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若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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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光是我去看四哥有什么用啊!你沒看到剛才我和你從四哥那兒走出去的時候,四哥看你還有我的眼神???那分明就是要把我給生吞活剝了的感覺,就是因為我把阿玉你給帶出來了啊!要是我現(xiàn)在回去看四哥,結(jié)果你還沒回去,那豈不是我今日要走不出這云華殿?”慕容安瀾真的是覺得自己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夠夸張了,他雙手拽著玉染的手臂想要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但又不敢真的用力拉疼玉染。 玉染哭笑不得,“哪兒有這么嚴(yán)重?” 慕容安瀾幾乎是瞬間點頭應(yīng)答“很嚴(yán)重,真的很嚴(yán)重!阿玉,就算我拜托你了,你就跟我一起過去吧!” 這種胡攪蠻纏的方式其實如果是玉染真的將拒絕,她也是可以毫不留情地甩手走人。但因為眼前之人是慕容安瀾,是她玉染認(rèn)定的朋友,所以她終是沒有拒絕。 “你還真是喜歡幫著你四哥。”玉染走在慕容安瀾身側(cè),皮笑rou不笑地開口。 慕容安瀾訕訕一笑,他說“沒有啦,我剛才真的只是實話實話。不管四哥到底有沒有失憶,但是他很在意你,很愛你,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你得相信他。” 玉染聞言,斂眸微斂,神情之上并無笑意,可卻難掩那種喜悲交加的復(fù)雜感覺。 在意,喜歡,愛,相信…… 這些詞在玉染的腦海里徘徊,卻總是找不到一個真正的突破口。 越是熾烈的情感越是難以出口,越是深厚的想念越是難以面對,或許,玉染就是正處在這樣的情境之中。 慕容安瀾見玉染沒有回應(yīng),于是他也靜默下來,只是與玉染一道走著。 兩人再次來到容襲寢房外的時候,剛好看到修子期掩門從房內(nèi)走出。 “四哥怎么樣了?”慕容安瀾先一步開口問道。 “公子在紅衣姑娘和五殿下離開之后便覺身體不適,現(xiàn)在正在床上歇息,并未睡著。”修子期朝著兩人微微作揖,接著開口回應(yīng)。 “好,多謝?!蹦饺莅矠懗拮悠邳c了點頭,隨后就準(zhǔn)備推門進(jìn)去。 而玉染跟在慕容安瀾身后,原本也是準(zhǔn)備踏入。只不過,是修子期將她忽然叫住了。 “紅衣姑娘?!毙拮悠隍嚨爻雎?,他看見玉染停了下來,他的眼底微暗,肅穆且沉重地開口“公子他……一直都很想念您,還請您如果有空,便多陪陪公子吧?!?/br> 玉染聞言,鳳眸之中隱有碎光浮現(xiàn),她抿著唇,一言不發(fā),可是雋麗的容顏之上卻帶著隱約可見的沉悶復(fù)雜之色。 這是玉染第一次沒有直接否認(rèn)地告訴修子期她不是玉染,因為她不知該如何回絕這一個足以讓她心生動搖的懇求?;蛟S這個世上有很多的懇求都是玉染可以冷漠地視而不見的,可是這一個不行。 為什么不行呢? 你若是直接問玉染,她估計也會答不上來,唯有她自己的心里知道,她所有的心情變化只會是因為一個人——那就是容襲。 “我知道了。”玉染只是隨口應(yīng)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跟著慕容安瀾往門里走去。 而修子期還靜默地站在門外,在玉染走入寢房之后,他有些沉默地垂下眼簾,眼瞼之下灑上了一抹深沉的陰翳。 他轉(zhuǎn)過身,一路慢慢地走至中庭。月色薄涼,卻是皎潔明亮。 修子期微微仰著頭,他的目光遠(yuǎn)遠(yuǎn)遙望月色,可是目光卻是沒有焦距。 他在看著些什么呢? 是啊,他又在期待著什么呢? 修子期驀地垂下頭,唇角是苦苦一笑。玉染身處于這華國王宮已是不易,寧國之事不可無人管理,那他又能期待著誰的到來呢? 他根本沒有辦法,也沒有資格期待。 只是修子期不知道,在他透過月色想念著遙遙一人的時候,那遙遠(yuǎn)的一人同樣也在望著一輪圓月,就這么靜默地想著她所思念的人。 卓冷煙站在攝政王府的花園里,一手扶著石桌桌面,靜悄悄地站在湖邊,看著湖面波光粼粼,隱約倒映著她的身影,也時而抬頭望月,想著她所想的人。 殿下去了華國啊…… 華國——真是個很遠(yuǎn)的地方。 