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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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真坐上蕭玥珍安排的車子一路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家,她的父母親剛吃好晚飯正在客廳里看電視,見到女兒后一同揚起了慈愛的笑容。 “小真,回來了。” 喻真輕輕應了聲,拎著包進了自己的房間。 倆老彼此對看了眼,懷揣心事的喻母走到女兒的臥室前敲門道:“小真,mama想進來和你聊幾句。” 屁股還沒坐熱的喻真又得起身給母親開門:“媽,什么事?” 喻母瞧著女兒一臉單純的模樣嘗試問道:“上次鄭阿姨幫你介紹的姓曾小伙……怎么不見你們最近聯系了啊?” 喻真心不在此,一時未答上,喻母見狀不由嘆了口氣道:“哎,都怪我從小把你看得太嚴了,導致你一直沒有開竅的機會,現在連戀愛都不會談了。”她拉著女兒的手慢慢坐到了睡床邊,“小曾之前有找你吃過飯的……你倆沒交流好嗎?” 喻真心不在焉地道:“……挺好的。” “既然挺好的,那為何又不聯系了呢?” 喻真思索著該怎么回話,又聽母親接著道:“乖女兒,你得學著與異性相處,我不是逼你結婚,而是想鍛煉下你的交際能力,那位曾老師是個老實孩子,可以先交個朋友處處看,你鄭阿姨一向看人很準的……” 聽著母親的絮叨,喻真的腦海里逐漸浮現出了項目結束那晚的聚餐情景,泛著幽藍色水光的熱帶餐廳,墻壁四周擺尾游動的斑斕小魚,長桌上香氣獨特的異國佳肴,以及……坐在身旁含笑體貼、溫情脈脈的黎澄。 原來他一直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辛苦奔波、燃燒熱情,卻僅以細水慢流般的方式對待自己,這份愛慕情意不摻壓力也不含炫耀,所以才令她身處其中怡然自得。 “……小真,你有在聽我講嗎?”喻母搖了下明顯在走神的女兒,“你這孩子,怎么對這方面的事一點不上心呢。” 喻真回神后發現自己竟一點記不起曾文亮的表現,印象里全是黎澄的一言一行,不禁尷尬道:“……我在聽的。” 喻母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別嫌我啰嗦,要是你能像別家孩子那么機靈,我也就不盯著你了。”她輕點了下女兒的額頭,“算了,要是小曾實在不合你的眼緣也不勉強,再看看別人也行。今天我的老同學韓阿姨就介紹了個不錯的小伙子,年紀比你大3歲,牙科醫生,和你一樣都是吃公家飯的,家里父母是知識分子,人也很本分……” 喻真出聲打斷:“媽,我不想再相親了。” 喻母不贊同地道:“就憑你這內向被動的性格不靠相親能行嗎?你根本不會主動去和男孩子交流的。” 喻真微弱地辯解道:“我……我想緣分該來總會來的。” 喻母一把拉過女兒的手握在了掌心:“哎,小真啊,我也不是思想封建,一定要實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套東西,我純粹是不放心你啊。”她語重心長地說道,“現在社會上心懷鬼胎的人太多了,你沒有感情經驗,辨別不了別人的好壞目的,很容易受騙上當的,所以依靠熟人把關,介紹個知根知底的人才靠譜啊。” 喻家家教傳統保守,不做出格事,不冒大風險,所以在這種氛圍下長大的喻真自然也成為了一個安分守己的乖乖女。她在爛漫年少時期不曾早戀,步入社會后就越發謹慎,不會輕易接受陌生人的感情,潛意識里也老實遵循著“知根知底”的論調。 她本是打算與長輩物色出的良人共同走上婚姻家庭這條必經之路,卻不想黎澄不動聲色的愛戀早已浸入了自己的世界。 知根知底……她重又想起蕭董事在送客時的一番懇談,暗自思索道:她去過了他家,見過了他的父母,知曉了他的過去,也了解他的現在……這算不算是知根知底了呢? 