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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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案子已經有消息出來,李煦與家眷與涉案下人,已經押解進京定罪,其他仆人則是在蘇州就地發賣,以補欠銀。 李煦身上的罪名多達十幾項,除了蘇州織造的賬目不清外,還涉及到江南鹽政。從涉案金額來看,李煦即便不是斬監侯,也是絞監侯,能判流放的話就是恩典。 其實,這就是個惡性循環,先是以蘇州織造府的名義從戶部銀庫與地方藩庫借銀,而后挪用這些銀子,備做康熙數次南下的接駕之資,而后在康熙的恩典下,挪用江南鹽政的稅銀,來填補蘇州織造府的窟窿。 自然,在這大額銀子轉來轉去的過程中,李家的生活也漸漸奢靡起來。用萬兩銀子給戲班子買纏頭,資助還鄉士子與官宦,接濟流民百姓,使得蘇州士庶提及李煦,都要叫聲“李佛”。 早在大阿哥與二阿哥相爭時,李家就開始涉及奪嫡之爭,一直到康熙駕崩,李家都沒消停,只是他們押來押去,最后想要押到雍親王時,已經得了忌恨。 曹颙不愿去在這個時候幫扶李家,就只能幫著孫家。 他卻是不知道,自己的到來,孫家人反應各異。 安氏捧著那田契,看了又看,笑著眼睛彎彎,嘴里念叨著:“跟南邊比起來,京城的田價貴了好幾倍,實是要人命。這處莊子,能值得南邊的大莊子,總得要七、八千兩銀子。” 孫文成也曉得這個,知道禮重,嘆道:“看看這買賣的日期,正是我剛被免官那幾日,這個侄兒是有心的。卻是生受了,也不知何時能還上這份人情。” 安氏見丈夫面露頹敗之色,道:“不是說曹颙是善財童子么?要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的,就當了戶部主官兒。他財大氣粗的,又是晚輩,老爺權當孝敬,也別太惱了!” 孫文成見老妻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絲毫不知感恩,無力的搖了搖頭。 孫瑾這邊,則是強忍下雀躍,直到回到自己屋里,只剩下夫妻兩口,才露出笑模樣…… 曹潁先去了兒子房外,看著埋首案牘的兒子半響;而后去了女兒房里,見了素凈如丫鬟的女兒,拉著手心疼了半晌,終是長吁了口氣,道:“到了四月了,姐兒的玉首飾,也找出來戴上吧。” “咦?”孫嫻聽了,很是不解,道:“母親不是說,這些東西往后都不要戴……” 曹潁老臉一紅,訕訕道:“是我的錯,想糊涂了,委屈了你。以后還是該裝扮就裝扮,你是年輕女孩兒,正是當打扮的時候。” 孫嫻遲疑了一下,道:“母親,我是有首飾不戴,三姑姑是想戴沒有。我見過她的首飾盒子,金首飾還有兩件能見人的,玉的都是老姨娘戴過的,質地不好,樣式又老舊。我有兩對玉鐲,又不能同時戴,能不能將那對青色的送三姑姑?還有姨母送的那兩身夏衫,能勻一套給三姑姑么?上個月當制夏衫,祖母也沒提。” 見女兒眼睛里一片清明,曹潁直覺得羞愧不已,道:“鐲子想送就送,衣裳就免了。你三姑姑要進宮當差,不用穿外頭的衣裳。說起來,首飾也不能戴的,不過是心意,可以給你三姑姑留作念想……” 次日,就是四月初九,鄉試之期。 曹颙與初瑜早早起了,今日他要送長子天佑下場。 換做尋常人家,這是關系到光耀家族門楣的大事,少不得焚香告祖,請求保佑。天佑年紀小,曹颙不愿兒子又太多負擔傷神,就免了這繁瑣儀式。 等他們夫妻用罷早飯,天佑、恒生、天慧就過來了。 兄妹三人先給父母請安,而后恒生與天慧又將準備好的禮拿出來給天佑。 恒生送的是“鯉魚越龍門”的玉帶扣,天慧則是送了雙官靴。 都是費了心思的,又切合吉祥話,天佑一手捧著一樣,只是咧著嘴笑。 “知子莫若母”,初瑜見他眼睛通紅,精神不足,顯然沒歇好的模樣,曉得他也緊張了,親手給他換上玉帶扣,又要給他換靴子。 前面還好,天佑老實讓母親擺弄,待見母親要幫自己換鞋,忙退到一邊,道:“母親,這使不得。” 初瑜嗔道:“你是我養的,小時候沒侍候你?今兒再侍候我兒一遭又何妨?” 天佑卻是執意不肯,天慧見狀,上前道:“母親,女兒來。” 說話間,她從初瑜手中接過靴子,笑吟吟的看著天佑,道:“妹子送的靴子,妹子給大哥換上可好?” 天佑還是不肯,恒生已經上前,不讓他起身,與天慧一道幫他換上新靴子。 鬧了這一會兒,天佑倒是去了之前的緊張,自在許多,笑著給弟妹道過謝,而后一家五口去了蘭院。 長生已經到了,正坐在一旁打哈欠,見他們來了,忙站了起來。 李氏拉過天佑,見他眼睛里有血絲,問道:“這是沒歇好?” 天佑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孫兒功課不算扎實,怕考不好,翻來覆去沒睡著。” 見他如此,李氏心疼的不行,抬頭埋怨曹颙道:“你這當老子的,也不知道心疼兒子。這眼看著就熱了,在那號棚子待上幾日,怎么叫人受得了?” 到了此時,曹颙也有些后悔。 他原想著讓兒子去熟悉熟悉,并沒有指望其金榜題名,哪里會想到兒子這般上心。如今雖說是四月初,也是進夏了,天氣一下子熱起來,雖不能說是暑氣逼人,也比不上八月天氣涼爽來得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