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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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因“黨爭”失寵,因參合奪嫡而落罪,明珠離開中樞后,活了二十年,也算善始善終;索額圖卻是直接被賜死,連兒孫亦不能幸免。 今上即位,行雷霆手段,圈了十四阿哥,又以追繳戶部虧空名義,處置了那些左右搖擺的臣子,坐穩了江山,又豐盈了國庫,私下里,被人稱為“抄家皇帝”。 可實際上,至到現下,今上對臣子的處置,最嚴厲的也不過是抄家流放,且很少有殃及性命與家人的時候。 這雖不能說是“仁德”,卻也算不上“苛嚴”。 “若是年羹堯與隆科多二人不得善終,大人不可為近臣。”這是只有曹颙與宋厚二人在時,宋厚對曹颙的告誡。 另有一個時間,蔣堅對曹颙說的話,亦是大同小異:“親則生狎,近則不遜,還是中庸之道最長久。” 等到四月初,彈劾年羹堯的折子,一下子井噴而出。大大小小的罪名,各式各樣。 當曹颙收到京城的信,看到五花八門的彈劾內容時,直看得目瞪口呆。 “納當的女子為妾”這條,位列其上。 雖說律法上確實禁止地方官納所治下女子為妾,可真因這個被彈劾的封疆大吏,年羹堯怕是第一頭一個。 還有一條,“縱奴行兇”的,說的是年羹堯的家奴與咸陽知縣摩擦之事。 此事,曹颙略有耳聞。 因年羹堯在西北位高權重,家人奴才也氣焰囂張。 有個年羹堯身邊的長隨,受人請托,去咸陽縣衙為人說項,被咸陽知縣所拒。 此人惱羞成怒,言語間對咸陽知縣就有些不尊重。剛好被初任巡撫的胡期恒撞見,便以“以下犯上”之罪,杖打了年家下人。 正因此事的緣故,年家家奴不敢再囂張。 年羹堯即便獨霸西北,也鮮少再出現下人奴才仗勢欺人、欺凌百姓的惡行。 曹颙出京前,便以此事,告誡給隨他出京的曹府眾人,要是有人倚仗是曹府下人的身份為惡,那就不僅僅是送官法辦,還要按照家法嚴處。 看到年羹堯被彈劾的林林種種的罪名,曹颙算是明白真正見識仕途兇險。做到督撫這個身份,為世人矚目,真是不可行錯一步,否則說不定什么時候被翻出來,就是罪名。 許是雍正已經等的不耐煩,這些彈劾上去沒幾日,直接略過了審查定罪這一步,罷了年羹堯的總督與大將軍,調任杭州將軍。 “先去了臂膀,再調離西北,斷了根基,皇上對年羹堯如此猜忌,年羹堯性命難以保全。”宋厚聽到這個消息,神情很是沉重。 君臣之間,君是天,臣是地。 臣子生死榮辱,本就在君王一念之間。 要是因性情桀驁或是才能不堪為君王所棄,并不可懼;可關于造反謀逆的猜忌,卻不是斷送了頂戴花翎就能了結的。 蔣堅道:“皇上本就少心腹,直接去了這兩人,接下來少不得在天下督撫中扶持重臣。唐藩臺要下地方巡查,大人不防同往。若是忙起來,顧不得關注京城動靜,也能說得過去。” “接下來,該隆科多了!”曹颙原以為年羹堯倒臺,自己會幸災樂禍,可事到眼前,卻只覺得心驚。 三百里外的京城,有人同曹颙說了一樣的話:“接下來,該隆科多了!” 說這話的,是兵部侍郎傅鼐。 年羹堯調任后這兩日,他想了許多,睡覺都不安穩,最后頂著黑眼圈去了怡親王府。 雖說十三阿哥避嫌,從不主動往來朝中大臣;可皇上對他信賴有加,曾不止一次對潛邸舊人提及十三阿哥,讓他們多與十三阿哥往來。 傅鼐,便是其中一員。 十三阿哥聽傅鼐說的如此直白,神色一凝,剛想要告誡兩句,便聽傅鼐又道:“今日,奴才是來求王爺來了。聽聞盛京戶部侍郎出缺,不知奴才能不能調任此缺?” 盛京六部侍郎,與京城六部侍郎是平級,權利卻不可同日而語。 去盛京六部做堂官的,不是中級官員高升前過度,就是京城六部九卿的堂官犯事被貶。 像傅鼐這樣主動求的,開國來還是鮮見。 十三阿哥聞言,目光深邃,看著傅鼐,聲音已經帶了幾分清冷:“閣峰是怕因結親緣故,受隆科多連累?還是擔心女兒往后受苦?這個時候出京,是為了辭了這門親事么?” 隆科多次子玉柱已經十八、九,傅家二姑娘也到花期,聽說定下婚期,就在今年秋天。 傅鼐此事提出離京,不得不使十三阿哥想到兩家親事。 傅鼐聽了,卻是搖頭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更不要說是姻緣大事,豈有變動之理?即便奴才真能謀上此缺,也會先嫁了女兒再出京。” 十三阿哥聽了,有些動容:“既是如此,閣峰為何還要謀盛京的缺?” 就見傅鼐苦笑道:“十三爺與奴才認識三十來年了,還不知奴才的性子么,最是心軟不過。奴才是擔心,繼續留在京中,到了……到了國舅爺問罪那日,忍不住為其求情……” 十三阿哥皺眉道:“就算隆科多問罪,還有佟家族人在,也輪不到你這個姻親出面說情,何必庸人自擾?” 傅鼐目光有些迷離,低聲道:“要是同奴才沒干系,奴才有幾個膽子,也不敢主動往前參合……不巧的是,皇上早先曾命奴才留心國舅府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