卓冷煙如此感嘆,嘆的卻不止是地域疆土上兩國都城相隔的距離,她嘆的更是人心之遙。 修子期……這個名字或許是卓冷煙心頭的一個結(jié)。 “殿下不知歸期何時,所有原本殿下要做要想的事情一大半都壓在了你的身上,還真是難為你了。”忽然背后傳來一個男聲,男子修長的身影慢慢走來,來人是秦奚。 卓冷煙終是回神,她轉(zhuǎn)過身,看向身后的秦奚,“小殿下睡著了嗎?” “已經(jīng)睡了,那小家伙今日鬧騰得很,估計也是很累了?!鼻剞善胶托πΓ袂闇匮?。 “小殿下也就只有你抱著他才會變乖,今日早上乳母抱著他的時候,他可是哭得讓人沒轍?!弊坷錈熉允腔貞?,便哭笑不得地?fù)u頭。 “是嗎?能讓這個小家伙喜歡,也是不易?!鼻剞傻恼Z氣依舊溫和。 兩人的閑聊似乎到了這一刻忽然停了下來,因為卓冷煙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再說些什么。她現(xiàn)在的心情如波瀾翻覆,根本不是可以定心談聊的狀態(tài)。 “——若是情深,則難改矣?!?/br> 卓冷煙聞聲,猛地抬頭看向秦奚,她的神情里有著些許迷惘。 倒是秦奚,他不在意地笑笑,接著繼續(xù)說道“就好比我們的殿下,不也是這樣的一個人嗎?只要你心中還相信著,那不論時光蹉跎,也不會有任何改變。難道不是嗎?” “是,你說得是?!弊坷錈煶领o良久,仿佛是將秦奚的話給聽了進(jìn)去。她微微仰頭,唇角的笑意清淺,眉眼之間罕見的滿是溫和之色。 時光無法易人,只怕人心易改。但若心意仍在,便與歲月同存。 云華殿主殿寢宮,慕容安瀾與玉染先后走入。如同修子期所說,這一次容襲正好好地躺在床榻上,沒有折騰出什么新花樣來。 “四哥,你感覺還好嗎?”慕容安瀾有些擔(dān)憂地先一步來到容襲床邊。 “無礙,多謝五弟掛念。”容襲的面色慘白,只是俊容之上仍舊扯著一抹笑意,他雖然躺著,但此刻手里似乎正在把玩著一把白玉質(zhì)地的折扇。就在他看見從慕容安瀾身后走出的玉染的一刻,他原本漆黑沉寂的眼底忽然一亮,而唇角的笑意也頓時深了不少。 “這把折扇……”慕容安瀾擰著眉看著容襲手里的玉扇,他怎么覺得這把扇子就那么眼熟呢? 果不其然,下一刻,玉染便走到了容襲的床邊,她瞇了瞇眼,目光從容襲的面上落到了他手里的那把扇子上。 容襲瞧見玉染的視線,于是他微微一笑,聲色溫潤地開口“你的扇子落下了,我剛才是先替你收著,現(xiàn)在該物歸原主了?!闭f著,他便小幅度地抬起手,將玉扇遞到了玉染的跟前。 “多謝。”玉染輕輕地瞥了一眼容襲,面上只是略一沉吟,便還是先伸手將玉扇拿了回來。 “四哥,你還真是嚇人!要不是被修子期信里說得事情給嚇著了,我現(xiàn)在還應(yīng)該在外頭逍遙自在呢。”慕容安瀾隨手從旁邊拖了個椅子過來,原本他還想幫玉染拿個椅子,卻發(fā)現(xiàn)玉染已經(jīng)很自然地坐在了容襲的床沿邊。 “子期有和我提起過寫信的事,但我確實對此不曾有印象了?!比菀u溫聲答道。 慕容安瀾的面上浮現(xiàn)出些許遺憾之色,“啊……那也沒有辦法。但是四哥,你真的對宴會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一點兒記憶都沒有了嗎?” “沒有?!比菀u很肯定地?fù)u頭。 “這樣啊……”慕容安瀾的神色顯然有一些失落。 玉染扭頭看了眼慕容安瀾,接著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這事也急不得,安瀾你你不必著急?!?/br> “聽阿玉你的?!蹦饺莅矠扅c了點頭。 瞧見玉染和慕容安瀾之間的言談,容襲的眉眼微微瞇了瞇,但在一瞬之后便有重新舒展。他微微扯了扯嘴角,頗有深意地笑著問道“你們以前就已經(jīng)相識了嗎?” “因為一些小事吧……四哥你或許不記得了,我在你失憶之前可就是一個喜歡在外面闖蕩江湖的人,我和阿玉就是在那個時候認(rèn)識的,她幫了我很多忙呢!”慕容安瀾的視線不斷左移右移,他摸了摸頭發(fā),訕訕地笑了起來。說到最后,他還覺得有哪里缺漏,于是又用手肘輕輕捅了捅身側(cè)玉染的手臂,“你說是不是啊,阿玉?” 玉染雙臂抱胸,她揚起眉梢,片刻之后才撇嘴點頭,“是?!?/br> 慕容安瀾聞言,驀地松了一口氣。 容襲挑了挑眉眼,他漆黑的眼底深邃如潭,他的眸光里似是帶著兩種極端的神情,在溫柔和銳利之間來回徘徊。他的目光直直地注視著玉染,似乎想要透進(jìn)玉染的心里。 “我有些累了?!比菀u冷不防開口。 “哦,那四哥,我改日再來看你吧,你今日先好好休息。阿玉,我們走吧?!蹦饺莅矠懻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