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景音樂。如今“豬皮”夫婦早就分道揚鑣,這首曲子也鮮為人知,這部電影甚至也不出現在她的能欣賞藝術的年紀,可是卻深得她心。 雖然在悶氣頭上,但她得承認,身旁這個男人質量上乘。 “秦先生喜歡這首歌?”她的語氣里是刻意掩飾的驚喜。 秦桁沒有深究:“嗯,曲調和歌詞都喜歡。” “我也喜歡。”唐頌斂回目光,深怕泄露太多。 聽到她的回答,秦桁表情終于有了一些變化:“噢?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小孩子不喜歡甚至反感這樣的oldschoolfashion.” “秦先生,您對我有偏見。”唐頌靠回座椅,“指責我不愛惜生命,也質疑我的品味。” 終于。 秦桁抿著嘴輕笑。小姑娘憋了一路,終于爆發了:“唐頌,對于中午的事,我先和你說聲對不起。我的語氣太過冷漠,可能讓你產生了誤會。但是……”他一頓,看著她,語氣認真:“我是醫生,我見慣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見慣了哪怕一秒茍活散盡錢財也愿意的渴望。有人貪生,有人厭世,世間萬物難以調和。我不否認你的命運說,但我不贊同你對生命的消極態度。如果你不為自己爭取,那置你的父母你的家人,還有我們,這些醫護人員于何處呢?” 他的聲音,從初見到這話前,唐頌都沒留意都沒鑒賞。此刻,她卻覺得他的嗓音低沉性感,深入人心:“對不起。”鼻頭發酸,不知緣由。她只能跟隨心的指引,出聲道歉。 已到她的住所,秦桁停穩車,替她解開安全帶:“去吧。” “秦先生再見。” “嗯,路上小心。” 車已遠去,車燈都已模糊,她還在原地。發呆,遠望。探究自己內心異常的原因。可似乎,現下她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會知道。 假裝分割線。這章真肥。大家新年快樂啊,健康快樂。謝謝大家這一路的陪伴。也感謝“Bo煲bo”給我發的《家后》原版。我以后會在新版引用舊版噢。 (三)新鄰居 隔壁那對夫妻又來了。 早歸晚出,應該是著手裝修的鄰居。有些時日了,他們避開休息時間釘釘補補,對自己的生活狀態倒沒什么影響。單從這點來說,秦桁較為滿意未來的新鄰居。 “喵——”貓叫聲漸近,秦桁回頭,西門子正站在高臺上盯著他躍躍欲試。他放下手中的水杯無奈走過去,把貓拎起抱進懷里:“可別,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體重。你這一跳,我可抱不住。” “喵——”西門子直覺這個男人說鬼話,蹬著后腿踩在他硬邦邦的腰腹上,借力跳出他的懷抱隨后踩上了桌子,向他揚起一個挑釁的小表情。 秦桁一怔,這表情,竟是有點眼熟。就像——像那個不想給他好臉色,卻要保持禮貌的小女孩。倔強,也別扭。 回國照常生活已有兩月,萬不能想萍水相逢之人,也能如此印象深刻。 輕笑一聲,忽略這異常,秦桁起身準備出門。每回輪休,他都習慣放縱自己,睡到自然醒,再決定做飯與否。今天也不例外。看著時間,已過飯點,他摸了摸西門子的大腦袋:“老實待著,我就回來。” 彎腰穿鞋出門等電梯。 “噠——”房門開關聲。 秦桁開頭,鄰居夫妻挽著手正往他身旁走。 “您好。”女主人走近,給了他一個微笑。 “您好。”男主人隨后開口。 “你們好。”秦桁朝他們點頭,按住到了樓層的電梯,側身讓他們先行。 “謝謝。” 女主人再展笑顏,秦桁心中一驚——又是一個和那個女孩相似的面孔。 進了電梯的三人無交流,短短三十秒,秦桁回想了這三個月,覺得眼熟的所有面孔。直到電梯到達一樓,他還沉靜在自己的詫異中。“魔怔”是此刻,他想給自己的形容。 再回過神時,那對夫妻已經走遠。女主人搭著男主人的手臂,正仰頭笑容甜膩不知說著什么。 “老師。”宋辭扒著唐楨的胳膊,“茴茴的鄰居是個帥哥噢。” 唐楨側頭睨她:“嗯?” “哎呦,你也是帥哥啦。”她把胳膊拽得更緊,露出討好的笑:“老帥哥。” “老,帥哥。”唐楨重復宋辭的話,皮笑rou不笑,輕輕掰下手臂上的手:“是嗎?” “臭男人,糟老頭。”宋辭不走了,止住步子,掰正他的身子,逼著他正對自己:“不準瞎吃醋!”接著,她又舉起自己的手,蜷成拳頭,朝他揮了揮:“不然就家暴你。” “家暴我?”唐楨再次重復她的話,大手抬起包住她的手,順勢把她帶進懷里,笑的曖昧:“阿辭,不得不承認,我很期待。” 他的語氣大方透露著“家暴”的內容,宋辭滿腦子都是兩人一起時,各種少兒不宜的畫面。 典型的調戲不成反被撩。她的臉蛋瞬間通紅,四下看完見無人注意后瞪了他一眼,嗔道:“老流氓。” “走吧,老流氓的小嬌妻。”唐楨伸出一只手把她摟緊:“該去接咱們的大女兒了。” 機場停車場內,宋辭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打量出入的行人:“茴茴拍完電影就跟著考古隊下鄉,這都三個月沒見了,怪想她的。” 唐楨對唐頌學業半道跑去演戲一事一直頗有微詞,每次提起都是面無表情不愿多談。宋辭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試探道:“老師,你為什么那么反感茴茴去演戲?” “你覺得呢?” “身外浮華,不值蹉跎?還是吃苦受累,深水難出?”說著她又搖搖頭,自我否認:“不對,你一點不介意她吃苦,不然你也不會介紹她去跟考古隊。那到底是為什么呢?” 唐楨從前不談,甚至有意避開這個話題。其實他不反感這個行業,電影是言論表達的另一種形式,他贊賞許多人對此做出的貢獻。但娛樂至死,他怕唐頌失去本心抵不住身外華麗。為人父母不能只求子女平安,年輕人血性不能少。他希望他的女兒,他和宋辭的女兒,堅毅而溫柔,聰明而勇敢。 唯有如此,日后他百年,才能不留遺憾。 “老師?”見他出神,宋辭扯了扯他的毛衣,“不想說就別說啦。” 唐楨垂下眼,拿起衣服下擺上她的手放到嘴邊輕輕一吻,隨后附身過去,熱氣在耳根噴涌:“晚上告訴你。” 宋辭招架不住他的突襲,軟著身子正在他懷里提前求饒。 “爸爸mama!”車窗外,是已經取完行李走出機場的唐頌。 兩人坐正側目同時望去,所有溫情都被忘卻,眼前只有這么一個姑娘:“天!”宋辭推開車門,站到唐頌跟前:“茴茴?” “媽咪。” “你怎么……”宋辭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