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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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隸官場,早有閑話出來,說有人巧言令色,“陷害”上峰與下屬,保全己身。 雖沒有點名道姓,可誰都曉得,說的就是在這次踩踏風波中絲毫無損的唐執玉。 如今,謝天來醉酒后這番話,就是應和那個傳言。 曹颙聽著這話說得不像,不由皺眉;唐執玉神色凝住,握著酒盅的手,已經泛白。 謝天來既醉,哪里還曉得輕重,猶自說道:“額老謝擦亮眼睛等著,倒是要瞧瞧,將大人擠走后,那人會將直隸搞成啥樣子,要是真有卵子,怎么會行這種鬼祟道道?這還有天理沒有,黑心肝的……” 見他越說越離譜,污言穢語都出來,曹颙實在聽不下去,低聲喝道:“謝大人,你醉了。”說著,喚小廝吩咐道:“叫兩個人來,扶謝大人下去醒醒酒。” 謝天來在旁聽見,腦袋立時搖成撥浪鼓,手舞足蹈,硬著舌頭道:“沒醉,額沒醉……這么小個盅盅,咋能吃醉額……別扯額袖袖,別扯額袖袖……” 他身材魁實,兩個小廝上前扶他,都被他甩開。 這活寶耍的,曹颙哭笑不得。 梁傳福起身,對曹颙道:“大人,還是由下官送謝大人回去?” 被謝天來這一打岔,已經不是吃酒說話的氣氛,曹颙點點頭,起身道:“如此,就有勞了。” 梁傳福又對唐執玉拱拱手,抓了謝天來的胳膊,半拖半拉的帶了出去。 曹颙吩咐人將已經冷了的席面撤下,重新溫了酒,上了幾個爽口小菜。 唐執玉長吁了口氣,精神一下子就萎了下來,像是老了好幾歲。 曹颙見狀,心中暗暗嘆了口氣,給唐執玉斟滿酒,道:“越是顯位,越是多是非,益功不必太在意,問心無愧就好。” 唐執玉抬起頭來,望向曹颙。 只見曹颙目光清澈,里面有擔心、有體諒,就是沒有疏離與提防。 “大人……”唐執玉聲音暗啞,語調了帶了些許滄桑與無奈。 他到底是讀了半輩子圣賢書,即便滿腹為國為民之心,也無法做到視名利為糞土,心如止水的地步。 人要臉,樹要皮。 愛惜羽毛半輩子,終究踏上青云路,代價卻是要背負污名。 唐執玉也醉了。 除了知內情的曹颙,他又能在誰面前抱怨? 他雖沒有像謝天來那樣嘮嘮叨叨,卻也帶著滿心不忿,吃了一盅又一盅。 直到將半壇子桂花白都吃盡,他還把著酒壺,自斟自飲,不肯撒手。 見他醉了狠了,曹颙不敢讓他再吃,忙叫人撤下酒壺,使人叫唐執玉的長隨進來,將唐執玉送回去。 一個人坐在酒席前,曹颙不由失笑。 這事兒鬧的,在世人眼中,如今剛傷心落魄的是他曹颙才是,謝天來與唐執玉兩個算不算喧賓奪主? 直隸官場這些人,雖說八五花門,卻比京城少了幾分糾葛,多了幾分利索。 曹颙端起酒盅,吃了兩口,看著空蕩蕩的座位,倒是真心生出幾分不舍…… 回到上房,初瑜已經使人預備了醒酒湯,在小廚房里煨著。 曹颙吃了一碗,更衣梳洗后,便安置了。 因躺下的早,他輾轉反復,怎么也睡不著。 明日就要離開清苑,又要回京城那個大籠子里去。早年最是厭煩京城,一心想要往外走,如今不知到是不是年長的緣故,倒是越來越留戀京城。 初瑜向來淺眠,丈夫翻身,她也沒有睡著,低聲道:“明兒是天佑十五歲生日,也不知他記不記得?” 曹颙接口道:“他不記得,老太太也會記得……算算日子,老太太他們也當到京了……” 第1193章 紅鸞(上) 黎明時分,室內幽暗,帶了幾分清冷。 天佑瞇著眼睛,坐起身來,從枕頭下摸出懷表來,定睛望去,已是卯初二刻(凌晨五點半)。 聽到屋子里動靜,就見有人挑了簾子,笑吟吟道:“大爺醒了……” 是個穿著粉色衣裳銀紅色比甲的丫鬟,十四、五的年紀,粉白的一張小臉,嘴角長了個小小的紅色美人痣,越發顯得俏皮討喜。 天佑見了,稱奇道:“又不是你值夜,怎么起得這么早,莫非日頭從西邊出來了?” 那丫鬟聽了,帶了不忿,嘟著小嘴道:“瞧大爺說的,旁人都勤快,就奴婢是耍jian偷懶的不成?” 話音未落,便聽有人柔聲道:“大清早的,正經事兒沒做,便開始磨嘴皮子,聒噪不聒噪?” 這丫鬟聽了,俏皮一笑,轉身伸手撩開門簾,道:“不過是被大爺冤枉,辯白了幾句。” 門簾后,魚貫走進幾個丫鬟。 為首的年長,有十八、九歲,穿著丁香色衣裳,罩了雪青比甲,鵝蛋臉,神情溫柔;后邊跟著的兩個十五、六年紀,穿著打扮差不多,不過一個著了墨綠比甲,一個著了月白比甲。 三人手中,都端了托盤,里面是簇新的衣服鞋襪帽子。 天佑已經翻身下炕,笑道:“不過是過個生日,倒是勞煩你們幾個跟著費心。” 年長的那大丫環,正是樂青,曾是初瑜身邊的大丫環,前些年撥到葵院,侍候天佑起居。 除了樂青,那三個丫鬟叫白萱、紅情、綠意,都是葵院的二等丫鬟。本還有個叫墨芋的,前些日子得病,挪出去養病,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