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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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是因為先前看到來吊祭的九阿哥。 九阿哥盯著十六阿哥的目光,不無憤怨。 十六阿哥伸出手去,敲了敲自己的后腰,道:“哪里用想法子,這不是明擺著的?”說到這里,他壓低了音量道:“我于皇上并無大功,皇上為何平白無故的賞了個爵位給我承襲?孚若放心,我不是貪財?shù)模允菚缘迷撊绾涡惺隆!?/br> 曹颙聽了,點了點頭。 眼下,十六阿哥的靠山就是雍正,能討得雍正歡心,比死守著博果鐸的遺財要好的多。 博果鐸摟了一輩子的銀錢,其中不乏乘著在六部當(dāng)值時貪墨的。莊親王府的銀庫,就有十來間。 外頭都傳言,莊親王府的銀錢,數(shù)以百萬計。 雍正安排十六阿哥承繼,絕不是單單的加恩兄弟。 皇子開府建衙,連宅子帶莊子帶人口下人等,少說也要十幾萬兩銀錢。 十六阿哥出繼,不僅省了這十幾萬兩銀錢,還能使得雍正能變相接收博果鐸的遺財,正是一舉兩得。 十六阿哥直起腰身,看著曹颙,猶豫片刻,道:“孚若莫非真有相人之術(shù)?” 曹颙聞言,頗為不接的望向十六阿哥。 “那年,暢春園,稻田邊……說我為王的那些話……”十六阿哥說道。 曹颙心下一動,自是不能說出實情,面色如常,道:“十六爺是先皇愛子,得封王爵,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為這個緣故?那你說的那些天庭地格什么的……”十六阿哥還是有些不死心。 曹颙看了看十六阿哥道:“我沒說錯,十六爺面相確實好,十六爺尋幾本相書看看,也能見人說出個三六九來。” 十六阿哥哼了一身,翻了個白眼道:“爺就知道你是信口渾說……” 同曹颙說笑幾句,十六阿哥之前的郁悶也去了不少。 他覺得自己不能太矯情了,畢竟是占了大便宜,只是面對老王爺?shù)闹蹲印⒅秾O們時,還是覺得有些心虛臉紅。 自從惠郡王被奪爵,他的兒孫都依附莊親王府。原以為身為承澤王的嫡支后代、老莊親王的侄子、侄孫,這莊親王的爵位,總要落到他們中的一人身上。 沒想到,最后反而便宜了十六阿哥。 不說十六阿哥在莊親王府的忙碌與安撫,淳親王府中,七阿哥也開始忙起來。 根據(jù)雍正所下的恩旨,七阿哥也能接生母回府奉養(yǎng)。 這選定的相關(guān)住處,自然要全部翻新,家具擺設(shè),也要預(yù)備最好的。 倉促之間,尋不著合適的木料,七阿哥便請女兒女婿幫忙。 曹府中,存了不少上等木料,是曹家下人從廣州運回來的,都讓初瑜收起來,留著過幾年給天慧打陪嫁的家具。 聽說是為了奉養(yǎng)太妃用的,曹颙與初瑜自是無二話。 關(guān)于孫文成罷官之事,李氏已經(jīng)知曉。 老一輩的人,對親戚更看重些,少不得在曹颙面前多嘮叨幾句,讓他往后照拂一二。 曹颙自是應(yīng)了,他并不缺銀子,只要孫家屁股干凈,不給他惹麻煩,他愿意看在已故老太君的情面上幫襯一二,不過是舉手之勞。 還沒等到孫家到京,李家就出事了…… 第1014章 雷霆雨露 雍正元年,正月二十,李煦因奏請欲替王修德等挖參,而廢其官、革其織造之職。 雍正下旨,該地巡撫等嚴查其所欠錢糧,將李煦之子并辦理家務(wù)產(chǎn)業(yè)之所有在案家人,以及李煦衙門之親信人等俱行逮捕,查明其家產(chǎn)、店鋪、放債銀兩等,由該巡撫及地方官匯總另奏。 消息傳出來,戶部眾人望向曹颙的目光,就變得詭異。 孫家雖是曹家的姻親,但是與曹颙關(guān)系并不算親近。孫文成的罷官,還讓人想不到曹颙身上。到了李家這邊,京城中人對他的印象,就是曹家的姻親,曹颙的舅家。 不管李氏夫人真實身份如何,名義上的娘家是李家。 旗人重視外戚,舅家、岳家與連襟。 曹颙現(xiàn)下雖在戶部當(dāng)值,但是曹家執(zhí)掌江寧織造五十年也是不爭的事實。如今,孫、李兩家姻親,都罷官的罷官,問罪的問罪,曹家會不會被翻舊賬? 曹颙面上露出幾分憂心,很是附和大家的預(yù)想,心中并沒有怎么著急。 李家敗落之事,已成定局。早日將案件了結(jié),曹颙也等著看看情況,量力而行,給予李家家眷援手,省得讓李氏難過。 李家的抄家就算不能幸免,曹颙也能自信,不會牽連到曹家身上。他與曹寅父子兩個,在二十年之前,就為消弭今日之禍開始努力,若是不見成效,那他這二十年豈不是白忙活了。 他篤定,旁人卻不能像他這樣自若。 李煦庶弟李煒正在京候缺,得知這個消息,膽戰(zhàn)心驚。他是李士楨花甲年得的老來子,與李鼐年歲差不多,四十多歲。 李煦兄弟六人,為父李士楨妻妾四人所出,早在李士楨故去后就分了家。如此一來,就算李煦問罪,也牽連不到他兄弟身上。可是,他是李家這一分支的長房,若是他真被新皇厭棄,那他的兄弟子侄哪里還談得上前程。 現(xiàn)下從名面上看,李煦提及“挖參”,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罪名,可是不知為何后果這樣嚴重。 李煒擔(dān)心其中有什么內(nèi)幕,就到曹府來探問。