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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把請柬亂扔呢。 我順手把請柬放到桌上,爬回他懷里,楊霏是誰呀? 程嘉溯道:我舅媽的侄女。 正大集團董事長的夫人、也就是鄭與澤的母親姓楊,出自京城軍政世家楊家,這么說起來,楊霏便是楊家的小姐了。 見我問起,程嘉溯干脆多說了兩句,楊霏上頭還有個jiejie,比她大了十來歲,結婚前她姐夫不過是歷史博物館的講解員,現在已經是某經濟發達市的一把手了。 由此可見楊家能量之大,鄭夫人為什么處心積慮想讓程嘉溯接近楊霏,原因也就很明顯了。 如果說裴令婕是程嘉溯門當戶對的選擇,周玫是退而求其次,那么楊霏就是隱隱還要高出一頭的天之驕女。畢竟自古官商不分家,做商人的能量再大,也要背后有靠山才好。 至于我,我是誰也料不到的意外,原本就不在程嘉溯的選擇范圍內,陰差陽錯兩個人產生了感情,注定是要磕磕絆絆的。 程嘉溯笑:想要追求楊霏的人海了去了,我才不湊熱鬧。 我追問他:那么令人垂涎的條件,你不想要?楊霏是讓人無法不動心的存在。 若是我沒有女朋友,自然是要試試追求她的,程嘉溯拍拍我的臀部,可誰讓我有了你呢?指望著當上楊家的駙馬爺就能翻身,那么沒出息的話,我早就該跪在程嘉洄求饒了,還拼搏什么? 雖說楊家比起程家隱隱高出一頭,但那樣的影響更多是在軍政兩界,這年頭資本的能量也非常大,程家手握杏林,實力不比楊家差多少,算起來程嘉溯和楊霏依舊是處在同一個婚姻階層的。 再加上楊霏的姑母嫁給了程嘉溯的舅舅,有這層親戚關系,鄭明輝先生的夫人又是看著程嘉溯長大的,非常喜歡這個后輩,如果程嘉溯愿意的話,他的成功率應當很大。 不過程嘉溯不屑于在有愛人的情況下還試圖靠女人上位,這是他的原則,因此我也不是很擔心,在他懷里伸個懶腰:起床啦,要上班的。 程嘉溯抱著我打個滾,春宵苦短日高起 我用指尖掐他腰間軟rou,你又不是唐玄宗! 他哈哈大笑,也想起這不是什么吉利的念頭,沒念完這句詩,精神百倍地去洗漱了。 頭一天晚上我之所以能信心百倍地對程嘉溯說,我能幫他在一年內達到程嘉洄怎么也趕不上的成就,是因為YOUNG第二階段的技術難點已經攻破,預期目標很快就能達成。 到了這一步,再進行下面的步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不會再出現實驗做到一半發現之前的所有都是錯的,需要完全推翻,從頭再來這樣的情況。 只是我實驗還沒完成,鄭與澤那頭就又出事了。程嘉溯為這個表弟收拾爛攤子成了習慣,這一次焦頭爛額,氣得嘴角生了一串燎泡,安然沒法子了,工作日就給我打電話,要我去勸勸他。 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看看實驗室這邊一切都在軌道上,我離開也應該沒什么問題,便囑咐副手繼續工作,自己向徐經理請了假,匆忙趕往唐韻總部。 進門的時候,程嘉溯正拿著塊小鏡子嘶嘶抽氣,見我以來,他把小鏡子往安然懷里一扔,捂住嘴角:你怎么來了? 我想你了就來看看你呀。我笑著說,順便覺得那面小鏡子比大多數女孩子的化妝鏡還要精致,也不知道是安然的還是程嘉溯的。 安然順手把鏡子揣兜,見我沒出賣他,給了我一個感激的眼神。 然而程嘉溯可不是這么好糊弄過去的,他淡淡瞟安然一眼:誰許你叫她來的?又問我,就這么放下工作亂跑真的好嗎? 安然做了個投降的手勢,飛快地跑了。我站在原地沒動,你不歡迎啊?那我走了? 程嘉溯撲哧一下笑出來,扯動嘴角,又疼得臉皺成一團,過來吧,正好陪我一會兒。 上藥了么?我走過去,拿開他的手,想看看嘴角到底是什么情形。 程嘉溯飛快地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同時把我帶到他腿上,背對著他坐下:看什么看?怪惡心的。 我哈哈笑:你才有潔癖,我可沒有。你忘了我是學什么的了?我解剖過的青蛙,比你見過的還多呢。 所以這點小小潰瘍,能嚇到我? 程嘉溯道:我看一會兒就覺得惡心,萬一你以后每次跟我接吻都想起這個疤,倒胃口呢? 絕不會,我保證!我再三跟他保證,強行拉開他的手,好好觀察了一下這一大串燎泡。 自從我認識他,他就永遠是干凈優雅的模樣,哪怕是最凌亂的時候,也不過是頭發散亂,從來沒見過他這樣人間煙火的時候。 長在右嘴角的燎泡有好幾個,又大又紅腫,難怪他不想讓我看到。而且他還任性地沒有敷藥,難怪安然急得跟我打電話這兩天還有很多會議呢,這么發展下去,程嘉溯可怎么見人? 桌上就放著一支杏林出品的消炎藥粉,恰好對癥,安然沒法逼他敷藥,我還是可以的,又是撒嬌又是威脅地逼著他抹了藥,程嘉溯終于也破罐子破摔地放棄了遮掩,自嘲:快三十年了,我第一次長這玩意兒! 他這副模樣實在是太好玩,我笑倒在桌上,他恨恨地想要吻我來堵住我的笑,被我一手指點在嘴唇上,只好悻悻道:等我好了,你給我等著! 那我就等著呀!反正他現在那我沒轍,不會死的時候,我就使勁作死了。 程嘉溯陰森森道:我臉上是長了點東西,別處可都是好好的。 我嚇了一跳,想起他是不能親我,可這并不影響他折騰我,頓時不敢再作死了,一本正經地問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一句話把他拉回煩心事里頭,程嘉溯暴躁地揉揉頭發,阿澤那個小崽子! 我早就知道是關于鄭與澤的事情,卻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按說以鄭家的能量,鄭與澤應當不會遇到令程嘉溯感到棘手的麻煩才是。 那個小兔崽子!程嘉溯又罵了一句。 我忍俊不禁地提醒他:那是你表弟。鄭與澤是小兔崽子,那鄭明輝先生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程嘉溯道:他要不是我表弟,我早打死他了! 仿佛從前那個慣著鄭與澤,任他為所欲為的人不是他一樣。他變臉變得這么快,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 我腦補了一大堆,卻聽程嘉溯道:鄭與澤個小王八蛋,跟舅舅說,他要娶方萌萌! 我嚇了一跳,這怎么回事? 要知道程嘉溯還謀劃著讓鄭與澤娶了裴令婕,哪怕不是裴令婕,也該是一個能干的、能看住他、穩得住的大家閨秀。 自從那天和我吵架,哭著跑走以后,方萌萌已經很久沒來上班了,程嘉溯本來已經讓安然準備好開除她,只等一個月無故曠工的時限一到,就解除勞動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