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中有疑
為什么南玉會在外面? 和南玉走在一起的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真的是南玉嗎? 一瞬間,無數的疑問從長孫弘的腦海中劃過,他忍不住想追上去看一看,究竟那個紅衣之人究竟是不是南玉,可他的腳就是在原地挪不開一步。 長孫弘靜靜地站在原地,他看著那兩人一路走著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他沒有追上去。 長孫弘手里握緊手里的兩卷畫,須臾之后,他還是往湘王府走去。 他沒有必要去確認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南玉,因為,在他看到這幅被薛言送來的畫像之時,他就已經知曉,有很多事,他就只有自欺欺人的可能了。 玉染走在容襲的身側,忽然間,她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視線一般,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怎么了?”容襲問道。 玉染看向容襲,片刻之后她自然地搖了搖頭,“沒什么。說起來,你要帶我去哪兒?” “阿染你跟我來不就曉得了。”容襲微微笑了起來,笑得傾城風華,“怎么覺得,阿染似乎不太喜歡和我一起出門?” 玉染瞧著他一會兒,兀自撤回視線,她提了提唇角道:“和你走在一起,我怕被路過的姑娘剜了眼睛。” 容襲輕笑出聲,“這算是對容襲的夸贊嗎?” “行,行,是夸贊。你最美,整個安國,哦不,整個四國天下里你容襲長得最美、最好看。這么說,我們的容公子可還滿意?”玉染半是調侃地笑道。 容襲笑而不語。 玉染跟著容襲走,她倒也不怕容襲把她給賣了,雖然她覺得自己應該挺值錢的。 原本玉染的神情還算輕松,不過,等到容襲停在了一處樓閣前,并且叫玉染抬頭去看的一刻,玉染一瞬間怔愣住了。 玉染眨了眨眼,以示自己沒有看錯這是個什么地方。 她努力地癟了癟眉,然后一偏頭,她死死盯著容襲,滿目訝異地指著牌匾出聲道:“這是……青樓?容襲你不要告訴我,你神神秘秘地要帶我來的地方居然是青樓嗎?” 玉染覺得自己敗了,她敗給了容襲。她哪里想得到,容襲神神秘秘地一路沒告訴她要帶她去哪兒,結果一走到,卻叫她發現居然是處青樓。 “你還好嗎?”容襲看見玉染震驚得出神的模樣,不禁微笑著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玉染嘴角一抽,抬眸瞧著他,“你覺得呢?” “看上去不太好。”容襲一邊微笑,一邊實話實說著。 玉染雙臂環胸,盯著容襲看了一會兒。她已經好久沒隨身帶上那把刻有自己名字的折扇了,但是今日卻看著它被擺在桌上,便順手拿了出來,此刻,她正是環胸的動作,于是就用著這把折扇的扇尖輕輕地敲了一敲自己的左肩。 “你要進去?”玉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隨意一些。 容襲糾正道:“是阿染和我一起進去。” “為什么你進這種地方還要拉上我?我又不好女色。”玉染的臉上泛起幾絲尷尬之色,接著她又鄙夷起容襲,她調侃道:“還有你,我還以為你是個多清心寡欲的人,結果你一邊還說著我是你唯一的夫人,一邊還要跑來這種地方。” 容襲聽到最后,竟是淺笑了出來,他似笑非笑地瞧著玉染,“阿染莫不是醋了?” “容襲你想多了。”玉染旋即反駁道。 “不過容襲可是不能讓阿染看得任何笑話的,容襲一生只有一位夫人,只愛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阿染你,不會再有其他人的。”容襲的眼底柔和,他的笑意愈發惑人。不得不說,容襲幾乎沒有對其他人表露過情誼,可真要他說起情話來,可是也令人佩服至極。 而現在,那個極為佩服他的人便是玉染。 玉染被他說得下意識縮了縮肩,她視線游移了一會兒,才道:“哦,那還真是謝謝你了,不過我可算不上你的夫人。” 容襲沒有再去糾正玉染,他溫和地笑了笑,接著伸手去牽玉染的手。他趁著玉染出神,輕輕扣著玉染的右手手腕,接著帶著人往樓閣后面繞去,又領著玉染從后面的小門走了進去。 “公子,您來了。這位是……”看上去來人只是一位普通的打雜小伙。 雖說容襲帶玉染走得是小門,但這種偏僻的地方依然有人,看上去還是刻意候著的。再聯系此人對容襲的稱呼,玉染瞬間心里就有幾分明白了。 這里恐怕根本就是容襲的地方,作為青樓也可能不過是個掩蓋。 “你應當叫她一聲赫連殿下。”容襲很快笑道。 “是屬下晃神了,見過公子,見過赫連殿下。”那小伙恭敬地向著容襲和玉染躬身行禮。 玉染聽著頗為不適,“你別這么叫我。” 那小伙明顯有些不太明白玉染的意思,顯得很是尷尬。 容襲輕笑一聲,他仍舊扣著玉染的手腕沒有松開,還在此時特意溫柔瞧了一眼玉染,唇畔的笑意若有若無。 玉染看見容襲的這副神情,心底似乎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便聽容襲含笑開口了。 “是啊,你也可以稱她一聲夫人,我覺得她一定喜歡你們這么稱她。”容襲笑得淡然,如沐春風。 那小伙似是也很懂容襲的意思,容襲這話音剛落下,小伙便是眉開眼笑。 “夫人。”小伙喊道。 他這一喊,倒是叫玉染幾乎腳下一個瑯蹌。 幸而,容襲是時候地扶了玉染一把,玉染站穩了。 旋即,玉染轉頭,但還未等玉染開口,容襲便先笑了。 “阿染不是餓了嗎?走吧,我們進去。” 玉染將快到喉嚨口的話又重新咽了回去,她眉眼斜飛,眼底閃過幾分不滿之色。 “走吧。”最終,玉染妥協了,因為她實在是被餓了一個上午,至今可謂是滴水未沾。 容襲帶玉染走得不是前面人走的地方,就好像他領著玉染從后門進入一般,此刻走得也是后邊不給人走的臺階。 這樣一來,玉染還真沒有了自己身處青樓的感覺。 她跟在容襲后面,看著容襲步履清閑淡定,也神色都未變過一份,倒是也不禁揚起了眉梢。 玉染想,以前的她也和容襲一般可以處事不驚嗎? 不過,處事不驚歸處事不驚,要是真的一個人可以清晰地算清自己接下去將會面臨的每一件事,難道生活不就會變得很無趣嗎? 到底,以前的她對于運籌帷幄是怎么看的呢? 也許,等有一天她的記憶恢復,謎底也就都能解開了吧。不過若是真的等到那一日,估計她也就不會再糾結這些有的沒的了吧。 畢竟,玉染覺得赫連玉可不會和現在的她一樣兒女情長。 玉染隨容襲兜兜轉轉,走到一處雅閣外。 “今日他也來了嗎?”容襲的話很突兀,他是在問候在一旁引路的姑娘。 玉染原本的注意是在這位引路的姑娘身上,她倒覺得這年輕姑娘長得清清秀秀的,特別是一雙眼睛格外靈動,還挺好看的。 只是,容襲的話成功地讓玉染轉移了視線。她心下略有疑惑,不曉得容襲又是在打什么啞語,盤算著什么。 “回公子,已是來了許久了,現在醉得厲害,尋若姐還在陪著他。”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哦對了,去讓人送將菜送來吧,越快越好,想來夫人已是餓極。”容襲一邊說著,還有意無意地瞧了一眼玉染。 玉染只覺著自己的額角跳了跳,但礙于還有其他人站在這兒,她也不好朝容襲直接發火。況且老是叫她發火,她也發不起來了。旋即,玉染索性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不再想去對上容襲那雙黑漆漆的眼睛。 “是,公子。”那姑娘笑著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玉染走進雅閣的一刻,首先便是環視了一眼,她總覺得這雅閣里的格局有些奇怪。 她看見雅閣里有一處方向并非墻面,而是一塊鋪展開的木質屏風,并不鏤空,卻是極大,可以抵得上半塊墻面的大小,而軟塌矮桌也是被擺在了貼著屏風的邊上。屏風的兩邊只是空了兩條小縫,你要是將屏風往邊上拉一點,應是就可以走過去一人。 而從玉染這兒敲過去,屏風的后面隱約還可以看見一層厚厚的縵紗,縵紗與屏風之間還似乎空了一段距離。而縵紗后面,玉染看不清還有什么,但她隱約覺著好像后面還有一件屋子,她想過去仔細看個清楚。 誰知,下一刻玉染就覺著自己的肩上搭上了什么,她扭頭一看,發現是容襲的手拍在她的肩上。 “怎么了?”玉染詫異道。 容襲朝著玉染微微笑了笑,又抬起右手,食指豎起貼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玉染瞥了他一眼,又在想著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