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 大清國的官員
這是縣府的官衙,遠遠就看到門口的兩個獅子,威武的立在門口,拱衛著這一方水土,衙門一邊卻有一個大鼓,這個是作為老百姓告狀的工具。 王華遠遠看著,就仿佛走進了電視劇中擊鼓鳴冤的感覺。王華心里頭還未曾真正融入這個社會,總是會從后世的眼光看待眼前的一切。 王華得知是員外殘害了孫家小妹后,本想趕上門去問罪,但是后世的守法觀念,不允許他這樣快意恩仇,所以,他選擇了來衙門告狀。 告狀文書是請人寫的,王華不懂現在的古文,也不懂現在的措辭和規則,只好請人寫了。那寫狀書的秀才聽到他們要告趙員外,當即拒絕,王華他們好說歹說,給夠了銀兩才敢寫。這個也提醒王華他們要告的人在當地意味著怎么樣的權勢,如果按照正常劇情來講的話,他們的告狀基本不會成功,官商勾結,說不定這個官員和趙員外家還有著某種聯系。 可是王華心里頭卻還有一份奢望,希望現在的清朝雖然開始生病流膿,但是還不至于不開醫治。 其實,王華回到國內是有兩個想法,一是移民,二是看看能不能改變清朝悲催的結局。無論是為了苦難的同胞,還是為了悲慘的祖國,王華都希望能夠盡自己一份力量。 衙門開了,沒有傳說的“威武”聲,卻看到那些衙差稀稀落落走了進來,在兩邊站好了,才見到臺上出現了縣令和師爺。 縣令在大堂上坐正后,師爺立即吩咐開堂?!疤孟滤蚝稳?,狀告何人,把狀紙呈上來。額,你怎么沒跪!” 告狀的只有王華和孫俊進來,王華還沒從自己現代人的角色脫離出來,所以,恍惚中,自己好像看電視劇,并沒有隨同孫俊一直跪下來。 “大人,這是我們主上,來自國外,所以不通我們國人禮儀,請不要見怪。”孫俊忙解釋。 “哦!”那個縣令意外的抬頭看了一眼,正看到王華清澈的明目,里面有著讓人信服、安定的氣度,不覺心里一顫。 “大人有禮了!”聽到提醒的王華,這才知道自己現在是站在縣衙內,沒有功名的話是必須行跪拜禮。作為現代人,對于這套,實在的心里吐槽,百般不樂意,不過,他還是必須表示出恭敬的意思,省得縣令追究,加他一個不敬之罪,那就節外生枝了。 縣令微微頷首,算是接受了王華的行禮。 師爺就接著說?!鞍褷罴埬蒙蟻怼!?/br> 孫俊忙恭敬的呈上狀紙,師爺從衙差手里接了過去,大開開始讀了起來?!跋鹿蛐∶駥O俊,狀告趙無……”師爺突然就停了下來,所有人都意外的看著他。 王華心里想。他該不會真的和這個趙無工的惡人有關系,連個罪狀都不敢高聲讀出來,那想來不會受理他們的事情了。王華心里嘆氣,雖然他心里頭本不抱太大希望,但是總還有那么一點念想,但是當這種念想過于渺茫,甚至破滅時,還是不免茫然若失。 縣令也很意外師爺的表現,就接過了師爺的狀紙,看了起來,師爺忙低聲在縣令耳朵邊低語著。 縣令俊朗的臉上皺起了眉頭,然后對著師爺說了幾句話,就起身往后堂走去。師爺同時高呼“退堂”,那些衙差有些不耐,一聽結束了,大家伙高高興興地攜手離開。 “大人,大人,我們都沒說話呢?”孫俊手足無措地喊著。 王華卻一把上前,責問師爺?!霸趺矗B開堂都不敢嗎?” 師爺不惱,微笑輕聲說“你誤會了,我們大人請你去內堂詳談。” 詳談,不會有什么陰謀?王華閃過這樣的想法。不過,憑現在清朝的這些武力,王華還真不要怕?,F在清朝都沒有配備火器,所以只能用冷兵器,王華的能力雖然沒有李豪放那樣以一敵百,但是以一敵十還是沒問題的,只要不被暗算。所以,看看他們究竟想做什么? “可以,你請!”想到此處的王華欣然同意了。 孫俊自然是以王華馬首是瞻,就跟著兩人一起進入了衙門的內堂。 內堂和外堂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天地,外堂威武,內堂古樸,處處可見雕梁畫壁。他們轉了幾個圈,最后在進入一個房間。這個房間顯然是書房,里面擺滿了書籍。 “你們稍等,老爺在換衣服,馬上就來。”師爺客氣地為兩人泡了一杯茶,邀請兩人就坐。 孫俊戰戰兢兢的,他還沒和縣令這樣的大官打交道過,最大的就是他們村長。王華卻沒有半分露怯的自覺,自然地就坐了下來。 師爺掃了王華一眼,接著說?!罢埾扔貌??!?/br> 王華謝過以后,卻沒有喝,而是揭開蓋子看了看,然后說?!拔液炔粊頌觚埐?,我們一般喝紅茶。所以,多謝了。”其實,王華是怕受了暗算,其中下毒就是最簡單的辦法了。 師爺看出了王華的小心謹慎,從王華一眼道出茶葉,也看到了王華的見識,就笑笑說?!翱上?,我們這里流行紅茶。” “我知道。”王華點頭。“比起喝茶,我們更喜歡喝咖啡!” “咖啡?”師爺第一次聽說。 “那是長在熱帶的一種東西,泡水喝的話,甘甜中略帶苦味,極為提神醒腦?!蓖跞A解釋。 “哦!”師爺點點頭,仿佛明白了。 兩人說話間,外面有了響動,縣令來了,換了一身淡色的長袍,更顯得應是玉樹臨風??h令大概四十不到,長得也是極為清秀,帶著文人獨有的飄逸。 “兩位久等了!”縣令說著,和師爺交換了一下眼神,得到了后者的肯定?!皝恚群炔?!” “這位爺說喜歡喝咖啡。”師爺解釋。 “哦!”縣令看了看王華,露出一種明白的笑意?!拔蚁冉榻B一下,我是本縣縣令周環。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我叫王華,是來自海外南國,特回鄉探親。”王華介紹說。“這是孫俊,是濠鏡人?!?/br> 孫俊趕緊起來行禮。 周環卻不在意,接著問王華?!盎剜l?是哪里?不知道從事何業?!?/br> “我的祖籍是潮州人。不過,自小離家,這是我第一次返鄉。至于從事什么,可以說從商吧!” 周環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后想了一下,鄭重地說“我們該介紹的介紹了,那就具體說說你們的狀告情況。” 王華示意一下孫俊,叫他說明情況。 縣令周環卻搖搖手?!澳銈兊那闆r不要講了,我從狀紙上都看到了,我也聽聞了。我們現在來說說,你們狀告的趙無工員外。你們知道他是什么人嗎?” “我們知道他是貴縣的一名員外?!蓖跞A回答。戲rou來了,看看對方怎么說。 “他自然是一名員外,可是他父族是前大理寺少卿,祖輩一直都是名流顯赫,而他母族出過一個王妃,和各個藩王交流甚密,還有他的妻族,是珠海當地最大的糧商,手眼通天。” 王華聽了一愣一楞的。看不出這個趙無工還真是背景深厚,難怪那么有恃無恐的。不過,這個周環什么意思,難不成叫他知難而退,還是準備恐嚇他們。 “我剛剛說這些話,并不是要挾你!”看到王華的表情,周環了然地說?!爸皇窍M阒溃也幌肽愠蔀橄乱粋€被害的人?!?/br> “難道說,縣令大人也對趙無工的做惡的事情都知曉?!蓖跞A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再結合他們如此客氣的待人方式。難道說,他的想法誤會了,這個縣令周環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好官。 “他的事情,我當然清楚,他是珠海本地的土霸王,無惡不作,但是卻沒有人敢對他做什么,就連我也不行。”周環歉意地說?!罢f實話,我要是敢得罪他的話,他會立即想辦法,讓我從珠海離開?!?/br> “這怎么可能?”王華吃驚地說。 “這是真的。所以,我剛剛看到你狀告趙無工,才立即停住了,生怕一念出來,馬上就有人去高密?!睅煚斣谝慌越忉尅?/br> “這個,這個也太無法無天了?!蓖跞A憤怒了。 “這個就是事實?!敝墉h無奈地說?!熬腿缤瑤煚斔v的,我們縣衙都是他們的人,我的話,在縣衙還沒趙無工管用,所以,我才會命師爺特意請你到后堂來,就是避人耳目。” 王華萬萬想不到是這樣的一個局面,他頂多以為會是官商勾結的局面,卻是沒料到,縣令都不如一個員外能力大,就連管都不敢管。 “所以,你現在明白你面臨的處境了嗎?我都不敢得罪他,而你居然敢告他,他還不要了你們的命。”周環語帶關心地說。 王華無語了。那他該怎么做?別人已經和他說得很清楚了,是不敢接這個狀紙,也沒能力來管。那他就這樣無奈地接受。這怎么可以,不要說先不管孫俊的感受,就是他作為一個人的倫理底線來說,也是不可接受的。 “那我們上府臺大人那里去告狀!”孫俊紅著眼喊了出來。 “府臺大人也不敢處理,因為他祖輩的關系,府臺大人見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周環無奈地說。 “什么!這還有沒有天理!”孫俊忍不住淚已留下。 “強權本無公理。”王華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想不到的是趙無工這個小小的員外居然有那么強大的靠山。既然道理上講不通,那么只能靠其他辦法了?!胺判?,我會為你討回這個公理。”王華拍拍孫俊的肩膀。 這個淳樸的漁家漢子,看著王華,卻更是傷心了。 “王壯士,你切不可輕舉妄動?!敝墉h忙阻止?!澳阋歉液退麑梗冶WC你出不了珠海。真的,你要相信我!”周環語重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