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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這一次程頤和并沒有明確授權程嘉洄參會,會議的主持人其實是周漢林,程嘉洄參會,是借著上一次的東風,假裝名正言順,實際上,他現在是沒有資格參加會議的。 程嘉洄對此無話可說,只是對我怒目而視,并聲稱自己不和女人計較。 我冷笑:只有最無能的人,才會去攻擊別人的性別,而不是能力。說罷施施然坐下。 程嘉洄想要回嘴,然而周漢林輕咳一聲,提醒我們會議的議題已經進行到下一階段。 不過此時,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無法落到新的議題上,他們在盤算著,羅士行這一次會出多少血,而在這件事情里,自己又能獲得什么樣的利益。 作為杏林集團最初的董事之一,羅士行手中的股份也令人垂涎,別說是這些小股東,就是程嘉溯和周漢林,也難免意動。 所以,我和周漢林聯手干掉了羅士行,現在他雖然只是被帶走,配合警方調查,但我們都清楚,對方是不會給他翻盤的機會的。 要怎么把羅士行摁死,這件事不是我擅長的,已經交給鄭明輝先生處理。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在瓜分羅士行的股份之時,盡可能多地搶奪,壯大自身力量。 到了這種時候,我和周漢林就再也不是合作關系了。 而這其實也是程嘉洄的一個機會,按照程頤和的偏心程度,原始股再分割的過程中,程嘉洄很有可能分得一杯羹如果我不夠厲害,不能阻止這一切發生的話。 我的戰爭遠遠沒有完結,我還需要繼續做更多的事情,拉攏更多的勢力,掌控更多的權力 與羅士行一個人為敵,不過是艱難一點,但爭奪羅士行的股份,就要同所有的大小股東相競爭,這讓我步履維艱。 不久后,鄭與澤與方萌萌同時到來,宣稱要送我一份大禮。 方萌萌生產以后養得很好,比以前略略豐滿了些,顯得更加貴氣而舒展,因為生活舒心,她那種嬌弱小白花的氣質倒是減弱了不少,看上去是一位嬌美可人的青年婦人。 而鄭與澤自從當了爸爸以后,也比以前沉穩了不少。 這會兒方萌萌盯著我看:人家懷孕都胖,你怎么反而瘦了? 看了一會兒,她滿意了,所以說你還是長斑了嘛。 我沒有長太多斑,只在鼻梁部位多了一小塊褐色妊娠斑,不化濃妝的時候,很容易就能看到。 也沒有見你長斑啊,你要是嫌自己皮膚還不夠好,回頭YOUNG系列做出來了,我送你一套。 別人懷孕以后都是好好養著,我勞心勞力的,能胖得起來才怪。最近程嘉溯跟我視頻通話的時候,看著我的肚子都擔心:就像一根鉛筆,吊了個橘子。 我苦笑不得,也只好期待他早日好起來,讓我從這些麻煩事里頭解脫,好好地養養身體,休養心力。 看他倆興高采烈的模樣,我對所謂大禮,就不抱什么幻想了。畢竟這兩個人上一次說是要給外祖父送禮,就把兒子的腳印送過去了。 鄭與澤和方萌萌同時張嘴,然后方萌萌著急要說,把鄭與澤瞪了回去。鄭與澤面對自己孩子的媽,只好悻悻閉嘴,等她過完癮,自己再開口。 出奇地,方萌萌一開口就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在我們兩個人所有的交往中,這樣的情形還是第一次出現。 因為方萌萌聲稱他們已經拿到了程嘉洄勾結羅士行的證據。 我大吃一驚:怎么拿到的? 按理說,從周玫追查到羅士行已經相當不易,縱然人人心知肚明程嘉洄恨不得活撕了程嘉溯,沒有絕對證據的情況下,誰也不敢指控他。 這下輪到鄭與澤上場了,他繪聲繪色地講述了一個他和一群紈绔子弟玩耍的時候,不小心聽說程嘉洄陰謀的故事。 程嘉洄在公司里極力隱忍,感覺自己處處被掣肘,因此在某些娛樂場所便格外放浪形骸。他的朋友們,有時候也和鄭與澤的朋友有交集,拐了幾個彎子,他要給程嘉溯一個教訓的揚言還是傳進了鄭與澤的耳朵。 鄭與澤這個人,荒唐歸荒唐,可從來沒笨過,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拿著好幾個人簽了字的口供來找我我不清楚他是怎么拿到這份口供的,只看上面密密麻麻的細節,就可以知道耗費了不少心力。 對此,我簡直感激涕零:正愁怎么對付程嘉洄,你們就送來了這個,可真是雪中送炭了。 鄭與澤得意洋洋:我是不靠譜了點,又不是萌萌這種真傻子! 方萌萌氣得惡狠狠地瞪他。 我心知肚明,憑借這份口供,我沒辦法報警,但從道德和現實的層面,都可以切實地威脅到程嘉洄。 我很快打電話給鄭夫人,要求與她見面,并和她一起去見程頤和。 鄭夫人近來對我采取一種眼不見為凈的態度,盡管并不愿意與我共同行動,但關系到程嘉溯的安危,關系到能不能扳倒程嘉洄,她還是允許我拜訪程家大宅,并且在董事長那里為我預約了半個小時的談話時間。 在董事長眼里,他心愛的桑柳和小兒子程嘉洄一直都是弱勢群體,在不斷地遭受著程嘉溯母子的欺凌。縱然他清楚桑柳母子倆小動作不斷,也還是一廂情愿地相信,或者說自己騙自己。 不知道這樣自負的他,在看到這份口供的時候,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正文 242 父親與兒媳 我十分懷疑,自從上一次見面之后,程頤和便把我列入了黑名單,不允許我再踏入他的家中一步。 因為我第二次踏進程家大宅的大門的時候,帶路的侍者神色異常,可以說是一言難盡。不過,只要鄭夫人還是這個家庭的女主人一天,她的命令就永遠有效,因此,我得以順利進入。 鄭夫人草草瀏覽我手中的證詞,點頭:你去拿給他看吧。 夫人不和我一起?畢竟受害者是她的兒子,她作為母親,為兒子討回公道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鄭夫人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我若是去了,只怕事情會變成我和我兒子陰謀陷害他兒子! 程頤和是聰明人,但聰明人偏執糊涂起來尤其可怕。即便他明知道程嘉洄母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可這種人永遠只相信自己,他不會覺得他喜歡的人在逼迫鄭夫人母子,只會覺得,鄭夫人和程嘉溯一直在欺負桑柳和程嘉洄。 鄭明珠和程嘉溯已經擁有那么多了,為什么不肯對他心愛的人好一點呢?為什么不把程夫人的位置讓給桑柳?為什么不能把程家的財產留給程嘉洄? 他們已經那么富有,在上流社會如魚得水,為什么不肯帶程嘉洄拜會鄭家的世交,引領他進入那個高高在上的圈子? 貪得無厭的人,總是會這樣想的。他總是覺得,鄭明珠女士和她的兒子,是欠著桑柳和她的兒子的。 所以,哪怕是我踏進書房,把證詞放在他面前,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震驚程嘉溯還活著,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