喻母伸手輕揉了下女兒的頭發,繼續規勸道:“小真,聽mama的話,這周六去和韓阿姨介紹的醫生小伙認識下,談不談戀愛另說,權當交個朋友……” 喻真眉睫微動,將手從母親的掌中撤出,似下定決心般說道:“不用了,我不會再去相親了。” “你這孩子……”喻母著急道,“怎么就不懂mama的心意呢,我不是想讓你馬上嫁人,而是想讓你開闊下交際圈子,多認識幾個新朋友……” 人非草木,豈能不知旁人對自己的好。 喻真脫口道:“我有意中人了。” 此話一出,還在苦口婆心的喻母瞬間消了聲,她停滯兩秒,不可置信地反問道:“你說什么?你有喜歡的人了?” 喻真微微紅了臉,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喻母抓著女兒趕緊確定道:“那他喜歡你嗎?是你男朋友嗎?” 喻真擺手道:“現在還不是,不過我們……” 她話說一半又停了下來,喻母順著意思猜測道:“你們彼此有意,是嗎?” 喻真頓了下,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喻母又驚又喜,等不及消化這則消息就激動地連發三問道:“你們怎么認識的?他多大了?做什么的?” 喻真輕聲答道:“他之前在我們機構工作了兩年,現在離職了,年紀是……27歲。” 才27歲?喻母暗自皺了下眉頭,小一歲也算同輩人,小三歲的話就有落差了,而且男人通常成熟得晚,怕不會疼人啊。 她心懷計較,但不便打擊女兒難得一回的愛情苗頭,笑著鼓勵道:“恩,工作上培養出來的感情還是不錯的,說明接觸時間不短,有了解對方的基礎……那他跳槽后又做什么去了?” “他……”喻真這下有些犯難,畢竟黎澄的家世太驚人了,據實說難免增添母親更多的顧慮,于是她省去企業名頭簡略答道,“他家里開公司的,現在回去幫忙了。” “那就是公司小開啊……”喻母的笑容有點發僵了,“他照片有嗎?給mama瞧瞧。” 喻真拿出手機翻了下相冊,找到一張去年在創潮慶典上拍攝的集體照,指給母親看:“是這個人,他叫黎澄,黎明的黎,澄澈的澄。” 哪怕不用女兒特意介紹,喻母一眼望去就從合照中發現了黎澄,這年輕人穿著時髦,相貌漂亮到扎眼,在人群中非常出挑。 “長得很俊啊。”喻母夸獎了句,卻又忍不住補充道,“就是好像有點太俊了,男人好看過頭容易招蜂引蝶啊!” 喻真收回手機,心里清楚母親的全部擔憂,無論是明顯的還是暗藏的,因為這些擔憂也曾是她裹足不前的理由。 “黎澄是個很不錯的人……”她輕聲說了句。 喻母點頭應道:“恩,我當然相信你的眼光。”她嘴上不說,實則憂心忡忡,就怕乖女兒成為了富家公子哥心血來潮下的游戲對象,“恩……就是年輕男人不容易心定,還得有個心理準備啊。”她憋了半天沒憋住,仍是叮囑了一句。 喻真乖巧地道:“我會注意的。” 喻母又說了兩句祝福話,最后帶著復雜的心情離開了。盡管她并不看好這段初戀,但只能選擇放手給予孩子獨自歷練的機會,否則女兒將永遠開不了竅了。 母親走后,喻真換上居家服、抱著靠墊斜躺到了床上,她回顧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只覺得始料不及又哭笑不得。以母親的脾氣是一定會把這事轉告給父親的,這下等于家里倆老都知道了,而這段感情關系中的另一位當事人卻還被蒙在鼓里呢。 她心潮起伏得厲害,不由拿起手機向黎澄發送了條短信:等你有空的時候我們見一面吧,有話和你說。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晚間9點,喻真以為對方至少要到明早飛機落地g國后才能看到消息,不想僅隔了幾秒鐘就收到了回信:什么事,現在就可以說,我洗眼恭看。 喻真手勢一緊,心跳開始加快了,拇指在屏幕上滑了半天卻打不出一個字。 該怎么回呢?她無措地思考著。 不過黎澄可不會輕易放過與心上人交流的機會,眼見等不到回信后當即撥了個電話過來。 