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他知道這兩個人就要死了,他卻什么都做不了。 卿澤宗一直以來都找不到兇手,還好讓他親眼目睹了事情的真相,他能幫他們報仇了…… 禹朝落最終被蘇又控制了行動,被迫殺了那二人。 待禹朝落收劍,看著地面上的兩具尸體時,聽到了蘇又愉快的笑聲:“早這樣不就好了?” 事情已無法挽回,他只能問:“你滿意了吧?把我的腰牌還給我,以后我們也不要再見面了。” 蘇又搖了搖頭:“恐怕不行。” “你還要怎樣?” 蘇又從這二人的尸身上翻出了兩顆珠子握在手中:“這是卿澤宗高階修者才會有的寶貝,這顆珠子里會記錄他們生前的最后一幕。如果這兩顆珠子到了奚霖手里,那么他看到的畫面就是你殺了他兩個徒弟。” 禹朝落的呼吸一頓,瞬間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蘇又手心里帶著血的兩顆珠子。 蘇又看著他此刻的表情非常滿意,接著笑道:“如果奚霖看到了,定然會大鬧一通,你們暖煙閣和卿澤宗簽訂的和平協(xié)議就算是白簽了,你的道侶也算是白被睡了,一切都是徒勞一場,還會歸于原位。” 禹朝落終于意識到自己被利用了,身體晃了晃,險些倒下。 蘇又依舊非常開心,將兩顆珠子收起來后奇怪地看著禹朝落,納悶地問:“為何你不開心?殺了奚霖在意的徒弟,你不覺得暢快嗎?” “你就是想要利用我,讓兩界再次交戰(zhàn)嗎?” “哪有那么復雜!”蘇又當即否認了,且笑得非常張狂,“我不在乎這個,我只是……喜歡男人。” 禹朝落蹙眉看向蘇又,下意識后退一步,卻未能退走,被蘇又控制著帶到了他身前。 蘇又在夜色中認認真真地看著禹朝落,用帶血的手抬起他的下巴,越看越滿意:“你這種類型的我還真的沒試過,看起來很古板,又是名門正派的大家族里的,一定是很善良,很潔凈的人吧?” 禹朝落想要躲開,卻躲不開。 蘇又再一次湊近,說道:“要么吻我,要么看著我把這兩顆珠子交給奚霖。” 這種事情簡直超出了禹朝落的認知,他驚恐地問:“你我皆是男子,怎么可能……” “我說過了,我喜歡男人。” 禹朝落連連搖頭,不愿意妥協(xié)。 蘇又也不再盯著他看了,而是放過了他,繞過他想要離開。 禹朝落失了會兒神,伸手去拽蘇又的袖子:“我是禹家的人,我有很多法器,都給你,行嗎?” 蘇又被逗笑了:“我缺這些東西?” “或者其他的,你想……” “那就跟在我身邊做一陣子跟班吧。” 禹朝落又猶豫了,僅僅是和蘇又見面兩次,就已經(jīng)落進了這種詭計里,若是再與蘇又在一起,到時候不知道會被算計到何種程度。 蘇又用了小洗滌術清洗干凈他與禹朝落二人,便拎著禹朝落的衣服,帶著禹朝落回了禹朝落之前住的地方。 回到房間后,禹朝落倒是比蘇又更拘謹。 蘇又不愿意多看他,丟給了他一身衣服:“換上,來了魔門地界,還穿著暖煙閣的門派服裝,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身份。” “我的百寶玉被師父收走了……”這便證明他確實是偷偷跑來的。 “趕緊的,我不動你。” 禹朝落只能捧著衣服到里間換了。 不過,對于元嬰期修者來說,禹朝落就算到了里間也沒有什么差別,身上的傷還有白凈的身體被蘇又看了個干凈。 待禹朝落將衣服穿戴整齊,蘇又便帶著他到了徵羽閣,進去后點了十余個姑娘給他:“你挑一個。” 禹朝落從未來過這種場所,甚至不敢探頭,只能去問:“這是要做什么?” 蘇又單獨神識傳音給他:“你去上她們,看她們被上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之后你被我上的時候?qū)W她們就行。” “不可!我從未答應!” 蘇又走到了他面前,往他的額前渡入靈力查看,接著笑道:“道侶結都有了,結果還是個雛?” “尚未明媒正娶,怎能做逾越之事?!” “嘖,那我找個修者在你面前和這些姑娘做,你學學?” “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你這人真沒意思。” 池牧遙看得有一種想嘔的感覺,他實在是被氣到了,恨恨地對奚淮說:“我突然想看追妻火葬場了。” 奚淮不懂這個詞,問:“那是什么?” “哦……就是看蘇又后悔的樣子。” “他會后悔嗎?” “動了情就會后悔,他一定會后悔他現(xiàn)在的人渣舉動。