保證,還有著這么多的勞動力,一場轟轟烈烈,場面浩大的建設澳門的工作開始了。首批的要求是建筑5000間一層的房子,因為這樣最快,也能解決目前的困境。 建筑城市的工作開始了,葡萄牙人不淡定了,想打根本不是幾萬人的對手,找清朝的官府告狀,現在葡萄牙人還沒有那個能力,所以,最后只好找上王華談判。 王華很樂意的接待了他們。 “說吧,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情?”王華直接說。 “你們這樣大肆在島上建造房子,已經很嚴重侵害了我們的權利。”其中有一個年輕人氣憤地說。 王華一聽,好笑極了。“喲,我們大清國的地方還寫了你們的名字,這真是奇怪了。鳩占鵲巢,我們不把你趕出去,已經很照顧你了,你還和我講權利。” 王華一生氣,氣氛立即冷了下來。 另一個葡萄牙人低聲用葡萄牙語呵斥那人,接著對王華拱手,有禮貌地說。“對不起,他剛剛亂說話,我這里給你賠禮了。” “這還像個樣子,作為客人就應該懂得客人的分寸。”王華傲氣地說,對待家人,王華仁慈過度,對待外人,王華一向不客氣。 “我們都知道,這里屬于大清國,這里屬于你們。不過,我們在這里定居了將近10年,你們也不能就這樣把我們趕走。”第二個葡萄牙人有理地說。 “我們還沒趕你走。” “你們是沒趕,可是看看你們的人有多少,我們才幾個人,而且你們的人越來越多,房子也越來越靠近我們,我們將來連出口都沒有了。”葡萄牙人說出了他的憂慮。其實,他更怕的是,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淹沒在華人的人流中。 “哦,那你說想怎么辦!”王華有興趣地看著對方,看看對方究竟能夠說出什么花來。 “是這樣,我們想和你們劃定范圍,沒有征得我們同意前,你們不能把房子建在我們的范圍內。”來人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噢,想得還真是美好!” “大人,這一直是我們和貴國官府談好的條件,要不然這么多年,我們怎么可以在這里定居。”來人語帶要挾。 “是嗎,那你們拿出文書來看下,是的話,我半句不說,還會主動退出該島。” “這個。”來人語塞。 王華笑了,因為他知道這些都是雙方默認的條件,沒有正式的文書,澳門割讓給葡萄牙是1887年12月1日簽訂的《中葡會議草約》和《中葡和好通商條約》。 “沒有的話,就不要說什么大話了,這里是中國,而不是葡萄牙,你們知道這事實就行。”王華決然的說。 “大人,你不能這樣子。我們辛苦在這里多年,你不能一句話,就把我們趕走!”來人道理說不通,馬上改變態度,求情說。 王華一時反應不過來,這變臉也太快了。 “大人,真的求求你,只要你允許我們居住,我們可以你們一些吃的,你們不是要用船嗎,我們有船,有大船,可以借給你們用。” “船,多大的船,最多可以坐多少人。”王華本來沒有興趣的,聽到這句話,趕緊問。 “最多,我們沒坐滿過,應該總有幾百人。”來人老實的回答。 “那快帶我去看看!” 這還真是一條大船,因為需要從葡萄牙航行到澳門,比他們現在擁有的木船更先進和寬大,估計擠個2000人應該沒問題。這還真是老天給的好禮物,王華缺什么就來什么了。 “行,這條大船我征用了,我會給你們留一部分地方,足夠滿足你們需要。”王華不等他們回答,就這樣決定了。 說是征用,以后怎么可能還會還給他們,可以運送回國內,作為一種樣板和參考。還有,王華現在根本就沒有想在澳門大肆發展,這會引起清朝的關注,這不是他們目前想要的。所以,這里只會是暫居的地方,和葡萄牙沒有多大的沖突,先同意他們,以后再看情況而定。 葡萄牙人得到了保證,王華得到了大船和一些食品,雙方皆大歡喜,達成了滿意的合作。 有了葡萄牙的遠航帆船的幫助,他們的遷徙活動終于走上了正軌,王華也可以帶隊回家,闊別已久的家。 為了安全,王華把孫俊安排在澳門主持移民工作,選了一個好日子,也坐上遠航帆船。 “站在船頭喲,喊太陽啰!” 悠揚有力的漁歌響起,船工的臉上個個都帶著自信的光芒。 回家了,再見了澳門,再見了祖國,再見了菁菁,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我能還能秉燭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