喻真只覺屏幕一閃,而后鈴聲大作,盯著來電提醒的名字如臨大敵,她在要接不接的邊緣徘徊著,直到喻母在室外敲門喊道:“女兒啊,你手機一直在響。”她才匆忙按下了接通鍵。 “找我什么事?”電話那端傳來了黎澄清朗的聲線。 喻真心慌意亂地問道:“你還沒上飛機嗎?” 黎澄疑惑道:“恩?你怎么知道我的行程?” 喻真不答反問:“你在飛機上怎么還可以打電話,不會影響安全嗎?” 黎澄回道:“沒關系的,是我家的私人飛機,特意安裝了通話設備。” “哦,是這樣啊……” 喻真陷入了沉默,黎澄又問道:“對了,你要和我說什么?” “呃,是……”喻真按著胸口強行平息著體內激烈的脈搏聲,就怕這聲響順著電話線傳到了對方的耳朵里。 黎澄聽她不說話先自行猜道:“是項目合作的事嗎,你有了新想法?” 喻真快速否認道:“不是。” “哦,那是什么?” 喻真發現自己勇氣不足,便開始想著怎么掛電話了,卻聽黎澄小心翼翼地問了句:“發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那個蕭董事和你說了什么?” 他的語氣中透著明顯的忐忑不安,喻真趕緊解釋道:“不是的,是我自己的問題……”她咬著下嘴唇仍是不知如何接下去。 黎澄柔聲安慰道:“沒關系的,你慢慢說,我聽著。” 喻真揪緊靠墊花邊暗想到,如果隔著萬里天地都沒法開口,那面對面的時候就更困難了,于是她深吸了口氣,豁出去般說道:“黎澄,我……沒有太多與人交往的經驗,甚至不明白怎么談戀愛,所以……以后還得請你多多包涵。” 她一口氣說完還未從羞怯的情緒中跳出來就先聽到了一記突兀的物體撞擊聲——“嘭!”,她不由小聲問道:“是杯子灑了嗎?” “沒,沒事。”黎澄手邊的翻譯資料被打濕了一大片,水杯仍然傾倒著,而他暈暈乎乎地坐在沙發上一點沒有救急的動作,整個人都處在被心上人突然告白的呆傻狀態里。 飛機上的通訊信號很不穩定,喻真聽著斷斷續續的噪流聲焦急道:“黎澄,你……剛才聽到我說的嗎?” 黎澄還在暈機,癥狀很重,他輕聲嘆道:“我怕我剛剛幻聽了,你不在我面前我不敢確定是真的。” 喻真臉色漲紅,苦惱地想道:若是對方沒聽清,難道她還要再說一次嗎? 幸好黎澄沒讓她多糾結,恢復精神后馬上開始了戀愛宣言:“喻真,無論是不是真的,我都當你說過了,而且說的就是我理解的意思。”他又追加了一句,“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沒有反悔的余地!” 喻真聞言松了口氣,并從這任性歡快的語調中描繪出對方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自己也跟著偷偷彎起了嘴角。 不過黎澄此刻的表情可沒她想象中那么美好,他興奮地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五官如怒放的鮮花大開大合,只恨自己身處在空間狹小的飛機上不能自由奔跑、歡呼雀躍。 “謝謝你愿意給我機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他全然沒有游刃有余的氣場與信手沾來的甜言蜜語,只是鄭重地重復道,“真的,喻真,我會對你好的。” 喻真的臉枕在柔軟的靠墊上,溫言說道:“你這幾天趕飛機太辛苦了,先好好休息吧,我們……申市見。” 這是要掛電話的節奏啊,黎澄萬分不舍,卻只能忍耐照做:“恩,等我回來就來找你!” 他讓喻真先掛電話,然后聽著她留下的盲音聲回味著絲絲情意。他又放縱自己花癡了會兒,后才端正坐姿招來空乘清理起了桌面狼藉。 她為何突然愿意接受自己了? 人一旦冷靜下來就會開動腦筋思考問題,不過黎澄顯然還沒冷靜透,他的內心猶如一瓶出不了氣的開水壺在爆炸邊緣熱烈沸騰著,除了喻真這顆定心丸外別無他解。 反正她是我的了,他得意地想道,一切就等回了申市再搞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