得到了人得不到心,得不到心就是悔恨的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求營養(yǎng)液~下午能加更啦~~~~ 寫著寫著,突然覺得阿九和小龍人是在看一場直播,他們的對話就是彈幕…… [1]晏幾道《蝶戀花·笑艷秋蓮生綠浦》 第78章 陳年爛賬 最終,蘇又還是如愿以償了。 池牧遙和奚淮都沒有去看,兩個人并肩坐在小木屋門前的階梯下,甚至不想聽到那些聲音,干脆封了聽覺。 這里應該是蘇又常年生活的地方,一個元嬰期巔峰的修者,住所卻并沒有多奢華。 山林,木屋,溪水。 巨大的樹冠如同天然的屏障,舉目望去盡是綠色,青松筆直,草地翠綠。 溪水潺潺,從崖上來,到山澗去。 蘇又帶著禹朝落來這里住了幾日,閑來無事還指點幾下禹朝落的劍法。可是禹朝落怕他,也厭惡他,不愿意多留。 禹朝落想走,蘇又不讓,說是只要禹朝落同意自己的要求便放他走。 最終還是…… 蘇又和禹朝落在小木屋里待了足有三日,離開時禹朝落的腳步都有些虛浮,下木屋前的階梯都需要扶著圍欄扶手。 蘇又想去扶著他,卻被他拒絕了。 池牧遙和奚淮倒是沒有等那么久,畢竟心魔之境會淡化細節(jié),他們又對屋中的事情不感興趣,只覺得坐了一會兒,人便出來了。 蘇又跟在禹朝落身后問:“我送你回去?” “不必。”禹朝落拒絕得直截了當。 走到了階梯下二人才發(fā)現(xiàn)有一張傳音符在結界外,應該是一種認主傳音符,這種傳音符會尋著主人的靈力而來。 禹朝落伸手去取,發(fā)現(xiàn)傳音符是他心愛之人發(fā)來的。 他不想給蘇又聽,但是蘇又手快,已經(jīng)替他渡入靈力聽了。 能幫他渡入靈力,這也是曾經(jīng)雙修過的表現(xiàn),引得他一陣羞惱。 “朝落,嫁與奚霖屬我自愿,他并不知道你我之事,說來也算是幫兩界說和的善人。我既已嫁與他,便不會負他,只是有愧于你。我負你,是你我之事,莫要遷怒他人,也望你日后能另尋知音,再遇良人。” 恐怕是奚霖那邊已經(jīng)找到了徒弟的尸體,奚淮母親懷疑是他做的,所以送來傳音符私下勸解。 禹朝落聽完怔了一會兒,突兀地看向蘇又。 蘇又被看得一陣不解,也奇怪地看著他。 二人四目相對,一個憤怒,一個莫名。 “他不知情?”禹朝落問蘇又。 “他……是指奚霖?嗯,不知情吧,畢竟只是看人家姑娘長得好,還是資質(zhì)不錯的火系單靈根便有了興趣。說來有趣,那姑娘與你是水火靈根,這犯沖的靈根居然也——” “他不知情,那為何要殺他的徒弟?!”禹朝落幾乎是吼著問他。 在被嘲諷后,禹朝落沒有暴怒。 在被算計后,禹朝落也算穩(wěn)重。 此刻,禹朝落卻暴怒而起,對他怒吼。 蘇又不解:“就算不知情又怎樣?” “如果他不知情,他便是無辜之人,我有何資格報復于他?” “可他就是搶了你的道侶,這是事實!” “那也是我無能留不住我的道侶!是我的師父、師門故意隱瞞他,還拆散了我們,與他無關!他若是知情還強娶,那是他的過錯,可他不知情,他只是……只是……我卻殺了他的徒弟?!” “我怎么不懂你呢?”蘇又萬分不解,“知情與不知情,差別很大嗎?” “大!大得很!” 禹朝落說完,大步流星地朝著結界外走去。 蘇又意識到了什么跟上他,詢問:“你要做什么?” “我去卿澤宗和奚霖說清楚,大不了以死謝罪。” “然后告訴他,他的道侶以前有老情人,讓他們道侶之間產(chǎn)生芥蒂,你讓那個姑娘以后怎么辦?奚霖說不定一怒之下把你的道侶也殺了,滅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禹朝落這才停住腳步。 禹朝落的情緒終于崩潰,手里握著傳音符,在憎恨的人面前崩潰大哭,尊嚴都不要了。 鬼知道他最近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 道侶離他而去,師門不在意他的意愿強行囚禁他,好不容易逃出來了,還遭遇了這些事情。那兩個修者何其無辜,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蘇又看著他,依舊是一臉的不耐煩和不理解,搞不清楚這個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靠著木屋階梯的扶手,雙手環(huán)胸看著他哭,又問:“怎么才能讓你覺得公平,要不我?guī)湍銡⒘瞬鹕⒛銈兊娜耍渴钦l?你師父?你師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