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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走上絕路

    第八十八章 走上絕路

    長著絡(luò)腮胡的男人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竟然從心底里認同了她的說法,但是今天的任務(wù)他還沒有忘記,該做的事情必須得做完。

    他猙獰了面容,粗啞著嗓子對他的幾個兄弟吼道:“別跟她廢話,我們家里的婆娘一個個都敢造反了,都是拜她所賜——給我砸!”

    說干就干,道理一點用都沒有,這些人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里,砸起東西來毫不手軟。

    柳掌柜他們搬過來的東西,全部都被這六個人高馬大的壯漢砸了個稀巴爛,這間房子轉(zhuǎn)瞬之間變得像地震之后的廢墟一樣。

    “小姑娘我們也不要多了,聽說你很會做點心,不如就廢你一雙手怎么樣?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們哥幾個來動手?”男人手里拿著兩副竹夾,緩慢而危險的向她逼近。

    白碧水驚恐的后退著,這些人不是在開玩笑,當(dāng)她后退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從身后挾制住了她,另外兩人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攥成拳頭的雙手掰開,把竹夾套在了她纖細的手指上,狠狠一拉,白碧水再也忍不住痛呼出聲。

    白其威忍無可忍,拿著家里的斧頭沖了出來,在那些人中一頓亂砍,還好他們躲得快,否則一個個就成為了沒胳膊沒腿的廢人。

    “豈有此理,我們白家行的正坐得直,輪不到你們這些地痞無賴來欺負!”白其威頭上青筋爆出,怒極。

    六個男人見他來真的,不敢戀戰(zhàn),趕緊離開了。

    趙長洲在對面的裁縫鋪子里將這一幕看的真真切切,房門很快就被白碧水給關(guān)上了,但那個事實,他已經(jīng)確定了下來。

    “客官,您看中了哪些料子?我給您包起來?”白其彬殷勤備至地跟在趙長洲身邊,問他。

    趙長洲隨口道:“明暗布料各十匹,送去趙府,自有人給你賞錢。”

    白其彬連忙點頭哈腰地去準(zhǔn)備,一等打包好了所有,再一轉(zhuǎn)身,大財主已經(jīng)不在原處了。

    趙府里,在白家鬧事的六個人,已經(jīng)全部都出現(xiàn)在了趙府的地下室里。

    這些人都隸屬于趙長洲的私人軍隊,是里面直屬于他管轄的那波人,他們一個個都安安靜靜的半跪在地上,向高高在上的主子匯報情況。

    趙長洲拿出自己的配件,刀鋒出鞘,在其中三個人身上的不同位置分別留下了深淺不一的傷痕,他們悶哼著,忍受著皮rou被利刃割開的痛楚,卻沒有弄出太大的響聲。

    他們的命,是屬于豢養(yǎng)他們的人的,為了他早晚都要死在戰(zhàn)場上,又何懼這幾道小傷口?

    “辛苦你們了。”趙長洲白凈的手指覆蓋在絡(luò)腮胡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力道輕的像是不存在一樣,但卻讓他手下的人感受到了至高的榮幸。

    絡(luò)腮胡樂呵呵的笑著,捂住了自己汩汩流血的傷口,滿手都是自己的鮮血,卻興奮地回道:“為王爺效忠是屬下該做的。”

    “嗯。”他淡淡的發(fā)出了一聲鼻音,然后問,“接下來該做什么,不需要本王在說明了吧?”

    “屬下都明白!”六個彪頭大漢異口同聲地回答。

    白其威沒有想到自己一露出破綻,就被別人抓住了把柄,更沒想到護女的舉動馬上就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上次來鬧事的六人來到了官府狀告白其威故意傷人,衙門派出了衙役將白其威押上了縣衙,白秋蘭與白碧水心急如焚,一同趕去了縣衙。

    只見那六個人有三個人都身負重傷,身上有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白碧水明明記得當(dāng)時這些人閃的太快,白其威根本就沒有傷害到他們,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他們是故意作假,來誣陷白其威。

    這些人明顯買通了官府,縣太爺連調(diào)查都不調(diào)查直接判定白其威傷人,發(fā)配邊疆服十年兵役。

    邊疆在國界相交之處路途遙遠,距離睦和鎮(zhèn)最近的那些內(nèi)地不發(fā)配,偏偏挑選了這么一個地方,白其威就是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在睦和鎮(zhèn)能夠一手遮天的人,想要他死的人,不就只有那一個人嗎?

    衙役押著白其威去大牢,讓他最后和家人說了幾句話,他說:“碧水,爹必有一死,你已經(jīng)盡力了,爹不怪你。”

    他還想跟淚眼婆娑的妻子囑咐幾句話,但時間已經(jīng)耗盡,惡狠狠的衙役給他戴上鐐銬直接押往了縣衙大牢。

    “碧水,你爹跟你說的那番話是什么意思,難道說她知道是誰害的他?”白秋蘭泣不成聲,“縣官怎么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你爹判罪呢?要他這個官做什么?!”

    “娘,噓……小心隔墻有耳。”白碧水東張西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之后把門窗關(guān)緊,回來和白秋蘭小聲分析,“我看縣太爺也是無可奈何,當(dāng)時他的表情并不好看,我猜趙長洲已經(jīng)知道爹爹沒有傻的事情了,那些人說不定就是他安排來的。”

    白秋蘭大驚失色:“他已經(jīng)知道了!難怪你爹爹會說他沒了活路——碧水,你想想辦法,你爹爹可不能就這么死了啊!”白秋蘭慌了神,已經(jīng)保持不了最基本的心神安寧了。

    白碧水也心煩意亂,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幫助白其威,難道說要她去求他嗎?讓他知道了他們?nèi)叶贾浪旆吹氖虑椋l都難逃一死啊。

    “碧水,趙王爺不是最喜歡你做的東西嗎?你再做一道甜點送去,求一求他,求他放你爹爹一條生路,告訴他咱們家守口如瓶,什么都不會說出去的。”

    白碧水的臂膀被娘親抓的很疼,她忍著疼痛試圖安撫這個視夫君為天的女子,可是都是徒勞。她只要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和丈夫陰陽相隔,就心疼的不能呼吸,一顆心臟隨時都有可能跳出心臟一般劇烈難受。

    白碧水看的也很心疼,她抱住娘親孱弱的身子,像小的時候娘親哄她一樣,一下一下地拍著白秋蘭的背部,答允了她的請求:“娘親,我盡力一試。”

    好不容易白秋蘭哭累了終于睡著了,白碧水整理好心情來到廚房苦思冥想究竟該做一道什么樣子的甜品。

    她現(xiàn)在心情苦澀,根本就沒有好心情去做那些甜不拉幾的東西,要是可以的話她倒是很想給趙長洲與送去一杯苦的像碳一樣的咖啡,可惜咖啡豆這種東西該國家生產(chǎn)的并沒有。

    還記得小的時候,她一個人沒什么工具,也學(xué)習(xí)到了一道很好吃的點心,初學(xué)時把握不好度量,總是會把味道做的很怪異,辣的難以入口,如果現(xiàn)在給他做一道這樣的甜點,以趙長洲的個性,生氣起來怕是會要了她的小命。

    “非常之時用非常之法,對不起了,誰叫你是數(shù)牛皮糖的呢?非要扒著我們一家人不放。”她手法嫻熟,三兩下就做好了一道口味純正的姜撞奶,姜的分量尤其多,她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小口,馬上被辣得直吐舌頭。

    她小心給趙長洲盛了一碗,放進保溫的棉布包里面,愁眉不展地來到了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